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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陸家卻是必然要和太子有所牽連的。
這是個難題。
陸云一明白,宋觀也明白。
后來的日子里,宋觀回來家里的時間越來越少,京城里似乎刮起了某種風(fēng)暴,人人自危。
摸不清除形式的后宅女子也鮮少聚會交流了,陸云一只覺得好像自從大婚以后這種局勢就在默默發(fā)生變化,找不到突破口的變化。
陸母還專門讓人帶了信來,讓她這段時間好好待在家里,也不用回娘家去了,只管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隱隱感覺得到有什么大事即將發(fā)生,但是宋觀不欲和她多說她也就不多問。
直到這日…太子門下的護衛(wèi)帶著一隊人馬到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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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界外,白錦弦看著已經(jīng)破裂的外壁勾了勾唇。
九重天最近震蕩不斷,天帝的小女兒雲(yún)枍去歷劫,如今卻不知所蹤,三界之間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天帝發(fā)怒,將看管雲(yún)枍仙子動向的小仙侍重重懲罰了一番,因為她的一時疏忽導(dǎo)致雲(yún)枍失蹤。
只有白錦弦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
她曾經(jīng)在雲(yún)枍年幼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面,再聯(lián)想到在地府看見陸云一時的一絲熟悉感心中自有答案。
卻也讓她心中的嫉妒愈加地大,原本以為陸云一不過是地府一個長得還算可以的魂魄。
如果是雲(yún)枍…那么她最后一絲優(yōu)越感都沒了。
現(xiàn)如今,天帝都找尋不到雲(yún)枍的蹤跡,陸云一既然出現(xiàn)在地府…人間必定也是找不到這個人了。
就算她今天在這里讓雲(yún)枍魂飛魄散也無從查證,以宋觀的靈力這等幻境的破滅傷害不大。
想到這里,白錦弦的眼中興奮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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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一看著這群不速之客,眼切莫冰冷,將軍府的護衛(wèi)也自覺護住陸云一。
“宋將軍夫人,我等奉太子之命前來接您去東宮安置?!睘槭椎娜艘簧砜?,在陸云一下首拱手說著。
陸云一皺眉:“東宮安置?為何?”
太子表哥…這是要軟禁她的意思,可是為什么?陸家?還是宋觀?
“近日,有逆賊混入京城,皇上派了宋將軍前去剿滅,太子擔(dān)憂夫人在府中無人看護?!?p> 陸云一凝眉思考,宋觀確實有提到這些日子皇上給他派了任務(wù),卻沒有提到是什么任務(wù)。
可是…也輪不到太子來啊,看著一個個目露兇光的護衛(wèi),陸云一嘆了口氣,假若不去…
宋觀留下的護衛(wèi)唐川兩步走到陸云一身邊:“夫人,將軍走之前交代過,若不是他親自回府,其他人都不作數(shù)?!?p> 陸云一:“……”
太子的護衛(wèi)看著陸云一仍然猶豫,已經(jīng)沒了等待的耐心:“將軍夫人,我等也是奉命行事?!?p> 唐川低聲道:“夫人,他們?nèi)瞬欢?,我們可以護您出府。”
陸云一捏緊帕子,出府?
太子能直接派護衛(wèi)到將軍府,陸家到現(xiàn)在都沒有派人來,又是關(guān)于宋觀……
宋觀是效忠于皇帝的…所以,太子是打算逼宮?
出府以后她能躲去哪里呢?可萬一去了就成了太子要挾宋觀的一枚棋子…
太子的護衛(wèi)已經(jīng)拔劍:“夫人若是打算抗命,我等只能失禮了!”
唐川橫眉,抽劍。
兩邊對峙著,陸云一低聲對身側(cè)的環(huán)兒開口:“一會兒你趁亂跑出去,到丞相府看看,若是能進去,你就告訴家里人,若是不能…便打探將軍和哥哥的去向?!?p> 環(huán)兒嚴(yán)肅著一張小臉:“奴婢記住了?!?p> 陸云一看著唐川低聲開口:“我且先同他們?nèi)ィ綎|宮還需一些時間,你派人去摸清情況,如果我大鬧起來,再截住他們。”
總歸自己還有用,不至于要了她性命。
交代清楚以后陸云一跟著太子的護衛(wèi)走了出去。
出府以后才發(fā)現(xiàn),府外已經(jīng)圍了一圈兵將,心下一涼,幸好剛剛沒有讓唐川等人硬碰。
止住步子:“太子表哥這是什么意思?”
護衛(wèi)抱拳:“自然是護住將軍府的安危。”
陸云一:“京城的百姓可還看著,今日我被你們帶走,將軍府被圍,如若我現(xiàn)在大鬧起來…太子表哥的名聲可就毀了?!?p> 圍得如此嚴(yán)密,唐川和環(huán)兒如何出得去。
護衛(wèi)面露不善,看著那些畏頭畏尾的百姓,眼底露出不耐煩,揮了揮手很快人就聚在一起:“留下一隊人馬,其他人很我走!”
陸云一捏著帕子擦了擦嘴,余光看見環(huán)兒的身影,這才放了下心。
——
宋觀昏迷在床,陸家大哥看著床上的宋觀皺眉:“他已經(jīng)昏迷一天一夜了,城中情況危急,再不拿出主意可就晚了!”
另外一白袍男子嘆了口氣:“丞相和我爹都被困在宮里了,皇上的情況尚且不清楚,太子…是真的狼子野心到如此地步了?!?p> 陸家大哥:“皇上本來就有所感,這次查到太子私自養(yǎng)兵已經(jīng)是罪無可恕,誰能料到太子早就已經(jīng)開始給皇上下藥…如今,恐怕大半個朝廷已然被他控制了,如果鑒之再不醒來,我們找不到護龍衛(wèi),恐怕這天就要變了。”
兩人相視一眼,看著床上臉色發(fā)白的宋觀,都是一副嚴(yán)肅的模樣。
——
然而,此時此刻宋觀卻是另外一番狀態(tài)。
他周身都是黑暗的,渾身都在酸疼,特別頭,感覺像是炸裂了的疼痛。
隨之而來的又是眩暈,然后一幀一幀飛快的畫面在腦海里閃過。
然后是又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最后…
他終于記起來了,自己是地府的九千歲。
然后就是一股強大的吸力,再次睜眼就看見了床邊的白胡子老頭和一青一白兩個人。
陸家大哥看見宋觀醒來十分激動:“鑒之,你可醒了!”
白胡子老頭也點頭,再不醒,他的名聲可保不住了。
明明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傷勢,可不知道為什么,還能昏迷一天一夜。
宋觀皺眉,揮手:“不用看了,你拿這個印章去城郊三十里處的曇華林,那里有個垂釣的老翁,給他看了,他會聽你調(diào)遣。”
陸大哥點頭,接過印章就往外走去,也沒有注意到宋觀沒有叫他大哥。
可是屋里的白袍男子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