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蟾宮折桂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洮硯才會剛面世沒有多久,就被許多人關(guān)注到,當(dāng)然也是因為洮硯的質(zhì)地也確實超乎一般的硯臺。
洮硯石料一般呈碧綠色、乍一看就很像是一種少見的玉一般。樣子看似一件奇珍,但摸上去質(zhì)地堅硬又細(xì)膩,
寫字時潑墨如油不損筆鋒,書寫又流利生輝,且因為常年處于濕潤的地方,受濕氣浸潤,所以呵氣成珠,直接可以研墨書寫。
最重要的是,如果把研好的墨儲藏于硯中,經(jīng)過數(shù)月的時間也不會干涸,墨也不會變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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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洮縣曾經(jīng)進(jìn)獻(xiàn)過一方上上品的洮硯,輕輕扣響會有清越鏗亮之聲,宏正帝驚奇著人倒水磨墨,幾乎聽不見硯墨之間的摩擦聲,墨出來的墨十分細(xì)膩。
宏正帝贊它為“德才品貌”四絕的硯中名士,至此洮硯才算是在安朝文人中掛上了號。從此價格居高不下,甚至跟成名已久的歙硯、端硯齊名。
“咚咚。”又是敲門的聲音,銀繡說:“奴婢去開門,應(yīng)該是錦釧?!?p> 果然,打開門,錦釧正捧著一個小盒子站在門口,銀繡替她打著門簾:“快進(jìn)來吧?!?p> 錦釧便捧著那小盒子走進(jìn)了屋,將東西交給銀繡后,錦釧先去外間的火盆旁邊烤火,待去了身上的寒氣,才走進(jìn)里屋。
屋內(nèi)宋嬤嬤正巧打開了盒子,指著盒子里的東西對旬玙說:“姑娘這塊洮硯雖不是上品,卻也品相極佳,只是實在是小了點,才說不如大爺那塊歙硯貴重?!?p> 的確,這塊洮硯可比旬樑那塊歙硯小多了,那塊歙硯有旬玙的兩個手掌這么大,所以旬玙才會拿不住,一不小心就給摔了。
而這塊洮硯,比旬玙的手還要小那么一點點,差不多也就旬玙一只手掌的大小,總感覺像是給小娃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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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方洮硯雖不夠大,卻又足夠好,尤其是對大爺來說。”宋嬤嬤繼續(xù)道。她伸出手指向這塊洮硯旁邊的雕刻。
“姑娘可能看得出,這刻的是什么?”
旬玙瞇著眼睛努力辨認(rèn):“嗯……像是有一座房子,挺漂亮的……還有,一棵……樹?”
“不錯。”宋嬤嬤點點頭:“這棵樹是桂樹,而這座房子……”
她還沒說完,聽到桂樹兩個字的旬玙靈光一閃:“蟾宮折桂?”
這回宋嬤嬤眼睛里的笑意都要透出來了:“不錯,這方洮硯雕刻的,正是蟾宮折桂?!?p> 旬玙忍不住撫掌嘆到:“妙啊~這不比那塊歙硯合適嗎?”
蟾宮折桂,意思是應(yīng)考得中,這對于要參加科舉的人來說,可謂是最大的祝福了吧?
把這個送給旬樑,不說兩個人的兄妹情突飛猛進(jìn),但至少肯定是不會讓他覺得自己道歉不誠懇了。
“啪”一下,旬玙合上了盒子,小手瀟灑一揮。
“錦釧,去,把這個送去洄凌閣,就說是我賠給大哥的東西!”那小模樣十分豪橫,看的重規(guī)矩的宋嬤嬤忍不住皺眉。
錦釧剛進(jìn)屋沒多久就又要出去,但她卻也沒抱怨,作為姑娘的三個貼身侍女之一,她最是沉默老實,因此怕她被欺負(fù)也不說,平時旬玙都放她去廚房呆著,做自己最愛做的事情。
比起銀繡、玉琴,錦釧自覺自己已經(jīng)少干很多事了。
說實話,在把洮硯送出去的那一刻,旬玙感覺自己身上一下輕了好多,就像是命運的重?fù)?dān)一下從她身上挪走了好多一樣。
十分輕松。
……
瑯玕軒的人分批行動,錦釧被派去洄凌閣給旬樑送洮硯,旬玙帶著宋嬤嬤跟銀繡去懷重院給姜夫人請安。
“姑娘,那院子里就無人看守了。”銀繡對旬玙說。
旬玙剛想反駁,院子里還有那么多灑掃的人呢,話還沒說出口就反應(yīng)過來了,明白了銀繡的意思。
銀繡是說她們都出去了,院子里就沒有能鎮(zhèn)得住人看家了。
從前因為旬玙身邊有三個大丫鬟加一個宋嬤嬤,所以可以用的人手一直很富裕,小旬玙潛意識里受前世大旬玙的影響,也不是那種會苛待下人的人,所以就定下了一個規(guī)矩。
銀繡、玉琴、錦釧三個人輪流跟著她,如果銀繡白天跟著她,那晚上就由銀繡守夜,第二天就放銀繡休憩,由玉琴跟著她守夜,錦釧守家,等第三天就是玉琴休憩,錦釧跟著她,銀繡守家這樣。
這樣相當(dāng)于三個貼身侍女都是做二休一的工作制,宋嬤嬤基本不太在外露面,所以工作時間由自己安排,具體操作的時候如果遇到問題,就按實際情況調(diào)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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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很好用,既解決了旬玙身邊人太多的問題,還讓玉琴她們感動的不行,天天都覺得她們家姑娘心善的不行,害怕姑娘以后出嫁會不會壓不住夫家的惡奴。
雖然以丞相府出了名的嚴(yán)謹(jǐn)家風(fēng),不太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不過這也導(dǎo)致了現(xiàn)在旬玙如果拍錦釧去給旬樑送東西的話,瑯玕軒就沒有大丫鬟看家。
“不若奴婢去叫醒玉琴,叫她看著?!便y繡看旬玙苦惱的樣子,試探地給了個建議。
“不行。”旬玙果斷地拒絕,“她才去歇了,現(xiàn)在叫她起來,我怕她身體撐不住?!?p> 哪里就能那么嬌氣呢,銀繡想說,她們都是婢子而非閨秀,哪怕是貼身侍奉姑娘不常做粗活,那也不至于到多熬一個白天就撐不住的地步。
但她們姑娘一直都是這般體恤下人,銀繡知道旬玙的性格,早猜到她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因此也只是試探地提了一句,被回絕了,也就不再堅持。
旬玙想了一會兒,說:“那錦釧等我們回來再去吧,反正大哥早上也要去國子監(jiān),午后才回來,現(xiàn)在去了也沒人?!?p> 宋嬤嬤點點頭:“也是個辦法。”
“好,那就這么決定的?!毖_一拍手掌,拍了板。沒想一不小心勁兒使大了,啪的一聲特別響,一聽就很疼。
“嘶~”她無意識揮動自己的雙手想緩解自己的痛感,手速快的跟得了羊癲瘋一樣。
宋嬤嬤說:“姑娘,注意舉止。”
旬玙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條件反射條件反射?!?p> 另外兩人:……?又是聽不懂的話。
旬玙沒有想要向兩人解釋的意思,畢竟你很難向兩個迷信神靈的古人解釋什么叫“膝跳反應(yīng)”。
所以她選擇回歸正題:“那錦釧就先看家,我們?nèi)ソo母親請安,等我們回來了你再去洄凌閣?!?p> 習(xí)慣性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錦釧見姑娘確定了,確認(rèn)這就是最終方案,就點點頭:“知道了姑娘?!?p> “那我們?nèi)ソo母親請安吧。”旬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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