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這是?凝氣成功了?
翌日,出去半晌的狻猊馱著一個與它身型相差無幾的木箱回來了。
一人一鳥靜立于門前翹首以盼。
這畫面,怎么這么別扭?狻猊甩了甩腦袋,穩(wěn)了穩(wěn)心神后將木箱交與小娃手中。正經(jīng)道:“這是一個我見過最厲害之人留下的手札,她跟我說過,修行在于感知天地之氣運(yùn)周身之道向法,凝氣于丹田,開五內(nèi)之絡(luò)。這混沌之氣有先天和后天之分,你心湖里的屬于先天,靈根卻是后天人為封之,不知道你對自身情況了解多少?”狻猊看著修煉毫無進(jìn)展的小娃,甚是焦慮。
“人為封之?”穆厭喜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她肩膀上的知知。
胖頭鳥并不閃躲,附和著狻猊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小腦袋道:“如此說來主人的靈根確實(shí)是被封住了,我本以為是因?yàn)樾暮幕煦缰畾?,但你將主人心湖中的混沌之氣?qū)除后,主人的靈根還是一片混沌,你剛才提起我才知,是被封住了,不過以你我現(xiàn)在的能力,是沒有辦法幫主人解除的,只有靠她自己修煉的真氣才能從內(nèi)沖破將之打散。”
穆厭喜見兩個小家伙少有的嚴(yán)肅,知它們都在為自己打算,心下感動,點(diǎn)點(diǎn)頭,柔聲道:“本以為修煉像吃飯一樣簡單,是我大意了,明兒,啊不,今兒,咱們就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地練!“
“什么叫今兒開始?那這些天你都干嘛了?”知知、狻猊異口同聲道。
穆厭喜:“就……修煉啊!真的!”
察覺說漏嘴的某人,飛速躲避兩個小家伙的死亡凝視以及即將發(fā)生的窮追猛打。
這真不能怪穆厭喜,她就一普通人,又是這么個身體條件,嘗試無數(shù)次后,她已發(fā)覺自己入門甚是困難!還好,乾坤爐里她有大把時間去耗費(fèi),只是怕要坐實(shí)“榆木疙瘩“這個別稱了。
傍晚,穆厭喜服下第二顆辟谷丹,將兩個不停念叨的小家伙打發(fā)出門后,自行在屋內(nèi)按狻猊帶回的手札開始修煉,穆厭喜驚訝于自己竟然能完全看懂這本手札所記,這冊手札除了文字以外還配有諸多經(jīng)脈走向和人物招式的圖解,翻看第一眼時,穆厭喜就為之深深吸引,等沉下心仔細(xì)研究起來,不一會兒,就完全沉侵其中。
原來人的五行周天還可以這樣去運(yùn)轉(zhuǎn),簡而言之,感受靈氣的第一步就是放空五識。
手札第一章靜心篇所述,吐納呼吸,放任自流。
穆厭喜開始放任自己跟著每一次呼吸去感受周身的變化,慢慢地一層淡淡的霧氣由著她每次吐吶從她的丹田處開始溢出,一開始極弱,細(xì)細(xì)如銀絲,漸漸地霧氣呈手指般大小四散。穆厭喜感知自己的眼睛隨著溢出的霧氣大小開始擴(kuò)寬視線,似乎能通過經(jīng)絡(luò)直達(dá)周身每個角落,這種感覺如墜云里、似有若無、卻異常清晰,仿若剛學(xué)會走路的孩童,行得異常緩慢。穆厭喜的視線跟著經(jīng)絡(luò)行至丹田,一片迷蒙中,那唯一能見的角落里好似盤縮著一顆等待擦拭的珠子,只是那珠子竟污濁不堪。不覺已吐納一周天的穆厭喜忽覺圍繞周身的霧氣越來越濃,自下開始一股輕逸之感隨之蔓延,那顆泥珠竟在包裹住它的污濁之中漸漸裂開一條細(xì)縫來,隱隱有一息氣若游絲的白芒溢出。
穆厭喜倏地睜開雙眼,這是?凝氣成功了?
五月后。
丹宗近日不知迎上什么日子,宗主的好心情掛在唇邊喜在眉梢。只見穆萬鵬褪去往日不修邊幅的模樣,連同腰間的酒水葫蘆也未佩戴,轉(zhuǎn)而配了一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上好白玉,行走間無不透露著一股喜悅。
穆萬鵬正欲趕往南苑為穆厭喜的生辰做準(zhǔn)備,不成想迎面碰上前來尋他的張婆子。穆萬鵬心里默默啐了口,不過面上仍淡淡的,跟往常無二,只停了腳步。
“奴見過宗主,夫人讓奴來問宗主,明日小公子的滿月宴和大小姐的生辰禮是否辦在一處?”張婆子行過禮,卻未讓路,埋首等著。
穆萬鵬自知東苑的人此時前來為了何事,只是不曾想竟然都堵上門了,本想著晚一日給那人的孩子辦滿月,這下可好,左右是躲不過了。不過話說回來,為了宗門的臉面,這滿月席不辦也得辦,就看他愿不愿抬上面兒來。
穆萬鵬把玩著腰間的白玉,沉聲道:“阿喜因舊疾將養(yǎng)了幾月,想來應(yīng)該好的差不多了,原本就是怕過了病氣給三娘和小公子,眼下阿喜已痊愈,又逢弟弟滿月,自然是一起過,只是到時候三娘不要說我慢怠了她。你回吧,明日一起就是了?!?p> “是,奴知道了。替夫人和小公子謝過宗主?!睆埰抛拥昧嘶貜?fù),又行一禮,滿意地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張婆子離開的方向,穆萬鵬冷哼一聲,調(diào)轉(zhuǎn)腳步,往書房走去。
算算時間,明日他就可將阿喜接出來,看著書桌上雕琢精美的爐鼎隱隱泛出些許靈氣,穆萬鵬嘴角微微揚(yáng)起,果然,阿喜沒有讓他失望。
北苑長行司,如其名執(zhí)其事,管丹宗各大小事宜。
原本的長行司最初設(shè)立是為了更好輔佐宗主而設(shè),但隨著幾代宗主的不作為而漸漸取而代之后獨(dú)攬大權(quán),丹宗的宗主也就是一個明面上的樣子,實(shí)則毫無實(shí)權(quán),到了穆萬鵬這一代,由著他一個金丹后期翻不起什么大浪,長行司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其放權(quán),但也僅僅是在煉藥煉丹一事之上,甚至為了獲得藥宗長期的稀缺藥材供應(yīng),連穆萬鵬的婚事也是可用作交易的。梅三娘便是長行司做主娶來的續(xù)弦,對她,穆萬鵬可說是敬而遠(yuǎn)之,你不拆穿我,我便也懶得拆穿你!
對于藥宗和丹宗長行司還做了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他難得理會,也沒那份閑心,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穆萬鵬。這丹宗,由著他們隨便折騰就是了。
東苑,桃花居。
張婆子得了回復(fù)馬不停蹄地回了梅夫人住處。畢竟夫人最為關(guān)心的可不止小公子的滿月宴,還有那位大小姐。
“你確定那老賊說明日阿喜丫頭和我兒一起設(shè)宴?”
梅夫人側(cè)臥美人榻,依舊美艷不減,誕子后的她反而更添一分從未有過的柔美,只是聲音依然溫婉中夾著幾分醉人的氣息,慵懶至極,卻又讓人不敢心生邪念。
張婆子埋首,未敢抬眼,低聲道:“是的,夫人。宗主說明日一起?!?p> “哼,我若不讓你去堵他,那老賊定然讓我兒往后一日過滿月!喀喀喀……”梅夫人似動了氣,手執(zhí)絹帕忙掩嘴一陣咳嗽,視線落在美人榻前的嬰兒床上,對著張婆子忙擺了擺手。
張婆子趕緊上前,將嬰兒床挪遠(yuǎn)了些道:“夫人息怒,身體要緊!”
“我是氣不過,明明那老賊什么都知道,我都這般降貴紆尊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夫人莫?dú)?,他將那丫頭藏了這么些日子,明天不也是得推到人前,那時,眾人眼下,不可施法,他也無法干預(yù)。只是夫人提前催生了小公子,奴只怕夫人……“
“怕什么,總歸是要死的,早晚而已。只要我兒平平安安,我的命算得了什么?喀喀喀……”
“夫人!”
“別一驚一乍,暫時死不了。你下去吧。那些迷障你莫要再設(shè),無用的,若那些人真的尋來,我再怎么藏,有什么用,不如坦蕩蕩,倒好搏一搏那老賊幾分念舊的情。”
“夫人……“
張婆子知多說無用,忙背過身用袖子揩去眼角的淚。
梅夫人挪動身子離了美人榻,朝嬰兒床走去。
“兒啊,阿娘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成與不成,都看你小子自己的了?!闭f著,竟是自己先笑了起來,看著嬰孩兒的雙眼盛滿了寵溺。
嬰孩兒似乎聽懂了娘親的話,粉嫩的小臉揚(yáng)起絲絲笑意來。
陳又二十三
男主:就這? 23:好歹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