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玫眼下的狀況很奇怪,她成了世界里的第三視角,意識脫離出肉體,冷眼看著“秦玫”和呂楓玥談笑風生。
由于沒了肉體的束縛,由大腦產生的喜怒哀樂也沒法影響到她,現(xiàn)在她完全的冷靜,可以完全理智的分析當前的狀況。
現(xiàn)在掌握身體大概率就是“系統(tǒng)”,那還能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她的下場是什么,是永遠作為脫離肉體的意識活著,不,不能叫活著,應該是“存在?!?p> 還是不久之后意識消散呢,不,不對,應該還是能回去身體的,“系統(tǒng)”如果可以直接占據她的身體那還留著她的意識干什么,摸消她的意識應該很簡單吧。
那么,“系統(tǒng)”到底是怎么做到或者說是通過何種方式占據她的身體的呢?
秦玫仔細回憶了意識被踢出身體時的感受,疼痛,眩暈,都沒有,只自然而然的就發(fā)生了,呼吸間就已經失去了身體的主導權。
疼痛,眩暈?秦玫猛的想起了之前在學校里的那次暈倒,她眼睛一亮。
從今天的狀況看來,上次的頭痛也和“系統(tǒng)”脫不了關系。上次頭痛模模糊糊好像聽見個女聲,和今天的女聲很相似,那應該就是“系統(tǒng)”真實的聲音。
那上次它也是想占據我的身體?那為什么上次有頭痛,這次卻毫無預兆呢。
秦玫仔細思索著,上次是強制侵占遭到了她的強烈抗拒所以會頭痛,那這次呢?沒有感覺就代表著沒有反抗?不,不可能不反抗,她不可能會把身體拱手讓人,難道是,在這之前就已經同意了“系統(tǒng)”臨時占據身體的權限?
正在秦玫思索的時候,露臺上的談話也到了尾聲。
呂奶奶被通知去辦護士臺半手續(xù),走之前她按住了想陪她的李深,給秦玫使了個眼色。
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露臺上只有兩人,白泠搞不懂為什么會扣好感度,她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
白泠模仿著別人的笑,白泠模仿者別人說話,白泠模仿者別人動作,白泠用著別人的皮囊,東拼西湊出個可親的面具,“深哥哥你……”
“你怎么知道我奶奶姓呂?”李深打斷道。
我怎么知道,螻蟻樣的炮灰被我知道不該是她的光榮嗎?
白泠這么想著但不能說,“我聽護士姐姐說的。”
“別叫哥哥了,你救了我奶奶是我們的大恩人,大恩人這么叫實在擔不起,”李深帶上口罩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是打定了主意以后就算秦玫死纏爛打他也絕不搭理。
【李深好感度減10,當前好感度-28】
干脆殺了他吧,誰叫他不喜歡我呢,那殺了他吧,手腳干凈點偽裝成意外事故,一個b級劇情人物,很大概率不會被世界意識發(fā)現(xiàn)。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呢?誰管這個,他讓我不高興了。
白泠看向李深頭頂?shù)牡鯚?,吊線突然斷了很合理吧,畢竟是家老醫(yī)院,畢竟是用了很多年的吊燈,很合理。
走著的李深忽然覺得頭頂發(fā)涼像被猛獸窺視,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吊燈被風吹的晃晃悠悠。
他摸了摸后頸,想著,難道是練舞太過累出幻覺了。
直到他走過吊燈籠罩的區(qū)域也無事發(fā)生。
秦玫發(fā)現(xiàn)她不知何時回到了自己身體,就像被奪走一樣,毫無預兆。
白泠站在荒蕪里,剛才身體互換打斷了她的動作,讓李深逃過一劫。
她眼里光線明滅不定,忽的輕笑出聲,她想到個好玩的事情,比殺了李深更好玩。
荒蕪里華貴的宮殿憑空起,白泠慵懶的窩在貴妃椅上,尾尖一下又一下點著地面。
【秦玫這就是你違背我的代價,下次再不聽話就是永遠搶走你的身體哦】
“你不用那惡心的聲音說話了嗎?”
【哪里惡心,我看你不是很喜歡?】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我叫秦玫我卻不知道你叫什么這很不公平,你不是說我們是互惠互利的嗎?”
【你和我講公平?】
秦玫不語,她和“系統(tǒng)”之前確實沒有公平可言,這是她單方面的豪賭,賭的是在“系統(tǒng)”得到它想要的一切后真的會救孟厲竹。
今天的試探其實已經成功了,秦玫知道她對“系統(tǒng)”來說還算重要,它不會真的殺了她,得到這條重要信息,那己方就多了些許求取公平的籌碼。
這場賭約,秦玫知道她輸定了,可是即便是注定的輸家,她也要在在失敗的過程里尋找公平。
見秦玫不說話,白泠也沒了說話的興致,放了自己創(chuàng)造的250系統(tǒng)出來,似乎是懶得看這蠢東西一眼,闔上了雙眼。
……
歐悅拿著背包,半挽半扶著秦玫正在醫(yī)院門口打車,“我怎么一不在你身邊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孟厲竹呢?你那廢物弟弟怎么又不在?每次你出事他都不在,白費你對他那么好了。唉,今天這車怎么這么難打,老半天都見不著影子?!?p> 秦玫聽著歐悅絮絮叨叨,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她打了個哈欠帶出兩點淚花,靠在歐悅肩膀上,今天她很累了,各個方面上。
歐悅聽著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小玫別睡,要睡回家睡。”
秦玫嘟囔了兩句,她沒聽清說了啥。
“深深啊,我還沒和小玫道別呢,我還想邀請她去家里玩,你怎么這么著急啊,稍微等等都不行。”
“你不是存了她號碼嗎?以后還能聯(lián)系的,我剛看見她和朋友一起我們就別打擾了吧,再說了今天人多不好打車,奶奶也不想太晚回家對吧。”出租車正在下坡,李深怕奶奶撞到頭手放在她頭頂護著。
“那好吧,我是真喜歡秦玫這孩子,模樣長的俊,性格還好,這要是我孫女該多好啊,能天天陪我,不像你小子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回?!眳文棠贪侵嚧皯賾俨簧岬纳扉L脖子往后看。
“對對,”李深敷衍著。
給她打一筆錢過去打發(fā)了吧,不能再讓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和奶奶見面了,李深暗自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