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匆匆五十年
時光如白駒過隙,世事如白云蒼狗。
轉(zhuǎn)眼以是九州歷五十年。
九州界的山川地理不曾改變,還是如同之前一樣。
它的變化是內(nèi)在的。
此時
從凡間到修真界~
都深深烙印上天道洛九州的痕跡。
整個九州大陸也被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小娘們兒統(tǒng)治了。
這個小娘們兒叫宓妃,與那傳說中的洛水之神同名。
她推翻了唐朝,建立了天朝。
她成了九州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皇。
她也是一統(tǒng)天下最快的女皇,她從造反到登基只用了一天,就這還是因為準(zhǔn)備登基大典耽誤了時間,要不然更快。
她還是統(tǒng)治疆域最廣的女皇,八荒六合、宇內(nèi)四海都歸她管理。
她更是統(tǒng)治生靈最多的女皇,上到修真界修士,下到無靈智的飛禽走獸、花鳥魚蟲都歸她管。
至于她為什么這么流弊?
按照他的猜測,宓妃應(yīng)該是九州的運氣之子,或者也可能拯救過九州界。
因為天道把之前成立的《六扇門》城隍司,錦衣衛(wèi),秀衣使,黑冰臺,征伐司,牧守司都并入了天朝體系。
很明顯是給宓妃站臺,潛臺詞就是這個人是我罩著的,以后都乖點,別給我弄出什么幺蛾子。
宓妃就是我在人間的代言人。
當(dāng)然了。
宓妃是什么樣的人,是被誰罩著,跟他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他只關(guān)注自己的事。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化身為職業(yè)打工人。
此時他不單單是青州城隍。
他還兼凡間天朝青州牧與兼錦衣衛(wèi)大都督。
孟千秋并不是官迷,也并不喜歡當(dāng)打工人,更不喜歡被人管著。
他喜歡的是自由自在、喜歡的是無拘無束,喜歡的是想干嘛干嘛。
可生活總有許多迫不得已,也從來不以個人意志轉(zhuǎn)移,除非特別牛皮,顯然他還不夠牛皮。
況且
他還打算開宗立派,當(dāng)個祖師玩玩,將他的術(shù)士之道發(fā)揚光大。
成為打工人就成為必然了。
歷經(jīng)五十年的歸納總結(jié),把一身所學(xué)融會貫通,弄出與九州練氣之道不同的術(shù)士之道。
以人之身逆煉神獸之體,使自身完全變成神獸。
術(shù)士之道可以獲得更高的壽元,更強橫的身體,更加磅礴的法力,甚至是人類沒有的天賦神通。
好處很多,很強大。
唯一的缺點就是可能修煉稍微慢一點點,一點點。
功法灰常適合半妖血脈修煉,也適合血脈不咋滴的妖類修煉,更適合資質(zhì)低下之人修煉。
當(dāng)然!
資質(zhì)越高越好,畢竟人也分三六九等!
修煉速度也因人而異。
對于沒有神獸血脈的的普通人,他也弄出了《神魔九變~融脈》,可以使普通人擁有神獸血脈,而后正常修煉兩種《神魔九變》。
如果是當(dāng)年天元年。
佑圣真君控制天劫的時候,他肯定什么想法都沒有,當(dāng)一個順民。
想都不會想開宗立派的事,可他親身體會過天劫的強度,心也就活泛了起來。
他的《神魔九變~法經(jīng)》與《神魔九變~魔經(jīng)》完全可以成為天仙境嘛!
一點也不比別人差!
《神魔九變~法經(jīng)》:
筑基篇:修真練氣達到劍仙境。
純血篇:以法純血,直到血脈圓滿。
化神篇:轉(zhuǎn)化人形元神為神獸元神,并且修煉出神獸元嬰
神獸篇:三者和一成為神獸。
《神魔九變~魔經(jīng)》:
冥想篇:冥想練出魔力
純血篇:以魔力提純血脈直到圓滿。
封印篇:封印自身所有魔力和被魔力沾染之物。
神獸篇:慢慢修煉出神獸元神和元嬰,最后三者和一。
當(dāng)自身化為神獸后~渡劫真的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通天大道,就是過程稍微曲折了一點點。
但這重要嗎?
根本不重要?。?p> 長生何其難?
當(dāng)年他為求一條長生之道,總角聞道,白首未成,一身傷病,雙腿都快跪瘸。
卻沒有一個愿收他入門,甚至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如果不是當(dāng)時還有點實力,能勉強自保。
估計早就被人順手弄死了,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唯一的道家吐納術(shù)《上清靈寶度人經(jīng)》,還是他在深山老林中刨出來的,完全是自力更生。
因為是左道,因為資質(zhì)垃圾,因為人妖混血。
為求長生吃了多少苦?
他心理可是一直明明白白,他是個有恩必報之人,信奉的也是以直報怨!
在他心底一直有個念想,他要開宗立派,坑這些人一把。
以前不可能實現(xiàn)。
但是現(xiàn)在嘛!?。?p> 《神魔九變》功法下限低,上限高,威力強,而且有他坐鎮(zhèn),也不怕被人滅了。
長此以往,
或許會把正魔兩道擠兌的毫無生存之地。
不管事實怎么樣,反正他想的是挺美的。
況且
此時他還欠天道三十億的巨債,其中二十億還是帶利息的。
雖然努力還款,可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經(jīng)欠了三十多億。
欠天道清靈氣值就等于與九州因果相連,而有因果就別想在九州飛升。
萬一那天他要是在九州待膩歪了咋辦?
不是有句老話嘛!
“即在公門內(nèi),必定好修行?!?p> 抱大腿,可以順風(fēng)順?biāo)?p> 站對隊,可以一路暢通。
如今他就是天朝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勤勤懇懇的為天道打工,讓干啥就干啥絕無二話,宛若老黃牛一般任勞任怨。
雖然日子苦與累,也無自由可談。
但為了夢想努力,有個目標(biāo)可以實現(xiàn),仔細想想還挺幸福的。
孟千秋想著想著突然傻笑了起來。
慕若君看著對面傻笑的孟千秋有些無奈,這些年他是越來越瘋魔,越來越不正常了。
此生相識六十于載,十多年悠閑,五十載忙。
初見面整日無所事事,帶她悠閑逛九州,每天陪她玩耍,給她講故事,教導(dǎo)她修煉,溫馨異常。
渡劫成功后聚少離多,幾年不見也屬正常。
對她的關(guān)心更是日漸減少,上次見面還是在八年前。
今天難得陪她一次,卻又神飛天外,獨自傻笑。
她心情賊差。
慕若君俊俏的小臉滿是寒霜,語氣也透著一股冷勁。
“師傅~能不能好好吃頓飯?”
“彤彤……”
“……,請叫我若君!”
一句“請叫我若君”,聲雖溫柔甜美。
可在他聽來卻聲若洪鐘,震耳欲聾,又像是利劍刺心痛入骨髓。
幽幽五十載,好似在夢中。
這一刻,夢好像醒了。
孟千秋定了定神,望著酒桌對面的慕若君,居然沒辦法與當(dāng)年的彤彤聯(lián)系起來。
現(xiàn)在的她相貌極其美麗,隨意穿了一身淡青色的絲織長袍,靜靜的坐在一旁,手中把玩著一根青玉簪,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只有那飄忽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此時的情緒。
不知何時起~
那個天真可愛的彤彤就消失不見。
只剩碧玉年華面容冷清的慕若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望著對面稍微陌生的慕若君。
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幾次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多久沒見了?
一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偶有相處。
可暫短相逢時又何曾關(guān)心過她?
這五十載歲月,他可能真的瘋魔了。
“彤……若君,唉,是為師疏忽了!
時光流逝,五十載春秋。
未成想一轉(zhuǎn)眼你就長大了啊!
”略顯尷尬,生硬沙啞的話語從他口中吐出。
這一瞬間他的精、氣、神有些萎靡,像是老了好幾歲。
哆哆嗦嗦的把手伸進衣袖輕,隨后柔掏出一個小小的荷包。
粉色荷包上琉璃色‘若君’二字璀璨而明亮,隨后拿出一團淡青色的薄霧。
“荷包里……是為師多年的收藏,這團薄霧是,當(dāng)年為師搶來的純陽至寶《太乙五煙羅》。
又被為師用天一真水反復(fù)洗練多年。
此時威能更勝從前,它現(xiàn)在沒有名字,名字就由你來取吧!”
慕若君冷清絕美的小臉滿是懵逼……這是又要交代后事?
“師傅,我只是讓你叫我若君啊,你不要強行腦補,瘋狂的給自己加戲行嗎?”慕若君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呵~呵呵……吃飯,吃飯,吃飯吧!”孟千秋面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開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來掩飾尷尬的情緒,心中卻煩悶異常,心中更多的卻是自責(zé)。
慕若君舉止文雅的坐在孟千秋對面,淡青色眼眸柔情似水。
望著面色無常,卻尷尬飲酒的孟千秋,嘴角帶笑模樣說不出的溫婉可人。
一顰一笑動人心魄,又渾然天成!
此時婉轉(zhuǎn)嬌媚的對孟千秋道:“~師傅~,法寶叫《師傅的愛》如何?”
正在喝酒孟千秋直接被嗆的直翻白眼,差點把酒都噴了出來!
話題沒法繼續(xù)了!
“為師要去上朝了,宓妃天皇有重要的事宣布,……法寶……”話音還未落下,孟千秋化便作一團琉璃焰直接原地消失。
可是聲音還在屋內(nèi)回蕩“法寶就叫《似水》吧!”
淡青色的妙目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盯著他消失之處。
薄唇輕起,喃喃的道“《似水》便《似水》吧。
正所謂,似水如流年,水滴可石穿。
師傅啊,師傅。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你早晚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