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打的就是你這個妾
發(fā)泄出來后一些情緒之后，稍稍好受了些。
聞素衣盤算著最快幾天能到，又覺得這一路的奔波定是會委屈了阿嬌，帶著歉意的看著阿嬌說道“委屈你了，跟著我東奔西跑！”
“阿娘，你再說我就生氣了！”阿嬌佯裝生氣的說道。
聞素衣看著阿嬌心中慰藉，思及京城的祖母又是惦記。一時間不再說話。
找到車夫出發(fā)時都已經(jīng)半夜了，因為要求連夜出發(fā)，很多人不愿接單，就連這個都是雙倍價錢才答應(yīng)下來的。
不過好在這個車夫是個老把頭，駕車又快又穩(wěn)，一路上出了馬兒歇息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再奔波中。
終于在第五天的己時抵達目的地大倉國都京城。
第一次到京城，阿嬌卻沒有心思看看外邊的景色，盡管外邊熱鬧非凡。斂著小臉帶著小翠跟著聞素衣來到一處漆紅威嚴(yán)大門前。
這便是僅次于明山醫(yī)門的醫(yī)藥世家。
聞素衣上前就咣咣咣敲門。里面?zhèn)鱽聿荒蜔┑穆曇簟罢l呀！”
“我！”清冷的聲音只一個字，里頭便立即來了門。
“八，八小姐？”一個穿著下人服飾的老頭開了門顫抖著聲音問道！
“是我！”聞素衣不耐煩回道。
那老頭不再說話，只迅速開了門迎聞素衣進去。
見聞素衣后頭跟著的二人就當(dāng)沒有看見似的。
聞素衣進門后便拉著阿嬌熟練的走向祖母的院子。
對于路途中那些好奇驚恐試探的目光毫不在乎。
聞素衣滿是擔(dān)憂的進了益壽堂，院里的丫鬟婆子突然見著兩個身影莽撞進來，驚呼出聲，定睛一看又覺得像那個三年沒出現(xiàn)的八小姐。
聞素衣已經(jīng)做好了見到一個骨瘦如柴滿面病容的祖母，就連心中要說的話都已經(jīng)想好了。
所以在見到左手?jǐn)f著糕點，笑的前俯后仰的祖母時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
老頭子，你不講武德?。。。。?！
聞老夫人也是反應(yīng)不過來，正聽著丫鬟兒講著市面上新出的話本兒時，兩個身影突然躥出來，
也是給嚇得好險沒嗆到。
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個惦記了好幾年的淼淼嗎！
聞老夫人迅速下床，撲倒僵硬的聞素衣身上哀嚎“祖母的乖乖啊，你還舍得回來??！”
“祖母···您不是快，快不行了嗎？”聞素衣沉著臉問道。
“哎呦，不這么說你怎么可能回來。還不叫外面那絢爛的世界迷花了眼，哪里還記得我老婆
子！”聞老夫人毫不歉疚的答道。
“那師傅那邊？”聞素衣咬牙切齒問道。
“哦你師父??！我從我私庫里挪了五千兩紋銀外加一千兩黃金以及五只千年人參?！甭劺戏蛉艘琅f抱著聞素衣，左看右看，全然看不到面前之人愈發(fā)難看的臉色。
“黑了瘦了，臉上這又是個啥？”聞老夫人扯掉面紗看著巴掌大的殷紅問道，原先可沒有??！
“在外行走，安全為上服了些藥長出來的。吃粒丸藥就消了！”聞素衣神情恍惚的回道。顯然還沒從自己祖母支出老頭子巨額銀錢這個消息內(nèi)回過神來。
一旁的阿嬌卻睜大雙眼看著魂不在身的阿娘
“?。。。?！假的！??！”
聞老夫人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也蒙著面紗被自己孫女兒牽住的少女，用眼神示意自個孫女兒。
聞素衣慢慢緩過來，看著面色紅潤身體健壯的祖母沖著自己擠眉弄眼，釋然一笑，罷了罷了，早就還回來看看她老人家了。
“這是我女兒寧安，乳名阿嬌！”聞素衣拉下阿嬌面上的面紗露出一張愈發(fā)精致的小臉向祖母介紹道。
“女，女兒？！”老人家吃驚問道！然后不給聞素衣張嘴的機會，立即拉著二人進了房間。
“這么算來，十五歲你就生下她了！夭壽啊，十五歲時你不是跟著你師父在外游歷學(xué)習(xí)嗎？這么大的事兒你居然瞞著我，我說那年你回來怎么豐腴不少，還當(dāng)外面伙食好！云九清那個老混蛋居然沒有看好你！”
“祖母?。∧乃季S能不能不要這么跳躍。我十五歲那會兒半年回來一次半年一次的您忘記了？”再說了，我也要有人配合才能懷啊···聞素衣在心中腹誹。
“?。∧沁@，是？”聞老夫人一想確實如此。
“總歸說來話長，總之這孩子現(xiàn)在是我女兒了！”聞素衣牽著阿嬌坐在一旁桌上，倒一杯熱水放在阿嬌面前。
阿嬌卻沒有喝水，站起來學(xué)著喬府小姐那般行禮，聲音恭敬有禮“您好！”
聞老夫人見面前粉雕玉琢般的小人行了個完全不像樣的禮，但神情確實那般認真，又見是自個兒孫女兒領(lǐng)回來的小丫頭，心中頓覺憐愛。
聞老夫人端端坐下，那氣派便又不一樣。
“起來吧！”阿嬌聽了起身，便看見聞老夫人看著自己笑的和藹招著手。
“過來！”
阿嬌乖巧上前！
聞老夫人握住阿嬌的手，仔細看著面前的少女。
半晌后爽朗笑道“好孩子，算起來要叫我太祖母！”說罷從懷里掏出三張銀票塞在阿嬌手中。
“太祖母別的也沒有，給你些零花錢吧！”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阿嬌拿著手里的銀票，手足無措的回頭看看淡定喝茶的聞素衣。
“收下吧！帶你出去置辦些衣裳首飾！”聞素衣笑道。
“就是，女孩子家家就應(yīng)該打扮的賞心悅目！你看看你們穿的些啥···”聞老夫人說完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
聞素衣倒是不看自己身上，只覺得阿嬌確實穿的太過一般。在外邊還不覺得，回到這府里來，可不能太過隨便。
畢竟，都是看人下菜的些狗東西。
“你敢攔我？你個賤婢！”只聽一個刺耳的女聲尖利響起，隨即而來的便是‘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屋內(nèi)三人均是臉色一變。聞老夫人一臉菜色，這些人，平日里鬧鬧便算了，今日淼淼才回來，熱茶都沒喝完一杯，就趕過來了。
聞素衣心想看著臉色難看的祖母和受驚的阿嬌。
心中就知曉祖母在家的日子并不好過，若不是看著祖母的嫁妝，怕是連最基本的對待都做不到了。
想到這里，聞素衣臉色一稟，從懷中拿出一顆白色藥丸放入口內(nèi)，只眨眼間，那紅斑便消失不見。
阿嬌見了瞠目咂舌。今天刺激太多，有些緩不過來···
看著阿嬌的表情便知道藥丸起了效用，大步上前，打開房門。冷眼看著正被祖母身旁大丫鬟攔著的婦人。
那婦人看上去四十多歲，但保養(yǎng)極好，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眉梢上挑，光潔飽滿的額間點著梅花鈿，穿著大紅洋緞，上頭金線繡著梅花，通身盡顯奢侈富貴，只可能畢竟不是二八少女了，原先飽滿的臉頰有些凹陷，高聳的顴骨以及眼里的精光顯得人刻薄精明。
后頭跟著四個丫鬟，面色囂張毫不忌諱的推搡著長壽堂的下人。絲毫不把老夫人院里的人放在眼里。
那女人見了有人開門，定睛一看。
隨即挑起眉梢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不是我們的八小姐嗎？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在外邊跟哪個野男人跑了呢！呵呵呵你們說是不是啊！”
本以后身后的丫鬟會接下她的話，但后邊的四個丫鬟再見到來人后微微顫抖不敢應(yīng)聲。
裴奚娘見丫鬟瑟縮這身子沒出息的樣子，狠狠剜了幾眼。沒眼力見的東西，以前害怕這聞素衣，現(xiàn)如今。呵呵，她算老幾！
“閉嘴！”聞老夫人肅著臉厲聲喝道。
裴奚娘卻只當(dāng)沒有聽到。扭著腰上前圍著聞素衣轉(zhuǎn)了兩圈，嘲諷出聲“嘖嘖嘖~我說八小姐?。∧愫么跻彩锹劯鋈サ男〗?，怎得落魄成這樣？是那男人養(yǎng)不起你了嗎？還是老夫人偷偷給你的錢都花完了？”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這一巴掌打你見了長輩不行禮，沒有規(guī)矩！”清冷女聲說道。
“你敢打我？”裴奚娘尖叫出聲。
‘啪’
“這一巴掌打你身為妾室卻身著大紅，沒有禮數(shù)”
‘啪’
“這一巴掌打你空口捏造，口說無憑。”
‘啪’
“這一巴掌，想打就打了！”
聞素衣收回手，彎嘴笑道“我不知道我不在家這幾年你哪來的自信與資本在我面前挑釁。但裴奚娘你記清楚了，你就是個妾！有規(guī)矩論理的家里邊，妾見了我都是要行禮。不過···”
聞素衣嘆息“聞家，本就是蟻膻鼠腐之地。你這樣，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勊匾履銈€賤人！你敢打我，你完了，靜姐馬上就要入宮侍奉皇上了！我馬上就是皇家的姻親了！”裴奚娘發(fā)髻微散，瞪著通紅的眼，一手捂著紅腫的臉蛋，一手指著聞素衣神情癲狂的說道！
“姻親？呵呵，改天兒我去拜見太后娘娘的時候問問看，中宮什么時候換成你個妾生的庶女了！”聞素衣聽了好笑，譏諷回道。
“還道是找到什么靠山了跟個斗雞兒似的上躥下跳！選不選的上還是一回事兒呢！”
聞素衣
也不看裴奚娘，只是揉著自己的手腕涼涼說道“我不在家，你幾般威風(fēng)我看不著，我也不管你在這聞府作威作福。且讓我在看到你在祖母的院子里囂張威風(fēng)，我便找太后下一道懿旨，讓你那快要去侍奉圣上的靜姐兒嫁給管鋪子的管事！”
裴奚娘的手臂垂了下來，沒了那囂張的氣焰。是啊，一聽到下人來傳這小賤人回來了，急急忙忙就過來了。
怎么就忘記了太后娘娘有多喜愛這小賤人。若是她真的從中作梗，擾了靜姐的好事···
想到這，再想想女兒的前程，裴奚娘不禁懊悔，三年清靜時光，該忘得都忘了。就該躲這瘟神遠遠的。
咬牙扯出一抹微笑，咽下心中的憤懣“八小姐說的是！我先退下了！”
說完便帶著鵪鶉般的四個丫鬟氣急忙慌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