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太無知。
“有一種藥,名曰:關木通?!闭f著,將手挪開他肩膀,負于身后,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他產自遼東?!?p> “你說的是,建奴下的手?”
丘太玄舉起手指,霸氣道:“別打斷我。”
這才又開口講述:“關木通,少量服食,反而能利尿,和孕后催乳?!?p> “這說的少量,說的是多少呢?!?p> “多,多少?!?p> 很好,丘太玄很滿意他的配合。
“五克,相當于一兩銀子的一成?!?p> “如果多服,短期不會出現(xiàn)什么癥狀,因為癥狀都在體內,是看不見的?!?p> “服用的時間長了,就會像陛下這樣,腎衰竭,全身水腫,可真是死的慘不忍睹?!?p> “這病,出現(xiàn)在年歲大點,從小腎不好的人身上是正常的,但是陛下如此年輕,正當壯年,這就不正常了?!?p> 魏忠賢突然就趴在天啟床邊哭了起來,口里喊著:“陛下啊,都是老奴,都是老奴沒有保護好陛下?!?p>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啊”
丘太玄無語,心中暗想:你怕不是痛心天啟的死,你這老貨定是痛心讓你為所欲為的皇帝沒了。
看他這慘樣,丘太玄不得不走過去安慰一下:“公公,人死不能復生,如今從龍之功就在眼前,可別讓信王等急了?!?p> 魏忠賢這才擦著眼淚,站起來低聲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信王都不知道能不能信得過本督?!?p> 呦,還能自稱本督,這老貨剛剛還真是裝的,真的就是在痛心他要地位不保。
“公公,如今可不是談這些的時候,一路來這么多人看著,要是有人告訴張皇后。”
“張皇后再請英國公入宮,公公也是要妥協(xié)的,到時候功勞沒了,反正會落下猜忌?!?p> “你說,何必呢?!?p> 丘太玄知道,朱由檢原先被拖了三天才登基的,他可不想白等。
如今有自己這牽線人,魏忠賢也就不會有什么顧慮了。
“對對,先生說得對,本督立刻準備,請先生到門口等一下本督。”
這下輪到丘太玄疑惑了,不知道這老貨要干嘛,不過人家都開口了,自己也不好賴著不走。
走出門口跟涂文輔打了一聲招呼,觀察著這古代風景,風光大明,很快就會迎來一曲悲歌。
心中實在不是滋味,歷史何等厚重,自己不知能否負重前行。
短短幾個小時,比以往執(zhí)行的哪個任務都累,看似一切盡在掌握。
可哪怕猜錯一次,都要死無葬身之地,真是刀尖上跳舞。
好在沒等多久,就見魏忠賢捧著圣旨,玉璽,與一套龍袍。
想來必是這老貨早上就已經準備好,只是苦于不知道怎么順理成章的拿下這個功勞而已,如今自己過來,剛好給了他機會。
能混到這地位的,果然就沒有一個簡單角色。
涂文輔見他過來,連忙接過,一行人浩浩蕩蕩,跟在兩人身后來到神霄宮。
卻見神霄宮前人聲嘈雜,朱由檢握著劍,跟一群侍衛(wèi)宦官正在???吃飯?
還有說有笑的。
老子給你說得口干舌燥的,結果你還是怕成這樣。
也真是無語。
見到丘太玄一行人到來,朱由檢終于放下心來。
“魏公公,太玄,皇兄可還安好?!敝煊蓹z問著皇兄,眼光卻瞄著黃袍。
丘太玄很想告訴他,裝得太過了就是虛偽。
可身旁的魏忠賢卻像死了爹一樣,以袖掩面,放聲嚎啕大哭:“王爺,陛下已經駕崩了,臨終前命老奴傳旨與你,讓你登上大寶之位?!?p> 朱由檢還想說什么,可丘太玄實在看不下去了,抓起圣旨就直接念道:“信王朱由檢接旨?!?p> 嘩啦啦的,周圍立馬跪了一地,丘太玄不想跪,所以他才搶了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吾弟,若見到圣旨,為兄已然不在。為兄無后,以后這祖宗基業(yè)就要交到你手,吾弟,當為堯舜。欽此?!?p> 見朱由檢聽完,哀嚎著接下了圣旨。
他這才又示意道:“王爺,下令吧?!?p> 聽完這話,朱由檢一臉不解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丘太玄再次催促他:“下令啊。”
誰知這傻狍子居然靠近來低聲道:“本王如今心神不寧,不知要怎么辦啊?!?p> 丘太玄握緊拳頭,差點就一拳把他錘死,還好收住了氣。
深深吸了口氣,學著他低聲細語:“禮賢下士,夸一下魏公公勞苦功高,指揮有度什么的。”
“然后下令敲響長鳴鐘,詔張皇后,內閣,六部尚書入乾清宮?!?p> 朱由檢瞬間秒懂,雖然心中還是提防著魏忠賢,但還是照做:“公公勞苦功高,指揮有度,安定人心,今日多虧公公,請受本王一拜?!?p> 魏忠賢哪敢接受他這一鞠躬,連忙雙手扶住:“陛下不必如此,老奴也是遵從先皇旨意,只是先皇這一去,老奴與諸位內監(jiān)從此孤苦無依,還望陛下以后垂憐?!?p> 聽得出來這是要投靠自己,朱由檢雖然心中不愿,但也不會傻到現(xiàn)在發(fā)難。
“以后還要公公多多幫襯,如今皇兄駕鶴西去,還是要以皇兄后事為重?!?p> 魏忠賢心中一喜,自己這一步沒有走錯,不由的非常高興。
“陛下放心,老奴這就安排?!?p> “文輔,命人敲響長眠鐘,請皇后與朝中諸公入宮?!?p> 諸事已定,眾人再次來到了乾清宮。
重回這里,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此時身心放松,毫無壓力,心情也不由得舒爽幾分。
剛進門,朱由檢就直奔他皇兄寢宮而去。
等掀開被子看到天啟的慘樣,這次是真的哭了,哭得稀里嘩啦。
畢竟從小他們母親早亡,父親又不怎么管他們,只有兄弟兩人相依為命,哥哥登上皇位之后對他也是極好,這么多年都舍不得他外出就藩。
如今哥哥就躺在眼前一動不動,再也沒了以前的笑容,叫他心中怎能不悲痛欲絕。
“皇兄還如此年輕,滿朝太醫(yī)居然束手無策,要他們何用。嗚嗚嗚。”
“病入膏肓,毒入骨髓,神仙來了也沒用?!鼻鹛瓦@樣漫不經心的插了一句。
“你說,毒入骨髓?”朱由檢心中駭然,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