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飛刀絕技
“堂堂大佛寺,莫非還有人能攔住我不成!”
李逸秋負手而立,自山門中一路走來,他眼中昂揚颯然的意氣卻越盛。
“阿彌陀佛,自三十年前青衣樓隱世以來,江湖清平了許久,北辰檀越已然在敝寺入化,還望檀越以眾生為念,回頭是岸!”
念海主持雙手合十,淡然說道。
“哈哈哈哈,我若是不呢?”
“那就只能請閣下入我十方塔一住,消磨心中魔念了!”
“好膽,本座今日便要看看,你大佛寺到底還有幾分底蘊!”
話音一落,李逸秋整個人入利劍一般飛射而出,卻是斜斜向上飛起,直往寺中高塔而去。
?。鞘鞘剿??)
秦玉看著李逸秋沸騰而去的放下,頓時忍不住腦袋歪了一歪,感情自己當瞭望塔用的高塔竟然就是大佛寺傳說中的十方塔,自己還從沒試過在哪里簽到來著。
“阿彌陀佛!”
念海身后站著四位達摩堂老僧忽然低頌一聲佛號,隨即運起身法,后發(fā)先至,分別于四個方位將李逸秋攔下。
“金剛伏魔圈!”
四位老僧同時大喝一聲,四人的氣息剎那間連為一體,一道金環(huán)直接從四人中間誕生,向著李逸秋鎖去。
這四位老僧顯然久經(jīng)戰(zhàn)陣,把握的時機剛剛好,正是在李逸秋飛身半空無處借力之際,誰知見到金環(huán)鎖來,李逸秋竟然不退反進,手中一揮,四位老僧當即回手格擋,然而終究慢了一步,一位老僧猛然一震,好像被打落的大雁一般直直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地上的僧人連忙上前接下,靠近一看,并未傷在要害!
又是一柄飛刀。
剩下三位老僧頓時一驚,身形當即慢了下來!
“飛刀傳人?”
“認識就好!”
說罷,李逸秋于空中一個折身,翩若輕鴻一般落于十方塔上。
“北辰老祖,青衣樓李逸秋,前來請老祖出關(guān)!”
李逸秋的聲音好向金石玉碎一般,帶著極強的穿透力,直刺十方塔底,修為稍有不足的僧人紛紛捂著耳朵發(fā)出痛呼,就連秦玉都感覺眉心砰砰直跳,連忙從高處跳下,緊閉雙眼壓制身氣神三脈。
?。ì?shù)?,這一嗓子,差點喊的勞資突破了!咦?)
秦玉苦惱的捂著腦袋,忽然心中驚疑一聲,久未得收束的身氣神三脈,竟然隱隱有被收束的跡象。
秦玉眼睛頓時一亮,莫非收束三脈,還要靠外力不成!
心念一動,秦玉連忙又從地下一躍而起,毫不引人注意的向著十方塔靠近著。
這是秦玉才發(fā)現(xiàn),就在李逸秋發(fā)出呼喊之時,十方塔中同樣有著一陣陣精神的波動在回應(yīng)著他的呼喊,并且隱隱有合一之勢。
?。ㄎ铱浚赐赐?,要死要死?。?p> 秦玉連忙后退一小段,方才靠的太近,李逸秋和塔里的精神波動共鳴竟然讓他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不過隨之而來的是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再一次被壓制了,連帶的肉身和真氣都出現(xiàn)被收束的跡象。
?。▉淼煤茫。?p> 秦玉頓時喜上眉梢,強忍著不適感,咬著牙又向十方塔靠近了些許。
在場這么多人,自然沒人有空注意到秦玉這么一只小橘貓,此刻感應(yīng)到塔內(nèi)傳來的精神波動,一眾僧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李逸秋竟然學(xué)到了失傳已久的飛刀絕技,相傳在三百年前,上代絕技傳人曾憑此絕技眾創(chuàng)過當時的武林至尊,江湖上功法萬千,其中上乘武學(xué)亦有品級之分,這類品級有四,分別為“天地人絕!”
其中自然以天品為最,比如秦玉修習(xí)的《未來無生經(jīng)》,《易筋洗髓經(jīng)》皆可為天品。而《降龍伏虎功》則為地品,如悲空和悲風把這門功法拆開來練,則降為人品。
便是最低的人品武學(xué)在江湖中亦是人人求而不得的武學(xué),然而在這三品之外,更有絕品。
只因此類武學(xué)難學(xué)難精,百年之內(nèi)能有十人通曉絕品武學(xué)已是難得盛世,一旦學(xué)成,則必然可以輕易越級殺人,冰鑒祖師上一代大佛寺幾乎覆滅,便是因為有人修成絕品魔功,以至于天下間幾乎無人可制。
沒想到時隔千載,竟然又有人學(xué)會了一門絕品武學(xué),并且這人還已經(jīng)達到了三品的地步。
大佛寺,當真無人可制!
“罷了!”
一聲輕嘆,只見原本晃動不已的十方塔陡然沉寂,一個身著沙彌僧衣的老僧仿佛自空氣中出現(xiàn)一般站在了十方塔頂!
“玄難祖師!”
下方僧人見此老僧出現(xiàn),便是最年邁的念海主持同樣下拜行佛禮。
“這位檀越,當真非要放出北辰檀越不可嗎?”
玄難祖師站在那里,就好像寺里普普通通掃地老僧一般。
陡然被人近身,李逸秋也是手中飛刀險些射出。
不過見玄難祖師并無傷人之意,這才收起手中飛刀,微微一笑拱手道:
“能勞煩玄難祖師前來,晚輩之榮!”
玄難祖師上下打量了李逸秋兩眼,隨后說道:
“北辰檀越三十年前便是老僧直入青衣樓所請來的,不想因果輪回,今日青衣樓竟然有了如此后起之秀,可惜老僧早生了兩個時代呀!”
“前輩當年直入我青衣樓,今日晚輩直入大佛寺,此皆有定數(shù),既然今日得見前輩,還請前輩賜教!”
“老了,打不動了,其實,你也不是真要來救這老怪的吧!”
玄難祖師說道。
李逸秋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開口說道:
“前輩何出此?”
“青衣樓三十年前,北辰門主便已是二品之境,老僧同為二品,雖癡長幾年,但于北辰門主功力相差無幾,若無生死大仇,本不應(yīng)出手相斗!只是當年西域薛拓駝國師東入中原,北辰門主竟答應(yīng)與他合謀,刺殺皇庭圣上,老僧雖是方外之人,聽聞此事,如何能夠袖手旁觀?三十年了,這老怪依舊在塔中嗔怒不宜,殺心未滅。而當今圣上正值鼎盛春秋,薛拓駝仍在,莫非檀越希望青衣樓再行刺龍之舉?”
“在下不才,如今身為青衣樓樓主,又蒙老祖大恩,知其在,而功力已足,坐視其受苦,非愿為之事。若前輩放老祖出塔,必以信條約束,青衣樓只行義舉,維護江湖道義?!?p> 李逸秋昂首說道。
聽了李逸秋的話,玄難祖師當即微微笑了起來,周身衣袍烈烈,卻開口說道:
“北辰老怪雖然困守十方塔三十載,然而他今年亦不過一百一十七歲,二品溝通天地之橋,依然可享兩百年左右的手算,對于北辰老怪來說此時亦屬壯年,閣下可明白?”
“看來前輩還是不想放人了?”
李逸秋說道,塔頂狂風陡起,將兩人衣袍吹的仿佛神仙中人。
“檀越所求亦不在此,且動手吧!”
玄難祖師說道。
只見李逸秋面色凝重的從袖中取出一柄小刀,沉聲說道:
“此刀長三寸七分,重一兩二錢由京城大匠花兩個時辰以精鋼打造,施展飛刀絕技最為精巧,前輩,小心了!”
“阿彌陀佛,只希望施主若敗,三十年內(nèi)不入敝寺便可!”
“晚輩若敗,日后江湖相逢,自對大佛寺禮讓三分!”
一道薄薄的鋒芒自刀鋒出升起,仿佛空氣都被切斷成兩截。
“阿彌陀佛!”
出刀,只聽“噹”的一聲脆響過后,玄難祖師依舊靜立在李逸秋面前,金光閃過,竟然毫發(fā)無損。
任由這柄飛刀被彈飛,最后自塔頂落下,李逸秋不再多言,只是默默一個佛禮,腳下一點,便從塔頂翩然乘風而去。
(他喵的,嚇死個人了?。?p> 秦玉呼啦一下一躍而起,好家伙,一把飛刀正正的插在他之前腦門趴著的位置,要不是腦袋夠靈活,這會兒直接再次重生穿越了!
心里大罵一聲樓上的人不講公德,隨后還是小心翼翼的把飛刀撿起,收進了系統(tǒng)空間之中。
這柄飛刀上依舊還殘留有李逸秋的精神波動,小心以元神脈輪感悟一下,說不定還能有點收獲,飛刀,前世就想玩兒了。
不過最讓秦玉高興的是,最后倆人交鋒那一擊,尋常人從外界看不出有什么異常,但他們爆發(fā)出的精神波動太過強烈震撼,簡直就好像在樓頂上炸了個雷一般,直接將秦玉對精神的收束到了一個極限,只需再鞏固一番,今晚必定收束成功,達成第一次收束。
晚上,迷了路的秦玉再次來到熟悉的大雄寶殿頂上,吃慣了羅漢堂的肉,其它地方的飯菜著實難以下咽,太陽剛落山他就離開飯?zhí)脕淼竭@里了,今晚再磨一夜,明早還可以再大雄寶殿簽一次到,看看還能得到什么好東西。
認認真真坐在房頂上,秦玉再次收束著自己的精神,大概是身氣神通過《化氣歸元經(jīng)》和《易筋洗髓經(jīng)》兩門功法的相互轉(zhuǎn)化,早已經(jīng)互相有著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隨著真氣和肉身的相繼收束完成,秦玉的精神也到了收束的臨界點,一巨收束成功。
秦玉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輕靈了一些,肉身的收縮變得更是輕松,很輕易的便可以把自己收束成小奶貓的樣子,而精神則更加凝實,脈輪更加清晰真實了不少,冥冥之中,似乎和天地都有了一定的聯(lián)系,不過也許只是自己的幻覺。
“轟隆??!”
收束完精神,忽然一陣轟隆聲傳來,秦玉猛的一炸從房頂上跳了起來,忽然只覺頭頂上大佛的光芒越發(fā)亮了起來。
(什么鬼?)
秦玉連忙抬頭向上看去,整個貓霎時間呆若木雞。
大佛,彎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