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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光咸魚的美漫日常

169 戰(zhàn)前集結(jié)

黑光咸魚的美漫日常 撲街作者套套 3089 2022-07-01 22:10:58

  房間里的磨刀聲響了一晚。

  等到匪幫成員們被自己老大踹醒、一個兩個磨磨蹭蹭下樓梯的時候,喪鐘已經(jīng)大馬金刀跨坐在大廳墻邊了。他身上的厚重盔甲沐浴著陽光,邊緣反射出尖銳的鋒芒,就好像這家伙昨晚不僅磨了刀,還順帶把全身甲片都拋了光似的。幾條黃澄澄的彈鏈就像蛇一樣掛在腿上,十分晃眼。

  “(阿爾巴尼亞語)這人怎么下來這么快?”

  “......我昨晚好像都沒聽到他房間有動靜。”

  “他不會是那里不行吧?哈哈哈......”

  匪幫成員們肆無忌憚地談?wù)撝?,一個接一個從沃森身邊走過去。這個大塊頭早就在各種小圈子里出了名,每一條相關(guān)的信息都會被重復(fù)很多遍,比如他精力超常、力大無窮、擁有一副高科技盔甲以及聽不懂阿爾巴尼亞語。

  沃森歪著頭繼續(xù)裝傻子。

  短短24小時過去,曾經(jīng)陌生的阿爾巴尼亞語在耳朵里已經(jīng)變了味道。就像是一個人許久不曾講過家鄉(xiāng)話,回鄉(xiāng)大半個月就會逐漸開始想起來那樣。腦海中有一種遙遠而熟悉的生澀感,他對此并不陌生,上次自己學(xué)會斯瓦希里語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況。

  罵我蠢蛋?

  行,我記住你了。

  陰冷的視線透過目鏡,在一個匪幫成員的后背停留。昨晚上馬塞爾擺了一場宴席,伊利里亞人百來號成員,能進廳上桌的肯定只有高層。大家在桌上邊喝酒邊吹牛,角落里的沃森已經(jīng)把這一張張人臉全部記了下來。

  馬塞爾一大清早就出了門。

  他并沒有怎么忌諱沃森,邊打電話邊爬上了吉普車,說的內(nèi)容大概就是關(guān)于集合地點和時間,還有一些人員物資之類的東西。這家伙打電話的風(fēng)格極其粗暴,除了爆粗口還是爆粗口,就像電話那頭是什么仇人一樣,完全顛覆了沃森看黑幫片的印象。

  昏暗的房間,夸大的沙發(fā),優(yōu)雅的西裝,低沉的嗓音......

  “我會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然后,打火機‘咔噠’一聲點燃雪茄,在黯淡燈影中彌漫出沉重和壓抑。男人膝蓋上亮起一雙瑩瑩綠眼,那是只乖巧的小貓,安靜地趴著,享受粗糙大手的撫摸......

  屁!

  現(xiàn)在獨眼龍又在罵罵咧咧了。

  吃飽喝足的懶散大漢們繼續(xù)磨磨蹭蹭,直到馬塞爾拔出那把刀,才不情不愿地動起來。沃森當(dāng)然是無所謂,他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這番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車隊終于開出了居民區(qū)。沃森此刻罩著防水布,靠坐在皮卡車后廂上,就像個大件貨物一樣。

  “嘿!漂亮寶貝,跟我們?nèi)ネ嫱鎲幔俊?p>  雖然被鄭重警告不能惹事,但睡飽一覺、精力旺盛的匪幫成員們依舊在騷擾路人。幾個女子的尖叫聲傳出來,隨即這幫人便哈哈大笑,車隊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氛。一直到徹底離開培拉特城,男人們的怪叫聲也不曾停下。

  沃森終于可以掀開那塊防水布了。

  開出十幾公里后,馬塞爾開始指揮手下重新安裝武器,那門老舊的德什卡重機槍又回到了熟悉的位置。匪幫成員們的興致依然很高,他們繼續(xù)吹噓著昨天晚上的床上表現(xiàn),彼此之間發(fā)出爽朗的歡笑聲,就像是一群普通男人在瞎開心。

  可沃森不這么想。

  這些人臉上那副表情,就和昨天虐殺俘虜?shù)臅r候沒什么區(qū)別。

  他靜靜扶著重機槍,心里突然有了些荒謬感。回想起自己在進出城路上,偷偷掀起布面所看到的景象:離開那條四處皸裂的水泥主道以后,車輪下便是破舊的石磚路面;沿街有很多店鋪,幾個年邁的老頭臉上不悲不喜,就像雕塑一樣發(fā)著呆。除此之外還有些行人,大多上了年紀,行色匆匆,舉手投足之間給沃森一種感覺......

  那就是奔波。

  正因為掀布偷看的時間很短,見到的畫面也很少,因此沃森反而記憶深刻。

  而此時這幅眾人歡笑的景象,對比就有些強烈,但卻詭異的并未顯得有多么不和諧。面前的人們眼中彌漫著笑意,還帶著點歇斯底里,但撥開這一層,沃森覺得那是完全相反的情緒。他注意到其中一個男子,那個人位置在聊天小圈子的邊緣,沒吸引到什么注意,于是笑著笑著便停了下來。

  完完全全的收斂,徹徹底底的平靜。這時突然有人高舉手臂,語氣激昂地講了幾句什么話,大家開始笑,于是他也跟著笑,反應(yīng)很快。沃森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駕駛室里的阿吉,少年兵并沒有參與任何話題,只是呆呆地看著山林。留著寸頭的腦袋又圓又大,和他干瘦的肩膀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次是真的有點不協(xié)調(diào)了。

  要不是說過話,沃森或許會以為對方是個智障聾啞人。

  這就是阿爾巴尼亞?

  ......這也是阿爾巴尼亞。

  見鬼了,我為什么要突然關(guān)注一群土匪開不開心?沃森晃晃腦袋,開始想象自己把眼前這幫人統(tǒng)統(tǒng)殺光的場面,尤其是獨眼龍馬塞爾——以‘喪鐘’接到的真正任務(wù)來看,這是極有可能發(fā)生的,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在馬塞爾大嗓門的轟炸中,全副武裝的車隊終于再次開動起來,朝著西部沿海的法羅拉港行進。

  ......

  “看到了嗎?”

  又是一個晴朗的黃昏,紅色皮卡停在土坡上,馬塞爾朝沃森晃了晃手里的望遠鏡:“你不會以為我們只有這么點人吧?我可要告訴你,更多的部隊還在路上呢。等下匯合了你可不要惹事,我回頭領(lǐng)你去見見我們的老大!”

  “行?!?p>  沃森就說了一個字,繼續(xù)端著望遠鏡。遠處聚集了一大群人,大致估算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五百,武器裝備方面并沒什么太大差異,倒是身上都用白色顏料涂了些怪怪的標(biāo)志,有點像是某種圖騰。按照獨眼龍的說法,這些標(biāo)志會被用來當(dāng)作敵我識別。伊利里亞人已經(jīng)為西進攻勢準(zhǔn)備了很長時間,他們也并不是唯一一個發(fā)動進攻的組織,整個東部數(shù)得上號的幾個大型幫派也都被秘密發(fā)動起來。

  而且還有一股強大力量。

  內(nèi)戰(zhàn)和動亂讓大量阿爾巴尼亞人都在往國外遷徙,這完完全全稱得上是‘遷徙’,因為整個國家將近三分之一的居民都溜了出去。家家戶戶能全跑的全跑了,跑不了的也會想盡辦法將年輕人送走。希臘、意大利、羅馬、法國......很多阿爾巴尼亞本地家庭每年有一項十分重要的經(jīng)濟收入,那就是在外‘游子’的匯款。

  鑒于阿爾巴尼亞黑幫在外的崛起歷史、分布規(guī)模和生意規(guī)模,這些匯款中相當(dāng)一部分都是黑幫分子寄回家的生活費。

  就離譜。

  這些人也會成為本次西進攻勢的重要力量,整個東部實際上已經(jīng)處于包圍之中。有些人甚至已經(jīng)分散潛入那些東部城市,等待正式進攻的開始。至于分贓問題,里里外外幾個組織已經(jīng)談好了,大家分定目標(biāo),各打各的,像伊利里亞人這樣比較有實力的就能攬下法羅拉港。

  實際上,這幾乎已經(jīng)是最大的‘油田’之一了。

  法羅拉港再往北是首都地拉那,那塊地方及其附近區(qū)域收益更高,不過暫時沒人打它的主意。新政府雖然根基不穩(wěn),但好歹也手握一支像模像樣的正規(guī)軍。尤其是這種大規(guī)模火拼,就是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人家一巴掌,不可能不站出來表態(tài)。眼下整個西進聯(lián)盟的力量已經(jīng)分成好幾股,所以還是算了吧。

  要做也是悄悄地做。

  首都地拉那當(dāng)然也是有勢力盤踞的,不出意外,等到西進攻勢順利結(jié)束、場面比較穩(wěn)定以后,分完蛋糕的各路勢力就會想著把觸手伸進去。不過這一切和沃森基本沒什么關(guān)系,他的任務(wù)到時候早就結(jié)束了。

  眼下,人群中,少年阿Bin......

  啊不是,阿吉提著漆桶和刷子,開始給沃森身上的盔甲涂繪顏料。這個少年兵好像來了興趣,手腕一扭,又開始往頭盔上涂抹?,F(xiàn)在馬塞爾已經(jīng)帶著手下和大部隊匯合,自己則是跑去和老大請功,而沃森這個盔甲巨漢,不出所料地引發(fā)了圍觀。

  一路過來的匪幫成員們可就來勁了,一個個運起功力,開始大肆吹噓喪鐘這個‘超人類’的戰(zhàn)斗表現(xiàn)。突然之間,這群家伙似乎真的把沃森當(dāng)成了自己人,臉上那副自豪的表情,就像是自己親兄弟突然掙了幾百萬一樣。

  沃森樂得他們吹,繼續(xù)裝傻偷聽。

  阿吉搗騰了好一陣子,最后拿過來一塊卡車后視鏡,鏡中的喪鐘盔甲,白色條紋從肩膀蔓延到腿甲,幾乎覆蓋了一半的部件;每一條紋路之間都保持著近乎相同的距離,整整齊齊,看起來有點像斑馬。不過阿吉在胸甲部位繪上了大大的骷髏頭,樣式雖然很簡單,但卻意外的很搭配。

  “我哥哥以前教過我......”

  阿吉臉上掛著笑,這是沃森第一次看到這個少年兵的笑臉。但是男孩話說到一半,立刻又停住:“噢,我忘了你聽不懂?!?p>  想了想,沃森豎起一根大拇指。

  男孩又笑起來。

  “嘿!喪鐘!”

  就在這時,馬塞爾大大咧咧地插著兜過來了:“和我去見見老大!”

撲街作者套套

下次更新時間:預(yù)計7月4日-5日   什么?你問我沃森小姐什么時候出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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