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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春愁

第65章

解春愁 二阿農(nóng) 3047 2021-03-17 15:20:55

  第65章

  詠雪尖叫起來。

  “衛(wèi)英!”顧聞白沉聲喊道。

  心中藏著一股氣的衛(wèi)英終于尋到了出氣口,他身似梭箭,猛地朝那黑影沖去:“賊人,哪里逃!”

  那黑影自然是不理他,埋頭直奔墻下,伸手往墻上一抓,便要抬腿爬墻!

  “若是叫你逃了我便叫你爺爺!”衛(wèi)英吼著飛奔過去,抬起腳踹在那人腰上。那人慘叫一聲,身子貼在墻上不動了。

  “抓活的?!鳖櫬劙桌淅涞馈Kㄒ屗蝗缢?,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闖入落兒的香閨!

  衛(wèi)英一抽腰帶,作了繩索,將那人雙手一掰,捆起來。那人慘叫連連,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顧聞白抱著蘇云落才踏進(jìn)屋中,便差些被絆倒。詠雪忙道:“顧老師,讓我來點燈?!?p>  詠雪到底熟悉屋中擺設(shè),她小心翼翼繞過地上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摸到一根蠟燭,點燃。燭光一亮,她頓時大吃一驚。只見屋中被翻得狼藉一片,娘子素日里坐的暖榻上擺放的裘毯被扔在地上,裘毯上頭倒扣著茶壺,毯子不知還能不能用。

  顧聞白只掃了一眼,吩咐詠雪:“快快去尋能用的毯子或者厚些的衣衫,而后燒一壺?zé)崴畞?。”他說著,邊將蘇云落輕輕放在榻上。她仍舊昏迷著,渾身仍舊似一塊冰般的冷。

  詠雪應(yīng)下,將蠟燭放在高處,急急撲到籠柜前。她打開其中一個籠柜,卻是吃了一驚。里頭裝著的裘衣竟是不見了!她怔了怔,去開另一個籠柜,幸得里頭還裝著一件小些的裘毯。

  顧聞白將裘毯裹在蘇云落身上,他望著她凍得發(fā)青的唇,那雙平日里藏著一絲嘲諷的眼睛緊緊閉著,不由得嘆息一聲,而后半倚在榻邊,將蘇云落輕輕摟進(jìn)懷中。

  詠雪張口,想要說非禮不合,但到底張了張口,沒有說話。情況緊急,顧老師應(yīng)是擔(dān)憂娘子身體才做出這般舉動。

  她又尋到了兩根蠟燭點燃,屋中漸漸明亮起來。幸得那賊人沒有將火盆踢翻,她尋到火鉗,撥撥火盆,幾?;鹦敲傲顺鰜?。

  漸漸地,屋中終于暖和起來。

  一碗水被晾至溫?zé)?,送到顧聞白身旁的小杌子上。顧聞白取了木勺,舀了水,企圖輕輕灌進(jìn)蘇云落嘴中。

  然而,佳人并不合作,緊抿的唇瓣一扭,臻首便轉(zhuǎn)向他的胸膛,而后輕輕地蹭了蹭,不動了。

  嘭,嘭,嘭。

  顧聞白覺得自己平靜了二十四年的心,有如煮開的沸水一般翻滾起來。

  熱,熱,熱!

  明明懷中抱著像一塊冰似的她,他還能覺著如火般炙熱。她的腦袋緊緊靠在他的懷中,他還可以聞到她頭油的味道--是桂花。她有些瘦,整個人靠進(jìn)他懷中,仍舊輕得讓人心疼。方才他抱著她的時候,便已經(jīng)知曉。明明每日都能吃到辛嫂子做的飯菜,怎地還這般瘦?他輕輕地,悄悄地低下頭,卻只看見她光潔的額頭,以及太陽穴附近的一顆紅痘。

  看著那顆紅痘,他竟然笑了,心道她果然是脾氣暴躁。

  詠雪端著一盆熱水進(jìn)來時,便看到素日里神色平靜的顧老師正對著自家娘子癡癡笑著,只差沒流上幾道口水。

  她臉一紅,咳了一聲。

  顧聞白抬頭看她:“你可是受了風(fēng)寒?”

  詠雪忙道:“沒有的事。只是,顧老師,娘子到底是怎么了?”方才在外頭她可是聽得清楚,娘子說是顧老師害了她。

  呃,那顧老師是不是不應(yīng)該留在這里罷?詠雪不安地想。

  顧聞白沒有回答她,他低頭,大手握住蘇云落的手,感覺她冷冰冰的手似是慢慢回暖,方道:“應(yīng)是不礙事?!边@句話卻亦是安慰自己。到了此時,他的擔(dān)憂才漸漸散去。她昏迷前的那句話,可是將自己嚇得魂飛魄散。

  外頭兵兵作響,衛(wèi)英將那人用繩子掛在門板上,脫了他的鞋子,在他的腳下點了一根蠟燭,慢慢烤著他的腳。衛(wèi)英問那人:“舒服嗎?”

  那人方才被衛(wèi)英狠狠地踹了一腳腰,早就疼得臉色青白,如今又被掛在門板上,腳底下被火烤著,只能嘶聲求饒:“好漢饒命?!彼氖哪昙o(jì),臉上的胡須刮得精光,一雙三角眼疼得直皺成直線,難看得要緊。

   “饒命可以,將你今晚的罪行一一交待了。”衛(wèi)英舉著一根蠟燭,惡狠狠道。

  “嘶,嘶,我,我,是路過這兒,見這家娘子穿的裘衣很值錢,便趁著沒人,翻墻嘶,嘶,進(jìn)來嘶?!?p>  在一旁的阿元道:“不對,你既是偷東西的,為何要將三子殺死,還把它的血灑在大門處?”

  那人又嘶嘶兩聲,才道:“三子是誰?我可沒有殺人。”幸好那底下的蠟燭燃得短了些,沒那么疼了。

  衛(wèi)英忽而聞了聞,嫌棄道:“好臭,你平日定是沒洗腳?!彼f完,抬腳往灶房里去。阿元正疑惑,只見衛(wèi)英拿了一個小陶罐出來,一臉正經(jīng)道:“他的腳太臭了,怕熏著主子們?!倍?,他揭開小陶罐的蓋子,用小勺子將里頭的麻椒粉舀出來,十分均勻地撒在那人的雙腳上。

  阿元與那人:“……”

  撒完麻椒粉,衛(wèi)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掏出一根比方才更粗更長的蠟燭。

  他拿眼睨那人:“這幾日兩座院子皆是人來人往,我們不過出去片刻,你竟然窺得無人在家,可見你是專門盯上我們的。若是再不說實話,我便一片一片地割了你的腳,喂進(jìn)你口中?!?p>  阿元倒抽一口氣,沒想到衛(wèi)英竟然是這樣的人!

  那人嘶嘶直叫:“我不過是偷了些東西,你竟然想著對我動刑,我要報官!”

  喲,還是個懂行的。

  衛(wèi)英二話不說,又鉆進(jìn)灶房,從里頭取了一把菜刀出來。

  那人咬著牙,喘著粗氣,三角眼惡狠狠地盯著衛(wèi)英。

  衛(wèi)英拿著菜刀,走到那人跟前,比劃了一下,轉(zhuǎn)頭問阿元:“你可在靈石鎮(zhèn)上見過這人?”

  阿元搖搖頭。靈石鎮(zhèn)雖小,但他眼熟的只有這條街上的商戶。

  “我也沒見過?!毙l(wèi)英說著,蹲下身,將菜刀在那人腳上比劃來比劃去。他自言道,“不知這里是否好割一些……”

  菜刀有意無意的劃過那人的腳。

  “我說,我說!”那人終于崩潰,“好漢饒命,我叫劉二壯,是黃三姑娘叫我來嚇唬嚇唬這小寡婦的?!?p>  衛(wèi)英沉了臉,用刀背拍拍他的腳:“嗯?”小寡婦也是能亂喊的嗎?

  劉二壯不明所以,只嘶嘶叫道:“我見你們?nèi)汲鲩T了,便翻墻進(jìn)來,那狗不識好歹,竟然吠叫,我便將它殺了,將血淋在門頭上。方才那小哥進(jìn)來,其實我還在屋里,我見這小寡婦甚多裘衣與首飾,便起了貪念,摟了大半扔在那邊的墻下。我估計著這小寡婦還甚多錢財,又摸進(jìn)來搜尋,本想只等你們一走,便通通拿去賣掉?!?p>  誰料這群人在外頭吱吱歪歪的不走,反而還殺了個回馬槍。

  他一口一個小寡婦,衛(wèi)英聽得頭皮發(fā)麻,見他說得差不多了,便抬手狠狠地?fù)袅艘幌滤牟弊印?p>  劉二壯昏了過去。

  阿元走過來,狠狠地踢了劉二壯一腳,吐了一口唾沫:“人渣!”

  衛(wèi)英安慰他:“埋三子的時候,讓他磕幾個頭,喊幾聲爺爺?!?p>  阿元:“……也好?!?p>  在里頭抱著蘇云落的顧聞白一字不漏地聽完了外頭的對話,盡管對衛(wèi)英沒能阻止劉二壯口口聲聲的叫小寡婦頗有意見,差些想到灶房里尋些炭灰,塞進(jìn)那劉二壯的口中,好叫他惡心惡心。但最后他還是按捺住了,問詠雪:“那黃三是怎么回事?”

  詠雪用火鉗撥著火炭,將黃三那些叫囂的話語說了一遍,又將柳芽兒來店中與娘子商量的事也學(xué)了一遍。

  顧聞白聽完,覺著這回應(yīng)是那黃三想插手女子學(xué)堂,是以才來滋事。這黃三,還真是個禍害!竟然似一個缺乏管教的惡小孩,看見什么便要什么!

  只是,他望著懷中佳人,不由得嘆了一聲,落兒如此倔犟,不畏惡霸,倒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后須得叫衛(wèi)真多尋些可靠的人做護(hù)衛(wèi)才行……不過,可靠的護(hù)衛(wèi)每個月的月銀不菲,自己原來又并不在意錢財,是以竟沒有攢下多少私房。

  火盆中的火炭熊熊地?zé)?,窗外的夜色越發(fā)的濃。外頭已經(jīng)打過三更了,顧聞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抱著蘇云落,源源不斷將熱氣傳給她。他看著蘇云落的俏臉,一邊在腦中想著,該如何用手上有限的產(chǎn)業(yè),生出更多的銀錢來。

  詠雪識趣地,默默地收拾著屋子,不敢發(fā)出一丁點響動來。

  顧聞白正想著,是不是將衛(wèi)英派到苦寒一些的地方去開拓產(chǎn)業(yè),忽而見懷中佳人濃長的眼睫毛似蝴蝶般動了動,雙眼緩緩睜開,帶著一點兒水光,迷迷朦朦地看著他。

  太好了!落兒終于醒了!

  他激動不已,朝著蘇云落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分外暖心的笑容,正要開口問她還冷不冷。卻見佳人抬起手,吃奶般用力的朝他的臉頰扇了上來!

  “咦?!”

二阿農(nó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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