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鷹站成三角之勢,四名灰衣人手中只有刀和劍,全身上下蒙的嚴實,只露出一雙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睛,代表死亡的眼睛!
三鷹多年來已經形成默契,只要三人在一起,武功便可大增,即使是絕世高手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可是此時他們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領頭的黑衣人站在陸天賜面前,一只手伸出,道:“十招……你有十招機會……”
陸天賜道:“狂妄,你以為你十招就可以殺我?”
“你錯了,是給你十招殺我的機會,殺你不需要十招……”黑衣人道。
“你是什么人?”陸天賜問:“江湖之中能殺我的人或許有很多,能在十招之內殺我的人絕對只有幾個!”
“比武剩你,十招不夠,殺你三招足夠!”黑衣人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黑衣人雙手背在身后,陸天賜雙手緊握,全身肌肉都在跳動!真氣運行,先天罡氣護住全身,憑借自身的硬氣功全力出擊,陸天賜沒有想過能夠僥幸殺了黑衣人,但是他要出招,無論對手有多強,他都要全力以赴,不留遺憾……
陸天賜拳變爪,爪變刀,連攻黑衣人六招,都被黑衣人化解,先天罡氣似乎并不被對手所重視……
“還有四招……”黑衣人道。
“哼哼……”陸天賜冷笑道,“你該直接殺了我!”
話音一落,陸天賜后退幾步,運轉真氣,逆行經脈,將十二經脈真氣調動強行沖開任督二脈,將任督二脈真氣循環(huán)往復,沖破會陰、百匯,是的會陰、百匯暢通無阻……
“先天罡氣果然如此……”黑衣人道,“破鏡者再無罩門,天下愚昧之人卻不知破鏡只是經脈的重塑,身體的重生,小子,你的天賦非陸無傷所能比,只是可惜了,到此為止了……”
黑衣人并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繼續(xù)觀察著陸天賜的情況,更像是在等待著陸天賜的破鏡!半個時辰后,陸天賜漸漸收斂內力,面色微微泛著光,身體好似一層油覆蓋,在陽光照射下亮亮的、滑滑的……
“看來你已經破鏡了……”黑衣人說道,“先天罡氣破鏡重生之后有沒有進步?多年前我就想知道,今天總算可以得到答案了!”
另一邊,四名灰衣人已經將三鷹擒住,王大刀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司馬相如雙手被廢,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陸無傷金剛不壞的身體上滿是傷痕,只有陸無傷還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著對手,可是他已經不能出手了,再也不能動手了,陸無傷已經是一個雕像了!
“你……我認得你……”司馬相如指著其中一名灰衣人說道,“你們是為神劍門而來?你也只不過是做了一條狗……哈哈哈……”
那名灰衣人一劍刺進司馬相如的喉嚨,司馬相如依然仰天長笑,這笑無聲卻很狂妄……王大刀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王大刀試了幾次都不能起身,躺在地上最后放棄了掙扎,癡癡的笑……呆呆的笑……放肆的笑……斷斷續(xù)續(xù)的笑……直到笑不出聲,直到面容不在變化……
陸天賜遠遠的看著三位師父,沒有悲傷,沒有憤怒,從他們踏入江湖時就早已料到會有今天,無論何時何地……
陸天賜出手了,最后四招,也僅僅是最后四招,陸天賜最終沒能改變什么,他想起了莊羽和他說的話,想起先天罡氣最后一頁的自嘲……
“先天罡氣破鏡之后只不過是同等高手而言,金剛不壞,對于絕世高手不堪一擊……”
陸天賜口吐鮮血,先天罡氣已被破,右臂已經離開了身體躺在不遠的草叢中,他看著黑衣人,看著手里拿著刀的黑衣人,他沒有說話……
“先天罡氣不過如此,與童子功一樣不堪一擊!”黑衣人道,“好了!今天到此為止……”
黑衣人轉身,另外幾名黑衣人瞬間出刀,幾把刀插進陸天賜的身體,又快速拔出,陸天賜看著滿身的刀口,慢慢的躺下,眼前再次出現(xiàn)那片草原,草原上騎馬的姑娘,只是這次那個騎馬的姑娘是那么模糊……
山谷內沒有了馬鳴聲,沒有了刀劍的破風聲,沒有黑衣和灰衣人的蹤影,一群山匪路過,將倒在地上的尸體全身搜了一邊,就地挖了一個大坑把他們埋在了泥土之下……
另一處,一座破廟內,一個帶著斗笠,腰間掛著一把刀的男人冷冷的看著眼前十幾名黑衣人,黑衣人瑟瑟發(fā)抖,不敢向前!
“給你們兩次機會,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第一次機會……”這個男人正是與莊無敵比武的獨孤一刀,天下第一刀,“有沒有想活命的……”
獨孤一刀說著話,緩緩拔出腰刀,慢慢靠近黑衣人,黑衣人相互看看,沒有人出手,邊退邊看著獨孤一刀手中一直沒有完全拔出的刀,三名黑衣人相互使了個眼色一起舉刀向前……
“啊……”
忽然刀光一閃,眾人什么都還沒有看見,獨孤一刀手中的刀已回鞘,三名黑衣人捂著脖子說不出話來,鮮血“呲呲呲”的往外冒,其余眾人看著渾身發(fā)抖……
“你們是還想試一試?”獨孤一刀道,“第二次機會……”
獨孤一刀再次手握刀柄,緩緩拔出,四名黑衣人轉身就跑,剛跑出兩步,眼前一道寒光,一個身穿斗笠的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這個人的刀再次回鞘,身后的斗笠男人已經不見!
四名黑衣人同樣捂著脖子,鮮血順著手指的指縫向外冒出,余下的七名黑衣人瞳孔放大,手腳顫抖,手中的刀顫顫悠悠……
“既然如此……你們就不用說了!”獨孤一刀拔刀出鞘,轉身大步離開了破廟……
破廟內十四名黑人倒在地上,脖子上都有一道整齊的刀口,鮮血染紅了破廟,破廟內蓮臺之上,滿身蜘蛛的佛祖凝視著遠處的天空,對腳下的鮮血視而不見!佛像后面,一個蒙面人走出,看著滿地的尸體,“哼”了一聲!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廟外身穿斗笠,要掛寶刀的人站在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