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消除記憶
“你總算知道了？”
陳文睿的一番苦心總算沒有被辜負。
王明亮點著頭，一臉明了：“我知道了！你是吃飽了沒事做，看見有錢人就詆毀來著吧？”
陳文睿嘆了口氣，也不打算再瞞下去：“他墨鏡、鞋子和戒指上都有血跡，你真沒看到？還有血腥味，你沒聞到？”
剛才近距離接觸到熊哥，陳文睿才聞到了無比強烈的血腥味。
他下意識打開了一下加強版嗅覺，那血腥味差點讓他當(dāng)場去世！
他意識到這血腥味并不是妖力影響的，陳文睿一下子意識到這是真的血腥味。
他觀察了熊哥的全身，這三個地方或多或少都沾著干涸的血跡！
這位熊哥在頂著一身血腥味的情況下，居然還敢來找王明亮，那多半他已經(jīng)做好了下一步準(zhǔn)備。
熊哥的眼神空洞，臉上卻一直帶著莫名的笑意，更讓陳文睿感覺到不對勁。
王明亮回想了一下，眼里閃過了一絲慌亂：“好像是有點像，我以為只是跑工地弄臟了而已。至于血腥味，我是聞不到的，因為我有很嚴重的鼻炎問題。他...想做什么？”
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陳文睿也不再多說：“我給認識的警察打個電話?！?p> 王明亮看著天空，心情卻像跌入了谷底。
要是熊哥身上真有血跡，那自己竟然親手引狼入室，救了自己的還是陳文睿??？
他無法接受！
給王毅打了兩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事不過三，陳文睿再次撥通的時候，對面應(yīng)答了。
“喂？”對面的聲音似乎有些陌生，不像是王毅的聲音。王毅聲音低沉又帶著些許沙啞。
“喂，這里是沙金區(qū)刑警大隊，你是誰？”
陳文睿微微蹙眉：“你好，我是陳文睿，我找王毅警官。”
對面沉默了一陣，道：“王毅警官已經(jīng)殉職?！?p> 晴天霹靂！
陳文睿雙腿一軟，聲音也忍不住顫抖起來：“什么...時候...”
自己和王毅分開不過三四個小時，剛才還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就沒了？
“好同志，我作為人民警察，一定會履行好職責(zé)的。請等我的消息！”
王毅一臉正氣，鏗鏘有力的保證浮現(xiàn)在陳文睿腦海。
“一個小時前，就在沙金區(qū)淡水河灘?！睂γ娴木旆磫柕?，“請問您是誰呢？為什么會這時候給王警官打電話？”
“我先過來一趟再說可以嗎？”陳文睿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不止，這真是控制不住的恐懼。
“什么事？”掛上電話，王明亮問道。
陳文睿努力想扯出一個笑容，卻怎么也提不起笑意，只是機械式地回答道：“我認識的一個警官出事了?！?p> 王明亮也知趣地不再開口。
“我得去一趟那邊，關(guān)于熊哥的事情，我們之后再說吧?！标愇念Ｅψ屪约浩届o下來，“但是你先別回家了，今天也去朋友家借宿一晚上吧?！?p> 王明亮自然是不敢大意，自己就聯(lián)系上了朋友，還通知了李佳樂別忙回家。
平安區(qū)離沙金區(qū)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剛到淡水河灘，陳文睿就發(fā)現(xiàn)了警方拉出的警戒線。
兩只手心已經(jīng)滿是冷汗，陳文睿每一步都分外沉重。
當(dāng)他走近，一個長相端正的方臉警察走了過來。
“你就是剛才打電話的人？”方臉警察問道。
“你好，警官，我是陳文睿。”陳文睿也猜到了眼前的警官就是與自己通話的人。
“我是沙金區(qū)刑警大隊隊長，鐘漢國?！辩姖h國簡短地自我介紹道，“你要見見王警官嗎？你先做好心理準(zhǔn)備，王警官他的狀態(tài)有點糟糕。”
陳文睿想了很多個糟糕的場景，他卻萬萬沒想到，王毅會是這樣一幅慘狀！
渾身是血，臉上的五官被剝離，只剩下了一雙空洞的眼眶！
這就是“妖怪警報”里連環(huán)殺人案一模一樣的遭遇！
他萬萬沒想到王毅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如入冷窖，陳文睿渾身冰冷。
鐘漢國抓住了陳文睿表情的變化，立刻問道：“陳文睿，你是知道些什么？”
“連環(huán)殺人案。”陳文睿不由自主回答道。
回答完，他才如夢初醒般看向鐘漢國。
鐘漢國匪夷所思地看著陳文睿：“你怎么會知道？”
“這不是大案件嗎？”
“不，這是只有我們警方內(nèi)部才知道的消息?！?p> 警察局里。
陳文睿心情復(fù)雜，只想給自己一耳光。
當(dāng)時被王毅的死相震住了，一下子說出了不該說的話，結(jié)果現(xiàn)在被帶進了局子。
“說吧，你怎么知道連環(huán)殺人案的？”鐘漢國在陳文睿對面坐下，遞了一杯白水給陳文睿。
“是聽王警官說過?！标愇念Ｓ仓^皮道。
“據(jù)我了解，你和王警官不過昨天才認識，他怎么會跟你聊警方內(nèi)部的絕密消息？”鐘漢國輕松一笑，卻讓陳文睿倍感壓力。
“因為我用一些消息和王警官交換了這信息。”陳文睿試著找個借口。
“不可能，這個消息王警官絕不會外露，這是連他家人都不能知道的信息?！辩姖h國搖頭。
“既然如此。”陳文睿帶著歉意看向鐘漢國，“那就不好意思了?！?p> 他打開“千里眼”，仔細觀察了這個小屋子，并沒有監(jiān)控，也沒有窗戶。算得上是標(biāo)準(zhǔn)的小黑屋。
鐘漢國蹙眉：“什么意思？”
“對不起?！?p> 陳文睿盯著鐘漢國的雙眼。
鐘漢國突然看到一抹紅色從黑瞳溢出，逐漸擴散了整個瞳孔。他下意識就閉上了眼，卻聽到陳文睿一句“沒用”。
這是陳文睿在妖術(shù)錦集里看到過，一個非常特別的妖術(shù)：“消除記憶術(shù)”。
消除一個人的部分記憶：在對象深層睡眠后，提取這段記憶，用妖力抹去這部分記憶。
副作用也也很明顯：“紅階妖獸三天之內(nèi)不能再使用妖術(shù)?！?p> 相對而言，陳文睿寧可消除了鐘漢國的記憶。
自己已經(jīng)解釋不清了，再被追問下去，就要露餡了！
鐘漢國只覺得自己疲倦極了，眼皮不斷往下掉。他憑著意志堅持了許久，最終還是閉上了雙眼，但人還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
陳文睿紅色的雙瞳一下子收縮了一下。
鐘漢國剛才的記憶全部傳入了陳文睿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