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悅顏躺在穿上,舒服的躺姿喚來了睡意,上下眼皮都睜不開,凌悅顏不顧渾身的酸疼的四肢,翻了個身很快就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凌悅顏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門外還有近處放煙花的聲音。
凌悅顏在床上坐直,看向?qū)挸ǖ姆块g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唯獨唯獨少了一份生氣。
“有人在嗎?”
這個時間,平日里都已經(jīng)在夫子那練了幾個時辰,但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去叫她。凌悅顏也不確定,現(xiàn)在還有沒有人在。
幾乎是剛說完,凌悅顏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葉傾城端著一碗米粥站在門口,輕輕叩門,“小姐醒了?”
快步的走到床邊,把手中的小米粥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騰出一只手摸向凌悅顏的額頭,放心的松了口氣,“還好,燒退了。小姐,你可知昨天晚上你半夜發(fā)燒可把我嚇壞了。你睡了一天,什么都沒吃,這碗粥是我剛剛做的,你先填一下肚子?!?p> 葉傾城把米粥伸到凌悅顏面前,白色的米湯汁里還有各種食材混在一起,各色相間,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被葉傾城這么一說,凌悅顏還沒有開口,肚子就不爭氣“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
凌悅顏捧起碗,放棄了碗里的湯勺,大口喝了起來。一碗不大的湯汁很快就見了底。
凌悅顏把空碗遞給葉傾城,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我昨天發(fā)燒了?我怎么不知道?!?p> “昨天見小姐都還沒有吃飯,我就來小姐房里,就發(fā)現(xiàn)小姐發(fā)高燒,身上都滾燙的很。只是當時已經(jīng)很晚了,那個時間已經(jīng)找不到大夫,而且老爺和夫人也已經(jīng)睡下了?!比~傾城解釋道,“我怕小姐再拖下去,就自己去藥房煎了幾貼藥給小姐喂下去。一點都沒有打擾到小姐休息。小姐放心,我學過醫(yī)藥,這些還是會的?!?p> 凌悅顏眉梢一挑,“我又幾時說過要怪你,你的醫(yī)術(shù)我還不知道。你都可以都可以去外面行醫(yī)了,還搞不定這個?”
“謝小姐的信任?!?p> 凌悅顏這時才注意到葉傾城眼下淡淡的黑影,
“你昨天是不是照顧了我一夜?一夜未眠?”凌悅顏說道,我這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趁我睡熟來我房間替我按摩,給我的傷口上藥?”
葉傾城重重的點了頭,誠實的說道,“嗯,不過這次我是等小姐的燒退了以后才去休息的。小姐平日里練舞辛苦,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讓小姐的疼減輕一些。而且這些都是小問題,我也沒多大的事?!?p> 凌悅顏撫上葉傾城比平常要蒼白幾分的臉,眼里的自責和歉意交叉在一起,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你個傻丫頭,這么關(guān)心我干嘛,你不是人?不要休息?”
葉傾城好看的眉蹙起,輕輕搖了搖頭,“我倒是沒多大的關(guān)系,只是小姐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老爺和夫人,包括我也最關(guān)心的?!?p> 外面的放煙花聲和火花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窗外的一些火花照亮了整個房間。
凌悅顏扭頭看向隔著外面世界的窗戶,狐疑的問道,“今天外面怎么這么吵?”
葉傾城心領(lǐng)神會,放下手中的碗,起身打開了窗戶,“小姐難道忘了,今天是七夕,也是一年一度的燈會,老爺給尚書府的所有人都放了一天假日,連夫人也特地吩咐今天小姐可以不用去夫子那里,若是小姐今天想出去也可以,不過到時間就要回來。”
“燈會?我還真是忘了?!绷钀傤併读藳]多久,就想起來了時間。
她這幾天確實是太忙了,連這么熱鬧的節(jié)日都會忘了,為了能看到少有的煙花比賽,她可是盼了整整一年。
“不過現(xiàn)在還是傍晚,就算放煙花那里人多,但是其他的地方也還是可以去看。先給我梳洗打扮吧,既然能出去,就要去看看。你也和我一起吧?!?p> “是,小姐?!?p> 葉傾城垂首,從衣柜和首飾盒里快速地擺出了所有凌悅顏的衣服和發(fā)飾,興高采烈的給凌悅顏梳妝打扮。
凌悅顏的興致卻提不大起來,“隨便就行,要快?!?p> 葉傾城不明白凌悅顏對最想出去的燈會是這個態(tài)度,但也沒有多問。
葉傾城掐時間掐的剛好,凌悅顏梳洗完走出尚書府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了最熱鬧的晚上。
這個時間,燈會還有一會兒就開始,但每條街上,甚至是船上。河上都成了燈的海洋,燃燒的燈火將每一個地方,每一個景物都照的通明。
各種的燈籠在人們的手中編成了各種形狀,又畫著不同的圖案。
幾個孩子在一邊比著說的燈好看,誰的很大。凌悅顏也不甘示弱,立即讓葉傾城買了兩個不同的花燈。
玩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中途又送給了正在斗燈的小孩子。
許是今年京城里的人多了,今年的燈會比往年還要熱鬧。河上的船燈也更加的讓人眼花繚亂,光是河上的大型船燈就有好幾個,而且還不重樣。
凌悅顏四下張望,想去河邊看燈船上人們剛剛選出來的花魁,但河邊涌動的人群讓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街上的人再多也比起那些爭著看花魁的人少了近一半。
果然,容貌絕美的女子總是能引起其他人的眼光,但是自己怎么就怎么丑呢?
凌悅顏在心里想到,無奈的捏著自己的臉,真的是,要丑不丑的。
在凌悅顏在腦中完成了對自己絕世丑顏的吐槽的時間里,眼尖的葉傾城瞬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頭比較少的地方,
“小姐,那里有個猜字謎的游戲,感覺那里的人好少,我們要去嗎?”
凌悅顏眼皮動了一下,望向葉傾城示意的方向。人的確是少,不過眼下除了人少的地方能擠進去,其他人多到連一條縫隙都不留的更不可能去湊熱鬧。
嘟著嘴,望向想看又看不了的花魁,再想到自己很久都想去的燈會時間就這樣被自己錯過。凌悅顏的心里一陣排腹,“走吧,去看看。”
“來來來,猜字謎,一次三兩,全部猜對就有獎勵。只有幾道題,都不難,各位可以看一下。”猜字謎的人不停的吆喝,引得人們源源不斷的涌上來,可看到字謎的那一刻,又有無數(shù)的人搖頭離開。
太難了,這老板怕是不想讓他們贏。
周圍的人陸續(xù)離開,倒是給葉傾城和凌悅顏兩個騰出了一大片空地。
他們不會,凌悅顏卻看的心癢,也掏出三兩銀子,讓老板把字謎拿過來。
字謎這東西,凌悅顏從小就喜歡玩,就憑這些字謎,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然而事實證明,打臉這種事情有時候來的比想象的還要快。
前幾個一猜一個準,可后面這一個卻讓她半天不猜不出來。
凌悅顏暗地里狠狠地掐了葉傾城的胳膊,把字謎正大光明的拿給她看,老板見了也不阻止,似乎也猜葉傾城不知道。
“傾城,快幫我想想,這可是最后一個了,可我還不知道。那三兩銀子可不能就這么浪費了。”
葉傾城轉(zhuǎn)過頭,稍稍的看了一眼凌悅顏手中寫在木竹上的字謎:同一個人說話。
就一句話,再也沒有其他提示。
身邊的人將這上面的字全都看了去,抓耳撓腮的與身邊的一大波人探討,“這,這,同一個人說話還要打一字謎,這也太難了吧?!?p> “是啊,這算什么字謎?看來這兩位姑娘怕是要輸在這一個字謎下了?!?p> “你們想出來沒有,我想了半天,一直都想不出來?!?p> “你傻呀,要是這么簡單就想出來了,剛剛為什么還有那么多的人走了?!?p> “有沒有哪一個知道的,幫幫這兩位姑娘,不得不說這兩個小姑娘長的還真是好看。”
葉傾城倒是不在意這字謎的難度,就只是覺得周圍很吵,吵得她頭疼,擰眉,想了幾遍,開口道,“是高,對嗎?高樓的高?!?p> “同一個人說話?還真是高樓的高?!币粋€低沉的男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手從中撥開人群,圍成一團的人們不由緩緩的讓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