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廳閑聊
對于今日發(fā)生的各界的震動溫酒一概不知曉,他只是待在庭院中思索著接下來的路。
因為記憶的疊加覆蓋,加上時間線的混亂,他甚至不知道現(xiàn)在是何時,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不過根據(jù)對許多人的盤問,溫酒倒大概知道了現(xiàn)在是那件事發(fā)生的前一年左右。
“一年的時間嗎?嘖?!?p> 對于緊迫的時間溫酒感到有些頭痛,用牙咬著拇指輕嘖出聲來。
這也是溫酒第一次對自己一直以來兩耳不聞窗外事而感到后悔,整體沉溺于自己的小世界當中,連整個帝國發(fā)生了如此這般風起云涌的變化都毫無感知。
現(xiàn)在即便是給了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對于大多數(shù)的事情,溫酒還是毫無頭緒,至少現(xiàn)在的帝都仍然在溫酒眼中是非常平靜的,如死水一般。
可這水面之下到底隱藏了多少波動,無人知曉。
不等溫酒在思考下去,鈴鐺的到來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哥哥,夫人叫你過去呢?!?p> 鈴鐺脆生生的少女聲線在這府中也算獨一檔,辨識度極高。
溫酒站起身來,活動了下因長時間冥思而僵硬的筋骨。
伸了一個舒服的攔腰,溫酒也決定先暫時放下這些無用的思考,畢竟他什么信息都沒有,閉門造車是不會有什么有效的結(jié)果的,目前唯二能做的就是慢慢打探消息,并且去找那位老先生。
鈴鐺早已站在溫酒身后些許時間,靜候著他舒展完身體。
“鈴鐺,今日似乎有些額外的熱鬧啊,父親回來了?”
溫酒轉(zhuǎn)身向鈴鐺問道,不過在他看到鈴鐺之后眼睛卻瞪大了有些發(fā)愣。
因為今日溫長山回府,雖未提前告知同行兩位大人來府,卻也足以讓美婦人給鈴鐺安排穿上一件華貴而貼身的類旗袍一般的長袍。
溫酒如此反應(yīng),倒不是因為其材質(zhì)奢華,而是因為在他“有限”的記憶中,鈴鐺從來都是一身寬松舒適的長衣裙,雖依舊可愛,卻只當她是個小孩兒。
今日突然穿上這盡顯曲線的衣服,逐漸發(fā)育完全的身體線條讓溫酒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yīng)。
鈴鐺被溫酒這般直瞪瞪的眼神看的有些害羞,不敢看他的眼睛,縮著腦袋嬌羞道:“哥哥別看了,今日不光老爺回來了,還有朝中兩位大人同行做客,現(xiàn)在正在前廳等著你呢?!?p> “嗯,走吧?!?p> 溫酒點點頭,拍了拍鈴鐺的小腦袋,率步走出庭院。向著前廳趕去。
一路無言,鈴鐺見溫酒埋頭趕路,也只管加快步伐緊跟著溫酒。
對于溫長山,溫酒自從那磚下醒來,其實一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或者說該以怎么樣的情感去見自己的父親。
如美婦人,雖然在近些年陪伴溫酒的時間也并不多,可她母親的角色卻讓溫酒能夠很自然的展現(xiàn)自己的情感。
鈴鐺則如同自己的親妹妹一般,也是他最親近的人。
溫長山于溫酒而言則不然,傳統(tǒng)的父子關(guān)系并沒有因為溫長山的偶爾不著調(diào)而改變,即便在兒時溫長山整日陪伴教授他醫(yī)術(shù)知識,卻也遠不及對美婦人的距離。
在舉家搬遷,溫長山進入朝政終日不見之后更是如此。
這復雜的感情很奇怪,也讓溫酒很是煩惱。
他很希望能夠見到自己的父親,卻也不知在這一世見到溫長山之后該怎么辦。
胡思亂想間,溫酒和鈴鐺二人便達到了前廳中。
后門輕掩著,并沒有關(guān),顯然在等著溫酒。
輕寇房門,溫酒舉步進入,向著廳內(nèi)眾人輕躬點頭問好。
廳中空間很大,后門邊地是高位主座,而堂前則置了一張極大的桌子,長面邊各放置八張椅子,足夠十余人做客、論事了。
“父親、母親?!?p> 先看向位上的溫長山和美婦人,不過溫酒的眼神沒有任何的停留,接著向著對面的兩位中年人拱手作揖道:“兩位大人今日同父親歸來,溫酒因事有失遠迎,希望二位叔叔海涵?!?p> 溫酒自出現(xiàn)表現(xiàn)的不卑不吭極為成熟,向二位大人解釋了自己為何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的原因,絲毫沒有做派或者無禮。
鄭郝看著溫長山的兒子如此表現(xiàn),滿意的點了點頭,擺手笑道:“無妨無妨,快上座,小子你可跟你父親年輕時像極了啊?!?p> 黃欲為也瞇著眼笑著觀察著這溫長山傳說中奇葩的兒子,不過卻沒有說話。
“快上座吧,到你母親身邊去?!?p> 溫酒終于聽到了溫長山的聲音,向著溫長山點點頭,帶著鈴鐺乖巧的走向美婦人身邊已備好茶水的空座。
鈴鐺本不沒打算入座,她覺得自己帶哥哥過來后去后廚照看著就好,沒想到被溫酒一把拉住手腕直接按到身邊。
這一行為自逃不過眾人眼睛,不過沒有人在意罷了。
廳中氣氛并沒有因為溫酒的到來而改變,本就在談?wù)撔╅e事,正好溫酒到場給了鄭黃二人新的話題。
眾人皆知,溫長山是一位極有能力的人,不管是官場之道還是政務(wù)之事,他都能展現(xiàn)出自己的才華,不然也不會僅僅入官場五年,不到三十五便升遷到如此位置,幾乎是朝臣之上帝王之下了,深的皇帝信任。
鄭郝跟黃欲為與溫長山同為一派,自然對這樣一位極有能力的“怪胎”的兒子極為感興趣。
這世間既有“鬼才之后皆庸才”的說法,也有“天論才子繼受天福澤”的對應(yīng)。
他們二人到想在溫酒身上驗證一下這兩個說法,哪個能適用在溫長山的身上。
鄭郝性格爽快,也不在意其他,直接把話題轉(zhuǎn)向雙手捧著茶杯閉目養(yǎng)神裝死的溫酒。
“聽聞朝中同好所說,溫長山之子略怪,不習武,不聞?wù)?,整日居家沉醉于丹藥煉制之術(shù),今日既然見到,那也求小子解一下老夫好奇,你這丹藥之術(shù)怎么樣了,是不是想成就長生不死?”
雖然對于鄭郝的表達略不禮貌,不過黃欲為卻也表現(xiàn)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見溫長山與美婦人沒有在意,便繼續(xù)笑瞇瞇的等著溫酒的回答。
聞言,溫酒心道糟糕,他就知道自己在旁邊裝死沒用,這兩老頭肯定會閑扯到自己身上。若是放之前的他可能就隨意糊弄過去了,可現(xiàn)在溫酒正好想要開始接觸到朝中的事情,
這也算是自己與父親的關(guān)系網(wǎng)搭上線的好機會。
轉(zhuǎn)頭掃一眼溫長山,溫酒見他也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己,心中無奈的嘆口氣。
他放下茶杯,清清嗓子,對著面前二位大人開口道:“小子這所謂丹藥之術(shù)只是小孩玩樂罷了,盡力做出些能治愈尋常病的藥丸足夠,也無再多妄想?!?p> 見二位對他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溫酒繼續(xù)回答:“至于不習武、不聞?wù)∽佑兴览?,不知二位長輩面前當講不當講?!?p> “有何不當講,你說便是了?!?p> 鄭郝初聞溫酒言語不似傳言那般無賴,感了興趣,大咧咧的道。
溫酒點點頭,道:“小子自知天賦遠不及父親,也無父親那般從官能力,更是比不得城中那些子弟興趣廣泛。人的時間是有限的,所幸父親從未給我壓力,小子只好選擇一門最鐘情之物專心習之,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情,不過似乎太專心了罷,鬧了笑話?!?p> 溫酒這番話說完,鄭郝直接忍不住笑罵道:“溫大人看你教出的好小子,你這番話,不僅夸你爹厲害,還夸自己,真是個小油頭子!”
黃欲為也忍不住了,附和一聲道:“確實,小子你今年十六吧,真是讓我沒想到?!?p> 不似鄭黃二人笑罵,溫長山雖笑容不變,眼中卻有了些驚訝。
自己這個兒子他最了解了,雖不能及時陪伴,卻也十分了解其性情。他也自知自己嬌慣,讓溫酒對人雖敬卻也散漫,多由著性子來。
在溫長山的記憶中,今天鄭郝這問題,必定要惹得溫酒不喜,隨口胡扯敷衍了事。
而今日的溫酒,卻變化如此之大,不僅僅是現(xiàn)在,自剛才溫酒進入這廳中,溫長山便覺得溫酒全然同以前不一樣,但至于哪里變化了卻又一下說不太上來。
鄭郝笑到岔氣,他從沒見過這個年齡如此油滑又不要臉的小子,咳嗽幾聲緩過氣來,道:“小子你那剛才那話里有話啊,那現(xiàn)在這時間又合適怎樣的事情?”
見鄭郝裝上鉤來,溫酒思考片刻,本來他想順著鄭郝的話扶桿而上,讓父親一系得知自己的想法,幫助自己盡快進入官場,可又怕態(tài)度轉(zhuǎn)變過大,引起疑惑。
溫酒抿了抿嘴,盡量答不及題的說道:“溫酒暫時未想進入官場歷練,不過最近突然感覺這帝都中似乎環(huán)境差了些,這倒讓小子想去看看到底是哪里開始生起了害蟲?!?p> 說罷,溫酒以內(nèi)急暫時告退,出了門外。
鄭郝又想張嘴說些什么,卻被黃欲為伸手攔住,這位一直不太言語的大人終于睜開了眼睛,收起笑容,對著也同樣的如此的溫長山道:“你這寶貝兒子,可不太簡單?!?
某人龍丶
請各位朋友推薦票多多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