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可汗:呆女人
阿保機看向我,說道:“地上涼,你有孕在身,還不起來?”
這句話一說,有幾個人不自覺抖了一下,其中也包括朵古麗。
皇嗣的安危在宮中是頭等大事,況且這是阿保機的第一個孩子。
她們之所以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懲罰我,應該是倚仗著我私逃出宮,必然會惹來阿保機雷霆大怒。
沒想到阿保機竟然輕而易舉地原諒了我的背叛,她們自然感到震驚。
不過既然阿保機這么說,看來他對我肚子里的“孩子”非常重視,那些人對待我肯定會收斂些。
如此這般甚好,可是明日便要去皇后宮中,皇后和妃嬪自然不能拿我怎么樣,可是欽察我可保證不了,他可是皇后的親弟弟,又仗著太后的寵愛,必定會百般折辱我,這真是個令人頭痛的事情。
我真搞不懂,阿保機為什么不阻攔。
“愣著干什么,過來?!?p> 阿保機甚至向我伸出了手。可是我跪的時間太長,根本起不了,烏珠作為侍女只能呆在外室,沒有召喚自然不能進來。那么現(xiàn)在身邊根本沒有能幫助我的人了,都是一群看我笑話的人。
阿保機見狀,起身,摟著我的腰肢我把扶了起來,牽著我的手,捏了捏,這才坐回軟塌。
他這一舉動,一下子就徹底掀起了屋中女人的醋浪。
說了一會兒話,阿保機說道:“母后,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先告退了?!?p> 太后笑道:“快去忙你的?!?p> 阿保機起身,牽住我的手說道:“走吧?!?p> 他的聲音真的好溫柔,演技很不錯。
我就這樣被阿保機牽著走了出來,等出了太后寢宮,我掙扎了一下,阿保機便松了手,居高臨下看著我說道:“你在我面前不是挺能折騰的嗎,在她們面前怎么就慫了?”
“我人單勢孤,自然是要被欺負的?!?p> 阿保機冷笑了一下,說道:“還算有自知之明。不過一味的委曲求全,只會變得越來越慘。”
怎么感覺他在教我,可是他有這么好心嗎?
見我又在捉摸事兒,阿保機不耐煩道:“走啊,呆女人。”
這個人真的是惡毒。
我快步跟上去。烏珠冬兒、還有完顏烈等一行侍衛(wèi)宮人皆遠遠地跟著。
我走到阿保機身邊低聲道:“明天我能不去皇后宮里嗎?”
阿保機轉頭看了我一眼,滿眼的鄙夷,說道:“連個小孩子你都害怕?”
“他可是皇后的親弟弟,在他眼中我可是搶走他姐夫的惡毒女人,自然想盡法子折磨我,況且你難道就不怕他受欺負?”
“作為皇親貴胄,如果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就沒有臉有現(xiàn)在的身份?!彼挚戳宋乙谎郏f道:“女人也是一樣?!?p> “可我并不想成為你的女人?!蔽野研闹械南敕ň瓦@樣低聲嘟囔了出來。
阿保機忽的停住了腳步,皺眉道:“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p> 阿保機突然摟住我的腰肢,把我整個人都要提起來了,說道:“述律平,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有你好果子吃?!?p> 他狠狠地將我推了一下,又害怕我跌倒,拉了一把,然后甩開我的手,憤憤地快步走去。
這人真是喜怒無常,跟這樣的人生活,真的好累。
還是我的修浚好,光明磊落,溫文爾雅,充滿陽光,不像這個人陰險惡毒,善于搞陰謀詭計,且鐵石心腸。
到了寢宮門口,阿保機停了下來,側頭看我,我看了他一眼,粗略行了個禮,便邁著步子向寢宮走去,還沒有走幾步,就聽他說道:“站住?!?p> 我就知道沒這么簡單,他哪一天不用尖酸刻薄的話語刺激我,好像就失去了樂趣。
我轉身看他。
他抬高一點下巴,顯得嚴肅冷峻,說道:“老實待著,不要耍什么花招?!?p> 我算是明白了,我在他心眼兒里就是一個精于算計的女人,不過我也沒打算在他心目中留有什么好印象。
我欲言又止,行了個禮,便進寢宮去了。
到了晚間,一個重磅消息,傳遍了上京的整個角落。
阿保機跟耶律迭剌一起登上東山,赦免了耶律迭剌的叛變,并且跟耶律迭剌結成同盟。
一時之間,阿保機愛護幼弟,體諒民情的頌詞比比皆是,收買了很多人心。
據(jù)我所知,耶律迭剌作為阿保機的親兄弟之所以叛變,應該是因為契丹的風俗,可汗者,任期是三年。
阿保機在位眼看著就到了三年,可是卻絲毫沒有組織選舉的動靜。阿保機雄心勃勃,一直有連任的意愿,一直以來也在為此做鋪墊,那些有望成為新一屆可汗的人自然坐不住了,一個個蠢蠢欲動,想要推翻阿保機的統(tǒng)治,恢復祖制。
而耶律迭剌應該是被當了搶使,我雖然只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但是一看他便是一個有勇無謀的人,又是阿保機的親兄弟,即使是謀反,自然不會翻臉治罪。
即使是治罪,對于耶律迭剌身后的那些人應該也無傷大雅,一方面讓阿保機失去民心,另外一方面,耶律迭剌被降罪了,還少了一個競爭對手??芍^是一箭雙雕。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阿保機這么簡單就化解了眼前的危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采取什么行動。
接下來的行動應該是愈演愈烈的。權力之爭,自古都是這樣,哪里有權勢,哪里就有廝殺。
在權利面前,什么親情、愛情、友情皆是幻影,真正看中感情的人根本就不會成為佼佼者。
那么修浚呢?
他從最開始被冷落的小皇子,漸漸地成長起來,若是他以他的溫文儒雅,是不是也不能夠成為眼下熾手可熱的太子。
那么他是不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像這些玩弄權術的人一樣陰險狡詐呢?
想到這里,我慌忙搖了搖頭,我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么想充滿陽光的修浚。
我相信他,哪怕所有人都變得污濁可怕,唯一不變的只有修浚,他是那么善良,那么文雅。
我正看著書本發(fā)呆,門吱嘎一聲響,有人走了進來。循聲望去,是阿保機。
菓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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