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城,她們準備再去巴水,可是在縣城的大街上,出事了。
也是安云太大意了,開車的時候只顧著和田甜甜說笑,沒有留意行人,車子到了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一個男人在橫穿馬路,安云沒有發(fā)現(xiàn)。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雖然猛地踩住了剎車,但車子的慣性還是將這個年輕人撞飛了一米多。
安云當場嚇得臉都白了,她連忙跳下車,去看看這個男人被撞得怎么樣了。
路人嘩啦地一下圍了上來,難得有熱鬧看,大家都來看了,并且七嘴八舌的,安云囧死了,她一個勁兒地呼喚地上的男人:“先生,你怎么樣了?”
他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撞得是輕是重,看到他額頭出了血,安云嚇得心臟咚咚直跳,她可不想鬧出人命來。田甜甜也下車了,她比安云要沉著,說:“安云,什么都不要問了,救人要緊,先送醫(yī)院。”
就在她們掏出手機,準備打120的時候,地上的男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看到他站了起來,安云懸著的心落下來一半,他還能站起來,說明撞得還不是太嚴重。
“先生,你怎么樣了?”
他摸了摸流著血的頭,說:“應該沒事,剛才我是被嚇著了,所以半天沒起來,現(xiàn)在站起來,感覺沒受什么傷?!?p> “不管受沒受傷,我?guī)闵厢t(yī)院看看?!?p> 就這樣,她們帶著那個受傷的男人上了醫(yī)院,醫(yī)生做過檢查之后,說他除了面部擦傷,還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要住院啊?!蹦贻p男人猶豫了,說:“我是從青城來的,準備今天就回去的,如果住院,豈不是耽誤我的時間。”
“你是從青城來的?”安云說:“那么巧,我們也是從青城來的?!?p> “是嗎?你們也是從青城來的,那真是,不撞不相識阿?!蹦贻p人的幽默讓他們都笑了起來。
“既然醫(yī)生說要住院觀察兩天,你就安心住下來吧,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這兩天我們就在醫(yī)院陪你?!卑苍普f。
田甜甜將安云拉到一邊說:“小云,你要留下來照顧他的話,我們?nèi)グ退氖略趺崔k???”
“只有放一邊了,我把人撞了,總得對人家負責到底,找?家的事就先放一放吧?!卑苍普f:“甜甜,你要是想回青城,就先回去,車禍是我闖下的,我一個人負責,我留下來陪他?!?p> “那怎么行呢,把你一個人放在這里我不不放心,我們一起陪他?!?p> “甜甜,你真夠朋友?!卑苍聘吲d地頂了田甜甜一拳。
晚上,來鳳鎮(zhèn)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安靜地出奇,風呼呼刮過破舊的窗戶,從冰冷的長廊穿過,冷得人直打寒顫。醫(yī)院的女護工甲巡邏了一圈病房后,連忙回到了值班室,和女護工乙在一起聊天。
“今晚有點冷呢?!弊o工甲說。
“是啊,晚上氣溫低,今天晚上可真安靜。”護工乙說。
“估計晚上冷,病人們都早早睡下了?!弊o工甲說。
護工乙說:“整天面對那些精神病人,我都厭倦了,這活兒可真不是人干的,我要是在干下去,懷疑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和那些病人一樣,精神崩潰?!?p> “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吧,”護工甲笑了起來,這是,她的目光掃向窗外,看見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低著頭朝病房方向走去。
“喂,你找誰呢?”她喊住了他。
“我來看望一個病人?!蹦腥嘶卮穑槄s沒有轉(zhuǎn)向她們。
“都這么晚了,看什么病人阿,明天再來。”
于是男人轉(zhuǎn)身走了。
“神經(jīng)病啊,這么晚來看病人。”護士甲嘟囔著說。
“說不定真是一個神經(jīng)病,別忘了,咱們這里就是精神病院?!?p> 兩名女護工嘻嘻笑了起來。
“你這個月工資發(fā)了多少?”
說起工資待遇,兩個女護工大發(fā)一頓牢騷。
突然,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的寂靜,就像兩片金屬在空中尖銳地撞擊了一下,拖著尾音:“鬼阿!”
“又有人在喊?!眱擅o工同時站了起來。護工甲說:“我去看看吧,肯定是302病房的病人又發(fā)病了,她一發(fā)病,就喊有鬼?!?p> 說完,她去了302房間。
護工甲站在302房間前,隔著門上的小窗子,看到姬畫在里面揮舞著手,沖著窗外喊道:“你這只鬼!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要殺了你??!”
“姬畫!”護工對姬畫喊道:“不許再亂喊亂叫,不然我就叫護士過來給你打針?!?p> 姬畫最怕打針,她沖到那個女護工面前,眼球瞪得大大的,看上去驚恐萬分,“我看到鬼了,那個鬼就在外面,它想進來,我不讓它進來?!?p> “真是他媽的神經(jīng)病?。 弊o工甲恨恨地罵道:“伺候你們這些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姬畫,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亂喊亂叫,我就真的叫護士過來給你打針。”說完,護工做了一個打針的動作。
姬畫被嚇到了,她退到床邊坐下,不敢叫也不敢挪動身子。
見姬畫安靜下來了,護工甲才滿意了,她朝房間里面看了看,沒有異常,于是,她放心地離開了。
冷風又吹過精神病院,這個夜晚,實在是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