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蜀山腳下
蜀山——乃大夏四大修行圣地之一，在諸圣地之中排行第二！
其創(chuàng)派祖師為當(dāng)世五圣人之一的劍圣，如今常年隱居于蜀山金頂之上。
四大圣地在大夏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與影響力。
無論是在茶樓還是酒館，都能聽到說書人講述以四大圣地中的傳奇人物斬妖除魔，懲惡揚善所編撰的故事。
在大夏西南區(qū)域，因為占據(jù)著地理優(yōu)勢的原因，蜀山在這里擁有的粉絲占比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其他三大圣地。
在這里出生的每個人在年少時期，都有著一個御劍千里外，除魔天地間的夢想。
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擁有御劍飛天遁地的能耐，斬妖除魔，人間行俠。
……
吃完豆腐腦，去蜀山的途中，李琦對劉路平簡單的普及了一下四大圣地的歷史與現(xiàn)狀。
大夏四大圣地分別為白鹿書院，蜀山，神女島，本愿寺。
本愿寺剛到大夏開宗立派時秉承的理念是只要愿意信仰佛門，便可大開方便之門收納入內(nèi)。
寺中的修行極為注重因果，講求修持的佛法可以讓自我得以完善與超脫。
寺內(nèi)修行講究悟證，因入寺門檻低，也無現(xiàn)在這眾多的清規(guī)戒律約束僧眾，剛開始在琉璃州傳教時，以圣地的號召力招攬信徒，一時間從者如云。
整個琉璃州一時間成為了一片藏污納垢之所，近乎要與后面的十萬大山混亂之地比肩。
在當(dāng)時很多做了錯事的人，都會以一句我愿皈依佛門，信仰我佛斬斷前塵往事進(jìn)入本愿寺中。
這個情況在白鹿書院的法家創(chuàng)始人韓非棄儒修佛，加入本愿寺后才很快得到了遏制。
韓非以陽神境界棄儒修佛，取佛門法號：法藏！
其立下大宏愿，愿以佛法洗滌天下罪惡！
或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或是所立大宏愿與其心意相符，在轉(zhuǎn)修佛法后，原本廢棄的儒家修為快速得以恢復(fù)，并以勢如破竹之勢抵達(dá)了陽神巔峰。
成本本愿寺中高僧之一！
因其為法家創(chuàng)始人的身份與如今的佛法修為，成為了本源寺內(nèi)戒律院首座！
讓原本在寺內(nèi)地位十分尷尬的戒律院迎來生機(jī)。
這位戒律院首座上任后，以其對佛法的理解與法家的理念，定下了佛門弟子需要遵守的清規(guī)，把持的戒律。
對于寺內(nèi)過去招收的罪惡之人予以制裁。
對入寺后打著本愿寺名號繼續(xù)為非作歹之人嚴(yán)懲不貸。
對新收入門弟子需要核查身份背景，只收來歷清白之人，入寺后需持戒修行。
這些規(guī)定立下之后，讓原本諸多想加入本愿寺的人，無論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性，對其都紛紛望而卻步。
試問，這世間又有誰不愛美呢？
光是想象自己頭上光禿禿的就足以讓一些人避而遠(yuǎn)之，更不要說還有一大堆的清規(guī)戒律需要遵守了。
本愿寺很快就從原來的從者如云之地，變成了天下修行者眼中的極苦之地。
無論是招收弟子還是傳教都變得極為不易。
本愿寺的創(chuàng)派祖師，五圣之一的佛圣不發(fā)話，本愿寺中無人能奈何有書院背景的法藏。
且按當(dāng)初本愿寺入中土傳教時約定的其只能在琉璃州內(nèi)傳教。
讓本愿寺的整體實力與影響力這么多年下來，只能排在四大圣地最末。
……
神女峰，為四大圣地中最為神秘低調(diào)的圣地。
其位處大夏東海之中，其所在山門終年漂浮于白云之上，宛若仙境。
因其只招收女弟子，且招收名額極少，是以弟子極其稀少。
神女峰弟子隨極少在世間走動，但每一位行走世間的神女峰傳人修為都極為高深。
神女峰之所以能夠排在本愿寺之前，是因其有一個附屬勢力——罰罪島的存在。
罰罪島，是神女素天心的一眾追隨者在神女隱居神女峰后所建。
其所在位置與神女峰一般，都在東海之濱，島上有神官，判官，專做賞善罰惡之事。
三位島主都尤其針對陰曹地府，對其可謂是極限施壓。
在罰罪島深處，甚至還關(guān)得有幾位當(dāng)初陰曹地府的殿主級存在。
……
白鹿書院，為儒圣夫子一手創(chuàng)立。
進(jìn)入的條件并不嚴(yán)，只要君子六藝精通其二，皆可成為外院的學(xué)子。
但要從外院進(jìn)入到內(nèi)院，選拔卻是極為嚴(yán)格，更不要說成為后山大儒的親傳弟子。
許多讀書讀出了浩然之氣，進(jìn)入內(nèi)院的人終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于內(nèi)院之中。
時至今日，能夠得到儒圣夫子親傳者，不過一十三人，韓非在其中排名第四！
……
而蜀山，在完成九重淬體境，破入開輪境后，就可以學(xué)習(xí)初級的御劍術(shù)，實現(xiàn)低配版的御劍飛行。
雖說會因自身法力不濟(jì)，御劍距離在百米之內(nèi)且也沒有太大威力，但看起來酷啊。
這個技能絕對是居家旅行，泡妞撩妹必備的超實用技能。
撩妹效果堪比腰纏萬貫。
因此，每一次蜀山宣布開山收徒之際，近乎整個大夏的年輕人都會因此而沸騰。
不少有條件的少年都會帶上一柄劍，趕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大城中，繳納足夠的靈石通過傳送陣朝蜀山匯聚。
蜀山開山收徒的日子，一大早就聚集了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等在山門外。
李琦與劉路平自以為今天起了個大早，但當(dāng)來到蜀山腳下時，才真正體會到了一種人山人海的感覺。
還未臨近蜀山山腳，就被人潮擋住，走不過去了。
放眼望去，除了模糊可見的蜀山山門外，滿眼的除了人，還是人。
“長見識了，長見識了?！?p> 李琦騎在小灰背上，臉上帶著一張面具恰好掩飾住了自己臉上驚嘆的表情。
原本這張面具是為了避免自己的驚世盛顏在這里引起騷亂，沒想到現(xiàn)在卻又起到了另外一層作用。
“聽說蜀山每次收徒都只取前五百之?dāng)?shù)，按這個人口密度來說，蜀山弟子都是萬里挑一的人才啊?！?p> 李琦看著眼前的人群密集度，不由得感嘆傳聞中的“蜀運”名副其實。
難怪蜀山弟子天生就有一股傲氣，能夠從這茫茫人海殺出重圍進(jìn)入蜀山，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少爺，我們回去吧，現(xiàn)在往回趕應(yīng)該能找到空出來的客棧住下?！?p> 劉路平同樣被眼前這密密麻麻的人山人海給嚇呆了，過了好一瞬才回過神來。
然后果斷回頭，牽著小灰的韁繩就打算掉頭往回走。
“？？？”
李琦被劉路平的話弄得滿頭問號，一時沒有搞懂他是什么意思。
“回去做什么？”李琦問道。
劉路平一邊轉(zhuǎn)身拉動韁繩，一邊回道：
“這么多人，我們排得如此靠后，輪到我們只怕都到猴年馬月了，先回去住幾天再來也不遲啊?！?p> 可惜劉路平此時的力氣雖然增長了許多，但在小灰面前卻仍然不夠看。
任由劉路平用力拽動韁繩，小灰的四條腿就如擎天柱一般佇立不動。
這頭驢甚至還相當(dāng)?shù)坏乃λξ舶停瑢⒙菲剿^來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好似讓他再加大點力氣，不要跟沒吃飯似的。
劉路平的解釋讓李琦有一種想吐槽，但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吐的感覺。
雖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劉路平見識不夠也有他的一份責(zé)任……
啊呸，和“父”沒有關(guān)系。
他和劉路平雖然名為主仆，但卻更像是一種師徒的關(guān)系。
“別急，一會兒讓你見識見識修行者的超凡手段?！?p> “你別看現(xiàn)在這么多人，要不了太久誰能進(jìn)山修行，誰又該收拾行李回老家就有結(jié)果了。”
李琦騎在小灰背上，不急不忙的緩緩說道。
“這么厲害？”
劉路平吃了一驚。
他實在想象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從這么多人里面快速選出自己想要的弟子。
這么多人的選拔，所動用的人力物力不知凡幾，一個月內(nèi)能夠選完在他看來都堪稱是神跡了。
隨即，劉路平像是想到了什么，正打算發(fā)問，李琦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發(fā)問。
“一會兒你也參加選拔，親自體驗一把修行者的超凡手段?！?p> 李琦看了看天色，仿佛覺得還早，于是順勢在小灰背上躺下，一邊打哈欠，一邊對劉路平說道。
“這么多人，我能選上嗎？”
劉路平看了一下山下這人山人海，想道少爺說的蜀山只要前五百名內(nèi)的人，不由心虛的發(fā)問。
“自信點，就沒問題的?！?p> 李琦的回答輕松隨意，仿佛進(jìn)蜀山就像是去親戚家拜訪一般簡單隨意。
然后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劉路平。
“不會吧，少爺，你現(xiàn)在打算睡覺了！”
“一會兒要是你因為睡過了頭沒能進(jìn)蜀山，是要鬧笑話的啊……”
劉路平近乎崩潰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透露出了深深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小灰用頭輕輕蹭了蹭劉路平，仿佛在安慰他，給他加油打氣。
“喲呵，小兄弟什么來頭?。柯犇愕恼Z氣，你家少爺進(jìn)蜀山好像是想進(jìn)就能進(jìn)似的？”
一名青衫少年年齡在十四五歲的樣子，身上穿著名貴綢緞衫，背上背著一柄劍，因為有劍囊的存在，所以無法看清劍的樣貌，對劉路平發(fā)出了挑釁的疑問。
在剛才他一直在后面聽這對主仆的說話。
內(nèi)心對于這對主仆的對話十分感興趣，卻又不好發(fā)問，此時見那少年嘴里的少爺補(bǔ)覺去了，于是趁機(jī)發(fā)問。
“我又不認(rèn)識你，憑什么告訴你我們來自哪里？”
劉路平瞥了這青衫少年一眼，覺得這人突然上來套話有幾分莫名其妙。
隨即想到李琦平時教導(dǎo)的話，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于是沒有給他一絲好臉色，臉上帶著濃濃的戒備回道。
“嘿，我說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我家少主跟你搭話，不知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竟敢愛答不理的，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劉路平的回答，讓青衫少年覺得臉上有一些掛不住。
這是他第一次出門，剛才聽到這隊主仆對話，心中對其莫名的自信產(chǎn)生了幾分好奇。
于是他學(xué)著家中長輩的樣子前去搭話，卻沒想到熱臉貼了冷屁股，一下被劉路平冷淡的回復(fù)噎住了。
少年心性的他沒有成年人那種城府，心頭的不舒服自然而然就體現(xiàn)在了臉上。
在他身邊伺候，早已練就一身察言觀色本領(lǐng)的跟班小廝立馬跳了出來，指著劉路平就是一通數(shù)落。
想要在自家主子面前有所表現(xiàn)，給主家增加一些好感。
劉路平這一年多的時間跟著李琦走了許多地方，也學(xué)會了吵架的功夫，看到對方是一個小廝，不由臉上帶著冷笑回道：
“這世上竟然有人不愿意當(dāng)人，要當(dāng)東西？你覺得你是個東西的話，那你告訴我，你是個什么東西？”
跟班小廝：“？？？”
“好一副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你和你少爺是否真能進(jìn)蜀山，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那名青衫少年見自家仆人吃癟，少年心性的他立即親自下場，給自家仆人找回面子。
“張行知，你好厲害啊，這是把蜀山腳下當(dāng)成你家了嗎？”
“當(dāng)心因此引來蜀山仙師不喜把你拒之門外，到時候你爺爺，你父親揍不死你?！?p> 就在此時，一聲嬌喝從后方響起。
一名身穿鵝黃色勁裝的少女落落大方，龍行虎步般從后方走來。
只見這名少女的臉上還略微帶著一點嬰兒肥，明眸皓齒，雖還未到施粉黛的年紀(jì)，卻能看得出，這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坯子。
此時這名少女的年齡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但其走過來的一身氣勢，卻比那身為男子的張行知還要厲害。
這名少女臉上帶著滿滿的不屑，對他欺負(fù)路人的行為十分不滿，所以站出來主持公道。
看這樣子，張行知與眼前少女之前就已認(rèn)識，彼此家中應(yīng)該是世交一類。
張行知在聽到那聲熟悉的嬌喝后，就感覺自己腦門開始疼了起來。
隨即頭也不回，一聲不吭的拉著自家小廝擠進(jìn)了人堆里，從另一個方向離去。
那落荒而逃的樣子，給人一種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覺。
“謝謝你。”
劉路平?jīng)]有想到事情就這樣解決了，但少女著實幫了他的大忙，趕忙對少女道謝。
說完這三字，又覺得自己只說這三字，是不是不足以表達(dá)此時自己的誠意，不由又有一點窘迫。
“小事，小事，好好努力，爭取能夠一起進(jìn)蜀山修行。”
少女滿不在乎的搖了搖手，學(xué)著大人老氣橫秋的說話方式說道，大大咧咧的，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少年的窘迫。
“我叫劉路平，敢問小姐芳名，以便他日報答今日相助之恩。”
“呵呵，你這人有點意思?！?p> 黃衣少女上下打量了劉路平一眼，見其眼神純粹，不帶一絲旖旎，于是回道：
“我叫薛慕靈，我?guī)湍阋彩且驗樽约嚎床粦T而已，談不上要讓你報答什么。”
少女說完后，雙手一邊扒拉著身前的人群，嘴里一邊嚷嚷著讓一讓，讓一讓的朝前擠去。
周遭的人看著是一個小丫頭，也不好跟她計較，朝著兩邊擠了擠后，給她擠了進(jìn)去。
不過一會兒，她就消失在了這片人山人海之中。
躺在毛驢背上，以一張面具遮臉避免引起驚世駭俗的李琦嘴角浮現(xiàn)一絲莫名的笑意。
心中想著，可以啊，這小子有搭訕的潛力，不用擔(dān)心找不著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