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武的調(diào)理,善存恢復(fù)的很快,只四五天的功夫善存就可以下地蹦噠了,完全看不出他之前受了大難的模樣。
戰(zhàn)地前線雖然還未見趙國大勝,不過兩方僵持誰也討不到好處,也算得上是好消息了。只是,李歸離似乎是因為對那日受了周伯歸一箭的事耿耿于懷,在你戰(zhàn)場上一直想把周伯歸激下場,好好的戰(zhàn)場硬生生被李歸離玩成了演武場,但周伯歸自從射了李歸離一箭后便再未露面,李歸離白做了幾日無用功。
這幾日,善存這里過的有滋有味。小木因為人高馬大,做重活有好又快,以一己之力就可以養(yǎng)活四個人,曝腿和王武也經(jīng)常給村里的村民坐診,賺了不少。折算下來也算是村子里過得不錯的人家了。
但是,再怎么舒適,狗子這一根刺還是刺得善存不得安眠。善存自從醒來后就沒見到過狗子,問菩提,她也總是避而不談,問小木,菩提也根本不給他機會問,一來二去,善存心中隱隱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才能讓菩提如此?怎么想也絕對不是好事。
菩提千防萬防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善存總算是找到機會逮著小木了。小木最不會撒謊,善存很容易就能把事實掏出來。
“你不會想知道的。”小木負隅頑抗,狗子的尸體是他埋的,就算是小木,直到現(xiàn)在也無法釋懷。狗子的死是意外,但是致使這意外發(fā)生的罪魁禍首中就有他的一位,夜深人靜之時,也總會不由自主心生愧疚。
越是不讓善存知道,善存心中越是難耐:“你們不想告訴我是因為狗子現(xiàn)在很不好嗎?沒事!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鄙拼嫔钗豢跉?,做足了架勢。
小木猶豫不決,就算善存做好準備,也一定會不好受的。
“小木,你越不說我心里越不踏實,越心慌,但你告訴我,至少讓我少一點煎熬,就算不是我能承受的也長痛不如短痛?!鄙拼嬖賱?。
善存那雙小鹿似的眼睛看得小木都不敢與之對視,不消片刻小木就繳械投降了:“狗子······死了?!?p> ······
“······他······怎么死的?”善存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殊不知這聲音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帶了些許哭腔,嘴上說的做好準備,當真的聽到狗子的死訊依然是收不住情緒的。
見善存狀態(tài)有異,小木本不想再多說,只是再看善存既傷心又執(zhí)拗的眼神,小木完全不是對手:“是在你開城門的當天,被混亂的百姓踩死的······你去軍營的那些日子,名聲不好,被狗子偶然知道后,和百姓理論,被圍著毆打,還是菩提幫狗子治的傷?!?p> 等小木話音落下,善存早就泣不成聲,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不好?!鄙拼孢煅手?,似乎狗嘴的所有不幸都與他有關(guān),難不成他真的是災(zāi)星?
“······不是你的錯,沒有你狗子也活不到魏軍第二次屠城的時候。”小木笨拙地安慰,善存還是哭成了淚人。無法,小木只能沉默不語了。
“狗子還只是個孩子,他們怎么下得去狠手?”善存恨聲問道。那種愚昧不知,欺凌弱小的百姓真的有必要舍身救他們嗎?果然還是如菩提、小木所說,放他們自生自滅?他費心費力結(jié)果救了一群害了狗子的劊子手,這些人比魏軍還要令人不齒。
小木依然沉默,誰能想到百姓因為這種無稽之談就可以對一個半大孩子大打出手?
善存似乎也不想從小木這里知道答案,絮絮叨叨地對著小木說:“我是不是成了害死狗子的幫兇?他死的時候一定很疼吧!小木,你有沒有把狗子給你埋好?”
“······已經(jīng)埋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順路去拜祭一下?!毙∧镜馈?p> “那就好······也許你們說的對,那些百姓真的不值得救······我費心思做到這一步到底是為了什么?。 鄙拼鎲柕?。
有狗子身死的沖擊,善存這一天內(nèi)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菩提剛從外面看診回來,迎面就撞上雙眼空洞、失魂落魄的善存。
菩提立馬上前:“怎么了?你被哪家小姑娘非禮了?”眼睛都不好看了,灰蒙蒙的,看得怪讓人心疼。
以往,菩提若是開這種玩笑,善存一定會回神,臉色爆紅,極力否認。但現(xiàn)在,善存僵硬地抬起頭,聲音委屈,語帶淚意:“菩提?!?p> “誒,我在呢!我在呢!怎么了?”菩提輕聲問。
“狗子被我害死了。”善存哭道。
這下,菩提是知道了,肯定是小木屈服于善存的淫威下,把狗子的事情說出來了:“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沒有看好他才會這樣,是我不對。”菩提對于狗子一事上也是自責(zé)不已,一把抱住善存,手輕拍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