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曖昧十足
只見江湛軒輕輕松松地把輪椅往后一推,許蔚然如一根不受控的竹竿,徑直倒了下去。
“啪!”
只聽一聲脆響,許蔚然摔了個(gè)狗啃泥,雙手重重地拍在光滑的地面上,穿越千年與地底下的怨魂來了個(gè)靈魂擊掌。
這波蜜汁操作猛如虎,眾人驚得目瞪又口呆:
試問,宇宙第二速度何時(shí)附體江九爺?他如何以納米精度完美逃避小尼姑的以身相許?
試問,小尼姑不惜一切代價(jià)與地板稱兄道弟,這一個(gè)響亮擊掌究竟有沒有錯(cuò)付?
眾人正在神游天際之外,下一秒只見小尼姑靈活得像個(gè)小猴子,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那雙腫得通紅的小手,輕輕地吹了幾口,痛得輕嘶了幾聲。
眾人我見猶憐,忍不住想上前去幫小尼姑吹吹,哎,這可憐的孩子,折煞了老夫的少女心。
可是,萬一這小尼姑不撲地,不就把他們的高嶺之花給撲倒了嗎?這也是萬萬不能的呀!
哎,真是個(gè)小倒霉蛋,時(shí)運(yùn)不濟(jì)。
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被拌住了腳。
眾人大怒:“是誰把小尼姑給我絆倒的?!給老子滾出來!”
江笑辰弱弱地從人肉千層餅中鉆出一個(gè)小小的頭:“是……是我?!?p> 他話音剛落,見眾人氣勢洶洶,正要拿他興師問罪,他頓時(shí)理直氣壯,大喝道:“還不是你們推我的?!現(xiàn)在還好意思瞪我!真是賊喊捉賊!”
眾人頓時(shí)心虛,后退一步,裝模做樣地扯扯衣角,拉拉衣袖,順便左顧右盼,一副你們愛咋咋地,反正不是我的樣子。
許蔚然沉浸在她的痛苦世界里,壓根就沒理會周圍人說了什么。
她的掌心火辣辣的疼,低頭看著一雙白皙嫩滑的小手腫得跟個(gè)豬腿一樣,真是丑得連自己都看不過去,頓時(shí)氣不打一處出。
她大步流星地向江湛軒走去,僧袍飄飄,氣急之下一把狠狠地握住他的輪椅就打算提起來。
“嘶,痛死我了。”
江湛軒看著這稀里糊涂的小尼姑正兒八經(jīng)地搞笑,面癱臉頓時(shí)裂開,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小尼姑,這就是你要的面子?的確挺大的,爺還真給不起。”
像觸電反彈一樣,許蔚然立馬松開了手,吼道:“江湛軒,我的手,你賠!”
這時(shí),江笑辰恰巧看見許蔚然紅了一大塊的后腦勺,頓時(shí)想起了什么,立馬大聲喊道:“對了,九叔,你別忘了賠人家小尼姑的腦袋!”
眾人驚呼:到底錯(cuò)過了什么?!好像很有意思的亞子!
江湛軒挑眉,饒有興致地看向小尼姑:“小尼姑,你要爺怎么賠?你瞧瞧你,這要鞋沒鞋,要錢沒錢,要手沒手,要頭發(fā)沒頭發(fā),要腦袋沒腦袋的,你到底還有什么?”
許蔚然咽了咽了口水,怎么覺得……江湛軒這廝好像句句說得有理?
她頓時(shí)氣焰弱了不少:“你才沒有腦袋!我……我不管,你把我弄疼了,就是要賠!”
眾人一聽這小尼姑竟然膽大包天,不顧一切地頂撞冷面寒鐵江九爺,心下為她暗自捏一把汗,這小尼姑莫非真是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許蔚然看著江湛軒把輪椅轉(zhuǎn)了過來,離她越來越近,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嚴(yán)陣以待,以防他玩偷襲。
沒多久,她的目光就像一塊融化了的牛皮糖一樣,直勾勾地黏在這廝身上,敗給了他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顏值。
這漂亮的廝今天穿一件白灰色連帽休閑衛(wèi)衣,搭一條黑色休閑褲,簡直是不含任何添加劑的純天然衣架子。
明明是休閑裝,卻被他穿出一種禁欲高冷的氣質(zhì)。
他的皮膚白皙如玉,精致如瓷,深褐色的眼眸如琥珀一樣俊美,眼神淡泊如水卻又格外的攝人心魄。
他的鼻梁高挺,與臉部棱角相得益彰,涼薄的唇微抿,魅惑力十足。
嘖嘖,這廝真是帥得一塌糊涂。
許蔚然看著他精瘦的腰和修長的腿,在心里默默地勾勒著他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心下感嘆,真真是人間極品。
“小尼姑,你留口水了?!?p> 江湛軒清冷的聲音冷不丁地鉆入許蔚然的耳朵里,她被驚得哆嗦了一下。
她恨不得要挖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真是太羞恥了,當(dāng)著人家的面還對著人家犯花癡。
許蔚然的臉羞愧得一陣紅一陣白,她揩了揩自己的嘴角,沒有留口水啊?!
“江湛軒你個(gè)大壞蛋,死騙子!”
江湛軒懶得理她,轉(zhuǎn)身就走:“爺算了一下你的手和腦袋的受傷時(shí)間總和,剛剛爺也在這陪了你,現(xiàn)在償清了,再也不見?!?p> “誰讓你陪我,我要的是精神損失費(fèi)和治療費(fèi),你給我停下!”
許蔚然一把用腳勾住江湛軒的輪椅,江湛軒沒料著她會這么偷襲,正好把輪椅轉(zhuǎn)過身來。
許蔚然連忙把腳往后一縮,可惜地板太滑鞋太新,兩人動作相對時(shí)間遲!
許蔚然左腳絆右腳,右手朝前左手朝后,一陣東倒西歪,上下顛簸。
終于,她猛地超前一撲。
“嘭”的一聲,輪椅倒了,這回許蔚然真真正正地把江湛軒壓在身下壓了個(gè)正著。
她一只手撐在江湛軒的左耳邊,一只手撐在他的右耳邊,兩人大眼瞪小眼,相看兩相厭。
旁人看來,該動作曖昧十足,令人浮想聯(lián)翩。
這回,許蔚然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放手倒地則兩人臉臉相貼,不放硬撐則雙手痛如刀割,起身遠(yuǎn)離自己又無能為力。
悲哉!悲哉!
許蔚然心里默默哭泣:
善惡終有報(bào),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早知有幾日,不圖幾毛錢。
江湛軒的臉色此時(shí)十分難看,聲音冰冷入骨:“小尼姑,爺如今腿都?xì)埩?,你還不肯放過?你這念佛吃齋如今破戒了,就這么饑不擇食?見我三番兩次就撲倒,一言不合還壁咚?”
許蔚然心如死灰:“你真是口不擇言、血口噴人!遇見你我倒了八輩子的霉,看來,命中注定你克我?!?p> 說完,許蔚然頓感困意鋪天蓋地地襲來。
江湛軒這大冰塊身上怎么有一縷暖洋洋的氣息?
好溫暖??!聞著令人超級舒服!好困啊!
許蔚然在迷糊中雙手一放,柔嫩的小臉往江湛軒臉上一貼,兩眼一閉,一秒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