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宿醉
耳畔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
“別，別親......”
“怕什么？反正她睡著了不是嗎？”
米歇拉渾身一抖，猛然睜眼。
熟悉的臥室天花板。
腦袋懵懵的，想不起來昨晚上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蝴蝶刀小姐繼續(xù)躺在床上瞇了一會，掙扎著想要起身。這動作一大，酸痛感立刻就從全身各個部位蔓延開來，米歇拉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坐倒在床邊地毯上。
這熟悉的感覺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體會過了，至少有件事情她非常確定，昨晚上自己肯定和沃森瘋狂折騰了一番。米歇拉扶著床爬起來，衣服也沒穿，跌跌撞撞往外走去。直到解決完個人問題、對上盥洗室的鏡子，女人才發(fā)現(xiàn)胸頸有好幾個吻痕，唇角還破了點皮。
“你昨晚可真是有夠瘋的?！?p> 旁邊冷不丁一道女聲，嚇得米歇拉清醒了幾分。
妮莎肩靠著廁所門框，一臉調(diào)侃神情。
“嗯哼?！?p> 蝴蝶刀小姐嘗試冷漠回擊：“我以為你早就回去那個下水道了?！?p> “昨晚要是沒有我開車，沃森可能要把你活生生拖回來才行，你都不知道你當時瘋成了什么樣，就像一只吸了貓薄荷的小可愛。”妮莎的笑容絲毫不減：“等回到這里都快黎明了，這可不能怪我吧？”
米歇拉自顧自刷牙，然后故意噗地一下，像吐口水一樣漱口。
“好吧，小野貓，晚上見。”
妮莎擺擺手，消失之前還留下一句：“順帶......你的皮膚口感不錯?！?p> 鏡子前的米歇拉直接愣住。
幾分鐘后，她沖下樓找到看電視的男友：“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你醒了？”
沃森正看著野生動物紀錄片，兩盒薯條吃得津津有味，聽到女友的問題頓時又翻了個白眼：“你還好意思問？不如我先讓德魯女士來回答你吧，首先把你弄上車的時候，你就開始大喊大叫。”
“我說了什么？”
“等等啊，我模仿一下，咳咳......沃森！這個女人怎么在我的車里？你馬上把她......唔！”沃森豎起一根手指，眼睛看向天花板，直接變了個聲音。但他還沒說完，米歇拉就撲過去捂住他的嘴，見沃森發(fā)出一陣嗚嚕聲，這才將手移開：“行了，別說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你一直想拔刀捅妮莎，但她在開車，我當然只能攔住你了，你又不停鬧著要德魯女士變回沃森先生，我就只能先變回來。沒想到你安靜沒多久，忽然就開始脫外套，妮莎都被你弄得愣住了?！?p> “......我脫外套干嘛？”
米歇拉有種不妙的預感。
“還能干嘛？就是你想的那樣啊，攔都攔不住，搞得我用了觸手把你綁起來?！蔽稚裉旆籽鄣臄?shù)量再度破了人生記錄：“剩下十幾分鐘車程你就喊著要我吻你，我一把嘴挪開你就鬧，話都不給我說，要不是有觸手綁住四肢，我看你自己都要扭起來?！?p> 蝴蝶刀小姐躺進沙發(fā)，捂住了臉。
“好不容易進到家門，我和妮莎彎腰脫鞋子，你在那接著脫衣服?！蔽稚鸶觳玻瑳]好氣地繼續(xù)投訴：“妮莎可就在邊上呢，你當時到底怎么想的？海因茨瓦芬醫(yī)生，我要采訪你一下，當著她的面把我摁沙發(fā)上猛親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是，確實很有成就感，不行嗎？”米歇拉也豁出去了，繃著一張臉：“誰讓她一直惦記你的？”
“你真這么想？怪不得你當時要來真的?！?p> “......??？”
“啊？”
沃森湊近女友的臉，重復了一遍她疑問的語氣詞：“啊——？你真是什么都記不得了啊，寶貝，妮莎往側(cè)面沙發(fā)一坐，說你們倆繼續(xù)，我就在這里看著。”
“然后她又說了一句小野貓，你就炸毛了，穿著內(nèi)衣跳出沙發(fā)想找她打一架?！本徚藥酌腌姡稚^續(xù)說：“你覺得我當時應該繼續(xù)攔你？不，我當時不想攔著你了，你們兩個自己解決去吧，我上樓洗澡?！?p> “嗷嗚——”
電視屏幕上恰好出現(xiàn)一群野狼，抬著脖子朝夜空嚎叫。
恰達好處的動靜，如信號一般，米歇拉面無表情地拿過枕頭，把臉摁進去當起了鴕鳥。她已經(jīng)不敢再問脖頸那幾個吻痕是什么情況了，萬一再有什么刺激的，自己怕是要沖上樓找那個吸血鬼拼命。
見女友沒再多問，沃森悄悄松了口氣，他剛才都在想要不要撒個謊，因為每次涉及到妮莎，米歇拉都很容易情緒失控。自己當時的確把戰(zhàn)場留給了這兩個女人，結(jié)果也沒有意外，蝴蝶刀小姐自然不是血族公主的對手。
更何況醉到站不穩(wěn)？
等沃森走下樓，女友已經(jīng)被摁到沙發(fā)上了。
懸浮斗篷還在旁邊扇風。
那場面只能說極度魔幻，重點是米歇拉的表情倒也不完全像屈辱，由此看來，血族公主此前說她藏著受虐屬性確實不假。妮莎很可能正在進行她的攻略計劃，也就是關于先搞定米歇拉的那一套，沃森此前明確拒絕過，因為他知道這對女友不公平。
可現(xiàn)在看看米歇拉......
沃森還記得妮莎昨晚對自己說過一番話。
如果一個人能夠接受伴侶以完全不同的外表與自己親密接觸，無非有兩種可能，要么她愛對方愛到了不在乎外表，要么這些外表她其實都喜歡——沃森小姐暫且不論，以米歇拉與德魯女士相處的細節(jié)來看，她確實多多少少占了一點后者的心態(tài)。
這不就是自己一開始的打算嗎？
......米歇拉真像她嘴上說的那樣，無比痛恨妮莎？
剛開始的確是，現(xiàn)在呢？
靜靜看著電視屏幕中的狼群，鏡頭理所應當給到了狼王，族群中通常具備唯一交配權(quán)的頭領。沃森意識到，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jīng)默許了妮莎的做法，或許換個角度看，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要真正拒絕。
自己心底里真正的想法，或許是完全置身事外，找機會背后推一下。等兩個女人真正勾搭上的那一天，再站出來說一句你們兩個自己主動的，不關我什么事啊，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我也只能被動接受了。
他都驚詫于自己居然有臉思考這種想法。
妮莎甚至還在樓上。
揉了一陣太陽穴，沃森選擇去廚房給女友準備午餐。
雞蛋、火腿、吐司再加一片芝士，沃森兩只手擺弄平底鍋和鍋鏟，觸手則是伸出去水洗橙子，切碎以后丟進榨汁機。前些日子只要在家，他總不會錯過這種鍛煉多線操作的機會，短短幾分鐘，搭配橙汁的雞蛋吐司就滋滋響著端上茶幾。
米歇拉坐起來，伸手去摸凍橙汁，被一根觸手擋住。
“嗯哼?！?p> 沃森面無表情指了指餐盤上那杯溫熱白開水。
蝴蝶刀小姐嘆了口氣，拿起來喝掉：“說真的，你到底從哪來的這個習慣？跟東國人學的？”
“東國有句話：不養(yǎng)生就養(yǎng)醫(yī)生，不鍛煉就進醫(yī)院?！?p> “那你既不養(yǎng)生，又不鍛煉，還不用進醫(yī)院，真讓我羨慕?！蹦呐率且呀?jīng)過去十幾個小時，米歇拉吐出的氣息還帶著點酒味：“可惜當年改造你的神奇藥劑已經(jīng)沒有了，不然我也想來一針?！?p> “那你可能要死在試驗臺上?！蔽稚f著，用遙控器換了個新聞頻道，卻看見屏幕上出現(xiàn)幾頭喪尸的身影。他定眼看了一陣，確認新聞頻道播放的不是什么萬圣節(jié)活動，那個大大的哥譚字樣無比刺眼。
哥譚市爆發(fā)生化危機？
回想了一下上周看到哥譚市黑門監(jiān)獄暴動的新聞，當時沃森小姐主要精力放在和米歇拉調(diào)情上，對于新聞畫面基本沒怎么在意。
生化危機......
浣熊市的慘狀再次浮現(xiàn)腦海，不過沃森一想到哥譚市的彪悍民風，怕是幾頭暴君沖進去也不一定夠他們揍的，而且還有蝙蝠女俠呢。布魯茜·韋恩當初和自己打過交道，她總不至于會被感染吧？應該不存在這個可能性，對方手里擁有“紅皇后”以及拷貝出來的大量安布雷拉產(chǎn)品資料，T病毒疫苗肯定也是有的。
要不還是去看看算了，反正專輯的制作不用自己插手，而且倫敦這塊地方的情報工作也由妮莎負責，自己隨時都能回來。
“我想去哥譚一趟。”
“什么？”米歇拉愣了一下，又看看電視機畫面，頓時了然：“需要我?guī)兔?？?p> “你還不了解我嗎？”
沃森搖搖頭：“但你不了解哥譚，那地方很多區(qū)域都像里約熱內(nèi)盧的貧民窟一樣亂，而且瘋子特別多，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p> “那你自己小心點?！?p> 米歇拉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耍脾氣，一談到戰(zhàn)斗行動，她的專業(yè)狀態(tài)立刻又回來了：“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比如說毒氣彈之類？”
“不用，我等會就走?！?p> “你要去哪兒？”
幾分鐘后，妮莎從樓上走下來，看見一身武裝的沃森站在客廳里，穿著一套自己從沒見過的戰(zhàn)斗服，特別是那頂全覆蓋式頭盔，莫名散發(fā)著寒意。一對T型劍倒是帶了，除此之外還有兩支格洛克17和一把槍頭加裝有抑制器的MSG-90半自動狙擊步槍。
“哥譚。”
伸手指指電視屏幕，沃森開始激活古一法師給的傳送戒指，單手朝著空氣畫圈圈：“這里暫時交給你們了，如果有需要就打電話給我，我應該隨時可以趕回來?！?p> “隨時回來？可你說的哥譚......”妮莎皺著眉頭：“聯(lián)邦新澤西州的哥譚市對吧？從倫敦過去可要耗費......”
一道閃爍著金黃色火花的傳送門在前方展開，止住了女人的話。
“回見?！?p> 沃森擺擺手，抬腿跨進去，懸浮斗篷嘩啦一下跟上。傳送門緊接著便迅速收回，快到妮莎完全沒來得及反應。靜靜的客廳只剩下電視機聲音，女人轉(zhuǎn)頭看著米歇拉：“是我剛才看錯了，還是沃森把自己丟進了那個冒火花的圓圈里？而且還消失不見了？”
“你看到了?！?p> 米歇拉的眼神在妮莎身上擾動幾下，低頭專心對付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