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上。
“老大,那個女人這樣說你,你還攔著我們干什么?”
吳狄憤憤不平地捏著森森的臉蛋,捏的小孩哎呦哎呦直叫喚。
曲紅月好笑地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吳狄。
“沒關(guān)系,我和她——”
“來日方長。”
……
兩小時后,曲紅月一行人終于在天黑前找到一家適合休整的旅店。
“喂,我都到房間了,難道你還要跟著我進去?”
曲紅月無語地轉(zhuǎn)身看著一直一言不發(fā)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鄔朔翌沉默地看著曲紅月,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曲紅月一噎。
行吧隨他吧。
誰叫他長得好看呢。
半晌,剛關(guān)上門,曲紅月便感覺手腕一緊,整個人被輕輕推在門板上,嬌小的身影完完整整被包裹在男人的范圍中。
曲紅月心中一跳。
剛想推開莫名其妙的鄔朔翌,她便聽見面前人的壓抑沉悶的聲音。
“曲紅月……”
“你……”
話未說完,曲紅月便感覺肩膀一沉,鄔朔翌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曲紅月:“………”
她無奈地扛著鄔朔翌回到他的房間,手心淡淡藍色的水霧籠罩著他。
他這是使用異能過度了。
這個人,拼起來不要命。
每次休整,一出去就是好長時間,回來時整個人血跡斑斑的,卻還裝個沒事人一樣。
她輕輕嘆了口氣。
鄔朔翌從小父母雙亡,全權(quán)靠著年邁的的奶奶將他撫養(yǎng)長大。
奶奶在鄔朔翌十六歲時得了重病,鄔朔翌便輟學打工賺取醫(yī)藥費。
可天價的醫(yī)藥費,何年何月才能湊齊?
走投無路,尚未成年的他不得不獨自在地下黑市闖蕩,做人家搏斗場的打手。
他什么都不會,身子骨也孱弱,只能咬牙靠著自己的韌勁死扛。
那是用自己的命來賺錢。
可是,鄔朔翌的奶奶在某天偶然得知鄔朔翌賺錢的真相,毅然決然地拔下自己的呼吸器,不愿孫子再用這種方式賺錢。
鄔朔翌絕望,無助,卻又無可奈何。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自那天后,鄔朔翌辭去自己在地下搏斗場的工作,做起酒吧的服務(wù)生。
因他的相貌好,倒是有很多的富婆給他多余的小費。
也有不少女人暗示“包養(yǎng)”他,他統(tǒng)統(tǒng)裝作視而不見,像個冰冷的運作機器,沒有喜怒哀樂,木然地活著,沒有任何念想。
直到那天,他被一群人堵在死胡同里,被人凌虐,生不如死。
無論他怎么叫,怎么喊,都無濟于事。
鄔朔翌終于明白,這個世界,對他,自始至終,都不是公平的。
憑什么有些人從小到大父母寵愛,吃喝不愁,活得驕傲肆意。
而他,自有記憶起,得到的全是同齡人的嘲笑、欺辱,老師的輕蔑、忽視……
竟然到最后,連唯一的溫暖都吝嗇留給他。
直到末世來臨,鄔朔翌就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般。
他愛極了這個——
沒有法律、沒有束縛、沒有人性、可以肆意妄為的世界。
他終究成為了自己的,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