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瞎眼大臣VS天真醫(yī)女
“咻咻咻”
突然又飛進(jìn)來了好幾支箭羽。
都是亂放的,沒有一個準(zhǔn)頭。
那就證明放箭的人并不能清楚的看到屋里的景象。
毫無目的的箭卻還是射死了幾個離得近的倒霉鬼。
屈博臨淡淡的瞟了一眼,并不在意。
都不知道是隔了幾代疏的旁支,原本今日是沒邀請那些假仁假義的親戚的,都是他們不請自來的看他有東山再起的勢頭,個個又倒回來獻(xiàn)媚著,死不足惜。
可這卻讓大堂再次陷入恐慌。
“殺...殺死...人了……”
男人女人的尖叫聲不絕于耳,聒噪的很。
屈博臨本來就煩得要死,耳邊這般的吵,更是讓他體內(nèi)的暴躁因子不斷的分裂膨脹,瀕臨爆發(fā)的邊緣。
這時方才那個起哄著要看新娘子的二伯早被嚇軟了腿,卻還是不知死活的爬了過來,像個公豬一般伏在地上,抖著聲音說:“好侄兒……你要保護(hù)我呀!”
“保護(hù)你?”他冷笑著,居高臨下的瞥著底下的人。
“對呀,我可是你母親的妹妹的小姨的姐夫的哥哥呀!其他人都不重要,我們血緣那么親近,你要先保護(hù)好我?!?p> “閉嘴!廢物的嘴巴果然只吐得出廢話?!鼻┡R早已沒有方才的和顏悅色,他毫不留情的說道。
疏得不能再疏的二伯被嗆得一聲不敢吭。
“侄兒……?。。?!”他又叫了一聲,這次甚至還站了起來,不知死活的拍著屈博臨的肩膀。
話還沒說完,語速急轉(zhuǎn)的變成了一聲殺豬般的尖叫。
他的手臂被屈博臨揮劍一劍砍了下來,四迸的血液濺了屈博臨一臉。
“別拿你的臟手碰本宮!”
血腥的味道仿佛讓一切都覺醒了一般,他眼睛突然變得猩紅,詭異的笑了起來。
他踩著地上的殘肢,一步步朝那個二伯靠近。
二伯捂著手臂痛得正滿地打滾著,卻被他嚇住了,開始挪著屁股不斷后退。
退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劍光一閃,他肥胖的臉上劃過一道長長的血痕,碰的便倒地死了。
屈博臨殺紅了呀,他開始見一個殺一個,誰離得近就殺誰,無論男女老少一個都不放過。
“?。。 ?p> 瞬間方才還喜氣洋洋的大堂變成了修羅地獄,而一身大紅新郎袍的屈博臨就變成了手握屠刀的撒旦。
他詭笑著,越多的血就越讓他高興。
他要讓所有人來陪葬,用所有人的血來獻(xiàn)祭他的婚禮。
他殺死了一個女人,女人懷里抱著一個約摸十一、二歲的男孩,男孩大哭著:“娘親,娘親你醒醒……嗚嗚嗚……”
早已死透的女人并沒有回他。
男孩突然抬頭,怒目朝屈博臨瞪了過來,“你這個畜生!世人都傳你是擾亂朝綱的奸相,還是說輕了你。你就是個草菅人命的畜生,像你這種人是永遠(yuǎn)不會有幸福的,你殺了這么多人,自己是還不完的,以后報應(yīng)就會落到你身邊每一個人身上,愛你的……你愛的,終將不得好死!”
男孩句句在理,罵得屈博臨句句錐心,可他卻怒極反笑。
“真是秦家的好兒郎啊,可惜你知道嗎,你那崇拜的父親是怎么死的嗎?”
秦慶愣住,他只聽過母親說父親戰(zhàn)死沙場尸骨無存。
“他是通敵叛國被元國自己的士兵亂刀砍死的,那稀碎的骨頭聽說下了一場雨之后,順著河流流到了秋陽河里。
你說這京城家家戶戶都喝這秋陽河的水,會不會有那么幾塊細(xì)肉就落在你秦家的水缸里,然后就進(jìn)了你的嘴呢?
這大逆不道的食了父親的肉,你我到底誰更像畜生?”
那個傀儡母蠱雖然已經(jīng)給了楚憐,但之前卻已經(jīng)培育出了一個子蠱。
子蠱沒用在尹應(yīng)星身上,卻也歪打正著的用到了秦萬盛身上。
想當(dāng)年他父親就是因為秦萬盛的誣陷才落得通敵叛國被自己守護(hù)的國君砍首的下場。
今時今日,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你...”秦慶開始抑制不住的干嘔,“你會不得好死的!”
“本宮怎么樣淪不到你來操心。倒是你,馬上會變成本宮的刀下亡魂?!?p> 屈博臨把劍高高揚起,大仇得報的一瞬間他心中快意非凡,就算他以后不得好死也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嗯……”那劍沒有揮下,屈博臨痛吭了一聲,身體的本能就打算把劍往身后揮去,要立馬讓那個膽敢偷襲他的人頭首分離。
“快跑!”
耳邊是熟悉的女聲,著急的朝秦慶喊道。
他連忙把已經(jīng)揮了一半的劍,用自己的另一只手生生握停,手上瞬間鮮血淋漓。
可最痛的不是這個,是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的熟悉容顏,她一臉的冷漠,冷漠到讓他忍不住的發(fā)抖。
“憐憐……為什么?”他顫抖著雙唇,不可置信的問道。
楚憐看見秦慶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之后,把步搖拔出再插了一下,“因為你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奸相,殺奸相保我元國江山!”
“不是的,你在說謊對不對?”他無視胸口的步搖,深深的凝望著她,眼中大霧驀起……
手也無力再握住劍,鏗鏘的一聲十分清脆,劍掉落在地。
他沒出息的抖著手,想撫摸上少女的臉頰,“這一定是假象對不對?肯定是我的幻覺,你可是我三聘六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會背叛我呢……”
他一開始伸的是左手,鮮血淋漓的害怕臟污了心愛女子的面容,連忙又放下?lián)Q了右手撫摸上去。
楚憐一動不動的任他動作,冷眼看著他,實則心在滴血。
“熱的……真的……到底為什么?”少女的面容軟軟熱熱的,觸感無比的真實。
屈博臨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他還是想不明白再問了一遍,“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好人嗎……我以為你從來沒有提過,是能接受一個完整不需要掩飾的我……
果然見了血的禮堂不被祝福,現(xiàn)在是被天神報應(yīng)了是嗎?
“我們可以明天再拜一次,這次我讓于吉于利他們死守著,保證不會再讓禮堂見血的……”他祈求著,卑微的樣子比方才他殺的那些人還要凄慘。
他的淚流滿了整個臉,混著臉上的血,看起來恐怖極了,就像在落著血淚一般。
屈博臨感覺心痛都無法呼吸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人,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是不是有人用易容術(shù)偽裝的心肝,所以才能這么毫不留情的傷他。
可那鼻下若有似無的清香,無一不在彰顯著她就是楚憐,貨真價實的楚憐。
他絕望了……
可回應(yīng)他的是楚憐再一次把步搖拔了出來,再一次比一次狠的捅了進(jìn)去。
“嗯……”屈博臨嘴角溢出了血,他伸手毫不在意的擦去,卻因為抬起的是受傷的那只手,而越擦越臟。
“憐憐,你果然是那喬青的弟子殺人誅心,居然用這個殺我?!?p> 他低頭看著被血染的步搖,那樣式上甜蜜相依偎的男女,已被楚憐蠻力捏彎了。
太諷刺了……
“憐憐...心肝憐憐,我愛你,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
“?。∧悴灰f了!”楚憐松開手神似癲狂的大叫著,頭發(fā)凌亂身上的喜袍也變得臟兮兮的。
楚憐實在沒辦法再面對他了,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他抱進(jìn)懷里,她甚至害怕到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她捂著臉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可屈博臨不肯放過她,他也蹲下去硬掰她腦袋出來,逼著她跟自己對視,“憐憐……我只問你一句,你那些愛意,你每一次為我紅的臉,究竟是不是真心實意?”
她啜泣著,張了張嘴艱難的說道:“我...恨...你。從一開始救你就是有目的的。
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呵呵……你明知道我?guī)煾甘墙o三皇子做事的,你怎么就毫無心防的信了我呢?”
“還要謝謝你那愚蠢的愛意,讓我救下了我未婚夫的命?!?p> “你未!婚!夫?”他不可置信的重復(fù)著。
“是呀,我?guī)煾缸匀皇菐臀椅椿榉蛐ЯΦ?,不然他久居深山又怎么會管這些凡塵俗事。”
“好,真是好極了?!彼咱劦钠鹕?,搖搖晃晃的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不停的在掉。
他伸手擦了上去,“愚蠢啊,真是愚蠢哈哈哈哈……”
他還以為自己是最大的贏家,實則輸?shù)靡粩⊥康亍?p> “你既然是為了那蠱才同我周旋,怎么不讓尹應(yīng)星在婚禮前一日把你救出去呢?”他跌坐在一張血跡斑斑的椅子上,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楚憐冷漠無情的臉。
怎么才半天的光景,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腦中不斷響起養(yǎng)母死前的話:“你就是給狗崽子,你不該生出來的……哈哈你弒母了,大逆不道!上蒼會懲罰你的……”
方才秦慶的話:“你這種人不配得到幸?!?p> 腦袋嗡嗡的響,他不相信!這些話從小到大他聽多了,他不相信!
“不管如何,我們禮已成,難道他不會介意嗎?”
“為大業(yè)而犧牲,應(yīng)星是不會計較的。如果不是跟你拜了堂,讓你徹底放下心防,應(yīng)星他們又怎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敗你屈家舊兵呢?”
“你!”他氣急,沒想到尹應(yīng)星的手居然伸這么進(jìn)去了。
他怒不可揭的沖上前,一把捏著楚憐的脖子把她凌空提了起來,“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楚憐雙腳亂踢著,小臉憋的通紅,脖子上的大手一下比一下收緊。
在楚憐以為自己真的要死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喬青焦急的呼喊:“小憐!”
后面就掉落在地失去了意識。
尹應(yīng)星跟師父趕到了……
肥魚十八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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