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葉不勝
“世人只道天梯九重，步步登天！
又豈知九為數(shù)之極，這看似只有九重的天梯，實則無窮無盡。
就如那圣人道境，深不可測！”
盤坐于虛空之上的青石道人看著空曠無垠的碧藍天空，心中暗自想道。
低下頭，看到出現(xiàn)在天梯之下的人越來越多，這些都是在劍道感悟上中斷被天梯送出的人。
出現(xiàn)在天梯之下，說明其在劍道上的資質(zhì)在蜀山的評判標準中屬于不入門級別。
只見青石道人抬手一揮。
那些已經(jīng)被九層天梯移出的人只覺眼前一花，身影出現(xiàn)在了蜀山山門之外，身形也恢復(fù)成了原本大小。
沒有想到自己在劍道之上的悟性會有這么差……
一些人之前興致勃勃的來，現(xiàn)在垂頭喪氣的搖頭離去。
他們被提前挪移而出，并不代表他們的修行資質(zhì)差，但是在劍道一途上卻注定不會有什么建樹。
也有一些人選擇了留下，這些人都不是獨行俠，也不是希望發(fā)生什么奇跡，而是與好友同學(xué)結(jié)伴而來。
雖然自己無法感悟劍道被九層天梯趕出，但同伴還在九層天梯之中，他們想看看最終的結(jié)果。
因為蜀山每次只收五百人，所以這些人的心理落差并不會太大。
許多的人在來之前其實內(nèi)心只是期望能夠獲得一份劍道感悟而已。
九層天梯來者不拒，所以一些人即便知道自己資質(zhì)不夠，也會前來碰一碰運氣，期待獲得一份感悟。
時間逐漸過去，從九層天梯中出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突然，小灰邁開腳步，充滿靈性的朝前“昂昂昂”的叫了幾聲。
站在前面的人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是李琦要去參加試煉，于是從兩側(cè)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小灰慢悠悠的來到人群前方，在即將進入九層天梯之際停下了步子。
之前有數(shù)人也是如此。
沒有隨著人流進入，而是等人群稀少后，再進入九層天梯參與試煉。
那幾人都是自命不凡之輩，且都有較大的來歷與名頭。
在人流減少后，單獨進入天梯，自然就被好事之人認出。
這幾人早就被蜀山之中長老級的高手內(nèi)定為弟子，可以直接進入蜀山修行。
這次參與九層天梯試煉，主要是為劍圣留下的劍道感悟而來。
就在眾人以為這應(yīng)該又是一位大有來歷的人準備進九層天梯試煉時，卻看到那頭毛驢在即將邁入天梯之際停了下來。
驢背上那人直到現(xiàn)在仍然帶著一幅面具，趟在毛驢背上呼呼大睡。
眾人：……
青石道人看了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
蜀山收徒全憑自愿！
若對方只是想來嘩眾取寵，以蜀山的地位，最后尷尬的只能是他自己。
九層天梯之上仍然隨時都會有人出現(xiàn)，并按其領(lǐng)悟劍道的多少，現(xiàn)身于不同層次的天梯之上。
天梯之內(nèi)自成一方小世界，內(nèi)有諸多劍道石碑，小世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有著明顯區(qū)別。
在里面的時間流速要比外面世界的快。
故而，蜀山有信心可以在一天之內(nèi)從前來參與試煉的弟子中選出前五百名，收入蜀山。
如今的蜀山已是第三代弟子主事。
蜀山掌門清微早在千年前就已度過九重雷劫成就陽神，修為深不可測。
甚至有人猜測，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步合道。
蜀山創(chuàng)派祖師劍圣于金頂隱居，極少露面。
劍圣的七位親傳弟子被人稱為蜀山七子，在將自己這一脈傳承交付給弟子后，也在金頂之中追隨劍圣一同潛修。
唯有蜀山遇到大事時，蜀山掌門，各峰峰主與各峰大長老可以前去拜見。
今日的蜀山金頂傳道殿內(nèi)與蜀山山腳一般，熱鬧非凡。
諸多到了元神境界，擁有資格收徒且動了收徒念頭的門內(nèi)長老們都來到了傳道殿中。
這座大殿屬于主峰天樞峰的附屬三靈峰之一。
整座大殿直接從山腰的山腹往上掏空，直通峰頂。
從穹頂之上，有天光垂直從上落下，可以看到在大殿四壁之上刻畫有諸多陣紋。
此時這座靈峰山腹內(nèi)的石壁之上陣紋已經(jīng)被激活，從不同的區(qū)域呈現(xiàn)出了九層天梯內(nèi)不同人的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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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夠領(lǐng)悟十座以上劍道石碑，他們的在九層天梯內(nèi)的影像都會自動在山腹內(nèi)呈相。
諸多蜀山長老在殿內(nèi)觀看這次試煉眾人的表現(xiàn)，還有不少人邊看邊和身邊的師兄弟做著點評。
若是獲得名額入山的弟子中，有人提前就在俗世中收徒的，拿出當時定下的仙契，就不會有人與他爭搶這個徒弟。
但若是沒有預(yù)定，卻有多人同時看中，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
按門規(guī)，由這些長老去那演武臺上比試一番，勝者收徒。
蜀山的這條規(guī)矩看似十分殘酷，但卻遵循了物競天擇，人類萬物自然演化過程中的原始法則。
強者越強，才能讓蜀山長盛不衰。
也正是因為秉承這樣的法則，所以即便如今蜀山已經(jīng)是第三代弟子主事，在劍圣與七子不出的情況下，蜀山的劍道鋒芒仍然披靡天下。
蜀山腳下，被九層天梯自動推出的人越來越多，山下逐漸人聲鼎沸。
后面出現(xiàn)的這些，在外面都可以算是劍道天才了。
在出來后，大家互相比較自己過了幾道石碑，站上了幾層天梯。
此時大家因為年輕，涉世未深，彼此之間沒有那么深的心思，更多的是少年意氣相投。
蜀山傳道殿內(nèi)，一群元神境的長老突然激動了起來。
一幅畫面被這些長老圍觀了上去。
畫面中的人正是劉路平！
此時的劉路平還不知道，自己在還未進入蜀山時，他就成為了諸多蜀山元神長老心中的焦點人物。
劉路平此時覺得自己想要領(lǐng)悟石碑中所蘊含的道理，看懂上面刻畫的劍痕，在初時還需要一些時間。
但隨著自己領(lǐng)悟的石碑越來越多后，那后面的石碑對自己來說，卻是一塊比一塊還要簡單。
上面的劍痕此時仿佛變成了活物！
只要自己看上一眼，那些劍痕中所蘊含的道與理，精氣神就會自然而然的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任由自己觀摩。
一股濃郁的劍道氣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劉路平在不知不覺間，已是來到了人跡罕至之處。
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本次試煉走在前面的第一人。
他與第二名的距離還在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拉開越來越大的差距。
正因如此，他的表現(xiàn)引起了傳道殿內(nèi)眾長老的關(guān)注。
“諸位師兄師弟，你們說他最終能夠領(lǐng)悟多少塊劍碑？”
以現(xiàn)實世界中的時間流速看著劉路平以極快的速度走過一塊又一塊石碑，更顯得震撼人心。
此時在那諸多長老之中，有一名身材矮胖的長老站了出來，對眾人問道。
一名年歲極大，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老年斑的長老無聲無息間出現(xiàn)在諸多長老身后。
只見這位長老將手背在有些微駝的背上，緩緩開口回道：
“當年掌門入門時領(lǐng)悟了四百九十六塊劍碑！
四代弟子中的翹楚李玄奇入門時領(lǐng)悟了五百零七塊。
讓掌門親自收為關(guān)門弟子，至于他嘛，應(yīng)是不差的。
至于最后能領(lǐng)悟多少塊，卻是不好說。”
“呵呵，沒想到葉凡師兄這次竟然也來了，師兄多年閉關(guān)想必是沒有什么結(jié)果，靜極思動了吧？”
“不過你竟然把這人與掌教，李玄奇相提并論，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駝背老人剛說完，就立即有人搖頭反對，認為其所言太過夸大其詞。
“師兄有“不勝”的稱號，來到這傳道殿中只怕也是難覓佳徒。
以師兄六次雷劫的修為，奉勸師兄還是珍惜最后數(shù)十年光陰享受生活，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
這位老人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沒有讓人察覺到他的到來，明顯極其不凡，但在眾多長老口中，卻聽不出對他太多的尊敬。
在諸多長老嚴重，雖然眼前這位師兄入門極早，最初甚至打入過三代弟子中的前十。
但在度過六次雷劫后，不知為何，一身修為劍道開始停滯不前。
劍光也越來越鈍，與人交手比試中也是屢戰(zhàn)屢敗。
甚至到后來，即便是四次雷劫的師弟們也能勝過他手中之劍。
故而被人私底下稱為葉不勝師兄。
眼前這人不敬葉凡的師兄身份，當面所說的話充滿了陰陽怪氣，不知是和葉凡有什么舊怨。
葉凡背著雙手，認真的看著劉路平悟道劍碑。
面對師弟的挑釁，他頭也不回，只是淡淡道出了一個字！
“滾！”
“哼，葉不勝，這么多年來你修為沒有多少進步，脾氣倒是進步不小?。 ?p> “敢不敢我倆到演武臺上比劃比劃？”
面對葉凡的不削，感受到周圍許多長老那戲謔的眼神，這位長老頓時勃然大怒。
當眾對葉凡提出挑戰(zhàn)。
“也罷，先收拾了你，再來看這小子悟碑，免得耳邊呱噪，讓人心煩?！?p> 葉凡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隨后身化劍光，從傳道殿頂端接引天光的洞口飛出，朝演武臺方向而去。
那位長老與他一同身化劍光，在其身后緊追不舍。
眾長老搖了搖頭，卻沒人跟隨過去關(guān)注最終的結(jié)果。
這么多年來，葉凡從當初的一代天驕到最終的泯然眾人，成為了諸多后來師弟的墊腳石。
那位長老年歲雖然比葉凡小上一些，但現(xiàn)在確實實打?qū)嵉钠叽卫捉俚脑窬承逓椤?p> 想來葉凡師兄的葉不勝之名，又要再添上一筆敗績了。
一時間，經(jīng)歷過葉凡從天驕到泯然眾人的諸多長老均都唏噓不已。
不去圍觀，就是他們對葉凡師兄保留的最大善意。
……
沒過多久，一道劍光從演武臺飛回。
等到光芒斂去，葉凡現(xiàn)出身形。
不知為何，從他身上完全看不出剛才與人戰(zhàn)斗過的痕跡。
與之相反的是，在他身上竟然還有一種神清氣爽的狀態(tài)。
在場諸位長老不由心中暗自嘀咕：
見鬼了，難道金烈?guī)煹馨胪居惺拢⑽慈ツ茄菸渑_？
雖然好奇，但眾人卻并未再多說什么，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劉路平的表現(xiàn)深深地吸引住了。
因為劉路平此時已經(jīng)悟到了第四百塊劍碑！
“此子資質(zhì)甚好，想來定然能夠……”
這位長老話還未說完，就見劉路平以極快的速度越過第四百塊劍碑，速度不減的快速前進。
四百二十！
四百五十！
四百七十！
四百九十！
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
一種見證了一位傳奇弟子成長的感覺，讓眾多長老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葉凡瞇著眼，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欣慰的笑意，眼中精光流轉(zhuǎn)。
四百九十六！
這是現(xiàn)任蜀山掌門清微在入門時，在悟劍碑中到過的極限！
一眾長老在投影前秉住了呼吸，等待著奇跡發(fā)生。
嗡……
周圍空間忽然出現(xiàn)細微波動。
一道劍光劃破空間，一名身穿淡藍色道袍，頭發(fā)花白的人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眾人前方。
負手觀看劉路平領(lǐng)悟第四百九十六塊劍碑。
“大長老！”
“見過師兄！”
諸多長老見到此人后，不由大吃一驚！
即便心中早已有所準備，這名弟子會引得某位峰主或某峰大長老出面，但見到他的到來仍然還是覺得吃驚。
來的這人是天樞峰大長老——清都！
掌管蜀山戒律的執(zhí)劍長老！
在第三代弟子中，他的修為可與各峰峰主比肩，甚至還能略勝某些峰主一籌。
他若是出面，怕是沒有人會和他爭這名弟子了。
掌門已經(jīng)收了李玄奇，執(zhí)劍長老再收佳徒，蜀山的未來只怕真的就是天樞峰一家獨大了。
“諸位師弟師妹，這個弟子天資上佳，正好做我的傳人。
還請給我一個面子，將他讓給我，如何？”
看著劉路平開始領(lǐng)悟第四百九十六面石碑，清都雙目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喜悅與滿意。
轉(zhuǎn)身對身邊諸位長老說道。
“好說好說……”
“此等佳徒，能夠拜入大長老門下，自是前途無量?！?p> ……
周圍傳來一片應(yīng)諾聲與恭喜聲，沒有一個人唱反調(diào)。
這些長老里面，大部分在年輕時都被清都給揍過。
年輕時期的心理陰影，加之后來在修為與地位上逐漸拉開的距離。
讓他們更不敢與他爭搶這名弟子的所有權(quán)。
此時，劉路平已是領(lǐng)悟了第四百九十六塊劍碑，朝前走去。
清都嘴角露出的笑容幅度越來越大。
之前看到清微師兄收得佳徒傳承衣缽，他的內(nèi)心還是有幾分羨慕的。
后面的收徒試煉他也有關(guān)注，但始終沒有找到能夠與之比肩的良才美玉。
這次收得佳徒，終于得償心中所愿，不由心中歡喜。
“清都師弟，這名弟子我也十分喜愛，實在是不忍割讓啊?！?p> 一片恭喜聲中，忽然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這聲音極其蒼老，但又極為清晰的在眾人的恭賀聲中傳了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清都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如今蜀山之中除了掌門外，還有誰的輩分會比他更高？
隨即便發(fā)現(xiàn)說話的是葉凡，此時的葉凡后背微微佝僂，氣血微弱，一幅油盡燈枯，沒有多少年好活的樣子。
他竟然還沒有離世？
看到葉凡這個與他同時代拜師，排在他前面的師兄，清都心中不由有些驚訝。
真正的三代弟子其實數(shù)量不過百人，如果再分為如今的七脈，各峰之上真正的三代弟子就更少了。
后面這些長老雖然也屬于三代弟子之列，但大部分都是他們這些人代師傳藝教出來的。
雖然表面上是平輩，但其實與他們的弟子一般無二。
故而平日這些長老對他們頗為尊敬與畏懼，這是弟子面對老師的天性。
隨著時間的推移，地位的變化，能夠聚在一起聊一聊當年過往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他們中的一些人因為修為未能突破壽元已盡。
一些人則是因為身份，地位不同，已是不能和年少時一般肆意暢聊，宿醉崖屏。
雖然眼前這位師兄修為不夠，且行將就木，但此時的清都卻沒有半分歧視，反倒心中略帶一絲欣喜。
清都溫聲問道：
“葉凡師兄，好久不見，之前師兄一直在閉死關(guān)沒有得見，不知是何時出的關(guān)？”
“呵呵，今日在洞府內(nèi)靜極思動，心血來潮，所以就出來了。
正好碰到開山收徒就過來看看，卻沒想到發(fā)現(xiàn)一株好苗子?！?p> 葉凡輕笑一聲，眼中也露出一絲回憶之色，隨即回道。
“是啊，這是一株好苗子，師兄已是即將回歸道海之人，不如將這弟子讓給師弟，我定然不會讓他受到委屈?！?p> 清都點頭稱是，抬手輕撫胸前胡須說道。
“呵呵，也罷，徒弟易得，傳人難尋，你我應(yīng)是都舍不得放下這株仙苗的?！?p> “不如按門規(guī)，咱們演武臺走上一遭如何？”
葉凡面露釋然之色，擺了擺手后說。
“師兄的身體若是因為此戰(zhàn)有所損耗，師弟實在是不忍心……”
“不用擔心，既然我蜀山門規(guī)如此，你我又都不想放棄這個傳人，那就按門規(guī)來辦吧。
許久未與你切磋，正好看看大家這些年修為進境如何。”
清都還未說完，葉凡就出言打斷了清都的話。
從其言語之中絲毫沒有對自身壽元將盡的擔憂。
清都沉默了下去，雙目中隱隱有劍光劃過，認真打量起了眼前這位葉凡師兄的真實狀態(tài)。
周圍諸位長老此時絲毫不敢插話。
蜀山長幼有序，若是自己在掌管戒律的執(zhí)劍長老面前對這位輩分極高的師兄出言不遜，即便是在幫執(zhí)劍長老，怕是也要讓吃些苦頭。
但他們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驚訝，難以置信的神色。
葉凡在蜀山三代弟子中也算是一個傳奇！
但這個傳奇卻是拿來教育后輩的一個標準反面教材。
初時了了，后來就泯然眾人矣……
隨著在后來者一次又一次的挑戰(zhàn)中落敗，還獲得了葉不勝這樣的一個不雅綽號。
此時，這位臭名遠揚的葉不勝，竟然對蜀山三代弟子中修為僅次于掌教的執(zhí)劍長老發(fā)起了挑戰(zhàn)，怎能不讓眾人驚訝？
“恭喜師兄，突破桎梏，走出了屬于自己的道。
師弟剛才竟然沒看出來，從此天璣峰又多一位高手?！?p> 就在眾長老不斷猜測葉凡是否得了失心瘋，竟敢挑戰(zhàn)執(zhí)劍長老之際，清都雙目劍光隱去，轉(zhuǎn)而卻是十分欣喜且鄭重的對葉凡道賀。
“蹉跎無盡歲月，徘徊于道門之前，終于在臨死之前大徹大悟，比不上你們一開始就悟得明了?！?p> 葉凡想著這些年來的遭遇，仿若南柯一夢，卻又無比真實，臉上神色復(fù)雜的嘆息道。
“師兄厚積薄發(fā)，隨蹉跎半生，如今的成就卻不在我之下。
今日正好得遇佳徒，正好可與師兄論道，實屬雙喜臨門?！?p> 清都頭發(fā)花白，卻不顯老態(tài)，心情大好之下尤為豪邁的對葉凡一拱手后，抬手虛引，邀葉凡前往演武臺。
“善！”
葉凡點了點頭，身化劍光，再次從傳道殿頂飛出，一馬當先朝演武臺飛去。
清都緊隨其后，化作劍光飛出。
在場再傻的人都聽出兩人對話之中的意思。
葉凡師兄竟然在此生最后的歲月成功破境，從清都師兄的話中可以猜測出，葉凡師兄此時的修為最低也是陽神巔峰！
那之前與葉凡師兄去演武臺的的金烈……
眾長老彼此互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