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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門出貴女

56.投名狀

醫(yī)門出貴女 雪海風(fēng)寒 1069 2021-03-14 23:55:08

    “我?”驟然被點(diǎn)名的景元愣了一下。

  “可不就是你嘛!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我可不想摻和。”趙滟凝說著,沖耶律延的方向挑了挑下巴,“想要他做什么,你自己去跟他談吧!”

  景元只怔愣了一下,便迅速領(lǐng)會到了她的意思。

  他站起身,鄭重地朝耶律延說:“我只有一個(gè)條件——你帶著你的人回大齊去,然后告訴父親,就說我已經(jīng)在大周遭遇意外身亡。”

  原本還醞釀著反撲的耶律延,聽到這話,震驚地上前兩步:“你什么意思?”

  “我想我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景元一字一頓地說,“大齊的耶律景元已經(jīng)遭遇意外身亡,從此以后,我就是普通的大周百姓,對大哥你再沒有任何威脅?!?p>  見耶律延目光閃爍,像是在猜測自己這番話的真實(shí)性,景元不疾不徐接著說道:“我母親一直希望我回到中原來,所以她從小就教授我中原的禮儀風(fēng)俗。如今我決定留在她的故鄉(xiāng),再也不回那個(gè)危機(jī)四伏的地方,她應(yīng)該也會安心,大哥也該安心才是?!?p>  耶律延依然不太相信:“你真的不回去了?”

  “整個(gè)齊國,除了母親,我沒有別的牽掛?!本霸Z氣淡淡的,手上還在剝著板栗,剝好了就喂給趙滟凝,“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來大周,就是想要避開和你的正面交鋒。你給我下毒的事,我與母親早就知道了。我這次借著給外祖父賀壽的由頭來大周,就是為了想辦法解毒。我沒想過再回去,這也是我母親的意思。”

  “為什么?”耶律延喃喃問,“既然你們知道,為何不稟明父王?”

  景元瞥了他一眼,似嘲似諷:“我母親懿禾公主,不遠(yuǎn)千里嫁到大齊和親,為的就是兩國永結(jié)秦晉之好,不興兵戈。我母親為了大義犧牲自己,利國利民。而你身為齊王長子,卻要毒害于我,這事如果公之于眾,丟的是誰的臉面?又是想逼著誰挑起戰(zhàn)火?一人的安危,與兩國百姓相比,孰輕孰重?”

  耶律延不是蠢蛋,立馬就明白了景元這話里的意思。

  不將下毒一事公之于眾,除了是為了齊周兩國的安定,不起戰(zhàn)火;或許還有另一個(gè)原因,那便是為了維護(hù)他。

  這種事情,一旦曝光,為了堵天下悠悠眾口,他父王是必定要處決了他的。

  耶律延向來能屈能伸,但此時(shí)此刻,依然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而輕視他的這個(gè)人,還是他未成年的弟弟,他奪取王位的路上,最大的阻礙。

  然而人在屋檐下,他還不想找死,咬著牙說道:“我沒想殺你。”

  “是,你的確是沒有殺我?!本霸f,“這幾天陪著大哥在山里玩了幾天的躲貓貓,我更加確定這一點(diǎn)。所以說,大哥你既然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就應(yīng)該答應(yīng)我的條件,立刻帶著人回大齊去才是?!?p>  耶律延胸口起伏,似乎是在努力壓抑激烈的情緒:“你覺得父王會相信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若不帶著你的尸體回去,你讓別人怎么看我?他們會相信我的一面之詞嗎?”

  “這個(gè)大哥不用擔(dān)心?!本霸f,“我給你手書一封,你帶著書信去找袁叔,他會陪你一起回到上都,替你作證。這件事,只要我母親不發(fā)聲,不會有人自討沒趣,揪著不放。”

  “我憑什么信你?”耶律延問,“你若反悔,或者這就是你給我下的套,等我回去向父王稟明一切,你卻突然出現(xiàn)揭穿我,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景元瞄了他一眼:“如果我真的想要做齊國的王,我本可以在你昏迷的時(shí)候殺了你,永絕后患。而且有一點(diǎn)你誤會了,父親從來沒有想過讓我繼承王位。不過父親挑中的人不是我,同樣不是你。”

  耶律延眼睛瞇了瞇:“你什么意思?”

  景元說:“我母親乃是大周懿禾公主,我身上流著大周皇室血脈。父親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你真以為他會放心將齊國交到我手上?如果他真有這個(gè)打算,就不會將我留給母親教導(dǎo),讓我從骨子里就變成一個(gè)周人。”

  正低頭吃板栗的趙滟凝大吃一驚,被這么大一個(gè)秘密給噎到了。

  雖然其中的真相,她猜了個(gè)八九不離十,可是景元就這樣毫無遮掩的,當(dāng)著她的面和盤托出了……這算是要加入她們家庭的投名狀嗎?

  然而耶律延比她更加震驚。

  “你說得沒錯(cuò),如果父王真讓你承襲王位,又怎么會明知道你身體異樣,卻從不著急給你解毒;又怎么會不挑最好的老師教導(dǎo)你,把你丟給一個(gè)女人……”耶律延如醍醐灌頂,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弄錯(cuò)了方向,“那父王挑中的人,到底是誰?”

  景元撇了撇嘴:“這便與我無關(guān)了,我也不想知道。我倒是覺得父親身體康健,或許并不急著立儲?!?p>  對于這個(gè)問題,耶律延沉默著,并沒有回應(yīng)。

  見他們溝通得差不多了,耶律延還在猶豫,趙滟凝適時(shí)地添了把火:“其實(shí)你現(xiàn)在沒得選。不跟我們做交易,你只有一死。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留著命回去,說不定還能爭上一爭呢!”

  “好,我同意?!币裳映斐鍪郑暗惚仨毈F(xiàn)在就給我解藥。”

  趙滟凝樂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這位齊國的大王子,你是覺得我看上去很蠢嗎?我現(xiàn)在解了你的毒,那不相當(dāng)于將主動權(quán)交到了你的手上嗎?”

  耶律延壓抑著怒火問:“那你想怎么樣?你不拿出誠意來,卻要讓我相信你?這世上沒這樣的道理?!?p>  “道理?你跟我講道理?”趙滟凝再次被他給逗樂了,“大王子,你今年幾歲???難道你不知道,所謂的‘道理’,不就是強(qiáng)者說了算嗎?現(xiàn)在你的命都在我手里,你拿什么跟我談條件???”

  “是你要跟我談條件?!币裳拥姆味家?dú)庹恕?p>  活了三十年,他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在這樣一個(gè)破山洞里,他居然被兩個(gè)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崽子給耍弄了。

  還一次接一次,得寸進(jìn)尺。

  但他畢竟不是沉不住氣的毛頭小子,深吸了幾口氣之后,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怒罵給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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