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頑強的。”袁天淳驚訝這個女鬼的生命力,但是卻沒有太大的意外。
畢竟,厲鬼這種特殊的生物,不可能用常理去看。
袁天淳單手提著神荼,趁著女鬼虛弱之際,立馬沖上前去,在女鬼脖子上,又補了一刀,將那條傷口擴大。
女鬼慘叫,它抬起扭曲的手臂,朝袁天淳揮去,但在后者眼里,卻顯得那么的無力。
被袁天淳輕松地躲了過去。
女鬼好像是一頭被放血的肥豬,被袁天淳反復(fù)地折磨后,女鬼已經(jīng)奄奄一息。
躺在地上,任由體內(nèi)的鮮血流出。
噗!
腦袋砍下,周身的空間好像是玻璃一樣,霎時破裂開來。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小區(qū),但相比剛才,明顯多了許多生氣。
犬吠聲從旁邊傳來。
一只泰迪,反復(fù)地橫跳,畏懼般的朝著地上的女鬼,以及袁天淳。
“暖暖,回來……”婦女的呼喊聲傳來。
當(dāng)看見地上的女鬼時,那個婦女頓時嚇得驚叫出聲。
再瞧著大半夜不睡覺,拎著一把刀的袁天淳,嚇得連泰迪都顧不得,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
袁天淳覺得,自己似乎應(yīng)該搬家了。
在自己住的小區(qū)里,被別人窺破隱秘,而且此事巡捕房也不好解釋,他一個“殺人犯”要是被那天的婦女認出來,該怎么整?
不過,聽岳珺琳說,根據(jù)婦女的口供,許是因為那天太黑的緣故,婦女并沒有看清袁天淳的正臉。
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再加上袁天淳平日里很少出門。
就算是出門,小區(qū)里對他眼熟的,基本上就是早吃店的劉姨,和樓下倉買的老板了。
現(xiàn)在的鄰里關(guān)系,估計也就只有鄰居的關(guān)系了。
別說平日里走動了,哪怕是平常見到了,連招呼都不會打一下。
要不怎么說,當(dāng)代的鄰里關(guān)系,已經(jīng)毫無那種味了。
上個世紀(jì)的時候,鄰居關(guān)系好似親戚關(guān)系一樣。
彼此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自己看著長大了。
多少娃娃親,就是在那個時候定下來的?
可惜啊。
小的時候家里房子太大,旁邊也沒啥鄰居。
不然袁天淳的老爹,也給定一個娃娃親,也不至于單身到現(xiàn)在了。
解決完那個女鬼事件。
袁天淳好不容易有了一段空閑時間。
一連一個星期,他都宅在家里,連班都不上了。
面對柳元曦的質(zhì)問,也就是隨意的敷衍了事。
除非是公司分配下來任務(wù),不然袁天淳像是公司里的老油子一樣,連公司門檻都不會踏入一步。
這一日。
袁天淳正在家里打游戲。
突然感到一絲心悸感。
這種心悸,突如其來。
袁天淳驚疑不定,難道是自己這幾天,總是熬夜打游戲,身體出現(xiàn)問題了?
擔(dān)憂自己的小命,袁天淳連忙把電腦關(guān)上,在房間里踱步了片刻。
但是這一回,那種心悸感再度浮現(xiàn)。
細細地感受下,好像是一種呼喚?來自天外的一種呼喚!
“是天道爸爸嗎?”袁天淳心神一動。
他記得柳元曦說過,每一個非凡者,其實都是天道體內(nèi)的“白細胞”存在的意義,就是替天道,清理潛藏體內(nèi)的病菌,即厲鬼。
每隔一段時間。
天道都會征召一部分非凡者,進入受到鬼神蠱惑的作者,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里世界。
將作者找到,控制住鑰匙,將里世界內(nèi)的厲鬼清理一遍。
防止在里世界內(nèi)孕育而出的厲鬼,侵入陽間。
翌日。
紅葉公司。
聽著袁天淳的回報,柳元曦沉默片刻,語氣清冷道,“若非你受到了天道的征召,是不是還不打算來公司?”
面對上司的呵責(zé),袁天淳直接當(dāng)耳旁風(fēng),“我需要注意什么?”
柳元曦輕吐一口濁氣,沒有揪著袁天淳這個問題不放。
畢竟,這人除了懶散一點外,其他都還好。
能力是有的,加入公司不到一年,就解決了不少靈異案件。
雖說大多都是他接的私活。
但是公司分配下來的任務(wù),也完成的很出色。
“不能把他當(dāng)做新人來看待了?!绷厮坪跻庾R到了什么。
“因為那個里世界,是未開墾的處nu地,比起灰霧鎮(zhèn),要更加兇險三分。而且這一次,沒有公司的老人帶你,你必須獨自面對那里的厲鬼。
當(dāng)然,每次天道征召,不會指派一個人。
而是多個非凡者,精力合作。
但是,最更可怕的,往往不是厲鬼,而是人!是人心!
掌握里世界鑰匙……這太誘人了,單說那經(jīng)濟利益,就足以讓人瘋狂,繼而鋌而走險。
所以,進入里世界后,你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只有相信你自己!
哪怕是……哪怕是僥幸遇到公司的同事,也要保持警惕,不能全部信任!明白了嗎?”
聽著柳元曦鄭重的告誡,袁天淳點了點頭。
他也不是傻白甜。
這點道理,就算是書本和老師沒教他,網(wǎng)絡(luò)、影視劇、小說之類的,早就明白了其中玄妙。
人心,是最不能信任的東西!
特別是面對財帛的時候,就算是親兄弟都會反目。
更何況是陌生人?
“還有,如果你找不到鑰匙的話,就會永遠的被困在里世界中。
所以想要回家的話,就必須找到作者,從作者手中,將鑰匙搶過來。記住,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鑰匙對于你而言,是回家的唯一通道,但是對于里世界的作者而言,則是它們的生命,
他們存在的意義,或者說使命,就是守護好鑰匙,等到里世界成形,打開通往陽間的通道,將里世界的厲鬼,放入陽間,并漸漸地和陽間融合,到了那個時候……里世界就會成為陽間的一部分。
淪為陽間的……生命禁區(qū)!”
“生命禁區(qū)???”袁天淳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
里世界和陽間融合,即便是找到鑰匙,控制住了鑰匙,也不可能把里世界和陽間分離開來。
因為兩者已經(jīng)融為了一體。
不分彼此了。
“現(xiàn)在陽間有生命禁區(qū)嗎?”袁天淳問道。
柳元曦沉默片刻,頷首道,“有!”
袁天淳一驚:“在哪?”
柳元曦搖了搖頭,“你的級別還不夠。”
淦!袁天淳腹誹一聲,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告訴我這個?故意吊我胃口是嗎?
你這個壞女人!
果然,胸大的往往都是小心眼,因為該長得地方,全都長到那個部位上去了……
離開柳元曦的辦公室,袁天淳徑直來到符篆區(qū),購買了一些符篆。
好在,這幾天袁天淳收獲頗豐,足有數(shù)十萬的收益。
就算是內(nèi)部優(yōu)惠價已經(jīng)用完了,但購買一些符篆,還是綽綽有余的。
“制符師就是賺錢啊,一張黃級符篆,就能掙個幾千塊,什么活都不用接,每個月制作幾張黃級符篆,就能過上中產(chǎn)生活了?!痹齑靖锌?。
月薪幾萬塊,一年就是幾十萬。
哪怕在一線大城市。
只要有自己的房子,也能過上很舒適的日子了。
“強化珠已經(jīng)蓄滿三分之二了,要是這一次里世界之行,能夠順利的話,應(yīng)該就能再次蓄滿強化珠了……”袁天淳心想。
里世界,必定存在許多厲鬼。
雖然數(shù)量上,或許沒有黃崗村那么多。
但肯定也不少。
而且在質(zhì)量方面,應(yīng)該略勝一籌。
灰白之氣也分強弱。
越是強大的厲鬼,所能提供的灰白之氣就越多,質(zhì)量也越高。
每次里世界之行,都兇險萬分。
雖說天道爸爸,不會讓非凡者進入,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里世界。
但是,并不代表著保險。
除了里世界的厲鬼外,還需要提防其他的非凡者。
若是非凡者都能同心協(xié)力的話,估計很好完成里世界任務(wù)。
但就怕非凡者不僅是一盤散沙,而且還會相互拆臺,甚至說暗中偷襲。
再加上鬼神最擅長蠱惑,挑撥離間這套把戲,他們在熟悉不過了。
……
隨著時間的推移。
那種征召感就變得越發(fā)強烈起來。
第三日上午。
袁天淳剛剛睡醒,就感覺自己的魂,好像要從體內(nèi)飛出來一樣。
“要來了嗎?”袁天淳一驚,顧不得吃早飯,連忙換上一件衣服,背上背包。
大約十分鐘后,眼前突兀地一閃。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感覺自己的大腦,也稍稍停滯了一下。
下一刻。
袁天淳就降臨在了一個昏暗的世界里。
天空黑壓壓一片,不見一點月光。
周圍樹木佇立,顯得無比的陰森。
與此同時,在袁天淳周邊,也出現(xiàn)了八個人。
眾人相互打量,都在觀察著彼此。
少許,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女子,微笑地開口,打破了這沉靜的氛圍,“看來這一次就只有咱們九個人了,相比第一次,人數(shù)倒是多了一些?!?p> “你已經(jīng)參與過一次里世界任務(wù)了?”一個斯文青年,詫異地問道。
“不錯,半年前吧,我們死了三個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務(wù)?!卑羟蛎迸雍苁瞧届o地說道。
死了三個人……眾人面面相覷。
雖然心里早就有所準(zhǔn)備,但是一聽到這數(shù)字,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相當(dāng)于近半的人數(shù)??!
而且這個棒球帽女子也說了,那一次,人數(shù)還不如這一次多……
“我們公司的老人說過,任務(wù)的難度和兇險程度,從直觀角度去看,肯定是等級越高,難度和兇險程度越高。
但在同級當(dāng)中,也有簡易劃分,具體劃分可以從人數(shù)去看?!币粋€樣貌平庸的男子說道。
“不錯。這一次是九個人……在一級里世界中,屬于困難程度?!绷硪粋€人臉色不太好看。
需要九位九品非凡者完成的任務(wù)……這兇險程度,也太大了吧。
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棒球帽女子又繼續(xù)說道,“這樣吧,大家互相交換一下名片,彼此認識一下吧?!?p> 眾人相互看了看,也沒有拒絕。
取出名片,給每人發(fā)了一張。
陽間的非凡者,歸屬的勢力不是靈異公司,就是府衙下轄的特殊部門。
像野生的非凡者,基本上很少。
因為像這類非凡者,不僅是屬于府衙打壓的范圍。
也是各大公司聯(lián)手打壓的存在。
畢竟,靈異事件就那么多,各大公司都不夠分。
憑啥讓你一個散修在橫插一手?
袁天淳看了一下其余八人的名片。
都來自天南地北。
麟德府這邊的,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
倒是金陵府,總共有兩個人。
而且都是袁天淳所熟悉的,來自羅氏和黑藤公司的非凡者。
剩下的,就沒有來自同一地方的了。
袁天淳看了眼羅氏和黑藤公司的非凡者,果然,這倆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對上眼了。
顯然,因為金陵府人士這層關(guān)系,倆人屬于天然的盟友。
畢竟,有同鄉(xiāng)情誼這層關(guān)系在,肯定比外人更值得信任。
“諸位,這一次天道既然征召九個人,進入一級里世界,來完成這個任務(wù),說明這座里世界,是相當(dāng)危險的,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彼此拆臺,各打各的小心思,同心協(xié)力將作者找到,拿到鑰匙,方為上策。”平庸青年沉聲道。
他叫張勇,來自東寧府。
“不錯,如果內(nèi)部都不能團結(jié)一致,只會讓“作者”各個擊破。”棒球帽女子李薇薇凝重的點了點頭。
她是參與過里世界任務(wù),并成功活下來的人。
顯然比其余人,更明白里世界的兇險。
但袁天淳覺得,口號喊得再響亮,眾人再怎么應(yīng)諾。
也只是表面一套罷了。
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誰還顧得上這些?
鑰匙只有一把。
守門人只有一位。
面對每年數(shù)百萬的收益,誰能不心動?
一群九品非凡者,累死累活,拼著性命和厲鬼搏斗,一次也就收益幾萬塊錢。
又不可能天天撞見鬼。
一個月穩(wěn)定下來五六萬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一年下來,也就數(shù)十萬收益。
這還需要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干活,稍有不注意,就會翻車,被厲鬼反殺掉。
眾人心思各異,但表面卻是一個個拍著胸脯保證,讓人看不出其內(nèi)心真實想法。
望著前方陰森森,不見一點光亮的建筑,李薇薇忽然問道,“大家不覺得這里很像一個地方嗎?”
“什么?”眾人不解。
袁天淳摸了摸下巴,被李薇薇這么一點,這里似乎真挺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