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的把葉傾城擁入懷中,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在耳邊輕聲調(diào)侃道:“你看看你,笑起來多好看,所以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哭了。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今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哭,更不能偷偷難過,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的心就在疼。”
手掌上,隱隱能摸到男人的那有力的肌肉,葉傾城慢慢抬眼,剛好高天翔也在望她,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空氣恰到好處的曖昧。
她率先低下頭,“好了,你快放手。天色也不早了,我要馬上回去,再不回小姐會著急的。”
高天翔瞥了眼打開的門窗外,遠(yuǎn)方的天空慢慢籠上了一層黑色的輕紗,青山在那層輕紗下隱約可見。
然后他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頭繼續(xù)貼在葉傾城的臉頰上。依然不撒手的抱著葉傾城,似耍無賴,聲音散漫,“還早,再陪我一會兒吧。”
“不行,”等高天翔的力道少了一些,葉傾城慌忙抽出雙手,“我還是要走我都出來這么久了,尚書府肯定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
高天翔依依不舍的整理了葉傾城的衣服,拉著她的手,“那我想送你回去,這點(diǎn)要求可以吧?!?p> 他盯著葉傾城那飽滿的唇瓣,眉目收斂起來,扯起嘴角,第一次在葉傾城面前露出了邪笑,“可我還有一件事,你可要答應(yīng)我。”
“……”
葉傾城回到尚書府,從馬車上下來時捂著下半張臉。
馬車?yán)锔咛煜钑r不時的伸出一只手想扶她下馬車,結(jié)果被葉傾城進(jìn)行了強(qiáng)烈的忽視。
高天翔從馬車上的車簾中探出一個頭,“傾城,時候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
說完又立馬轉(zhuǎn)進(jìn)了馬車,還不停的催促馬車快點(diǎn)。
葉傾城咬牙切齒地看著高天翔馬車遠(yuǎn)去,輕塵飛揚(yáng)。不可置信地摸著自己的唇瓣。
高天翔這人屬狗的嗎?剛一上車就要來親,一親還死活不放。結(jié)果還把嘴唇給咬腫了。要不是已經(jīng)到了尚書府,要不是因?yàn)楦咛煜枧艿目?,葉傾城可能就真的會在馬車上直接動手。
葉傾城就站在尚書府門外,組合一個合適的說辭。
現(xiàn)在她這個樣子,以后要怎么在尚書府里去解釋,還要讓她怎么做人?
她平復(fù)了情緒,轉(zhuǎn)身走進(jìn)尚書府,一個小廝和葉傾城打起招呼,“傾城姐,你這剛剛?cè)チ四??是身體不舒服嗎?”
即使不想說話。葉傾城還是該有的禮儀都有。
葉傾城回答完,快速的回到自己房間,像后面有一只鬼在追。
“傾城姐跑那么快干什么嘛?”小廝還想問的話卡在喉嚨里,和葉傾城的身影一樣越飄越遠(yuǎn)。
回到房間,葉傾城做的第一件事就坐到有鏡子的地方。
放下遮擋的手,在鏡子中,最明顯的就是那紅腫的嘴唇。
葉傾城在內(nèi)心里又把高天翔罵了個半死,更加確定了這人屬狗的事實(shí)。
“看來,這是已經(jīng)親上了,我家的白菜保不住了。這是進(jìn)展到那一步了?”
凌悅顏的聲音冷不防定的在身后響起。
葉傾城下意識的向后望去,原本被關(guān)上的門被人打開。凌悅顏正站在門邊,懶洋洋的朝葉傾城看去。
葉傾城見再遮擋也沒有什么用,直接放棄了掙扎,把擋臉的衣袖放下,莫名的有些心虛,努力的想轉(zhuǎn)移話題?!靶〗?,你能不能不要再這么神出鬼沒的了,真的會嚇人?!?p> 嚇不嚇人,凌悅顏倒無所謂,徑直走到葉傾城跟前,看著葉傾城臉上紅腫的地方,挑著眉,嘖了一聲?!斑@人下手還挺快的,也是真的狠。不過只是紅腫而已,還沒有出血,高天翔還是留了一點(diǎn)情分。不過你們到哪一步了?這次是親了,那抱了沒?”
“……”
葉傾城有種想奪門而出的沖動,雖然這個她干不出來,忍氣吞聲道:“就只是抱了幾次,又親了一下。其他的什么都沒有?!?p> 凌悅顏搖著頭慢慢吞吞地走出葉傾城的房間,嘆了口氣,“唉,女大女不中留,我家的白菜沒了?!?p> “……”
凌悅顏?zhàn)叩介T口又轉(zhuǎn)身看向葉傾城,好心詢問,“要不要下一次不要讓那個姓高的過來?一來就把你給親腫了,下一次就應(yīng)該要去床上了?;蛘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
知道凌悅顏在拿她打趣,葉傾城也拿他沒辦法,只是生氣的跺腳,“小姐,你別說了?!?p> “好好,不說了,我家白菜生氣了。對了今天給你特例,不用干活,我那里有冰塊,可以消腫。我一會兒親自給你們送過來。別出門,不然你那紅腫的地方是真的讓人引起亂猜?!?p> 葉傾城:“……”
凌悅顏不等葉傾城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跑,跑前還不忘把門關(guān)上。
葉傾城摸向紅腫的地方,好像還挺會讓人亂猜的??伤趺锤杏X那個人就是故意的。
半個時辰后,凌悅顏還真的給她送來了冰塊。
葉傾城也不怎么客氣,拿著冰塊敷了一天,唇上的紅腫消了很多,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才好一些,葉傾城就急急忙忙的趕到府中做一些事。本來事情就多這幾天還每一次付被人拉出去,沒做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傾城莫名覺得這一天的事情要比昨天少很多,讓她也瞬間多了空閑。
利用這些空閑,葉傾城總會想起高天翔,他這段時間來的太頻繁,尚書府也有了他們的閑話,只是他們之間還沒有婚約,高太尉那邊還沒有消息。
葉傾城正想著怎么和高太尉解釋他們的事,還沒想到,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來,說是凌尚書找葉傾城有事。
當(dāng)看到高太尉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大概也猜到了他來的目的。
最近這段時間,高天翔幾乎天天都來尚書府找她,又帶她去了曾經(jīng)高夫人的住處靜心閣。在外人看來沒什么,但問題就在于他們還沒有定下婚事。
高太尉,瞇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葉傾城,出口指責(zé)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個小丫頭片子倒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怪不得天兒會那么喜歡你。不過,我上次問過凌尚書,他說你不愿,你既然不愿意怎么還天天纏著天兒,你是一個婢女就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葉傾城想起了當(dāng)初說的不愿,那時的不愿是她以為她和高天翔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在一起??伤F(xiàn)在還真的就喜歡上了高天翔,也不想和他分開。
想到這,葉傾城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當(dāng)時的自己簡直就是斷了現(xiàn)在的退路。
朝高太尉和凌尚書福身,快速的在大腦里組織好語言,“當(dāng)初的不愿是因?yàn)椴藕透呃艄僖娺^幾面??扇缃駧状蔚南嗵?,才知道奴婢也是真心喜歡高吏官,想要和他廝守終生,之前是奴婢不懂事,還望高太尉見諒?!?p> 不屈不卑,又有真心的歉意,高太尉看著葉傾城,總感覺在很久之前見過。
他端起茶杯,用茶盞輕輕拂去上面浮著的茶沫,從容的喝了一口,“你喜不喜歡天兒我不知道,但是天兒說除了你他終身不娶?!?p> 他微微俯身,語氣多了著不容反對,“你可知要嫁入太師府,你就必須是妾。葉傾城,你只是一個婢女,到我們太師府做妾也是綽綽有余。太師府一定要有一個正妻作為主母,決不能是妾。所以你嫁進(jìn)太師府后,天兒必須再娶一位妻子,你可知?!?p> “我……知道?!比~傾城的手在衣袖里握成了拳,白皙的皮膚上青筋爆起。
其實(shí)于妻于妾對她來說,無關(guān)緊要。如果高天翔要娶她為妾,她也可以把這件事看淡??扇绻奕胩靖?,還要和其他女子一起侍奉一位夫君,她怕做不到。
但是她更怕的是以后再也無法和高天翔在一起,這次她是真的怕。
她抬頭,盯著高太尉那張和高天翔有些相似的臉,莫名的想到了高天翔。
想起了他為了自己每天都能空出一些時間每天陪她,可以和她一起笑。她好像還沒為高天翔做什么。
這樣一想,她反而放下了。為妾就為妾,她只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葉傾城才知道在自己心里,高天翔早就已經(jīng)深深地扎了根,忘不了,分不開。
即使做出了決定,可內(nèi)心猶豫不決,快要突破天際,
“太尉,能不能再讓我想想?!彼讨蜷g的澀意,“一定要高吏官再娶一位嗎?”
不是不想為妾,而是能不能不娶其他人。
葉傾城的心在這一刻疼到極致,比任何時候還要疼。
她嘲諷的抿直嘴角,原來她真的愛高天翔愛到了這種地步,愛的這么卑微。
高太尉余光偷偷的瞅了眼凌尚書,對方的臉上有了一絲松裂,他的底氣也低了些,“都不能,妻,天兒一定要娶,你嫁入太師府只能是個妾,你可要想好,嫁還是不嫁?”
眼眶里形成一片薄薄的水霧,葉傾城決毅的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好,我嫁,我葉傾城愿嫁入太尉府為妾。”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葉傾城卻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