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樰梃悄悄地在自己心里想象著那將會是何等的情形。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兒下來,曦德長公主終于入了鎮(zhèn)遠候府謝氏的門……
儀仗入門,鞭炮聲響起,奚樰梃豎起耳朵仔細(xì)去聽,總覺得這鞭炮的聲音有點怪怪的,不像平常人家逢年過節(jié)辦喜事所放的鞭炮聲那樣清亮。今天這鞭炮聲動靜雖然不算小,但卻是有些悶悶的。
而且最讓奚樰梃覺得有趣的是,剛才在鞭炮聲響之前……奚樰梃明顯的感覺到轎子頓了一下,好像有人掀開轎簾看了奚樰梃一眼,然后又悄悄的小聲告訴奚樰梃要放鞭炮了……
奚樰梃起初,還有些納悶等鞭炮響起了悶悶的響聲的時候……奚樰梃才想起從前有一位好像是被鞭炮聲給嚇?biāo)赖模?p> 果然整個鎮(zhèn)遠候府謝氏除了老侯爺,侯爺和夫人以外,其他人都在跪迎奚樰梃。
奚樰梃也不推拒,踏踏實實的受了眾人一禮。
倒不是奚樰梃為了給鎮(zhèn)遠候府謝氏一個下馬威,而是今天這樣的日子有一萬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奚樰梃身為曦德長公主若不是踏踏實實地受了這樣一禮。實在是有損皇家尊嚴(yán)和體面!
而且全時間,奚仲元八成是已經(jīng)到了。大家跪一個也是跪兩個也是跪,奚樰梃索性就受了這禮。
“鎮(zhèn)遠候府謝氏一門恭迎曦德長公主出降!曦德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鎮(zhèn)遠候府謝氏的人真不少,齊刷刷的聲音一出,讓奚樰梃心神一蕩!
“免禮平身!”奚樰梃隔著紅紗平靜的開口,雖然這樣的陣仗奚樰梃很少見到。但是青云的曦德長公主也從來不是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丫頭……
君臣禮行完,奚樰梃這才要和謝溫嶠去正廳行拜堂之禮。
奚仲元確實已經(jīng)到了,不過已經(jīng)吩咐過他只是過來觀禮讓謝溫嶠和奚樰梃直接去拜堂。
所以奚樰梃和謝溫嶠直接去了正廳拜堂。
婚禮到了這一步,奚樰梃才終于有所感覺,自己是真的嫁人了!
整個禮堂非常熱鬧,前來觀禮的人很多,雖然奚樰梃現(xiàn)在看不見到一那張面孔。但是耳邊嘈雜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奚樰梃,此時的場面是何等的宏大!
奚樰梃被這樣的場景也弄得有些緊張,仿佛周圍有無數(shù)雙眼睛正在盯著她……
似乎是察覺到奚樰梃的緊張,謝溫嶠輕輕的握著奚樰梃的手,試圖用自己手心的溫暖安慰奚樰梃不安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謝溫嶠的力量感染了奚樰梃,奚樰梃這才漸漸安定下來……
“吉時已到!新人行禮!”
謝溫嶠牽著奚樰梃往前走了幾步,正前方端坐的是謝溫嶠的父母。而謝溫嶠的祖父謝老侯爺陪著奚仲元此時正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偏廳。
“一拜天地,新人行禮!”
奚樰梃和謝溫嶠隨著聲音的落下,恭恭敬敬的對著正前方深鞠一躬。
“禮畢!起!”
謝溫嶠扶著奚樰梃站直了身子等待接下來的禮節(jié)……
“二拜高堂,新人行禮!”
謝溫嶠又拉著奚樰梃向自己的父母彎身行禮。同樣是端端正正,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
“禮畢!起!”
謝溫嶠扶著奚樰梃站到合適的位置,自己站到奚樰梃的對面……
謝溫嶠此時此刻緊張的喉嚨發(fā)緊心跳加速。第三里成了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其實不光是奚樰梃緊張,他自己又何嘗不緊張。
只不過奚樰梃被蓋著臉就算是緊張也不會被別人看到。而謝溫嶠此時此刻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明晃晃的擺在外面被所有人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敢表現(xiàn)的太過緊張,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害羞,只能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盡管如此,他也感覺自己雙腿好像虛飄飄。
不知道是誰在后面小聲的嘀咕調(diào)笑著謝溫嶠:“駙馬爺臉紅了,都站不穩(wěn)了!待會洞房怎么辦?”
“哈哈……人家是駙馬爺公主都沒操心,洞房怎么辦,你竟然操起心來!”
謝溫嶠居然被這幾句話給說的滿臉通紅,但是好在,從剛才那種虛飄飄的情緒當(dāng)中調(diào)節(jié)過來,腳底下也有了立站直了身子。等待唱禮者的下一句話想起……
“夫妻對拜!行禮!”
奚樰梃和謝溫嶠互相深深鞠躬,這一下代表了日后他們所處的位置也代表了他們互相之間的敬重。所謂的夫妻對拜所表達的含義就是要夫妻二人以后在生活中要互相尊重平等的對待雙方。其實在平民家里,夫妻對拜是女子和男子唯一一次站在一個對等的關(guān)系上相互行禮。畢竟在這個年代女子的地位永遠是趕不上男子除了拜堂這一日,以后的每一天都是男人處在一個更高的位置上。
但是在鎮(zhèn)遠候府謝氏,這夫妻對拜的含義仿佛一語成畿!憑奚樰梃的地位完全可以將兩個人所處的位置調(diào)過來。無論怎么樣去論起來都是她這個曦德長公主的地位更加尊貴。
但是行了今天的夫妻對拜,奚樰梃和謝溫嶠之間的關(guān)系會像寓意中的那樣,相互尊重……
“禮畢!起!”唱禮者終于宣唱完畢。
“大禮已成,夫妻禮定!送入洞房!”
奚樰梃被謝溫嶠緊緊的拉著,同時被大群人熱熱鬧鬧地簇?fù)碇瓦M了婚房。
謝溫嶠扶著奚樰梃坐在床上,將那群前來看熱鬧的人擋在門外。按照禮節(jié)紅蓋頭現(xiàn)在是不能動的!新娘只能蒙著臉坐在床上等新郎敬完酒回來再掀開她的紅蓋頭……
謝溫嶠沒有放別的人進來,所以婚房里只有奚樰梃和謝溫嶠。而玉靈和玉泉守在門口。玉伯早在前幾日就奚樰梃被打發(fā)去了公主府,在那里料理公主府里面的事情。
而文姑姑知道奚樰梃一天都沒怎么吃飯,所以現(xiàn)在去廚房和人家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待會撿著奚樰梃愛吃的菜上幾樣。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看著滿室的紅色,謝溫嶠此時格外緊張……他朝思慕想的人,此時此刻就坐在那滿仗的紅色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