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陳老弟,喝,為兄先干了!”
黑山老妖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雖然小弟酒量不行,但今日舍命陪君子,干了!”
陳夏捧起酒杯一樣一口飲進(jìn)。
然后昏昏倒下。
黑山老妖笑著招呼下人,送陳夏回房。
影子從他旁邊出現(xiàn)說道:“大人,有必要這樣嗎?以您身份之尊,和這凡夫俗子稱兄道弟,豈不是自降身份。
若是怕這家伙不配合,直接威脅就好,那安銳能做到的,我們自然也能?!?p> 黑山老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影子說道,
“姬止,安銳逃了,這偌大的幽冥城,你就是二把手,以后也得懂一些東西了。
這本《三國演義》給你,你回去好好的看看七擒孟獲,三顧茅廬這兩段?!?p> 黑山老妖隨手將書遞給影子,“好好悟吧?!?p> 影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接過書,心中暗道:“這是一碼事嗎?”
但他聰明的沒有說出來,而是默默的拿著三國演義離開了將軍府。
心中卻不由嘀咕了起來。
黑山老妖到底是個什么人,影子算是他最親密的人,對他再清楚不過。
曾經(jīng)的黑山老妖是一位戰(zhàn)神,硬生生憑借著自己的武力一統(tǒng)幽冥之域。
然而近幾百年不知犯了什么邪,卻沉迷于書畫,非把自己當(dāng)一個儒生,文人雅客。
然而只是學(xué)的皮毛。
但卻又喜歡炫耀。
簡而言之,又菜又愛裝。
要是有人敢直言進(jìn)諫,說穿此事,黑山老妖還得急眼。
整天捧個三國演義,就學(xué)個表面功夫,核心卻一知半解。
攤上這么個老大,影子也是受罪。
影子最近很忙,也懶得管了。
反正陳夏已經(jīng)吃在了嘴里,也不怕煮熟的鴨子飛了。
幽冥城的事兒很多,特別是陽氣珠的流傳。
這事已經(jīng)發(fā)酵起來了。
本來鬼靈,鬼將,鬼王,階級基本是固定的。
階級流動很慢,幾年出幾個鬼將,幾百年出一個鬼王。
而現(xiàn)在麻煩了。
不用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了。
直接就是三小時河?xùn)|,三小時河西。
影子愁死了,
還好鬼王的關(guān)卡,一步一個大臺階,就算有陽氣珠,也沒那么好上。
不然說不定這偌大的幽冥城,黑山老妖都坐不安穩(wěn)。
影子心中一邊埋怨著自己老大的腦癱行為,
一邊忙碌的開始處理起了最近的事。
下人將陳夏安頓好就離開了。
陳夏躺在床上,貌似滿面紅光,一副酒醉的樣子。
心中卻苦澀難言。
他真沒想到黑山老妖是這個德行。
只要黑山老妖稍稍一威脅,或者提及陽氣珠的事。
那陳夏絕對二話不說,立刻照做,馬上源源不斷給黑山老妖提供陽氣珠。
誰知道,黑山老妖將自己帶來城主府后,竟然TM天天好吃好喝把自己供上。
和自己稱兄道弟,然后日日一起品鑒書畫,喝酒聊天,吟詩作對。
一副文人雅士的做派。
這黑山老妖居然和自己在文學(xué)方面很聊得來,頗有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但陳夏自己的文學(xué)素養(yǎng)他自己清楚,大概是那種不入流,高中畢業(yè)的水準(zhǔn)。
黑山老妖竟然能和自己相談甚歡,臭味相投。
這就有點離譜了。
陳夏現(xiàn)在最痛苦的是,每天都要絞盡腦汁想著如何不暴露自己的書生身份。
假裝自己會琴棋書畫,博古通今。
這么久還沒露餡也算是個奇跡。
他實在有些搞不懂黑山老妖到底是個怎么樣的神奇思路。
明明一兩句話的事兒非要這么麻煩。
他甚至開始懷疑之前姬止說的話是不是騙他的了,難不成黑山老妖真是個仁義之輩?
陳夏揉了揉太陽穴閉上了眼睛。
他懶得想那么多了。
明天他就準(zhǔn)備和黑山老妖直接攤牌。
表達(dá)出自己愿意做陽氣珠來報答黑山老妖的恩情。
沒辦法,陳夏也不想的。
這么主動很容易引起懷疑,但是這黑山老妖實在不按套路出牌。
陳夏等不及了。
第二天一早,陳夏在下人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黑山老妖的書房。
“陳公子來了,快看看我今日的畫作如何?”
黑山老妖摟著陳夏的肩膀問道。
陳夏瞟了一眼黑山老妖的畫,
倒吸一口涼氣,
明明是水墨畫,這貨竟然畫出了畢加索的感覺。
“額,挺好挺好,有種抽象派的感覺?!标愊姆笱艿恼f道,正欲提及正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被一雙大手按住了。
“你剛剛說什么派?抽象是什么意思?”黑山老妖雙目放光的問道。
“額,抽象派?!标愊挠悬c懵逼的說道,“抽象大概就是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的意思吧?!?p> 黑山老妖看著自己的畫作,仔細(xì)體悟著抽象二字的意思。
心中大喜,捻須笑道:“抽象抽象,妙啊,妙啊。
抽其核心而取其意象,這正是我的畫作啊,影子,姬止都說我的畫很爛。
他們懂個屁,他們看事物只能看到一切的表面,哪懂得我已經(jīng)將內(nèi)核擺在了他們面前。
我這青山畫的,也只有陳賢弟才能欣賞了?!?p> 黑山老妖拍著陳夏的肩膀面色紅潤,喜色揮之不去,都直接叫陳夏賢弟了。
“確實,恩人這人像深得抽象派之精髓?!标愊挠仓^皮說道。
此話一出,卻發(fā)現(xiàn)黑山老妖的面色僵住了。
并且死死的攥緊了拳頭,身體都微微發(fā)顫起來。
眼中直欲噴出怒火,
良久,黑山老妖才吐出一句話
“我這畫的是山………”
陳夏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這TM是山?我還以為是人臉呢………
“陳家小兒,你是當(dāng)真給臉不要臉?!?p> 黑山老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了一縷銳芒。
他可以忍受一切,但是除了書畫方面,這是他的驕傲。
而此時,他的驕傲卻被陳夏輕飄飄的一句話,擊的粉碎。
“你們讀書的追求的是功名利祿是嗎?”黑山老妖面沉如水的問道。
“是,是的。”
陳夏一副害怕的樣子。
這次不是裝的,他是真有點怕了,自己這一句話好像直接給黑山老妖破防了。
萬一這家伙真就什么都不顧把他給宰了怎么辦?
“好,我身為幽冥之域的域主,幽冥城城主,給你一個職位?!焙谏嚼涎恼f道。
“我城主府還缺一個看門的,你就去吧,還有,每天我要一千顆陽氣珠,一枚都不能少?!?p> 陳夏愣住了,看門不看門倒是小事,
拿這玩意來侮辱他肯定是屁用沒有。
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憂愁的事情,竟然這么簡單就達(dá)到了。
“聽!明!白!了!嗎!”
黑山老妖怒吼道,磅礴的鬼氣遮天蔽日般壓迫著陳夏。
此時的陳夏真感覺如同海嘯中的一帆孤舟,只能忙不迭的點頭。
“滾吧!”
黑山老妖轉(zhuǎn)過身去,將畫撕得粉碎,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拳頭攥得緊緊的,一副無能狂怒的樣子。
陳夏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連忙在鬼仆從的引導(dǎo)下離開。
感知了一下城里攜帶他陽氣移動的小點。
幽冥城中已經(jīng)是密密麻麻了。
只是城主府中黑山老妖的近衛(wèi)中還不多。
不過今日起陳夏開始給予陽氣珠,那么這些近衛(wèi)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一切都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只等陳夏一聲令下!
槍在手,跟我走,殺黑山老妖,搶幽冥之域。
笨比阿餅
剛醒,更晚了點,抱歉抱歉,昨晚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