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帶著兩人向著信王府外走去,路過中院的時候有幾個錦衣衛(wèi)打扮的大漢正要上前,卻在悄無聲息間被幾雙從黑暗中伸出的手給捂著嘴拖走了。
兩人消失的速度極快,沒有引起半點動靜,就連剛剛路過的朱由檢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原本站在院子中的兩個錦衣衛(wèi)消失了。
就這樣三人順利的出了府,向著皇宮而去……
皇宮內(nèi)。
一處隱秘的偏殿中,魏忠賢與客氏二人在此會面,所有的下人都被打發(fā)了出去,整個偏殿中只有魏忠賢與客氏二人獨處著。
“老魏,你覺得怎么樣?”
“你這是在玩火!”
偏殿中,二人在說這話,只不過魏忠賢滿臉都是震驚與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全都是因為她對面的這個女人,客氏!
客氏,天啟帝的奶娘,由于幼時天啟帝所處的環(huán)境,基本朱由校都是被奶娘一手帶大的,所以對于自己這個奶娘天啟非常的依賴,即便是登基后也依然將奶娘留在身邊,還被天啟帝封為了奉圣夫人,在這后宮之內(nèi)客氏擁有著極大的權(quán)利。
而魏忠賢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太監(jiān),靠巴結(jié)著太監(jiān)孫暹進了甲字庫,后又巴結(jié)上了魏朝,而當時魏朝正是客氏的對食。
其后,魏忠賢勾搭上了客氏,借著客氏進入了天啟帝朱由校的視線,并逐漸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以說,如果沒有客氏,魏忠賢還不一定能有今天這個地位,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魏忠賢也一直與客氏保持著親密的關(guān)系,這也是他用來鞏固天啟帝對自己寵愛的重要手段之一。
但就在剛才,客氏這個女人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竟然說出了讓魏忠賢驚恐萬分的謀劃!
她竟然想讓魏忠賢把他侄子,如今的肅寧宮魏良卿的一還在襁褓中的幼兒帶入宮中,隨后欺騙天啟帝謊稱是后宮某位妃子所誕下的龍子,行哪貍貓換太子之事!
這件事是何等的瘋狂??!
就連魏忠賢這個權(quán)傾大明的九千歲都被這女人的想法給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一旦被發(fā)現(xiàn),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萬劫不復??!
當即,魏忠賢便怒喝出聲,堅決不同意這事!
“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你知道一旦這件事被發(fā)現(xiàn)我們會是什么下場嗎?
冒充龍子,貍貓換太子?
這可是相當于意圖謀朝篡位,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p> 到時候,你我二人的九族!不!是十族!
全都要被殺的干干凈凈,雞犬不留?。。?!
這簡直太瘋狂了!你是不是失心瘋了,居然敢想出這種方法來!”
魏忠賢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女人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東西,她怎么敢有這種想法,她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覺得他二人十族人脖子上的這顆大好頭顱都待的不舒服了,非要給它們搬個家?
瘋了吧?。?p> 誰料,聽了他的喝罵后客氏非但不惱,相反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瘋了?哈哈哈哈!我瘋了!沒錯我就是瘋了!魏忠賢!你以為我們還有退路嗎?
這些年,你我二人聯(lián)手,把持朝政,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如今陛下病危,一旦陛下去了,我們?nèi)缃袼械囊磺卸际沁^眼云煙!過眼云煙!你不懂嗎?
到時候我們還能依靠誰?!
依靠誰?!”
說到這,客氏猛的撲到魏忠賢身前,一雙即便眼角都已經(jīng)布滿了皺紋卻依舊風韻猶存的美目死死地盯著他!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
“依照如今的形式,一旦陛下去了,入主皇宮的定是哪信王,而哪信王一向與東林黨人走的近,視我等如眼中釘肉中刺,乃是霍亂天下的根源!
他一旦上位,你我二人皆沒有好下場!
所以,他不能上位,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上位!
只要陛下有“子嗣”留存,哪以你我二人的實力便可以將這名“龍子”扶上哪個位置,我們也來一次挾天子以令諸侯!
你魏忠賢依舊是你的九千歲!我依舊是整個后宮的主宰!
只有這樣你我二人才能活下來,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了!
到時候你我兩家繼續(xù)富貴,而且這大明幾百年的江山社稷可都是你魏家的了!
你不心動嗎??。?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客氏再次癲狂的大笑了起來。
咚!咚!咚!咚!
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魏忠賢承認,他心動了!
但是,這件事有可能成功嗎?
“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呢?”
魏忠賢的嗓子不知什么時候變的有些沙啞了。
客氏停止了她哪癲狂的笑容,面色陰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來,看著魏忠賢,客氏冷冷道:“你還有的選嗎?”
沉默!
極致的沉默!
半響后,魏忠賢用他哪沙啞的嗓音再次開口:“要是……要是當年你沒有做出那事……那該多好……”
一提到當年那事,客氏的神情再次變的癲狂,開始瘋狂的咆哮起來:“我沒錯!我沒錯!她不配!他張嫣不配!我才是這后宮之主!她不配生下龍子!她不配!不僅是她!這后宮所有人都不配!”
“所以我們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魏忠賢站了起來,同樣大聲的咆哮著!
“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讓她威脅到我的位置!我不管!陛下他的心里只能有我!只能有我!我才是他最重要的女人!”客氏不管不顧的怒吼著,臉色猙獰的可怕。
看著客氏的模樣,魏忠賢沉默了。
第一次!他第一次發(fā)覺女人一旦嫉妒起來到底有多不講道理!
就因為你的嫉妒,把我們的所有退路都給斬斷了,對此你居然沒有半點后悔的意思,反而覺得自己沒錯!
這是什么奇葩思維啊???
但是自己能怎么辦呢?
既然攤上了她,而且靠著她崛起,自己必然要跟她綁到一起,后悔也沒有用了。
想到這里,魏忠賢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踏步,向殿外走去。
當魏忠賢即將走到偏殿大門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客氏哪依舊帶著些癲狂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魏忠賢沒有回頭,冷冷道:“去找崔成秀,要做成此事必須得到皇后的承認,而她是斷不會承認的,所以我們只能找崔成秀。
他是兵部尚書,有兵,只要我們把兵權(quán)握在手中,到時候哪怕皇后不承認我們也可以把她控制住,到時候代她承認,只有這樣,這個計劃才有成功的可能?!?p> “呵呵,沒錯,等我們代她承認后,將一切都打成定局,我們還可以順手把那個賤人弄死到時候讓她跟陛下一起……
不!她不配!死了她都不配!我要把她的尸體扔到亂葬崗!讓野狗啃食!讓她跟我搶陛下!我要讓她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再次傳來客氏哪癲狂的笑聲。
魏忠賢無奈的搖了搖頭,嫉妒起來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隨即大踏步向外走去。
不多時,他的身影便迎著正午的陽光消失不見。
而此處偏殿中,唯有客氏哪不時響起的陣陣癲狂笑聲在殿內(nèi)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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