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只見,符咒貼著的地面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座沖霄的青色山峰,現(xiàn)在還不斷再往上蒼穹的盡頭延伸。而在轟然的震動中,難以想象的山壁不斷的靠近,最后終于停止在貝拉等人大約五公尺的距離。
在大地經(jīng)歷了大約三十秒的劇烈搖晃之后,神秘符咒造成的動靜終于停了下來。
“安全……了?”
瞪目結(jié)舌地看著眼前突然間出現(xiàn)的大山,阻斷了崖底道路的山岳,貝拉喃喃自語。
因為眼前的景象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座突然出現(xiàn)的巨大石峰不但封印了她們身后整個道路,還與崖底周圍的山壁化為一體,第一波沖過狹窄地形的僵尸也被不見其頂?shù)募怃J山峰無情撕碎或沉重的山體鎮(zhèn)壓。
如此的景象映入眼簾,她緩緩在拄著法杖站了起來,看向了黎宗。
“剛剛那是什么?”
然后,她按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口對著不遠(yuǎn)處、趴在地面上的身影問道:
“黎宗你不要解釋一下嗎?”
她問的是那張能引起足以被稱為“奇跡”,一舉扭轉(zhuǎn)局面的符咒。這即使是貝拉在冒險者生涯中,也未曾在圣斯西耶諾大陸入手過威勢如此巨大的道具……要說看過如此驚天動地的場景,也只有她的后輩施放極大魔法的時候,才能夠一睹究竟。
而剛才在天搖地動中,和貝拉一樣趴下、雙手保護(hù)頭部的黎宗在聽到她出聲詢問后,身影一頓,才不再繼續(xù)趴著,急忙爬了起來。
他拍了拍沾染上塵土的白服,再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然后,黎宗抬起視線,轉(zhuǎn)身面對貝拉,在迎上了對方充滿好奇的銀色眼瞳之后,黎宗想起自己剛才趴在地上不肯動彈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窘迫與不太好意思。然而,他接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從貝拉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蔑視的意味。
黎宗因此頓了一頓,在心里面松了口氣的同時,微笑著回答。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那是我動用手中的底牌中,一張法力威能非常強(qiáng)大的傳奇符咒而已,使用了便可以發(fā)動【移山倒?!康姆ㄐg(shù)。而施法目標(biāo)是對應(yīng)被壓在山下的另一只傳奇符咒?!?p> “【搬山倒?!浚俊?p> “沒有錯。顧名思義,剛才那一張符咒有能夠搬來一座山的威能。雖然說,搬來的只是須彌山的一部分。但效果已經(jīng)很不錯了。而且,總歸來說,那張符咒雖然珍貴,但也救了我們一命——”
“停??!”
對于自己沒有聽過的法術(shù),本來就是研究者的貝拉便下意識的抿嘴思索起來。而黎宗見狀,臉上也不見任何耐煩的情緒,想要仔細(xì)的講解恒黎大陸的法術(shù)體系。而看見黎宗似乎饒有興致地想要向自己講解符咒的美妙之處,回過神來的貝拉馬上抬起了一只手臂,制止了對方。
“雖然說我確實想要知道這樣的力量遠(yuǎn)離是什么,但是,姑且,我們現(xiàn)在還沒完全的脫離危機(jī)吧!”
貝拉將制止黎宗繼續(xù)說下去的手指向了山岳,說道:
“讓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好嗎。還是說,黎宗你有難聞氣味的環(huán)境下長篇大論的特殊喜好?”
瞥視了一眼傳奇符咒傳送而來的山壁,黎宗雖然對僵尸無法越過這個堪比天塹的障礙抱有強(qiáng)烈的自信,也想要鄭重的反駁對方剛剛污蔑自己有奇特喜好的說法。
然而。
他的心底下總有一股不安縈繞其中,催促著自己離開。
“……好的?!?p> ***
“有古怪?!?p> 發(fā)出這句話語的是,明明是直直往前跑了大約十分鐘,到頭來卻回到黎宗用傳奇符咒搬來山體的這邊——正對那道雄偉山壁,瞪著大眼的貝拉所說。
而身旁的黎宗則是聳了聳肩膀,臉色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這樣的反應(yīng)引起了貝拉的注意。
“啊啊,果然如此?!?p> 白衣書生打扮的黎宗在銀發(fā)少女的目光下,徑自地走向了原本來的方向。
一直走到十公尺的地方之后,他才停下腳步,蹲了下來。
“我就奇怪,為什么會沒有村民發(fā)現(xiàn)這座山的異狀。按理來說,這么龐大的僵尸群,應(yīng)該會被‘天師府’發(fā)現(xiàn),前來剿滅才對。那個邪惡的氣息居然一點都沒有泄露,這也太不正常了。”
貝拉皺著眉頭,靠近叨叨嘮嘮的黎宗之后,發(fā)現(xiàn)對方正拿著一個枯枝,在沙土上畫著意味不明的神秘字符——但是,魔導(dǎo)師的直覺告訴她,黎宗恐怕在用著這樣的方法,破解當(dāng)下無法出去的局面。
“原來是被人布置的陣法蒙蔽了。而且,起碼是五階的‘幻陣’,‘隔音陣’以及‘絕息陣’,以上三種大陣的結(jié)合?!?p> “所以呢?”
“先不管其他兩個,我們只要解開‘幻海陣’,就可以出去了。”
黎宗把樹枝當(dāng)筆,然后抬起空著的左手,左右擺動了手指一下,帶著驕傲的語氣說著:
“而這種五階的‘幻海陣’可是僅僅在傳奇之下的強(qiáng)大陣法,貝拉小姐妳別以為這是什么尋常的貨色。我可以斷言,只要沒有強(qiáng)大的陣法師在這里,就算花一輩子的時間也走不出這里哦。”
貝拉點頭。
“我明白了,所以你這就是在運算能夠讓我們出去的法術(shù)嗎?”
“運算?算是吧。我們這里常用的說法是‘推演’。”
“先別說詞匯的用法,重點是你到底能不能破解這種看起來很厲害的東西。”
“你以為我是誰啊……作為天賦異稟的我只要一炷香的時間?!?p> “哼,少臭美了?!?p> 自以為風(fēng)雅地撩動了背后的黑色長發(fā),然后無視翻起白眼的貝拉那陣嘀咕,黎宗拋開了手中的樹枝,似乎覺得用雙手一起寫出算式,推算起還比較快,就開始那手指在沙面上劃出一個個神秘符號。
“嗡”的一聲。
當(dāng)黎宗像幼兒涂鴉在土地上擺弄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期間,貝拉也給予了耐心等待,不如說,她一向來都對牽涉到魔法的事物都有足夠的興趣與耐心。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了魔法大學(xué)的教授。漸漸的,沙土上的符號仿佛瀕臨了臨界點一樣,忽然不安定地從地面上剝離,輕飄飄的飄向了空中。接著,蝌蚪文般的符號碰觸到了大氣中的什么,她耳畔頓時響起了一口古鐘被敲響,崖底回蕩著悠長聲響。
緊接著,他們的面前出現(xiàn)一面光幕,映照出的模糊扭曲的光景是他們兩人之前走過的路線。
對于這種狀況的變化,貝拉立刻警戒地舉起了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