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日西沉,暮色將至,鳳輕言踏著落日余暉而來,灑落一地金黃,宛若翩翩神祗。
“第八十六名。”鳳輕言接過關(guān)雎遞過來的號碼牌,直奔亡鑰、小嬋二人在處。
“好帥啊。”令狐嬋歪著頭癡癡看著。
鳳輕言靠近了,微瞇眼問:“在看什么,這么認(rèn)真?”
她回過神甩甩頭,不打自招:“我沒有看你。”
無視掉鳳輕言好看到爆的燦爛笑容,小嬋從先前準(zhǔn)備的背簍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好像只剩牛奶了。”
她咧著嘴把翻出來的一瓶牛奶遞到鳳輕言伸出來的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其他的都被我倆吃掉了?!?p> 鳳輕言接過瓶子后半天沒動,“擰開。”
“哦哦。”令狐嬋應(yīng)承著擰瓶子,心中暗中腹誹鳳輕言又不是沒長手,但是為了每個月二十個金幣,我忍。
她還特意奉承了兩句,“主人好厲害,跑得好快哦?!?p> “沒有你,他也能做到?!兵P輕言喝了口牛奶,看向亡鑰。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重點是人家不喜歡跑步。”亡鑰坐在令狐嬋背后。
半玩半弄地給令狐嬋梳著頭,“人家只喜歡花容月貌?!?p> “所以小嬋嬋要做一個安靜的美女子哦?!蹦茄凵?,就像在看自己心愛的布娃娃。
鳳輕言覺得有點些微的慎人,不過他印象里遇到的蛇族都陰邪怪異得很,整體來看,亡鑰還算好的吧。
令狐嬋扒拉出先前亡鑰準(zhǔn)備的鏡子,“病美人的手最巧了,好好看的。”
映入眼簾的綠柳髻依然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日落西山,最后一點太陽被淹沒,紅霞漫天,也是關(guān)山門之時。
山門漸漸關(guān)閉,門外依然有人拖著沉重的步伐不知疲倦地向山中靠近。
體驗過長跑的令狐嬋深知其艱苦:“他們都很努力,不能再等一會嗎?他們馬上就能進(jìn)來了,”
鳳輕言平靜地看著被關(guān)在外面的人道:“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
令狐嬋低眉:“如果被關(guān)在外面的人是我呢?”
“但你絕不可能被關(guān)在外面呀?!蓖鲨€側(cè)著頭,嘻嘻一笑:“我們都是妖啊,可以借天地之力,幻化無窮,一道門,怎么可能擋得住。”
“你們那么厲害,可以把他們也帶進(jìn)來嗎?”令狐嬋攪著手指?!熬彤?dāng)是舉手之勞。”
“不行喲?!蓖鲨€理著手中柔滑的發(fā)絲,“事實是,幫助他們,那么不能呆在學(xué)院就會變成我們。”
“人心是最可怕的東西。”梳好頭,亡鑰走到令狐嬋面前。
四目相對,令狐嬋清淺的綠眸開始變得深而空洞。
鳳輕言一把推開令狐嬋面前的亡鑰,“你在干什么?”
“小小幻境,讓她提前了解一下什么叫人心險惡而已?!蓖鲨€輕輕揮開鳳輕言的手,反問:“我能對她做什么?”
四周綠草如茵,跟剛才沒什么區(qū)別,只有眼前的病美人消失了。
“病美人?”令狐嬋詢問,她回頭去看鳳輕言,“主人,也不見了?”
其他的一切造舊,周圍有很多三三兩兩挨著一起的考生嚼著舌頭。
太陽落下了。
關(guān)雎發(fā)完號碼牌,和另一個學(xué)員一起去關(guān)山門。
門外的人還在努力想要跑進(jìn)來。
唉,這一幕,剛剛好像發(fā)生過?
令狐嬋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變成了一根根纏繞交錯的藤蔓,而且可以被她隨心所欲地控制。
她伸出手,那些藤蔓就變成了很多根。
她想,她可以用這些藤蔓將這些門外的人都拉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