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的街尾處是地鐵站進(jìn)入口,由于交通工具過于繁復(fù)的原因,事實上,作為公共交通主要工具的地鐵卻幾乎沒什么人流量,尤其是在晚間,空空蕩蕩的三五個人湊在一起等車。
當(dāng)然,這也和臨江市只是個二線末流城市有關(guān),這里只有旅游業(yè)還算是相對發(fā)達(dá),重工業(yè)和輕工業(yè)較少,主要人員是原住民和像前任這樣移居后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巴適的很才定居的自由職業(yè)者以及休閑養(yǎng)老的人群。
很快,開往花田區(qū)方向的車來了,楊海川找到車門靠前的五號廂進(jìn)去,果不其然,一抬眼就看見了同樣推著行李箱坐在靠近門口位置的田甜護(hù)士。
今天她戴了一頂白色的絨料鴨舌帽,大框黑邊淡粉色眼鏡,長發(fā)自然地披散著,淡淡的桂花香散溢在空氣中,看來是剛洗過頭。
他從前任那了解到,這個姑娘說喜歡老家的桂花香,所以用了桂花味的頭油保養(yǎng)頭發(fā),楊海川最近泡茶放的桂花還是她前段時間送的呢!
田甜是個娃娃臉,白皙的小臉透露出些許紅潤,杏眼櫻唇,鼻子挺翹,有兩個小酒窩,眉眼一笑間瞇成兩道月牙的眼睛好似個福娃娃!
像是慢了半拍節(jié)奏,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車又到了一站有人上車了,她瞇縫著眼睛緩緩抬頭,睡眼朦朧的看了楊海川一眼,點頭示意他坐近點就不說話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很困。
楊海川把登山包卸下放在行李箱的手柄上掛著,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或許是同類間的吸引,或許是病友間的相憐,二人已經(jīng)很熟了,沒必要為了客套多說什么,一個眼神便盡在其中,她很困,也很冷。
楊海川知道,盡管他不是前任,所以他靠近坐下并且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同樣默默地等待終點站花田區(qū)的通報。
沒什么事做,他也只好消磨時間。最后,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田甜身上,因為除了她,他也不認(rèn)識別人了,(各種意義上,畢竟前任雖然稿費豐厚小日子過得不錯,但其實就是個宅男,父母早亡,親戚都很疏遠(yuǎn),同學(xué)都斷了聯(lián)系,現(xiàn)實里沒什么朋友。)盡管其實真正意義上,這其實是他們的第一次相見。
他把腦袋側(cè)枕在登山包上,目光慢慢地上下打量起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她今天沒穿制服,而是換了件寬松的白色襯衫外套一件短款開衫黑色的呢子大衣,脖頸上裹著一條淡紅色的印花圍巾,下身是一件藕荷色九分闊腿褲,腳踩一雙黑色短靴,隱隱翹起的褲腳顯露出內(nèi)里的肉色打底褲和棉襪子。
嬌小玲瓏,身段很好,作為護(hù)士,雖然很瘦,但還算有把子力氣,又很能吃,所以算不上骨感,尤其是上圍尺寸傲人,加上她那張娃娃臉和不諳世事的天真眼神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憐惜(欺負(fù))(〃 ̄ω ̄〃)ゞ!
即使算不上蘿莉控那種變態(tài),但楊海川還是忍不住心里贊賞了一通,畢竟,難得的出行,有個美女養(yǎng)養(yǎng)眼還是不錯的!
“就山兄,可以不要一直盯著我嗎?這樣感覺很怪哎!”一陣甜糯的聲音從田甜口中輕微的說出。
楊海川立時腦袋嗡嗡的,完了,被抓現(xiàn)行了,不會被當(dāng)作變態(tài)吧?
‘就山兄’是田甜對他的稱謂,因為他筆名叫就山散人。
故作鎮(zhèn)定的沉聲道:“???抱歉,我沒注意,剛才在想事情!”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嘿嘿!
“胡說,我明明看見你在上下打量我,還不承認(rèn)!”田甜扭過頭瞪了一眼楊海川嗔怒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你餓不餓?晚飯時現(xiàn)蒸的桂花糕給你打包了一份,嘗嘗!”楊海川打個哈哈,趕緊掏出登山包上面的口袋拿出一個保溫盒打開。
“瞧,還是熱的呢!”
“味道還不錯,謝謝啦!”田甜白了他一眼,從口袋掏出一張濕巾打開擦了擦手,左手拿著濕巾扶著行李箱,右手捻指拿出了一塊品嘗了起來。
美食的加入讓原本的困倦一掃而空,借著桂花糕,二人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暢談起來,為了能夠更多的套取一些關(guān)于這個聚會未知的情報,楊海川識趣的從包里不斷地拿出各種女生喜歡的小零食,有自己做的,也有根據(jù)前任對于田甜的認(rèn)知這幾天買來的。
田甜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話也越來越密,當(dāng)然,不斷堆積在腳下袋子里的食品垃圾也越來越多。
美味環(huán)繞,寒風(fēng)也柔情了些許,時間過的沒那么漫長了,楊海川也在田甜的治愈下第一次體會到久違的放松,依舊很疼,但至少在忍受范圍內(nèi)了,雖然這是有代價的,下一次會更疼,而田甜雖然是他朋友,卻不可能每天都一直在身邊陪伴。
良久,地鐵到站,二人拿著裝了滿滿一大袋子的食品垃圾走出了地鐵,找了個垃圾桶扔下,田甜訕笑著披著他的外套踮著小腳丫跟在楊海川身后,楊海川則一手一個行李箱推著向出站口走去。
早上四點左右,車站周圍幾乎沒什么人,顯得格外清冷。
田甜四下里瞅了瞅拿出手機言道:“稍等會兒,早上這附近沒有出租車,我上手機軟件叫一輛共享汽車,等會兒吧。”
楊海川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忽然看著手機說道:“等等,我來吧!我看見有他們開的那種全路況半裝甲,直接先包月,山路不好走,他們只有兩輛還要擠一擠才行,肯定不舒服,咱倆坐一輛正好都能坐開,而且地鐵太慢了,我們回去的時候直接開車走也比較方便,到時候多退少補也不貴!”
田甜笑道:“行啊,能舒服點當(dāng)然好,多少錢回去我補給你!”
楊海川擺擺手:“不用,我來就好,哪有叫女士花錢的道理,你只需要給我按摩就好了!”
田甜納悶的問道:“謝謝了,就山兄,你不是說治療后重新體驗會更疼嗎?”
楊海川走向垃圾桶輾滅香煙回道:“平日里當(dāng)然如此,但咱們?nèi)サ牡胤诫m然人多但到底是無人區(qū),面對可能的危險還是保持充足的狀態(tài)比較穩(wěn)妥,而且咱們最近基本都在一起,持續(xù)按摩痛苦會加倍緩解,這么一說我發(fā)現(xiàn)好像都離不開你了!”
田甜白了他一眼邁步走向了停在前方的全路況:“就會瞎說,天怪冷的,快上車!”
楊海川打開后備箱放好行李,上了車設(shè)定好目的地自動駕駛,扭頭調(diào)侃道:“怎么會是瞎說呢,那絕對是百分百真心的啊,就感覺這頭痛是因為你才得的一樣,只有你才能緩解我的痛苦,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倍感煎熬,不就是因為少了你的天天按摩??!”
“討厭,鬼才會天天給你按摩,我睡覺了,到了叫我!”田甜臉色通紅的把臉埋進(jìn)了大衣里不說話了。
“那一定女鬼,見天的填補我的空虛寂寞冷,想想好像也挺帶勁哎!”楊海川嘿嘿直樂。
田甜伸手給了他一拳沒好氣道:“找你的女鬼去吧!”
楊海川壓低帽檐一邊樂著一邊舒緩的躺了下來,暗道,第一次見面,感覺還不錯,田甜無論是性格還是能力都是人畜無害的類型,交流無障礙,投其所好之下甚至關(guān)系比前任還要更進(jìn)一步了。
唯一的熟人搞定了,剩下的陌生人就好說了。
凌晨七點半,已經(jīng)到達(dá)目的地后,楊海川看見了山腳下村子附近的一處小莊園,大門臨時接待處等待的是王雷,這是個肌肉健碩的壯漢,簡單的攀談后,王雷便帶著他領(lǐng)了房間鑰匙。
王雷很高興,因為楊海川也開了全路況半裝甲,早來的那兩個姓葉的姐妹也開了一輛同樣租來的,這樣一來進(jìn)山的時候車?yán)锞湍芸粘龈嗟奈恢梅盼镔Y,大家也會舒服不少。
莊園不小,算是一個小別墅區(qū),環(huán)繞有八個三層小別墅,左邊有泳池、溫泉、餐廳、健身房,右邊是一排二層的工作人員宿舍和攀登類戶外運動設(shè)施,后面靠山還有養(yǎng)殖區(qū)和狩獵區(qū),前門則是一片停車場和園林噴泉景觀,門口有間十來平的小屋作為臨時接待的門房。
通過他楊海川了解到,這處莊園原來屬于一個專職旅游度假行業(yè)的公司,前些日子老板投資失敗虧了不少,急于周轉(zhuǎn)資金這才賤賣產(chǎn)業(yè),便宜了王雷兄妹。
這兄妹二人算是白手起家的能人,靠著在世界各地的危險地域做特殊勘測工作起家,賺夠了幾輩子的花銷,還沒到四十就開始了提前的退休養(yǎng)老生活,這處莊園就是他們兄妹選定的養(yǎng)老地。
大家都是各地趕過來的,所以為了照顧大家的休息,王雷他推掉了其余客戶的住房要求,這些日子除了員工就只有過來聚會的人員。
提前來到的幾人決定先讓大家休息,好好玩一天,明天早上再開始探險,另外晚上會舉辦篝火晚會招待大家。
兄妹二人各住一間別墅,三號別墅用作聚會商談,四號空出存放雜物,剩余的分配到每兩人同住一棟。
他了解到,五號住的是一個四十多的大叔和一個剛上大學(xué)的小年輕,六號是二十多歲的葉氏姐妹,七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醫(yī)生和一名五十多的漁船老板。此外,員工宿舍還有留守的六個員工。
楊海川把車子停到八號別墅門前的停車位,叫醒了田甜,二人拿著行李進(jìn)屋開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