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什么意思?。俊?p> 才踏進門,靈仙笑瞇瞇的正準備滾到床上睡覺,腳邊卻被扔了一地的被子和褥子。
靈仙抬眼瞧著坐在塌上的段無涯,咬了咬嘴唇。
“不滿意?”段無涯問道。
當然不滿意了,靈仙彼時也知道自己是被慣壞了,若是第一天就讓她如此也許還欣然接受,可已經(jīng)享受了這么多日子了,偏偏今天這樣又是何故。
“殿下不是說做戲要做足嗎,那什么隔墻有耳隔墻有眼的就不管了嗎?”靈仙試探著問道。
話音剛落,靈仙纖細的手腕被猛地一拽,毫無防備的整個人被段無涯拉近了許多距離,此時的靈仙低下頭來,下面便是段無涯揚起的臉。
燭影之下,段無涯的臉明明已經(jīng)被劃傷,可靈仙卻依然看的有些失神。
靈仙的眼中,似乎這是第一次這樣清晰地看著段無涯的臉,那眼中的河流似乎綿延不絕的傳遞些什么、
“你確定做戲要做足?”段無涯挑眉問道。
彼時,靈仙的大腦一片空白,忽而又像是一團密密麻麻的蜘蛛網(wǎng)一樣,她來不及回味著這句話的意思,趕忙將人推開,慌張的退后的了一步。
“既然不能,今夜開始你就睡在地上了,一身酒氣。。?!倍螣o涯看著往后退步的靈仙嫌棄說道。
段無涯也是第一次看到靈仙舉足無措的樣子,果然,懂得害羞的人才有趣。
靈仙看著已經(jīng)準備躺下的段無涯,駐足了好久,此時她心里已經(jīng)打了自己無數(shù)個巴掌了,怎么就這么禁不住色誘,果然是小時候太少接近男色,不然稍有訓練也不至于今日這般窘迫。
此后數(shù)日,隨著段無涯的生辰越來越近,靈仙倒是莫名的開始著急。
三兩銀子。。。三兩銀子到底能買什么,即便買到對段無涯這樣吃穿不愁的人來說應該贏毫無新奇。
不然去偷吧。。。比如把玉春樓的銀盞偷過來,可這也太不地道了,若是還在西域,這東西還不是信手捏來,真是越想越氣呀。
實在沒辦法,靈仙又尋了段霓裳和落玉兒問來問去,段霓裳一個為情所困的,根本沒心思想別的,況且作為妹子,生辰里幾句甜言蜜語就混過去了,和需要報恩的靈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至于落玉兒,更加隨性,本著禮輕情意重凈送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但她跳個舞,耍個劍之類的倒也誠意滿滿。
可靈仙對自己太了解了,這些個把式與她而言比登天還難,除非那一天段無涯想過一個難忘且尷尬的生辰,不然就會只剩下尷尬。
細雨剛剛襲過整個西涼都城,林中小筑的門外,落玉兒正拍打的潮濕的棉被。
“咳咳?!?p> 落玉兒隨著這一聲輕咳回頭,段無涯正款款朝著自己走來。
“你們夫妻是怎么了,每一個來之前都不打聲招呼。”落雨假意嗔怪道。
段無涯輕笑,看著落玉兒一身素雅裝扮,望著這林中小筑外被靈仙砍得七零八落的樹杈,說道“看來那丫頭沒少來叨擾你呀。”
“靈仙也是為了西涼百姓著想,我雖住在這里,卻也不敢自稱自己是這里的主人,若是能幫得上她行善事,也算是我行善積德了。”
“哦?你倒真信她的話。”段無涯輕笑。
落玉兒看著意味不明的段無涯,一邊隨著他朝著石桌附近坐下。
“梅落雪近日可又來打擾你?”段無涯問道。
“不曾了,自從這山林被砍了他那里還躲藏的起來?!甭溆駜赫f道,越說越有些明白了段無涯的意思,噗嗤一聲,偷笑問道“難不成靈仙是因為梅落雪所以。。。?!?p> 段無涯修眉輕挑,含笑說道“梅若雪再來,你便告訴他,待我傷勢恢復,再和他戰(zhàn)個三百回合。”
說罷段無涯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聲音像是從胸口蹦出,沉悶且虛弱。
落玉兒見此急忙拉住了段無涯的右手,將指尖輕輕搭在了他的脈搏上,屏氣凝神的探了探。
皺眉說道“你已經(jīng)毒火攻心了,這樣下去恐怕你。。?!?p> 落玉兒不敢繼續(xù)往下說,她的眼睛游離到別處,有些害怕的縮回了手。
“你怕我會死?”段無涯眼中的玩味變成了一汪溫泉,沉吟片刻說道“能讓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美人擔心,我就算死也死的值得了。”
落玉兒抬眸帶著一絲怒氣的看著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段無涯。
“我明日就出城,我去西域給你奪藥!”
段無涯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落玉兒竟然如此介懷。曾經(jīng),他為了落玉兒得罪了江湖不少人,二人也算是相互扶持了,如今自己如此,俠義柔情的落玉兒又怎么會棄他于不顧。
段無涯輕笑的將落玉兒拉回座位上,笑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況且玉春樓那邊也一直在為我療傷續(xù)命?!?p> 聽到玉春樓的名字,落玉兒眼眸一沉,還好,那一日,她沒有瘋狂到血洗玉春樓,也沒有傻到打個兩敗俱傷。
“可你的身體。。。?!甭溆駜耗剜?。
“放心,假以時日,解藥就快自己送上門了?!倍螣o涯鳳眸微冷。
“你是說那批胡商?”落玉兒問道。
段無涯點了點頭,頓了頓,他又有些遲疑說道“龜茲的人借機入城,趁火打劫是必然的,可解藥有沒有我也不能確定。”
“如果沒有,我就親自去給你尋,就當是給你準備一份遲到的賀禮了。”落玉兒信誓旦旦的說道。
段無涯一笑,片刻說道“對了,還有一事要同你說,落海安最近回丞相府了?!?p> 此話一出,落玉兒的臉色一變,落海安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可是,一個是嫡出,一個是庶出,只這樣的不同,待遇便是天壤之別。
落海安生性囂張跋扈,是被全家人呵護的掌上明珠,娶親也是奔著皇后之位,一嫁便成了太子妃。
再瞧落玉兒,從小只有娘親疼愛,可終究無法護她周全,十九年來靠著自己偷偷學本事掙扎到了如今,卻被四殿下休妻,母親也因病而終,從此過上了孤苦伶仃的生活。
可即便如此,落海安每一次見到她依舊是一副看著敵人的模樣。
“她回去做什么?”落玉兒問道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丞相最近身體可有什么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