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開車來嗎?”孫聰靈問道。
“有的有的!”彩虹頭連忙點頭:“孫哥,要我們兄弟幾個干啥?”
“也沒啥!”孫聰靈故作輕松:“就想從醫(yī)院里,弄個人出來!”
“那簡單,我們這就去,把人弄出來,先揍一頓!”彩虹頭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等等……”孫聰靈及時摁住了他:“干啥,就要揍人???我就只想把人弄出來!”
“哦!不揍人???”彩虹頭這才坐下:“那不更簡單,我這就去,幾號病房?”
“誒…還有個小問題!”孫聰靈接著說:“病房里守了兩個警察!”
“警察!”原本躍躍欲試的四人,聽說有警察,晃著五顏六色的腦袋,左右互看了一下,有些怯了。
“當然!”看四人的表情,孫聰靈也是猜到他們在想什么,不敢在警察面前造次,這原本也是正常人的反應。只是在等他們的時候,孫聰靈想了個把人弄出來的法子,不過一個人完成不了,而且看情況,史旭超也不可能再找人來。這四只多彩珍獸,必須得留下幫忙才行:“我看四位,眉清目秀,氣宇軒昂,肯定也是社會棟梁,必定是能干一番大事業(yè)的人,犯不著冒著進號子的危險,我還是讓史老板換幾個人來吧!”
“誒,孫哥!”彩虹頭急了,他們四個編外人員,平時就在碼頭接一些史家底下那幫人,不想干的零碎活來做,以此為生。平時都是看人吃肉,自己喝湯的主,好不容易逮到個能掙表現(xiàn)的機會,完了之后說不定能入個伙,從此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哪肯那么容易放過:“您別急,號子誰沒進過,小意思!我們哥幾個能行,沒問題!”
這彩虹頭是壯著膽子瞎扯,別看這幾位身上紋貓畫虎,頭發(fā)五彩斑斕,看起來很社會,其實也就?;H?。碼頭人流復雜,四人膽子小怕被欺負,才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平時大聲跟人說話都不敢,哪進過什么號子。今天說這話,彩虹頭其實心里頭還是有些發(fā)毛,其他三位也是很心虛的瞟了一眼他,沒敢說話。
聽了彩虹頭的話,孫聰靈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招以退為進,他也是第一次用。跟魯力混久了,學了些察言觀色,大概能把眼前這四個人的想法,猜個七七八八。
再模仿了幾分沈杰說瞎話的模樣,鼓搗出來幾句臺詞,自己也不曉得效果如何,萬一這四人再單純一點,轉(zhuǎn)身就走了,那孫聰靈就只有傻眼。
其實孫聰靈的辦法很簡單,只需要兩個人引走警察,一個人跟他進病房抬人,剩下一個開車接應。要說風險,進病房抬人是最危險的,其他幾個只要跑得快,基本沒啥問題。具體的方法,孫聰靈詳細的給這四個人講了一遍,然后就行動了起來。
下午順來的白大褂和工作牌還在,孫聰靈又打扮上,把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個的位置、要做的工作,又詳細的交代了一遍。自己找了個手術(shù)推車,徑直去了廖璐的病房。
走到病房的走廊,孫聰靈放慢了腳步,因為一眼就能看完的走廊上,只有醫(yī)護人員偶爾經(jīng)過,卻沒有看到下午守在病房門口的男警察。
難道走錯了樓層,孫聰靈又確認了一下病房號,確實是下午那個樓層。男警察可能進了病房,那就有點麻煩了,孫聰靈的計劃是讓趙虎和王朝,搞點事兒讓男警察去處理,自己以醫(yī)生的身份支走房間里的女警,然后讓張龍趁機用手術(shù)推車把人推走。但是如果兩名警察都在里面,那就不好辦了,同時支開兩人,不大可能。
或者說,廖璐被轉(zhuǎn)移病房了?突然轉(zhuǎn)移,是察覺到什么了嗎?孫聰靈輕輕的推開房門,稍稍松了口氣,那兩名警察,還在房間里,兩人端端正正的坐在病床上。
孫聰靈剛要開口編一個來意,卻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怪異,那兩名警察,對孫聰靈的出現(xiàn)毫無反應,眼睛直勾勾的平視正前方,眼神空洞無神,表情木訥僵硬,像是兩尊石像。
“兩位警官!”孫聰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兩人沒有任何反應,孫聰靈走近用手在兩人眼前晃了幾下,正常人在光線變化時,瞳孔會有張縮,但是這兩人眼球像是定死了,沒有任何變化。
不好,孫聰靈心里冒出這兩個字,馬上掀開病床上的被子,什么都沒有,病床上是空的,連床單都沒了,廖璐不見了!
中了烙有符印的定魂術(shù),如果沒有被解除,廖璐是不能自己離開的。她也不可能自行沖破符印,因為那不僅要知道解術(shù)之法,還需要自身的靈魂能量足夠強大,并且自己還得能熟練運用這強大的能量,即便是這在失蹤的一年多里不斷的練習,廖璐也不可能達到能自行解術(shù)的程度。
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提前一步劫走了她,會是誰?看這兩名警察的狀態(tài),出手的是個行家,會是對廖璐施定魂術(shù)的人嗎?
孫聰靈在病房里看了一圈,這個單人病房,除了床和一個床頭柜,其他什么都沒有,沒有藏人的地方,沒有線索!
孫聰靈打開病房的門,對不遠處的趙虎、王朝招了招手,讓他們過來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么,或是出出主意。
但是趙虎對著他擺手搖頭,卻就是不過來,直到王朝指了一下他倆頭頂,孫聰靈才發(fā)現(xiàn)有臺監(jiān)控錄像頭,正對著這個病房,這兩個膽小的家伙,躲在監(jiān)控攝像頭的死角,是怕被拍進監(jiān)控,日后被查出來。監(jiān)控!對了,可以去監(jiān)控室調(diào)監(jiān)控!
醫(yī)院監(jiān)控室,兩名值班的保安,正坐在監(jiān)控墻前面,對著幾十個畫面不同的顯示器,吃著零食聊著天。
除了定時要到醫(yī)院各處巡邏,其他時間值班保安都基本呆在監(jiān)控室,這間二十多平米的房間里,確實也沒什么娛樂。兩個保安也只有吃點零食,聊聊漂亮的醫(yī)生護士,打發(fā)一下時間。
正聊得高興,突然有人敲門,保安很不情愿的開了門。門口一個醫(yī)生打扮的男人,戴著口罩,身后站在三個頭發(fā)五顏六色,看上去流里流氣的年輕人。
“什么事?”保安看醫(yī)生身后那三個年輕人,不像善茬,不由的有些警覺。
“哦!”孫聰靈拉下半截口罩,只露出嘴,指了下身后三人:“這三位說,在住院部那邊丟了東西,我?guī)麄儊聿橐幌卤O(jiān)控!”
“報警了嗎?”保安問。
“還沒呢,東西剛丟,就來查監(jiān)控了!”張龍說著早想好的臺詞。
“那這不合規(guī)矩!”保安并不想和這幾個打扮離奇的家伙多說:“私人不能查看監(jiān)控,除非有警察來調(diào)?!?p> “大哥!”孫聰靈故意壓低了聲音:“這幾個家伙,都是街面上混的,不講道理,說是丟的東西很貴重,非要先查監(jiān)控,我也沒辦法!”
說著保安又看了一眼孫聰靈身后的三人,這三頭珍獸很默契的,同時擼起自己的袖管,露出花花綠綠的紋身。
這兩個保安都是退伍軍人,倒是不怕什么小混混,但是就怕麻煩,要是真惹到那些潑皮,隔三差五來鬧一鬧也煩心。
看這保安猶豫了一下,孫聰靈悄悄背過一只手,給身后的張龍鉤了兩下手指,這小子先是愣了愣,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什么,從包里掏出剛在醫(yī)院門口買的一條煙。
“大哥幫幫忙,兄弟我不會讓你白干!”張龍把煙遞到保安面前,用特別江湖的口氣說。
保安看了看這條不錯的煙,又看了看身后不遠的另一名保安,身后那保安鼓勵式的點點頭,不惹麻煩,又有好煙可以拿,何樂而不為。
接下煙保安把四人讓進了監(jiān)控室,根據(jù)幾人的要求,調(diào)出了廖璐病房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開始回放。
“就這兒,停!”孫聰靈讓保安停住了回放。
監(jiān)控錄像停在孫聰靈第二次進醫(yī)院前不久,監(jiān)控中過道上的男警察正抱著手,坐在門旁的凳子上。一個身穿格子襯衣,帶著口罩鴨舌帽的男子,推著一輛手術(shù)推車,快步走到男警察面前。
這男人手在空中晃動了幾下,看不清做了什么,然后像撫摸寵物一樣,把手放在男警察頭頂,接著男警察站了起來,領(lǐng)著這個男子進了病房。
沒過一會兒,這個花格子襯衣男,就扛著一樣用床單裹好的東西出來,放在手術(shù)推車上,推著離開了。看這男人扛那東西的形狀,像是個人,應該就是廖璐。
“把這個時間以后,醫(yī)院各個出口的錄像調(diào)出來!”孫聰靈拍了拍正在操作的保安。
這個醫(yī)生,怎么比三個丟了東西的人還著急?保安雖然很奇怪,但是拿人手短,也按孫聰靈的要求,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了。
醫(yī)院后門停車場的監(jiān)控中,那個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把廖璐扛上了一輛車帶走了。而那輛帶走廖璐的車,原本停放之處對面,就是孫聰靈計劃中,在他們得手后上車撤離的接應點,監(jiān)控中讓馬漢開著的車,就停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