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哥?凌悅顏略加想了一下,就知道是誰,當(dāng)即一巴掌向葉傾城的頭頂呼去,
“葉傾城,你剛剛重點(diǎn)放哪的?我說你是不是和容王很熟,你還在這里喊高天翔還天哥哥,你現(xiàn)在心里除了高天翔,還有其他的嗎?”
葉傾城低下頭,小聲地說道:“不熟?!?p> 她拾起眼,瞅了凌悅顏一會兒,“對了小姐,你剛剛是不是說容王送了一些藥過來。那些我應(yīng)該沒用,你能幫我全部退回去嗎?我不想欠他人情?!?p> “……”凌悅顏差點(diǎn)沒被葉傾城氣死,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這還沒嫁過去就這樣,那要是嫁過去了,那還了的。那些東西我會幫你還回去,你也給我收點(diǎn)心。別一天天,什么天哥哥長,天哥哥短的?!?p> 她隨后用手支起下巴,又說道:“對了,容王好像過來看你了,就在大堂,你是自己過去,還是讓他來找你?”
“還是我去找他吧,讓他屈尊過來有點(diǎn)不太敢。”
“你確定?”凌悅顏反復(fù)打量起葉傾城,用充滿懷疑的語氣問出,“不用要不要我陪你?我有點(diǎn)怕你會直接倒在地上?!?p> 葉傾城絲毫不留情面的反駁,“小姐,我好像還沒那么的弱不禁風(fēng),而且這些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暈倒真的不至于。小姐,還有你眼睛下的淤青記得處理下?!?p> 說完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大堂走去,風(fēng)吹起了葉傾城身上的衣裙,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fēng)帶走。
凌悅顏在葉傾城身后直翻白眼,我看著你都像弱不禁風(fēng)的人。
蕭文軒在大堂等候已久,仍不見葉傾城的影子,想直接讓人帶路去找葉傾城,還沒找到帶路的人,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葉傾城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臉色蒼白,但還是有些血色可見,還有幾道淡淡的疤還沒祛除,兩只手上全纏上了棉紗。
他快速的走過去,“葉姑娘,沒事吧?”
葉傾城面不改色的向后退了一步,“多謝殿下的關(guān)心,奴婢無事?!?p> 蕭文軒把葉傾城的動作看在眼里,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也往后退了一步,儒雅的開口,“之前聽說皇后對你下手,傷的很重,便來看看。既然傷還沒好,就該讓本王去找你?!?p> “殿下是皇子,親自過來看奴婢已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敢太過造次?!?p> 蕭文軒看向葉傾城,眸中寫滿了失落,手拾起又放下?!皟A城,你一定要這樣嗎?我本來就無心皇位,不僅是因?yàn)槟俏恢锰咛?,我不想去看。而且他們還有心傳給二哥。承王承王承的便是這個(gè)王?!?p> “皇位至高無上,如果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保護(hù)好你的話,我也會去爭,因?yàn)槲蚁胱屇愫煤玫?。我想告訴你,高天翔他能給你的,我照樣能給。就這一次,他去找皇上,都只是對皇后小懲大誡。但如果你做了我的正妃,那皇后也不會現(xiàn)在還沒有一點(diǎn)事?!?p> “殿下,我的答案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變。我喜歡的人只有高天翔,想嫁的人也是他,從來沒有變過。還請殿下斷了對奴婢的念頭?!比~傾城沉沉的吐出口氣,“奴婢還是想請殿下對小姐用心一些,奴婢不知在殿下心中小姐是什么樣的,但對小姐來說,殿下確實(shí)極其重要的人。為了殿下可以做一切自己不喜歡的事,就算是殿下不喜歡小姐,也請殿下能及時(shí)的告知小姐,不然這樣對小姐來說,不公平?!?p> 蕭文軒皺起眉,心灰意冷地嘆了口氣,“你的答案和以前一樣,我的也何嘗不是。我當(dāng)初救下凌小姐,是因?yàn)樗趯m里幫過我一次,是想回報(bào)她的恩情。之后她的事我打聽過一些,卻也極少。還是那句話,我對她也只是朋友,并非男女之情。如果可以,葉姑娘這邊也幫我勸勸吧?!?p> “奴婢之前勸過小姐,但她還是不聽。殿下還是親自和小姐說清,小姐應(yīng)該會聽殿下的。還有,奴婢的傷已無大礙,殿下還是不要送藥過來了。之前殿下送的那些,不多幾刻就會送還殿下的的府上。殿下也還是少來尚書府,畢竟大家都還沒有成親?!?p> 葉傾城把想說的該說的都說出來了,也不想聽蕭文軒再一次重復(fù)她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扭頭就走,也沒有看身后黯然神傷的蕭文軒。
但她開始擔(dān)心起凌悅顏來,她無論說什么凌悅顏都聽不進(jìn)去,一心只有蕭文軒。葉傾城怕到時(shí)候蕭文軒和凌悅顏解釋清楚了,反而更加的接受不了。
怕她出事,又怕蕭文軒不和她說清,她會一直陷下去,把自己活波的折磨死。
這些天,秦崢頂著那張完好如初的臉天天找些理由來看凌悅顏,每一次都能看到凌悅顏為了蕭文軒,都可以把自己折磨死。每次的擔(dān)心和勸說最后都石沉大海,掀不起半分波浪。
秦崢都不顧葉傾城身上還有傷,每天都會說好幾次,讓她好好的勸勸凌悅顏。結(jié)果她嘴都快說干了,凌悅顏還是該裝聾就裝聾。葉傾城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可她拿凌悅顏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她不知道當(dāng)初在廣迭寨那些馬賊做了什么。在此之前,凌悅顏也從來沒有見過蕭文軒,但是后來聽人說是蕭文軒親自找到再親自救下來的。
也就是說從那個(gè)時(shí)候開始,凌悅顏就開始把蕭文軒放在心上?,F(xiàn)在這個(gè)人成了她心里的那一塊執(zhí)著。但是太執(zhí)著了,反而會傷人。
蕭文軒緩步走出大堂,就和在大堂門口站了一會兒的凌悅顏?zhàn)采稀?p> 蕭文軒扶住凌悅顏的肩,退后幾步,“凌小姐怎么在這?有事嗎?”
蕭文軒的胸膛硬的像是一面墻,凌悅顏揉了揉生疼的額頭,抬頭看著蕭文軒那張無比英俊的臉,不由得心跳加速,臉上迅速染上了一層緋色,“那個(gè)容王殿下,我是想來告訴你,就是你之前送來的那些藥,傾城讓我退回去,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容王府了。”
“是嗎?她還真是客氣?!笔捨能幋瓜卵垌?,“本王知道了,那多謝凌小姐。”
“那倒不必,”凌悅顏從袖中拿出一個(gè)荷包,上面繡著兩只鴛鴦,繡的不算太好,但也是無比的精致。
“容王殿下這幾日一直都在為傾城的事操勞,傾城是我尚書府的人,這倒是多謝殿下了。這個(gè)荷包是我的謝禮,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我沒學(xué)過女紅,但是還是想著給殿下繡一個(gè)?!绷钀傤亾狭藫项^,鼓足了勇氣,“我之前一直沒和殿下說,是因?yàn)槲乙詾榈钕履憧吹贸鰜?。所以我現(xiàn)在想告訴殿下。我喜歡殿下,是真的很喜歡。”
蕭文軒看著遞過來的荷包,沒有動,平淡地道:“凌小姐,本王有些事想告訴凌小姐。當(dāng)日救下凌小姐是為了還之前的一個(gè)人情。而且救人也是本王的職責(zé)所在,凌小姐不必太放在心上。本王和凌小姐只是朋友,但不知道凌小姐是怎么想的。但本王想說的,是本王心里面的那個(gè)人不是凌小姐,凌小姐還是不要再去做這些無謂的事了。”
凌悅顏拿荷包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堵的很難受。
哪怕任何人說她和蕭文軒不會在一起,可她還是想再拼一把,想再試一下。就算真的不喜歡,自己也可以放下。
可當(dāng)他真的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shí)候,心里還是很難受,比任何時(shí)候還要難受。就像有一個(gè)人搶走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搶走了之后總感覺那里空蕩蕩的。
凌悅顏眼里結(jié)成了一團(tuán)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連聲音都帶著哭調(diào),拿著荷包的手收緊,“為什么?殿下心里就從來沒有愛過我嗎?一點(diǎn)點(diǎn)都沒有嗎?”
蕭文軒緩慢的搖頭,輕聲說出了兩個(gè)字,“沒有?!?p> 霎那間,這兩個(gè)字化成了無數(shù)把刀刺進(jìn)了凌悅顏的心尖上,疼得她沒有力氣去看眼前的人。
凌悅顏別開視線,側(cè)頭笑了下。美艷而凄冷,猶如一道牡丹花在知道自己快要枯萎的時(shí)候用盡力氣開出了最美的話朵,
她蹲在地上,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睛,無聲的哭泣,“能不能告訴我那個(gè)人是誰?你喜歡的那個(gè)人是誰?我與她相比到底差在哪里?”
此刻的凌悅感覺自己卑微成了一條狗,主人不要她了,她還要搖著尾巴求主人收留,沒有半分尊嚴(yán)。
沉默半響,蕭文軒都沒有說話,當(dāng)凌悅顏以為他不會說出來時(shí),蕭文軒猶豫不決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是葉姑娘,我對不起凌小姐。我之前并不知道你的心意,抱歉了?!?p> “你說什么?”凌悅顏仿佛聽到一個(gè)不敢讓人相信的話,震驚的站起身,瞪大眼睛看著蕭文軒,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復(fù)追問,“你剛剛說你喜歡的人是傾城?葉傾城?就是我身邊的那個(gè)婢女?你喜歡她?”
蕭文軒沉默以對,黯然的盯著凌悅顏的變白的臉龐,好像看到自己心里的那顆愛而不得的心。
蕭文軒的不語正是證實(shí)了凌悅顏聽到的并非是幻聽。想到了之前葉傾城讓她放棄容王的話,凌悅顏只覺得自己被周圍的人都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臉上劃過兩道清淚,
“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高天翔?你知不知道她和高天翔兩個(gè)人兩情相悅?!?p> “我都知道?!?p> “所以,你還是喜歡她,她知道你不喜歡我,卻沒有和我說。我還讓她教我怎么能讓你喜歡我?!绷钀傤伩拗托α?,“我還真是個(gè)傻子,看出了一點(diǎn),卻還一直相信你們。”
“凌小姐,你冷靜一些?!?p> 蕭文軒察覺到凌悅顏的反應(yīng)不太對勁,急忙抓住她的手,卻措手不及的被她甩開,甩出來的幾道讓他往后踉蹌了幾步,又想往前,再一次的被凌悅顏推開,“凌小姐,你聽我說,葉姑娘并沒有答應(yīng)我,她沒有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淩小——”
“你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