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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梟

第二章 獄主之爭

狩梟 超級飛魚 3453 2021-01-17 09:28:08

  推門而入,入眼的就是偌大的中世紀壁畫,腳下暗紅色的手工純毛地毯鋪滿地面,其中的座椅家具清一色的是用素有“木中帝王”之稱的小葉紫檀打造。

  十幾米外,正對門口的墻壁上開著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下,一身材修長的男子正仰面躺在座椅上。

  察覺葉長云走近,男子拿開臉上的報紙,一張年輕的面龐露了出來。

  面龐瘦削而堅毅,既有線條感,額前細碎的劉海打理的整齊,挺拔的鼻下兩扇薄唇緊閉呈暗紅色,與腳下的地毯十分映襯。

  這張面龐不算特別驚艷,但最讓人深刻的是那雙眸子,明銳中透著凌厲,鎖在身上會給人很大的壓力,就像......海鷹一般。

  能住在這個辦公室里,男子的身份很顯然,死牢第一典獄長——秦清。

  “秦哥,明天就七月初了,那邊來話了?!?p>  葉長云將手中的一份密報放到桌上。

  秦清瞟了一眼那份報告,并沒有拿起來:“錢給他們打過去就是了,這點事你都處理不了?不至于問我吧?!?p>  “那邊說讓你本人親自過去一趟,并且還有另外一些事情,也在密報里?!?p>  葉長云解釋道。

  “哦?”

  秦清一挑眉,坐起身,拿過密報拆開看了起來。

  片刻后,秦清將密報放下,眼中看不出陰晴。隨后他就又躺了回去,手指輕敲扶手,閉目思索了起來。

  “今天是月底?”

  秦清突然睜開眼,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呃......這不是......廢話么,明天七月初,今天可不是月底么。

  葉長云心里納悶,不知道一向精明的秦清為何會問這種沒腦子的問題。

  所以,他嘴上恭敬回道:“是?!?p>  “那個冷軍約戰(zhàn)?;⒕驮诮裢??”

  哦,原來是為了這個啊,葉長云心中了然,抬手看了看腕表:“是,這個點估計是剛開始?!?p>  冷軍,編號1389,外號狂獒,是近幾個月來死牢里的風云人物,入牢僅僅四個月,蟬聯(lián)了三月的格斗賽冠軍。

  而今晚,就是他挑戰(zhàn)西樓獄主“冢虎”楊沖嗣的時間。

  這可是道友渡劫,欲向天證道的大日子,整個死牢中早就是人心振奮。

  血頭陀、青尸、冢虎、刺瑰。

  死牢成立五年以來,四大獄主的名號,壓在每個囚徒頭上,猶如青天一般不可動搖,很多時候,四大獄主的名頭比秦清這個典獄長都更有威懾力。

  死牢成立之初,有不少惡徒試圖挑釁,但沒有一個逃脫慘死當場的下場。

  慢慢的死牢獄主就成了囚徒們的頂天,只是偶爾會冒出一兩個新來的尋釁,但從來沒有人能撼動其地位。

  今天的這個狂獒,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也是初生牛犢,不過......這牛犢有確實點壯實。

  “陪我看看去?!?p>  說完,秦清站起身,徑直離開辦公室。

  葉長云緊隨其后,關(guān)燈鎖門,一氣呵成。

  ......

  晚,8點45分。

  秦清在葉長云協(xié)同下來到了地下拳場。

  獄警見到葉長云到來紛紛敬禮示意,而在看到葉長云身后的秦清后,全都不由的挺了挺腰板,肅然起敬。

  “狂獒,狂獒!”

  “?;?,?;?,冢虎!”

  一聲聲山呼海嘯般的咆哮擠滿地下拳場,正中的鐵擂上,正有光頭兩個裸衣漢子在對峙。

  格斗賽已經(jīng)開始了。

  左邊的是個手帶一雙荊棘指虎的光頭漢子,那一身恐怖的肌肉極為惹眼,肩背描畫著一只威嚴青虎,踏山裂石,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獸息,令人望而生畏——西樓獄主,?;?。

  此刻?;⑸砩媳椴贾毭艿牡秱謮训谋郯蛞驗閭麆萏弁炊煌5脑陬澏?,外人看來他就是個渾身滲血的可怖血人。

  十米外,對手正在死死盯著他。

  一個皮膚黝黑,身材比起楊沖嗣可謂是羸弱的男人——狂獒,冷軍!

  手中的一對兒半月彎刀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寒芒,鼻下的那一圈銅環(huán)格外吸人眼球,鮮血凝固在他的銅鼻環(huán)上,添了分妖冶的猩紅。

  此時的冷軍也不比楊沖嗣好過多少,剛才硬抗了楊沖嗣全力一擊,左肩胛骨出現(xiàn)輕微骨裂,嚴重影響左臂發(fā)揮,其他地方暗傷更是不計其數(shù)。

  最重的傷勢是在右腿大腿根上,那被指虎砸出的四個大血洞,正咕咕冒血,每次抬腿都會牽扯傷勢,大大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那個就是冷軍?”

  秦清沖著擂臺抬了抬下巴。

  “是,這家伙這幾個月里可謂是牢里的風云人物,名聲比起?;⑺麄兯膫€都不相上下?!?p>  “能把楊沖嗣逼到這個地步,他有那個資本?!?p>  突然秦清話鋒一轉(zhuǎn):“老葉,你跟他打,有幾分勝算?”

  葉長云略有遲疑:“保守估計,五五開吧?!?p>  “這么不自信?”

  “這家伙來歷有些神秘,到現(xiàn)在老二那邊都沒摸清他的路子。他現(xiàn)在展露的實力,應(yīng)該不是全部,有后手,不敢把話說太滿?!?p>  說完,葉長云皺眉問道:“你計劃怎么安排這家伙?真要讓他和?;㈥肚宄俊?p>  秦清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四大獄主,說四個就是四個,一個不能多,一個不能少。除過郭宓,三大獄主相互牽扯,這才是最穩(wěn)定的態(tài)勢,不能因為某個人就打破規(guī)則。”

  兩人說話間,鐵擂上的一虎一獒動了。

  冷軍率先發(fā)起進攻,他曳著兩柄半月彎刀,一步踏出,鐵擂巨響。

  他身形猶如狂風般在擂臺上急速前行,隨著步伐愈快,響聲就愈急愈烈,猶如踏步驚雷一般。

  手中雙刀豁然掄圓,劈向楊沖嗣。

  楊沖嗣見此,心中暗呵一聲好,不躲不避迎面而上。

  他握緊手中荊棘指虎,踏步暴起,像只尊嚴受到挑釁的虎王發(fā)怒奮起,在鐵擂上野蠻沖撞。

  轉(zhuǎn)眼,兩人就越過了中間十米距離,下一刻。

  彎刀攜千鈞之勢猛然劈下,荊棘指虎毫不避讓,憤然痛擊。

  鐺!一聲清響,彎刀指虎迎面相撞。

  沖撞過后,兩人雙雙借力,迅猛抽身而退。

  冷軍借力腰身一轉(zhuǎn),雙刀隨之擺動,以刁鉆角度急速劈砍向楊沖嗣腰間。

  楊沖嗣慌而不亂,猛然提氣,小腹瞬間緊縮躲開攻勢。

  而后他臂膀肌肉脹起,雙手上青筋迸發(fā),手中荊棘指虎猛然砸向冷軍后背。

  此拳若中,冷軍不死也廢!

  感受到背后冷風襲來,冷軍瞬間警覺。他豪不猶豫,卸去腰身力道,讓自己狼狽落地,一個驢打滾躲開致命的雙拳。

  荊棘指虎砸在鐵擂上,發(fā)出震耳欲饋的巨響。

  “我艸,就差一點!”臺下的囚徒狂熱興奮,如此獄主級別大戰(zhàn),可不是天天能有的,一年都不一定能見上一次。

  “驢打滾兒,真特娘的稀罕,哈哈哈!”

  嗯,雖說不好看,但很好用!譬如某些東西。

  “奶奶的!”

  楊沖嗣啐罵一聲,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貼著冷軍欺身而上。

  他得速戰(zhàn)速決!半刻鐘之內(nèi),必須干掉這黑狗。

  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冷軍一直采取柔和戰(zhàn)術(shù),說通俗點,就是邊緣扣比。

  他不和楊沖嗣硬碰硬,仗著自身速度和靈活的優(yōu)勢,就拿那一對兒小壁紙刀瞎比戳戳。

  讓楊沖嗣有種大炮打蒼蠅的感覺,急的半死卻無可奈何,反而讓楊沖嗣多次抓住破綻,在身上留下刀痕。

  現(xiàn)在,兩人最少也交戰(zhàn)了一刻鐘之久,體內(nèi)早就是熱血洶涌,如此一來,楊沖嗣之前被留下的傷口就開始不斷往外滲血。

  楊沖嗣剛剛已經(jīng)感受到了身體因流血過多而引起的乏力,再這么下去,不出半刻鐘,楊沖嗣就會因失血過多倒在擂臺上。

  楊沖嗣越打越急,一雙鐵拳瘋狂砸地,指虎砸在鐵擂上,接連爆發(fā)出震耳巨響。

  冷軍繼續(xù)驢打滾戰(zhàn)術(shù),一次次險之又險的多開楊沖嗣的鐵拳。

  轉(zhuǎn)眼,冷軍滾到了鐵擂邊緣,被鐵網(wǎng)攔住了退路。

  “給虎爺,死!”

  冢虎爆發(fā)出宛若虎嘯的咆哮聲,瞬間將拳場的氣氛推至高潮。

  蹬腿踏地暴起,雙拳高高舉過頭頂,以拳做刀,指虎為鋒,一式力劈華山,全身怪力匯聚雙臂,朝著對手狠狠劈下!

  “結(jié)束了。”

  “獄主還是獄主啊,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便挑釁的?!?p>  “冢虎,冢虎!”

  臺下囚徒冷漠的看著爬在鐵擂角落的冷軍,眼神中沒有同情,沒有憐憫,只有對勝利者的狂熱崇拜。

  這就是死牢。

  葉長云看著擂臺上的一幕,微微嘆息:“可惜了。”

  “呵呵,楊沖......”

  秦清笑道,可一句話沒說完,話音陡然一轉(zhuǎn)就:“不對,還沒結(jié)束?!?p>  眼眸微微瞇起,死死盯著擂臺上的冷軍。

  蜷縮在鐵擂邊緣,他像只窮途末路的野獸,獸力無處發(fā),只能等著死亡的到來。

  可是,就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秦清在他臉上沒有看到絲毫驚慌的神色,哪怕一點點也沒有!

  反而他的表情十分鎮(zhèn)定,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陰笑,那就像個早有預(yù)謀的獵手,看著獵物即將落網(wǎng)。

  “死!”

  躍起的楊沖嗣瘋狂怒吼,他真是受夠了這陰險的黑狗!

  可就在他騰空之際,異變陡生,體內(nèi)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疼痛,全身肌肉出現(xiàn)痙攣,疼的他面目扭曲,額頭冷汗如雨下。

  接著一股乏力感憑空從體內(nèi)涌出,瞬間淹沒了他,四肢泄力掉落,整個人松懈無力的撞向冷軍。

  這一刻,原本的絕殺之勢,變成了教科書式的送人頭姿態(tài)。

  哼哼......

  冷軍陰笑一聲,暗罵一聲蠢貨。

  他臂膀拍地借力而起,身體與地面呈45度角,雙腿擺起如毒龍?zhí)匠觯莺蒉Z踢在楊沖嗣胸膛。

  一聲悶吭,楊沖嗣口中狂噴鮮血,倒飛而出。

  冷軍落地后,趁勢追擊,雙腿如鉆頭點地,猛然一躍而起,手中半月雙刀輪滿揮起。

  他身形瘦黑卻很健碩,遮印著昏暗燈光,如收魂的死神般,陰冷而凌厲,手中彎刀一閃而過,支取楊沖嗣的頭顱!

  “我艸,什么情況?”

  “?;?,敗了?”

  “怎么可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擂上陡生的異變讓囚徒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發(fā)生的一切,一晃神的功夫,生死就掉個兒了?

  楊沖嗣瞪眼看著面目猙獰的冷軍,感受著身體乏力的冰冷,心頭一股狂怒和屈辱之感油然而生。

  毒!刀鋒有毒!

  這黑狗,居然敢壞規(guī)矩,玩陰的!

  可縱使他有萬般不甘,勝敗已是定局。

  那兩輪彎刀,此刻距他脖頸不過三尺之遙......

超級飛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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