李玉蓮道:“白萬川,以前你是教主的一條狗,如今叛教,殺了自己的主子,你的這條狗命也到頭了!……”
李玉蓮的話字字入骨,聲音如同鬼魅,面容陰冷諷刺,她在笑,又不是笑,更像是在同情、可憐他人。
白萬川心中發(fā)寒,身上汗毛豎立,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弱女子為什么讓他這么害怕,對!他怕了,從心里害怕了,金烏教十大金烏之一,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今日會怕一個半老徐娘,他不明白,可是這個怕他卻揮不去,是發(fā)自心底的怕,不是這句話也不是這個聲音,是他多年的直覺告訴他,“他必須怕!他發(fā)錯了,犯了致命的錯——輕敵!”
“殺了她!……”白萬川簡單吩咐了一句,身后兩名銀狼衛(wèi)立即向床邊走去,白萬川不想再耽擱時間,今日就算是錯,也要錯到底,只要?dú)⒘诉@個女人,一切就結(jié)束了!
兩名銀狼衛(wèi)走到床邊,舉起手中的長刀,這一刻,時間靜止了,兩名銀狼衛(wèi)一動不動立在床邊,李玉蓮從兩名銀狼衛(wèi)中間走出來,隨后兩名銀狼衛(wèi)癱軟倒地!
兵器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吃驚的白萬川和黑衣人,“你……你……沒有失去武功?……怎么可能?”黑衣人驚訝的望著李玉蓮,失去了原有的自信,手腳有些慌亂,隨著李玉蓮的靠近,黑衣人一步步后退,嘴里不停念叨:
“不可能!不可能……”
“現(xiàn)在是你自己了斷,還是我來動手!”李玉蓮輕輕的問道。
“怎么可能?你已經(jīng)失去處子之身,功力怎么會還在?我不信……”
黑衣人話音未落一掌打出,直接打向李玉蓮面門,李玉蓮不退不避,單掌相迎,雙掌相處之際,黑衣人被震退三步。
白萬川看著二人的短暫交手,等待時機(jī),李玉蓮的不懈眼神令其幾次想要出手又有所顧忌,不清楚對方真正實力,沒有十足把握又不敢輕易出手。李玉蓮一掌輕松擊退黑衣人,更讓白萬川的直覺確定這次是大錯特錯,白萬川曾與黑衣人暗中試過武功,以一對一白萬川沒有勝算,可是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你我聯(lián)手,速戰(zhàn)速決!”黑衣人似乎看出白萬川的顧慮,便向白萬川道。
“好!我也想領(lǐng)教一下傳聞中百毒教圣女的天陰心經(jīng)!……”
白萬川話音剛落拳已擊出,黑衣人雙掌齊發(fā),李玉蓮身如鬼魅,一時間三人交手已有三十余招!李玉蓮身形一閃,與二人拉開距離,黑衣人與白萬川同時后退,停止攻勢。
門外幾道身影閃入,房門再次關(guān)閉,黑衣人身旁又多了三名同樣黑色服裝的人,這三個人沒有蒙面,臉上畫著彩色圖案,他們便是教主的親隨護(hù)衛(wèi)。白萬川身邊也站著四名手持鋼刀的銀狼衛(wèi),本來不大的房間現(xiàn)在更是令人窒息!
黑夜的山上數(shù)十名黑衣人和銀狼衛(wèi)在山上站崗搜索,幸存者一刀斃命,死者一刀穿喉,大雨之下抹掉了上山和下山的足跡!
一名劍客,站在雨中,斗篷雨水嘩嘩的附和著天氣,他站在大樹下巖石上,看著漆黑的雨夜中數(shù)十把亮晃晃的刀來回移動著,沒有慘叫和哀求!他在觀察,也在憤怒!他要確保一個不留,像那數(shù)十把刀一樣,不留活口,黑夜擋不住他的眼睛,大雨遮不住他的耳朵,他看的淸、聽的明!
劍一出鞘,今日必飲血,劍聲一鳴,天下震動!他沒有猶豫,手我劍柄……
屋內(nèi)三名黑衣護(hù)衛(wèi)已然倒地,四名銀狼衛(wèi)的鋼刀插在自己的心口上,黑衣長老渾身是血狼狽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白萬川靠在墻邊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就那樣一直死死的盯著再也不能眨眼!
另一邊,李玉蓮躺在床邊,身上黑氣彌漫,嘴角抽動,幾次嘗試抬手都沒有成功,最終只能一動不動躺在那里眨著眼睛,像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屋外,雨越下越大,夜也越來越黑,一把劍出鞘,即使在這大雨的夜里也驚動了數(shù)十把鋼刀的注意,劍一出鞘猶如龍吟驚動四方,整座山為之震動!
劍光閃爍,橫空直下,天空之中龍嘯聲震徹數(shù)十里,山上鳥獸為之顫抖,數(shù)十柄鋼刀紛紛斷裂,數(shù)十名人頭離開身體,有的還在眨眼,有的還在說話只是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
十幾名高手還在纏斗,掙扎!一炷香左右,這把劍已然回鞘,雨中、黑夜中僅有一名身穿斗笠的高大身影手握一把似乎未曾出鞘的劍立在這天地間,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
屋內(nèi)黑衣長老和白萬川本已站上風(fēng),可是聲龍嘯令他們失神讓落敗的李玉蓮和他們同歸于盡,李玉蓮處子之身已破,多年調(diào)養(yǎng)才恢復(fù)五成功力與他們一戰(zhàn),可是百毒教圣女的血乃是天下劇毒之最,沾之?dāng)烂瑹o藥可治!
圣女所練天陰心經(jīng)便有一招為防圣女危難之時被人侮辱,逆行周身十二經(jīng)脈和任督二脈便可讓功力瞬間大增,體內(nèi)之毒運(yùn)行于身體表面殺人于無形,但是施展之后,此圣女也將死于此毒之下,化為一灘血水,尸骨無存!
黑衣長老深知此術(shù),可是龍嘯之聲天下誰人不驚?失神瞬間便第一個被李玉蓮一掌擊中,恰恰讓白萬川驚醒,與白萬川雙掌相對,白萬川被震退墻邊,不知是被掌力震死還是被毒氣攻心而死,便被釘在墻上一動不能動了!
李玉蓮也被一掌震退,臥在床邊奄奄一息!白萬川身后,一個男孩從墻里走出,手持一把帶血的短劍,走到黑衣長老身前,冷冷的望著黑衣人,黑衣人顫抖著想說卻說不出話來,想要動可怎樣也動彈不得!
男孩舉起手中的短劍不知是在刺還是在砍,黑衣人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黑衣人一聲都喊不出來,男孩還是一劍一劍不停的刺,不停的砍!
戴斗笠手我一把長劍的男人推開門走進(jìn)屋,看著滿地的尸體,又看到床邊的女人剛要過去。
“不要過來!……”
李玉蓮掙扎著說道,“我渾身是毒,沾著必死,……快帶飛兒走!……”
男孩停下手中的劍,被男人拉住,“飛兒!跟他走……”女人說完最后一個字就再也沒有再說話!
男人抱著男孩趁著雨夜離開了這個已被鮮血染紅的又黑又血腥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