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去向
“Mua~沃森！”
“沃......沃！”
“Mua~沃森！”
“沃！”
“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愛！??！”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沃森小姐抱著安吉拉又是一頓親，然后摟住她躺到沙發(fā)上來回打滾，整個人扭成了一條蛆。小女嬰咯咯直笑，肥嫩的小手和腳丫四處亂蹬，沃森小姐看得兩眼直冒愛心，從包里掏出自己的徠卡M6相機。
“咿？哇?。。 ?p> 黑洞洞的鏡頭，直接把小女嬰嚇哭了。
“怕什么呀？不是怪獸?！蔽稚〗闳^去一只奶嘴：“含著。”
“唔......”
安吉拉巴咂著嘴，真就不哭了。
咔嚓！
調(diào)整好參數(shù)，相機快門響起。
“這可能是你這輩子第一張照片呢，寶貝?！蔽稚〗阆沧套逃峙牧藥讖?，自從買到相機以后，上輩子的職業(yè)習(xí)慣就再次覺醒，跑到哪都帶著它，有事沒事拍兩張。米歇拉可以說深受其擾，她終于發(fā)現(xiàn)沃森先生原來也有煩人的地方，哪怕鏡頭并非對準(zhǔn)的自己，心里也有中怪滋味，就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男友的愛被分走了一樣。
對此沃森先生評價，這就是為什么有些愛好釣魚的男人天天被老婆埋怨，并直言兩人已經(jīng)開始步入老夫老妻模式。海因茨瓦芬醫(yī)生當(dāng)然堅決不承認(rèn)，于是難得有機會，沃森小姐高高興興出來頂班。
拍完照片過后，她把咿咿呀呀的安吉拉放回嬰兒床，用觸須逗著玩。小女嬰很討法師們喜歡，但再過兩年，這個小屁股會走路說話以后就到上學(xué)年紀(jì)了，具體怎樣安排，法師們內(nèi)部是有爭論的。
主要就是兩派：
繼續(xù)留在卡瑪泰姬，學(xué)習(xí)各種秘術(shù)。
或者離開做個普通人。
前一個安排的問題在于，如果未來小女嬰安吉拉被證明不適合學(xué)習(xí)魔法和秘術(shù)，或者在近身搏斗等方面同樣不具天賦，又或者完全沒有應(yīng)對超自然魔物的心理素質(zhì)，那么她最好的結(jié)局也同樣是離開。
卡瑪泰姬并不是什么福利組織，而且安吉拉到時候也已經(jīng)十幾歲了，年紀(jì)輕輕，余生還很長，完全沒必要和法師們過這種苦行僧日子。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古一法師對此完全沒有發(fā)表意見，就好像兩種做法對她而言都可以接受。
姚女士甚至沒怎么親自看過安吉拉。
鬼知道她到底怎樣想。
該不會過兩年塞給自己養(yǎng)吧？畢竟也是自己從浣熊市撿來的......
猜測這種幾百歲的女人心思毫無意義，沃森小姐向來不糾結(jié)，繼續(xù)逗了安吉拉一陣，小女嬰終于困意上頭，在輕柔的搖籃曲中安然入睡。這時房間門被輕輕推開，米歇拉走進(jìn)來本想張口說話，看見女友的眼神便沒再吭聲。
沃森小姐繼續(xù)哼著搖籃曲，粉紅色的眼眸重新半瞇起來，再加上兩只胳膊肘搭在嬰兒床邊，整個人充滿了昏沉。米歇拉忍不住回想起那天晚上，女友從地獄廚房給自己找回一堆藥，突然說很困，然后懶洋洋地爬上床去。
你不發(fā)騷的時候確實很討人喜歡。
海因茨瓦芬醫(yī)生當(dāng)然不會把這話說出來，只是靜靜欣賞著沃森小姐慵懶的姿態(tài)，直到整首搖籃曲結(jié)束，看安吉拉已經(jīng)徹底睡了，沃森小姐才拉著她走到門外：“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聽到一點動靜?！?p> 米歇拉甩著蝴蝶刀：“在西北方向，你不是說這里已經(jīng)沒人了嗎？”
“是的，你沒過去查看吧？”
“沒有。”米歇拉沒說是懸浮斗篷攔住了自己：“照你這樣說的話情況明顯有問題，但這地方我不熟悉，我才不會一個人跑去干這種事?！?p> “要是恐怖片主角們能有你這種意識就好了。”沃森小姐撓撓頭，皺起眉毛：“不對，這地方多少年沒有人溜進(jìn)來了？你聽到的動靜不一定......但我這邊又走不開啊，安吉拉還在這里呢?！?p> “所以？”
“所以先不管。”
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沃森小姐掏出手機撥通王師傅的電話，但似乎就印證了恐怖片必備橋段，那頭根本無人接聽。米歇拉也跟著皺眉頭了：“要不我留下來，你自己去看看？”
“不用，我又沒有義務(wù)保護紐約圣殿?！蔽稚〗銚u搖頭，把手機揣起來：“我這次來只是照顧安吉拉，能力范圍內(nèi)的事情可以做，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又不會分身，算了，不用管，等王法師他們回來?！?p> 說著，她攬著女友打算往回走。
然后看見一個光頭老太太坐在沙發(fā)上。
我就說怎么會有怪動靜！
“晚上好啊姚女士?！蔽稚〗惴藗€白眼：“你們今晚上不是挺忙的嗎？怎么有空來找我？”
“那是他們的任務(wù)，不是我的?！?p> 古一法師端著飲料，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微笑。
“你可以再大聲點嗎？”
沃森小姐背著手走過去，學(xué)她笑：“等下吵醒安吉拉你就自己哄。”
“她不會醒的。”
姚女士笑著搖搖頭：“暫時。”
“那好吧。”沃森小姐指指米歇拉：“這位是米歇拉·海因茨瓦芬，我的女朋友。我猜你今晚過來也不只是找我吧？我是說，既然你出現(xiàn)在米歇拉的眼前，那......”
“是的。”古一法師站起身，走到米歇拉面前：“沃森應(yīng)該和你說過我了對吧？”
“......嗯。”
“那么你是個醫(yī)生？”
“算是?！泵仔苌儆泻闷娴臅r候，但現(xiàn)在看著這個并不強壯的光頭女人，她確實很難想象，對方就是沃森嘴里能夠毀天滅地的至尊法師：“我的語言可能會有些冒犯，但說實話......你看起來更像個佛教徒?！?p> “很高興你這么想?！惫乓环◣煴憩F(xiàn)得稍顯熱情：“我們聊聊？我一直對醫(yī)生這個職業(yè)很感興趣。”
......
6月5日，倫敦。
“嘿！杰西卡！這邊！”一輛灰色寶馬轎車停在路邊，杰西卡循著聲音看過去，一身淡灰色西裝的弗里德森·科林斯正朝她招手：“怎么樣？我猜應(yīng)該很順利吧？”
“確實很順利。”杰西卡扯了一下吉他盒背帶，走向街道盡頭那臺黃色甲殼蟲：“但我實在不想批評這些人的辦事效率了，之前說要等一個月，現(xiàn)在考完了又說要等半個月，見鬼，這又不是考駕照?！?p> “呵呵，可不是嗎?！?p> 弗里德森雙手插兜，很紳士地跟在旁邊，完全沒管自己那輛車：“不管怎么樣，還是恭喜你搞定了最難的那一關(guān)。”
前方停著一輛校車，教師們正高聲引導(dǎo)車?yán)锏男W(xué)生下車，很快，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屁孩就排著隊下來，幾乎完全堵住了人行道。杰西卡干脆停下腳步，等前方那些熊孩子走掉：“你來找我應(yīng)該是為了合同吧？我還沒來得及給律師看，你知道的，最近我一直在為這本該死的證件做準(zhǔn)備。”
“當(dāng)然，沒關(guān)系，杰西卡，這個當(dāng)然更重要?！苯芪骺ㄒ冀诸^演藝證件不是什么秘密，她和許多人都提到過，不然弗里德森今天還真不太好找借口過來：“你上次簡單看過兩眼了，你覺得條件怎么樣？”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p> 杰西卡才不上當(dāng)：“我在這方面沒什么經(jīng)驗，這兩天我就去找律師，盡快回復(fù)你?！?p> “沒問題?！?p> 男人顯得很有耐心：“莫利斯他們應(yīng)該在為你準(zhǔn)備慶祝派對了吧？還在上次那個酒吧？”
“是的，就在今晚。”杰西卡擺擺手：“有空歡迎過來參加。”
“哈！我當(dāng)然不會錯過！”
發(fā)動引擎，看了一眼后視鏡中的弗里德森，杰西卡轉(zhuǎn)動方向盤，又把目光投到路面上。自從在錄音室聽過自己兩嗓子以后，科林斯先生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確實很明顯，基本已經(jīng)沒有那種端著經(jīng)紀(jì)人姿態(tài)的感覺了。
觸須伸進(jìn)衣袋里，掏出幾張名片，塞入防水背包的夾層中。這是自己今天的收獲，星探們尋找目標(biāo)的方法多種多樣，單就發(fā)掘歌手而言，除了酒吧駐唱和街頭賣唱，直接去考證現(xiàn)場蹲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杰西卡甚至懷疑雙方有合作。
不然怎么一唱完出來就有主動遞名片的？
弗里德森急哄哄開車過來，可能也是因為猜到了這種事情。
黃色甲殼蟲一路開進(jìn)東南方向的富勒姆區(qū)，停在一棟雙層小樓下，她背起吉他盒，又揣上那份合同，摁響了門鈴。大約半分鐘過后，才有個叼著煙的年輕小伙過來開門，看到杰西卡便愣了一下：“你找我爸？”
“如果你的父親名字叫做伯特·摩根，那么是的，我和他電話預(yù)約了今天的見面。”
“噢，是的，沒錯?！?p> 年輕小伙不好意思地笑笑，拿掉嘴里那支煙：“我還以為是收錢的，請跟我來，我父親的辦公室在樓上?！?p> “丹尼爾？誰來了？”
一道渾厚的男聲從樓上傳來。
你也叫丹尼爾？
杰西卡都不知道自己碰到多少個叫做丹尼的人了，感覺這真是個爛大街的名字，上回在剛果叢林軍閥老窩被自己殺死的家伙也叫丹尼爾。
“很難想象你會有這么年輕的客戶，老男人。”丹尼爾一邊上樓，一邊和老爹拌嘴：“我還以為上次那個大媽就......”
“你就不能把嘴閉上嗎？”
二樓走廊盡頭走出來一個胡子大叔，身材又高又瘦，還是個禿頂：“你不知道我以前干過多大的單子......??！你就是杰西卡？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