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發(fā)財
于是就在這一天的早上,旬玙囑咐了廚房第二天要喝粥的這個早上,錦釧拿出了一罐腌菜罐子,從里面取出了最早腌制成功的醬黃瓜,將它送到了旬玙的餐桌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一罐子雖然不大,卻是錦釧做的無數(shù)小罐醬黃瓜里第一次嘗試時唯一成功的一壇,十分具有紀念意義。
當玉琴給旬玙夾了一根醬瓜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的時候,不夸張的說旬玙當場口水流到下巴了。
旬玙聞到熟悉的味道,當場興奮到想要大叫,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進嘴里。
是熟悉的味道!雖然跟她在后世吃的有一點點不同,但大體上十分相像,在這個全然陌生的時代,已經(jīng)足夠慰藉旬玙了。
“錦釧也太棒了吧!”她吃著吃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仿佛下一刻就會奪眶而出,反倒把玉琴嚇的不輕:“姑娘你怎么了?別哭別哭!”
旬玙邊吃著醬黃瓜,邊哭唧唧地說:“就是太好吃了,我忍不住?!蹦切幼?,又可憐又好笑,讓原來被她嚇到的玉琴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無論如何,醬油的出現(xiàn)意味著食物的烹飪方式和口味變得更加的多元化,對于處在平穩(wěn)發(fā)展期的安朝來說,對事物的追求也從吃飽穿暖轉(zhuǎn)向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這也意味著,醬油有著極大的市場,比牙刷還要大的那種。
旬玙吃了沒兩口,就意識到了醬油本身富含的巨大利益,這筆生意光靠那位跟旬玙合作牙刷生意的“將軍”是肯定沒辦法吞下的,但讓旬玙就這么放棄這么大一筆唾手可得的財富,她也是做不到的,眼下最好的辦法,可能就是利用自己家的權(quán)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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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旬玙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找姜夫人談合作,當然不是明目張膽的說我要跟你合作,不然別人指定覺得她腦子壞了。
旬玙只是對姜夫人說自己(手下的婢女)發(fā)明了一種新的調(diào)料品,十分美味好用,特地做了盤菜拿來讓姜夫人試試。
原本對她的話姜夫人是不信的,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發(fā)明出什么新調(diào)味品呢?但姜夫人面上卻是不會直接拒絕旬玙,她笑容滿面地收下,從善如流地嘗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卻的的確確是超出了她的預想,旬玙能發(fā)現(xiàn)的商機,姜夫人這個主持中饋多年的古代主母自然也能發(fā)現(xiàn)。
之后,順理成章地,薊國公府開了間醬油鋪子,讓醬油這樣東西瞬間風靡整個安陽城,甚至后來還在不斷向外擴散,但凡來安陽的商人,不拘國內(nèi)國外都要帶一大堆醬油回去賣,哪怕它在路上會有損耗。
而醬油鋪子,難得由薊國公拍板庶務,決定國公府出鋪子、伙計,旬玙掌握醬油配方,由她名下莊子上的人成立醬油工坊制作。
旬玙很久之后都還記得,那天薊國公摸著她的小腦袋,對她說:“人活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錢財,而你這醬油方子就是源源不斷的錢財,你得捏牢牢地在自己手里,明白嗎?”
他的意思,甚至是在暗示旬玙,連薊國公府,她的家都不要完全依賴,讓她自己掌握醬油這樣東西。
并且她爹還直接對姜夫人囑咐道,國公府可抽四成利但要負責全部的人工、鋪面等一系列花銷費用。醬油這門生意今后將作為旬玙嫁妝中的一部分,隨她一起出門。
旬玙從前一直覺得她爹是世上最疼她的人,而現(xiàn)在她才意識到這份疼愛比她想象的還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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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油鋪子剛開的第一個月,安陽城的百姓對這樣新奇東西抱著的還是觀望的態(tài)度,但沒過幾日,醬油鋪子就從門可羅雀變成了門庭若市。
薊國公府的勢力比旬玙想象的還要大,或者說京中這些簪纓世家、達官顯貴之間的關系網(wǎng)比旬玙想象的還要復雜。
開業(yè)第一個月醬油生意賺的大頭不是京中的平頭百姓,而是各大酒肆食府,薊國公府自家名下的酒樓食館早就用上了醬油做了許多新菜,而其他還有許多別家的生意也定了大批量的醬油回去,供大廚鉆研新菜。
這里面要說沒有姜夫人的手筆,旬玙是不信的。
不然怎么可能醬油做出來還不到一個月,各家的酒樓竟然就敢直接下這么大量的單子?必定是有人在醬油制作發(fā)酵的這段日子里提前宣傳過了。
家中庶務一直由姜夫人一手掌控,薊國公是不管的,旬玙自己最近又一直躲在家里,怕是姜夫人自己去參加那些春日宴、賞春宴的時候,跟別家的主母們做起了生意。
不過這些對旬玙來說都不重要,她只知道第一個月的錢到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要傻了。
管事的拿著賬本跟一盒裝著厚厚銀票的木盒子過來,這也是薊國公提前吩咐的,要旬玙開始學著管家看賬冊,醬油鋪子的賬須得她自己看,所以管事才會直接把賬本給她送過來。
旬玙打開賬本先翻到最后,看了眼凈利潤,那個數(shù)字把她整個人都整懵了,再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里面面額五百、五千的銀票鋪滿了盒子,看得她心潮澎湃,頭一回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錢,只是一個數(shù)字罷了。
她強作鎮(zhèn)定地合上賬本和木盒蓋子,對管事說:“有勞了,這賬冊我會盡快看完的。銀繡。”旬玙看了一眼銀繡,后者會意地上前給了管事一個紅封。
“辛苦王管事了,今后還要麻煩你多多看顧鋪子?!便y繡說道。
那王管事收起了紅封笑瞇了眼:“銀繡姑娘說的哪兒話,這都是小的該做的。”然后他又隔著屏風,對坐在屏風后面的旬玙說:“那小的就不打擾姑娘了,若是姑娘對這賬冊有疑,盡可叫人去鋪子喚小人,小的必定知無不答?!彼麖澭卸Y后,便喜滋滋地捏著那個一掂就不輕的紅封離開了。
等屋內(nèi)沒有外人之后,旬玙這才敢大聲地釋放出自己的內(nèi)心,她控制不住打開了木盒子,看著里面的銀票堆興奮地大喊了一聲:“老子真的發(fā)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