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救贖稅

　　“又是這里？”

　　其余兩人點頭。

　　門外，男人穿著淡白色教袍，狠狠拍門。

　　林淵抱著書，口水濕潤了書本的扉頁。

　　“噢......這不是薇婭嗎？”

　　“咚咚咚！”

　　夢中，薇婭制作的蛋糕臨近林淵嘴邊，卻驟然被這雷鳴般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

　　林淵揉了揉眼睛，哈氣，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微亮，徹夜的雨雪勢也已經(jīng)停止。

　　誰......查水表的？

　　“來，來了！”

　　不一會兒，便又聽到史密斯女士拄著拐杖，與斗牛梗一同匆匆前去開門的聲音。

　　未等林淵完全醒來，那轟鳴聲再次響起，并伴隨有男人的辱罵聲與踹門聲。

　　看來不是善茬。

　　林淵看向墻壁上放著的一管透明色的試管。

　　......

　　史密斯夫人將栓門的鐵鏈放下，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

　　只是門剛被打開一點，便被一雙手給抓住，強行推開。

　　史密斯夫人被迫后退數(shù)步。

　　男人走入屋內(nèi)，將淡白色的兜帽拉下，仰著下巴，兇神惡煞。

　　“你這老不死的，是不是想逃稅？”

　　“不是......”

　　史密斯趕緊拿出一些舊銀幣與褶皺的紙鈔，弓著腰，像是要乞求著什么：“我老了，藥店也關(guān)門了......兒子上了前線，您看能不能寬容點期限，暫時......我就只剩下這么多了?！?p>　　“約翰，幫個忙......我以前還給你看過病......”

　　“以前？還敢提以前？”隨后，約翰一陣?yán)湫?，“我不殺了你就不錯了，你給我吃的那個藥，害我吐了三天三夜，你以為我很享受？”

　　“可你中了詛咒......”

　　“胡扯，狗屁不是，還詛咒，誰敢詛咒老子？老子的爹是長老會的大長老，敢他媽詛咒我？”約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皺眉，“該不會是我揍了你兒子，你懷恨在心......”

　　“不，醫(yī)者仁心，我......”

　　“看來你嫌疑很大嘛?！奔s翰一把抓過史密斯夫人手上的錢幣，舔了舔手指，“這錢也不夠，就你沒錯了?！?p>　　說完，他示意身后的兩人動手。

　　“把她帶回教會，無上之主會讓你懺悔?！?p>　　像是注意到了兩人要對主人動手，斗牛梗趕緊擋在了他們之間，不停的吠叫。

　　“走開，蘭特，這沒有你的事......”

　　史密斯夫人不斷的驅(qū)趕蘭特。

　　“死狗?！奔s翰大罵。

　　“約翰，錢，錢我會想辦法給你們的，我也知道近期教會出了事，但，但我現(xiàn)在實在沒有......我的醫(yī)生牌證也被你們吊銷了......請務(wù)必給予點時間?！?p>　　“噢，好像很有苦衷的樣子，嗯？這苦衷......你是在埋怨我嘍？”約翰摳了摳耳朵，“嘶，好像也不對，噢，你是有異端之心啊！”

　　“把她捆起來！”

　　兩人上前。

　　此時，一只鞋子突然飛到了約翰的臉上。

　　“誰......！？”

　　未等他喊完，便又是一只鞋子貼在臉上。

　　“沒禮貌，進(jìn)別人家要脫鞋??！”林淵喊。

　　話剛說完，林淵就后悔捂臉。

　　這說的啥啊......

　　約翰微微一愣，隨后咧嘴，“傻子，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敢襲擊我?！?p>　　史密斯夫人見狀趕緊跪地，“他不是有意的，你你你別生氣......”

　　林淵不傻。

　　雖然不太清楚對方的背景，但從對話來看，他也知道面前這個叫約翰的人惹不得。

　　只是由其這樣下去，史密斯估計也是回不來了。

　　特拉暮雖然是國教，但很多人是對其有不滿的，而特拉暮需要統(tǒng)一一個地區(qū)的信仰，單單推崇自己本體宗教又會引來眾多的反對，因此便散布了許多“本教義者”，利用特拉暮本教義創(chuàng)立其他宗教。

　　這些宗教名稱千奇百怪，但是它們的教義在大體上都與特拉暮相同。

　　特拉暮也以此間接控制著它們的非直系信徒。

　　約翰口中的教會，應(yīng)該就是這一類型的一種。

　　“無所謂，反正大家都要死。”林淵隨手拿起剛才床邊的試劑，內(nèi)裝著半管透明藥水。

　　“都要死？”約翰看向旁人，哈哈大笑，“你是哪個傻子啊？不會是......噢，你個老不死的老年生活還挺豐富，兒子死了又想叫一個人來服侍你嗎？怪不得沒錢?！?p>　　“話不能亂說，要么趕緊滾，要么同歸于盡?！?p>　　林淵裝模作樣的搖晃試管，未封蓋的試管內(nèi)，溶液形成渦旋。

　　“你不會就想拿著個來嚇唬我吧？”約翰搖搖頭，“嫩了點，來，潑我臉上，來?！?p>　　約翰把臉伸向林淵。

　　這東西有沒有問題，林淵自然不知道。

　　不過為了能夠嚇唬住約翰，林淵還是硬編了下去。

　　“醫(yī)生既然會救人，自然也懂得如何最快殺人?！绷譁Y瞄了一眼旁邊藥罐前掛著的名字，“白夢草，知道吧？那東西能殺人于無形，平時用作藥劑中和，小劑量服用?！?p>　　“這就是那東西的提取液，要試試么？”

　　約翰猶豫了片刻，他是不知道什么醫(yī)學(xué)常識。

　　這么危險的東西居然現(xiàn)在才拿出來威脅我？

　　這老太婆之前干嘛去了？

　　這是在嚇唬我。約翰判斷。

　　“如果你再不走......”未等林淵說完，他便一腳踢到了翹起的木板上，絆了一下。

　　藥水撒地，那條斗牛梗哈著舌頭，趕緊舔地。

　　眾人：“......”

　　“汪！”填完后，斗牛梗很是興奮的朝林淵搖尾巴，抱腿，隨后嗚呼倒地。

　　“這......”林淵抹了把汗，把藥劑拿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看到了吧？”

　　“呵呵，呵呵。三天，三天！”

　　林淵伸出手。

　　“接觸者就算不死，三天身體也會因潰爛而亡?！?p>　　聽到這里，加之眼前所見，約翰頓時臉色大變，緩緩后退。

　　“與教會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三天時間，湊出這幾個月欠下的1枚克里斯徽章，否則下次再見，就不是派我來了！教會的肅清隊會讓你們兩個進(jìn)入異端審判庭，生不如死！”

　　說完，約翰便帶著其余兩人灰溜溜離開。

　　林淵將藥劑倒掉，上前查看狗的情況。

　　而史密斯夫人則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走出門，確定人已離開，緩緩關(guān)門，放鎖。

　　“你怎么什么都要舔一下啊......”林淵嘆氣。

　　“它沒事?！?p>　　史密斯夫人走到斗牛梗旁，蹲下，隨手在一寫著“蝎腺”的藥罐內(nèi)抓了一把，放在狗的鼻前。

　　那狗鼻子突然動了動，吸了吸，突然像沒事狗一樣起身，搖著尾巴，撲向林淵。

　　“......下來，滾下來！”林淵掙扎。

　　“它很喜歡你。”

　　“......它不是死了嗎？”

　　史密斯搖搖頭，“那東西的確是提取液，是毒黃草提煉成的，我拿來治療腰痛的藥，擦拭用的，服用下去的話會造成短暫麻痹，至于你編的白夢草......那是催吐的，以前我給約翰開的就是這種。”

　　“無論如何，謝謝你，程安池先生。”

　　好不容易，林淵抓住這狗的兩只前腿，將其固定在一邊。

　　“他們是誰，為什么要找你要錢？”

　　林淵印象中，教會收費似乎沒有這么嚴(yán)格，頻率也沒那么高。

　　“救贖稅......都是羅布斯的人?！?p>　　“羅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