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變!”
剎那間,一股強(qiáng)大氣流從白狐身上激蕩而出,天地靈氣不斷匯聚在它周身,將它托高,帶著它凌空不斷轉(zhuǎn)圈。
白狐越轉(zhuǎn)越快,無數(shù)金光粒子竟凝成無數(shù)字眼。
“子”“丑”“寅”“甲”“乙”“丙”“震”“坎”“離”“臨”“兵”“斗”。
這些金光字眼,隨著白狐的旋轉(zhuǎn),不住融入它身軀,纏繞在它周身,將它染成一只金光閃耀的狐型。
金光之狐越旋越快,隱隱間易不折甚至聽到天外傳來編鐘之聲,敲出似曾相識的旋律。
“傳說中的進(jìn)……進(jìn)化神曲?”
金色狐型逐漸變化,胳膊,嫩腳,秀發(fā),狐尾,狐耳,挨個凝聚成型。
成型的一瞬間,旋轉(zhuǎn)勢頭逐漸剎停。
“轟”的一聲巨浪波散,金光破碎。
只見眼前,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可愛小蘿莉,蜷著身子,緩緩降落在床上。
最惹易不折目光注意的,正是這小蘿莉,有一雙白色狐耳跳動,屁股上有一條白絨絨狐尾拂動不休。
小蘿莉勉力爬起身子,走著東倒西歪的步子,一把撲入易不折懷中。
易不折抹著熱淚,“師父,你終于變回來了!”
與想象之中的感動相會完全不同,那小蘿莉打了個激靈,再也忍不住,“嘔”的一聲,吐了易不折一身雞糜。
“師父你怎么了!”易不折焦急萬分,趕緊看向小蘿莉,卻見這小蘿莉搖頭晃腦,雙目翻白如畫圈圈,張嘴吐舌,徹底暈眩過去。
易不折一拍腦袋,猛然醒悟,“我靠!對哦!那轉(zhuǎn)圈圈的進(jìn)化把師父給轉(zhuǎn)暈了!”
小心翼翼將狐蘿莉放在床上,拿被子給她蓋好,易不折這才起身去清理胸前的雞糜污漬。
清完污漬換了衣服,易不折坐在床前,摸著狐蘿莉的黑色秀發(fā),柔情萬分凝視著她。
歪著頭仔細(xì)打量這狐蘿莉的容貌,只見她雙頰粉嫩肉嘟嘟,眉毛如柳葉細(xì)長,眼角有些狐媚之意,長大后必定是個惑亂眾生的絕色狐妖。
易不折這人臉盲,根本分不清誰漂亮不漂亮,他只想知道,這狐蘿莉到底是不是狐娘師父的幼年形態(tài)。
上下左右打量良久,勉強(qiáng)從眉宇中發(fā)現(xiàn)一些似是而非的特征外,易不折撓著頭困惑嘀咕,“有點(diǎn)像又有點(diǎn)不像,師父是風(fēng)情萬千的美熟女形象,正所謂女大十八變,我怎么可能猜出她童年到底是什么形象?”
最后得出結(jié)論,這美蘿莉可稱之為,“薛定諤的師父”,只有在她長得足夠大,揭曉答案,才能知道她是不是狐娘,目前則為狐娘與非狐娘的疊加態(tài),五五開。
見她睡得香甜,易不折取出紙筆,寫了兩張物品清單,其中一張用信封密密封好,上了印泥。
持著一信一紙,他交給走廊上的侍女,低聲吩咐道,“這位姐姐,這封行商函勞煩幫我派人把這個清單送給住在城西南的風(fēng)中轉(zhuǎn)?!?p> 然后又掏出另一張清單和一兩黃金遞給侍女,“這位姐姐,如果得空的話,勞煩把這清單上的小女孩衣物鞋子頭飾買來,買城里最好的,多余的錢都是你的賞銀?!?p> 侍女大喜接過,道了聲謝,歡天喜地跑去。
事情安排完,易不折重回床邊,搬了個凳子坐定,托著腮怔怔凝視著狐蘿莉,傻傻一笑,“幼年版的師父真可愛!嘿嘿!我要跟師父結(jié)婚生娃,肯定能生出這么可愛的小家伙?!?p> 久坐之下,易不折感覺有些疲累,迷迷糊糊靠著椅子睡去。
不知多久,只感覺臉邊濕漉漉的,像是被什么小動物在舔,易不折朦朦朧朧輕笑,“哎……師父別舔……癢……”
思緒逐漸恢復(fù),易不折猛然驚醒,只見狐蘿莉萌萌一笑,搖著毛絨絨尾巴,自顧自在易不折臉頰邊舔個不停。
易不折握住狐蘿莉的雙肩,喜極而泣,“師父!你終于變回來了!你可還記得徒兒!”
狐蘿莉歪著頭,一臉困惑,嬌美的小女孩嗓音說道,“師父?”
“對啊!師父?!?p> 狐蘿莉似乎悟到了什么,很是開心,一把撲到易不折懷里挨挨蹭蹭,嬌媚的聲音叫喚道,“師父!師父!”
易不折撓著頭,撇嘴一笑,“叫錯了,你是我?guī)煾?,你怎么叫我?guī)煾???p> 那狐蘿莉依然“師父師父”叫個不停,似乎把“師父”當(dāng)做了易不折的稱呼。
易不折急著擺手,“不是這樣,你是師父,我是徒兒。”
狐蘿莉一本正經(jīng)學(xué)道,“你是師父,我是徒兒?!?p> “不是不是這樣!”
解釋得口干舌燥,狐蘿莉依然親昵蹭著易不折,一口一個“師父”叫個不停。
易不折吐著舌頭徹底放棄。
師父好像真把我當(dāng)師父了,真是天道好輪回,誰又饒過誰,行吧,那我就暫時當(dāng)師父的師父,教她常識和武功,希望能幫師父早日找回記憶。
一時興起,易不折從儲物戒掏出一塊雞肉干,慈祥一笑,“這是什么???”
狐蘿莉嗅了嗅,十分開心,口水直流,伸出肉嘟嘟小手去搶那雞肉干,“吃的!要!吃的!”
“跟我讀,雞肉!”易不折故意將雞肉干舉高,不讓狐蘿莉碰到。
“雞肉!吃的!要!”狐蘿莉伸手搶個不停。
“對對對!雞肉,是吃的,徒兒你答對了,就給你吃的?!币撞徽坌Σ[瞇把雞肉干遞給狐蘿莉,狐蘿莉一把搶過,狼吞虎咽吃得極香。
易不折把狐蘿莉放在床上,摸著她秀發(fā)柔聲道,“慢點(diǎn)兒,別噎著了?!?p> 易不折思考一會兒,有心測試下狐蘿莉的靈智,等她吃完,易不折指向房中桌子,笑吟吟問道,“那是什么呀?”
狐蘿莉搖搖頭,“不是吃的。”
易不折沉吟片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根靈草,“這個呢?”
“吃的!”
又掏出靈石,“這個呢?”
“吃的!”
易不折抓耳撓腮,指向枕頭,“這個呢?”
“不是吃的?!?p> 指了一圈,易不折發(fā)現(xiàn)狐蘿莉靈智雖然如嬰兒,但可以肯定存在,她會把東西分為“吃的”和“不是吃的”兩種,缺無法叫出各自名字。
易不折雙手支在大腿上,搖頭晃腦思考如何教這狐蘿莉,卻見狐蘿莉眼神緊緊盯著易不折食指指向,可愛一笑,“吃的!”
“啊?哪有吃的?”易不折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正支在大腿上,食指忘了收回去,指了個極為尷尬的位置,頓時臉色羞紅,“喂喂喂,師父,你可別亂說!那玩意兒怎么能吃!”
“吃的!吃的!”狐蘿莉格格嬌笑個不停,狐貍尾巴如同小狗那般興奮擺動。
易不折倒吸涼氣,向后一仰,嘩啦一聲跌倒。
這一刻,他才開始意識到。
此女,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