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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界爵跡4

【番外篇】 第一章 【盾器現(xiàn)世】

臨界爵跡4 三生竺 11294 2022-08-13 15:46:07

  第一章【盾器現(xiàn)世】

  【南之埃爾斯帝國·邊境·沙古小鎮(zhèn)】

  這里是最靠近風源領地的邊境小鎮(zhèn)。

  繞過風源極南之地的最后一個城市——薩爾墩,穿過長滿藏青色植物【三面之女】的【食蘿曠野】,三面之女這種植物是一種能夠精準地感應魂術師身上的魂力的人面型植物,若是普通魂術師,以其身上的魂力倒不足以使這種植物發(fā)生變化,但若是穿過三面之女的是一位王爵或使徒的話,那種高于魂術師數(shù)十倍的魂力將使這種植物瞬間枯萎,并且在枯萎前會產(chǎn)生一種類似于人類女性尖叫的刺耳聲音,是地源對于風源人的一種高度防備,從很久以來地源和風源兩個國家的人就非常相互仇對,在很久以前,那時還是白銀祭司掌權之時,便將這種地源獨有并且只生長在【亢地斯山】的詭異植物移植到邊境,用來當做防御外敵的天然警報器。

  而當越過食蘿曠野后,再翻爬過幾座無名的高山,見到的第一個小鎮(zhèn)便是沙古小鎮(zhèn)。

  此時正當晌午。

  從高山上飄進小鎮(zhèn)的細小草屑被炙熱的烈日烘烤之后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植物草香,帶著一種夏季獨有的苦澀和清香,隨著時弱時強的清風彌漫在小鎮(zhèn)上。

  不比其他三國極端不變的天氣,地源的春季不如亞斯藍帝國的四季水潤,夏季也不像弗里艾爾帝國的銅爐高溫,冬季也沒有因德帝國的鋪天冰雪,但總體來說是四國中唯一一個四季分明的國家,每一個季節(jié)都會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風土人情,雖說地源的人民早已習慣這種在夏季如火般的烈日,但每當這種高溫季節(jié)來臨時,難免會使人心煩氣躁,而這種時候之后,只有不斷的工作才能稍微分散發(fā)熱的大腦帶來的黏稠汗水般的頭暈。

  所以說,這正是看上去最繁忙的時節(jié)。

  鎮(zhèn)上的人總是急急忙忙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巷口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的嚴肅,在這種炎熱的氣候里,任何人都不想和周圍的人靠的太近,這種不想碰到同樣散發(fā)著高溫氣息的人的心理,倒是給小鎮(zhèn)清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突然,一陣高昂馬蹄的聲音混雜著清脆的皮鞭聲,數(shù)十輛馬匹和車飛速行馳在小鎮(zhèn)里。

  在平時,是很難看到那么壯觀熱鬧的場面的,馳騁的駿馬閃電般奔跑在灰色的石道上,每一匹看上去都是精挑細選的汗血寶馬,而拉運的貨車上擺放的也都是精貴奢華的紅漆金紋箱,從上面雕刻的圖案不難看出這是只有帝都的名門【弗洛佩瓦】家族才懂得制作的【金漆圖騰寶箱】,這種寶箱是能與魂力產(chǎn)生共鳴的,上面鑲刻的黃金邊紋里融合了一種類似封印的魂力,即使不擅長魂力封印的魂術師只要將自己的魂力注入這些邊紋中,就可以完全將箱子封死,而也只有注入魂力的魂術師本人,才可以解開封印打開寶箱,相當于一個為魂術師量身定制的保險箱,所以價格自然不菲,每一個寶箱都根據(jù)自身做工的精細度和鑲刻的圖騰難易程度來定價,最貴的一個是皇室中僅供帝王使用的【十二星宮圖騰箱】,當年的交易價格是十萬吞克幣。

  而像今天這樣一次性看到那么多的名貴寶箱,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連裝貨的箱子都已經(jīng)如此名貴,里面的貨物可想而知一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快給老子讓路,不然就從你們這些賤民身上碾過去!”騎著黑馬的大漢飛馳在車隊的最前方,面露兇光地怒吼著道路上的平民。

  誰都不想被這些健壯的馬匹踩死,紛紛讓到道路的兩旁。

  而這時候的二牛正毫不知情地在道路的最中央卸運他的貨物,這是今天的最后一批貨了,搬完他就可以去領工錢了,想到這,他就開心得忘乎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奔馳過來的馬車隊。

  “滾開,前面的臭小子!”大漢狂呼道。眼瞧黑馬的已經(jīng)越來越靠近前面的平民,但他絲毫沒有扯停馬韁繩的意思。

  而二牛則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xù)搬著他的貨物,心里只想著:這是老板娘新進的藥材,我得好好搬貨,一會兒就可以去領錢了。

  “天吶!”當藥店老板娘聽到響動跑出來看時,正對上二牛即將被馬匹撞倒的一幕。

  “二牛你趕緊讓開呀!”老板娘心一急,趕緊沖上去護住二牛,眼見二人快被車隊撞上時,二牛立馬反應過來,抱著老板娘一躍至路旁。

  轟隆一聲,前面的板車被一撞而翻,像是一片破爛的枯葉倒在路邊,車上的麻袋被撞開,藥材散落一地。

  長長的車隊疾馳而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的貨??!”剛才還懸在生死線上的二牛,在看到自己的貨車被撞翻后,連疼都來不及,急忙從老板娘身下爬起來,沖過去抱著自己的麻袋哭喊。

  “完蛋了完蛋了,這個月的工錢肯定沒了,這讓我怎么存錢娶媳婦??!”二牛哭喪著一張臉,但也難掩他精致俊俏的臉蛋,白皙嫩滑的皮膚完全不像大多數(shù)地源人那般蠟黃或黝黑,看上去倒像是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細長如刷的睫毛和高挺如峰的鼻梁,即使沾染了灰蒙蒙的泥土和油膩的汗水,也不能掩蓋他不凡的氣質(zhì)。

  只是此刻的他就像是死了爹媽一樣,抱著一袋藥材哭得稀里嘩啦。

  “你這個蠢牛!”老板娘吃力得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就給二牛背上來一拳。

  老板娘沒有名字,只知道她丈夫死得早又沒有留下孩子,只留了一間藥鋪給她守著,大家就都叫她藥嬸。

  “藥嬸啊,這可是你下個月的要賣的貨啊,這下子倒是可惜了……”

  “不知道人有沒有傷到,要不要進店里去敷點藥?”

  等瘋狂的馬車隊離去后,人們才敢圍觀過來,對藥嬸和二牛的遭遇表示同情。

  二牛擦了擦眼淚,站起來,他的個子比藥嬸高出一大截,高挺的個子一下子把光都擋住了。

  “老板娘,你不要怪我好不好,要是這批藥材很貴的話,你就從我工錢里扣吧!”二牛委屈道。

  “你這孩子!”藥嬸嘆氣道,緊張地拉著二牛的手臂左看右看,仔細檢查著,“來那么大一批人你都沒反應,就知道搬貨!那藥能跟人命比嗎?你要是傷到哪了,誰給老娘幫工?。俊?p>  因為自己沒有孩子,藥嬸一直把這個她從小照顧大的二牛當做自己的兒子。

  “哈?”二牛摸了摸頭,手肘上被擦出了一個口子,看上去倒是不礙事,“那老板娘你不怪我了?”

  “怪你,我……”藥嬸正想罵人,但感到腿上一陣劇痛,一個不穩(wěn),人朝前一倒。

  “老板娘,你怎么了!”二牛急忙扶住,撕開藥嬸腿上的褲子后發(fā)現(xiàn)膝蓋已經(jīng)因為磕傷而變黑的瘀青。

  二牛趕緊將藥嬸抱進店里,找出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給她敷上。

  “老板娘你沒事吧,疼不疼?”二牛一邊敷藥一邊心焦地問著。

  藥嬸忍著藥膏帶來的刺痛,溫柔地摸著二牛的頭,“沒事,一點小傷,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可千萬不能這樣了,老板娘無兒無女的,就你一個孩子,你要是出事我可得傷心死?!?p>  “是,知道啦?!?p>  二牛揚起嘴笑了笑,無邪的笑臉看起來像是冬日樹林里的束狀陽光。

  【南之埃爾斯帝國·地信宮殿內(nèi)部】

  迪婭已經(jīng)在宮殿里等了很久了。

  二十四尊相互對立的的銅像仿佛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矗立在兩旁,抬起頭仰過身子也無法看到銅像的表情,而這座宮殿的大小更是達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程度,光是這些擺放在大殿內(nèi)的銅像,每一尊,其修建的難度就遠遠高于一座城池。

  而這些銅像,也不過只是宮殿內(nèi)的裝飾物而已,如果說修建一尊銅像的難度要大于修建一座城市,那要修建一座能容納下二十四尊銅像的宮殿,哪又是何其令人恐懼的鬼斧神工?

  說起來,在四個國家里,地源的建筑能力可以說是獨樹一幟的,無論是帝都或是心臟,其輝煌和奢華的程度絕對遠超其他三國,比如這里,便是地源情報系統(tǒng)的中心——【地信】。

  你能想象這里能容納下多少個類似水源【天格】那般大小的府邸嗎?

  ——十個?

  ——二十個?

  都不對,如果真要用來比較的話,也許僅僅只是這一個地源宮殿的占地面積,就足以用來修建一座水源的帝都——格蘭爾特了。

  眾所周知的是,南之埃爾斯本來就是四國中領土面積最大的國家,別說修建一座格蘭爾特,就算是修建十座,一百座,他們也絕對騰的出地方。

  而順著銅像朝里面望去,是一片無盡的黑暗,憑借肉眼根本無法看清宮殿的最深處究竟是什么樣子,即使迪婭作為四度使徒,也從來沒有走進去過。

  最多也只是敢走進內(nèi)殿的大門,因為以她的地位,還沒有權限獲知地信的內(nèi)部構造。

  此刻,她正在等待著她的王爵,對于使徒來說,在感應到王爵的召喚之后,無論多遠,都必須無條件地返回到王爵身邊,從感應到莫西希莉的召喚后,她已經(jīng)不眠不休地等了三天了。

  忽然,從宮殿深處傳來漸進的腳步聲。

  已經(jīng)開始疲乏的迪婭頓時提起了神智,半跪在內(nèi)殿門口,銀色的發(fā)絲變得有些蓬亂,但肌膚看上去依舊是白皙如雪,看不到一絲塵垢。

  空洞的腳步聲回蕩在偌大的宮殿里,整齊有序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死神的倒計時,滴答滴答一點點地接近迪婭,當聲音慢慢靠近耳邊時,驟然停止了。

  “迪婭,這次召喚你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交待給你。”

  莫西希莉的聲音聽起來既遙遠又空靈,似乎她人已經(jīng)到你跟前了,卻依然覺得聲音傳自遠方。

  “是,王爵請吩咐?!?p>  “我收到了一條最新的情報,帝都的賽氏家族即將在沙古小鎮(zhèn)舉辦一場拍賣會,如果只是一般的家族氏拍賣會倒不足以引起我們的注意,但在外一直有傳言賽氏家族的人不太安分,而且這一次的拍賣物品里,有一件魂器吸引了眾多魂力高超的魂術師去競標,所以我需要派人去查實這件魂器是否真的存在。”莫西希莉整個人依然藏在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到幾縷在黑暗里微微發(fā)光的紅色發(fā)絲。

  “只是一個普通魂術家族的拍賣會,即使真的在預謀什么,憑借一件人力打造的魂器也無法掀起太大的風浪吧?!钡蠇I不解地問道,一般的魂術家族,即使有能力打造出魂器,也不可能和魂冢相提并論。

  “問題就在這里,據(jù)我所知,這件魂器并非人力打造?!蹦飨@蛘f到了重點,“賽氏家族對外宣稱得到了上古十二盾器之一的【女神的裙擺】?!?p>  “什么!”迪婭不由一驚,整個身軀微微一震,險些失態(tài),但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繼續(xù)道:“這怎么可能,上古盾器怎么會落到這種二流家族的手中?!”

  迪婭顯然不能接受這個說法,自從奪器時代開始,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王爵和使徒試圖尋找散落在大陸上的十二盾器了,可結局都是無果而終。

  “女神的裙擺在很年前曾是水源四度王爵特蕾婭的魂器,她曾憑借這件能防御所有間接攻擊的神級盾牌獵殺過很多高級魂獸,如今這件魂器既然流入了地源境內(nèi),我們就有義務將其回收,但目前還無法確定是賽氏家族拍賣的是否是真正的女神的裙擺,而且……”莫西希莉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著更深層的問題,“一般的魂術師是不可能知道盾器的具體名稱的,雖說十二盾器散落于世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但每一件魂器具體的名稱和能力是只有國家的王爵,而且必須是掌握情報系統(tǒng)的王爵才有可能知曉的,而這次賽氏家族竟然能直接對外放出消息得到了女神的裙擺,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策劃這件事,我們必須還得把這個幕后指使者找出來?!?p>  “是的,我即刻就出發(fā)前往沙古小鎮(zhèn)?!钡蠇I恭敬地回道。

  “不,這件事不用你去。你需要做的,是去傳達一個【白迅】給三度使徒止陽,以他的身份更適合去調(diào)查這件事?!?p>  “是,王爵。”

  迪婭的聲音回蕩在空曠得如同山谷般深幽的宮殿里,她的神情看起來黯然無光,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醒過來,但她根本不知道,這不過只是一個黑暗陰謀的小小開端。

  【南之埃爾斯帝國·墨戮之野地帶】

  尖銳如刀的巖石碎屑從前方不斷激射過來。

  喬森鎮(zhèn)定自若地閃避著這些碎石,并且不斷用魂力沖擊著爵印提升自己的速度,更迅速地奔跑在荒野之上,但始終無法追上前方的那幾個黑影。

  ——這是怎么回事!?

  照理來說,自己雖然是位于最低位的七度使徒,但從喬森感知到的氣息上表明,前面的人并沒有散發(fā)出像王爵使徒般強大的魂力氣息,這種難以精準的捕捉到的微弱魂力幾乎和一般的魂術師沒有區(qū)別,可自己已經(jīng)將速度提升至最高的,卻還是無法拉進與他們的距離。

  如果是一般的魂術師,喬森不可能在速度上輸給他們,怎么說他也是這個國家為數(shù)不多的使徒中的一個,可這幾個神秘人竟然能在與喬森拉開距離的前提下還保持著魂力輸出,持續(xù)不斷地使用魂術攻擊來干擾他,但也可由此看得出他們無心開戰(zhàn),只是想甩掉喬森。

  如果說他們能將魂力隱藏起來,導致自己感知錯誤的話,那至少也是王爵級別的對手了……

  不管怎么說,既然被自己碰見了,怎么也得把他們幾個攔下來。

  想到這,喬森瞳孔中的金色風暴又暴漲了一倍,隨著他身影的跳躍,在他的雙腳落地之時,仿佛有無窮的力量重重地砸在地上,地面霎時炸裂開,周圍的地面震動起無數(shù)堅硬的巖石巨塊,在喬森的操縱之下急速擊向前方。

  空氣中響起一陣陣巖石碰撞的咯咯聲,仿佛狂風海浪般的巨石卷起一股強烈的氣流,如同一只發(fā)狂的野獸一樣朝著前方的黑影襲去。這是喬森所能使用的攻擊范圍最廣的魂術了,如果自己的速度無法跟上前面的人,就只要靠魂術讓他們停下來了。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瞬間熄滅了喬森眼神里驕傲的光輝。

  滿天水草般的白色絲綢在空氣中砰然而出,在沙石飛濺的荒地里閃爍著一絲絲潔白的光亮,而當所有的巨石快要接近那些絲綢時,便如同卷進了一個無邊的黑洞里,一瞬間便全部消失不見。

  而當喬森還來不及看清究竟發(fā)生什么,就已經(jīng)被迫停下了追擊的腳步。

  “看來不能再繼續(xù)追了……”

  如果對方闖進墨戮之野的范圍,自己就完全沒可能追得上了,在地源有一個遵循了千萬年的規(guī)矩,那就是無論任何人都無權在墨戮之野里使用魂術。

  喬森站在原地,看著逐漸消失在黃沙里的黑影,憤怒地捏著拳頭,嘴角暴起一絲青筋。

  那種對遠程魂術的藐視和不屑,以及仿佛少女紗裙般的輕柔質(zhì)地,錯不了,一定是那件神級魂器。

  “十二盾器,女神的裙擺……”

  喬森的聲音,帶著一股不甘的沙啞,被漫天的狂沙席卷而盡。

  【南之埃爾斯帝國·邊境·沙古小鎮(zhèn)】

  二牛走到騰閣錦苑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越過最高點了,之前擁擠的人流像是一條條分岔的支流,最終匯聚消失在前方的輝煌閣院大門里。

  所有的人都想來湊一湊這難得一遇的熱鬧。

  賽氏家族的這次拍賣會吸引起了不少貴族和魂術師,使沙古小鎮(zhèn)頭一次面臨人滿為患的窘境,這聞聲而來的龐大人潮更是清晰地突顯出這個偏僻小鎮(zhèn)的渺小。

  不過對二牛來說,這些似乎倒是不太重要,他只是想盡可能混進這樣奢華的拍賣會里,目睹一下那些讓人爭得頭破血流的寶物到底長什么樣子。

  “對不起,請出示您的邀請?zhí)??!闭敹蕚鋺c幸自己已經(jīng)順利混進來時,兩個目露兇光的侍衛(wèi)早就發(fā)現(xiàn)他了。

  “邀請?zhí)麊帷倍c读算?,裝模做樣地摸了摸口袋,然后擺擺手,“我沒有欸?!?p>  在二牛說出這句話后,兩個侍衛(wèi)暴怒地將他揍了個七葷八素,然后毫不留情地拎著他的衣領,把他從會場里給扔了出來。

  “死乞丐,要是下次再看到你,絕對把你湊個半死!”侍衛(wèi)朝地上吐了吐口水,嫌棄地踢了二牛一腳,拍拍衣袖離去。

  “媽的!”二牛罵了罵,艱難地站起身來,看他剛剛搬完貨頭發(fā)蓬亂衣衫不整的樣子,確實比較像乞丐。

  “真是些勢利眼。”二牛四下環(huán)視了一圈,嘆了嘆氣,“看來從正門進是不行了,得走點彎路。”

  二牛一拍手,挺著腰板朝著守衛(wèi)薄弱的側門走去。

  拍賣會場內(nèi)。

  寬廣的金色會場內(nèi)已經(jīng)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從穿著上一時還很難分辨他們是來自埃爾斯帝國哪一個城鎮(zhèn)的人,此刻他們正各自扎成堆低聲議論著,對于賽氏家族的這次拍賣會似乎已經(jīng)期待已久,而且從中倒是很輕易能看出有幾個了不得的人物也在此。

  而對于大廳里人聲鼎沸的景象,倒讓坐在二樓的賽克很滿意。

  年僅二十六歲就已經(jīng)徹底掌管整個賽氏家族的他,自然與一般的泛泛之輩有所不同,無論是從外貌,穿衣,還是那對魂力的精妙控制和使用,都使得他在同輩人中脫穎而出。

  賽克將桌上的茶杯端起來,拿到嘴邊卻沒有喝下去,只是聞了聞茶的香氣,“你看那個披著黃色長袍的男人,像不像是皇室的人?”在掂量了一下對方的身份后,賽克補充道:“我記得好像是叫希亞?”

  “是的?!币慌缘墓芗疫B忙阿諛奉承,“希亞的哥哥是皇室里負責保護【地尊】的九大護衛(wèi)之一的???,他們的家族還曾經(jīng)有人被選為第三皇爵,算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了?!?p>  再隨著管家如數(shù)家珍般地看出了人群里其他幾個來頭不小的人物,賽克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靠著這場拍賣會,自己能結識到不少厲害的魂術師呢,這對于家族未來的發(fā)展絕對是有益無害的。

  況且,自己的計劃還遠不止此呢。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大廳內(nèi)負責主持拍賣的人已經(jīng)準備好開始了。

  在場的人聽到負責人的聲音后,頓時像是被水潑熄的熱石一樣,瞬間便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拍賣展出的第一件物品——是一件看起來十分古老的青銅劍,這柄劍劍身上鑲刻著一圈精致的龍騰花紋,并且還散發(fā)著似有若無的煞氣,令人不寒而栗。

  “這件魂器的名字叫【切風】,是鋒利到連風刃都可以切斷的高級魂器,是由地源赫赫有名的賽斑家族所打造的。起拍價五千吞克幣?!?p>  當?shù)谝患昶靼嵘吓_時,底下的人又開始發(fā)出吵鬧的議論聲了,這第一件魂器就并非凡品,看來這次賽氏家族要大出風頭了。

  只可惜,有的人卻不那么賣面子。

  一直按捺在人群里的希亞沒了耐性,還不等別人出價,就一躍跳上拍賣臺,將盛放魂器的木架一腳踢翻。

  “賽克呢,叫他出來?!毕唶虖埖刈脚馁u臺上,本來也想砸場的幾個人物看到有人做了出頭鳥,便停止了動作,準備伺機再行動。

  畢竟,對這些人來說,這種仿冒貨般的魂器,根本不是他們今天的目標。

  “我說是誰膽子那么大呢……”賽克應聲從二樓一搖一擺地走下來,朝著希亞冷笑道:“原來是希亞大人啊,真不知道我們賽氏家族是哪里得罪了你,令你如此不給面子呢?”

  “少跟我廢話?!毕唽⑹种型媾那酗L隨手丟到地上,“這種破銅爛鐵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說起來……這不是你們當奴做狗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嗎?”

  “你……”賽克旁邊的一名侍衛(wèi)首先被希亞的話所激怒,已經(jīng)準備將刀身抽出來動手了。

  賽克揮手示意他退下,為了不失身份,強忍著怒火,答道:“如果希亞大人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那怎么說也得按我們的規(guī)矩來吧,這切風你看不上,不代表別人看不上呀?!?p>  “哼!”希亞輕輕地一拍桌子,在他手掌落下的瞬間,只見紅漆雕刻的古老木桌霎時凝結成黑灰色的巖石,然后咔擦一聲從中間斷開。

  “想當年你們家族也不過只是賽斑家族的一條狗吧,若不是法萊氏家族滅了他們,哪里又能輪到你們翻身做主呢?”希亞沒興致和他們打馬虎眼了,自己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那件神級盾牌,根本沒想把心思放在其他東西上,“識趣的,就直接把女神的裙擺亮出來,如果不是聽說你們擁有那件盾牌,你以為誰有心思來你這里收廢鐵嗎?”

  聽了希亞的話,賽克竟不由大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啊?!比缓筚惪搜凵褚蛔儯鑵柕囟⒅?,“那你倒是來試一試我是不是真的擁有它啊?!?p>  “你找死!”

  希亞一聲怒吼,魂力暴漲開來,震得周圍的人紛紛讓開,誰都不想得罪這位有皇室背景的人物。

  只見希亞雙手一揮,轟隆一聲,地面唰唰冒出幾柱堅硬的深紅色地刺,像是一條條猩紅的舌頭,迅猛如獸般朝著賽克襲去,這突如其來的魂力使得整個大廳都隨著震動起來。

  而賽克卻完全沒有移動的意思,他手指尖靈活的擺動著,金色的絲紋回路清晰地在他的皮膚上顯露出來,頓時從地面瞬發(fā)出一面盾牌般的巨大石塊,將鋒利的地刺隔絕在外。跟著,房屋頂端已經(jīng)開始因為魂術引發(fā)的震動而掉下幾塊瓦片,當瓦片要落到希亞頭上時,卻仿佛被時間暫停一樣,在即將觸碰到他發(fā)絲的時候戛然而止,接著他抬起手仿佛拍灰塵一樣動了動手,空中固定住的瓦片便朝兩邊飛散出去,重重地砸在墻上,清脆地碎了一地。

  看著毫發(fā)無損的賽克,在石墻倒下后依然挑釁地對著他露出一個恥笑的表情,希亞已經(jīng)完全被激怒了,他高舉起雙手,用力貼到地面上,身上的魂力已經(jīng)爆發(fā)至極限,身后的長袍被魂力帶起的氣流吹得高起,一聲怒喝,賽克腳下的大地驟然裂開,分出兩個猶如獸口般殷的的圓狀空心石球,兩枚石球迅速將賽克包裹起來,并組逐漸開始擠壓縮下,賽克所在位置的木質(zhì)的樓梯早已被這劇烈的撞擊砸得分崩離析,不到幾秒的時間,賽克整個人已經(jīng)被困于石球之內(nèi)了。

  可希亞似乎還覺得不夠,他依然用魂力沖擊著自己的魂印,準備釋放出魂印里的那頭沉睡的野獸。

  “哧——哧——”

  空氣里已經(jīng)響起魂力匯聚起來的聲音,一頭金色巨豹的身形已經(jīng)漸漸在希亞頭頂呈現(xiàn)出來了。

  賽氏家族的那幾個護衛(wèi)卻沒有要動手保護主人的意思,只是繼續(xù)對著希亞露出那種輕視的表情。

  “你們是想跟著他一起死嗎?”

  希亞看著自己的魂獸逐漸在空氣中顯形,眼神里冒出一股森然的殺氣。

  “不,死的人,是你呢?!?p>  希亞首先聽到了石球里傳出的賽克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類似絲綢摩擦發(fā)出的聲音,潔白的白色絲綢仿佛纏繞起來的鬼面發(fā)絲,一根接著一根從石球里穿插出來,隨著石球炸裂的聲音,賽克的身影從飄動的絲綢海洋中顯現(xiàn)出來。

  而那頭令希亞得意不已的魂獸,早就在第一根絲綢觸碰到它的瞬間,便如同灰飛煙滅般消散成金色的煙霧,回到了希亞的魂印里。

  賽克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面無表情地望著希亞,那種表情似乎是在對他說:“你不是想死么?”

  一瞬間,咆哮的絲綢席卷而出,將希亞捆綁起來,吊在空中。

  “賽克!你……”被絲綢束縛得動彈不得的希亞從窒息的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要是敢殺我,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p>  賽克笑了笑,從鼻腔里發(fā)出嘲笑的哼聲,手朝著空中一揮,將希亞重重甩到地上,“我要是想殺你,你早就死了,今天就給你哥哥一個面子,你要看女神的裙擺是嗎?”賽克輕輕撫摸著身邊卷動的白色絲綢,仿佛在撫摸一只長滿絨毛的寵物,眼神望著驚魂未定的希亞,輕輕說道:“這就是?!?p>  【南之埃爾斯帝國·邊境·沙古小鎮(zhèn)】

  漆黑的墨色隨著皎潔的月光潑撒而下,安靜的小鎮(zhèn)已經(jīng)點燃星星燈火,喧鬧的騰閣錦苑大廳內(nèi)此刻只剩下賽氏家族的人了。

  賽克頂著一臉的疲憊,面容嚴肅地坐在正位上,他深吸著氣,臉上是不是晃出金色的光暈,似乎還在恢復著魂力。

  其他人見狀也只敢站在旁邊,不敢吱聲。

  “主人,這一次的拍賣會算是徹底為我們家族長了臉了,就連希亞都被打得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以后就算是在帝都,也沒幾個人敢跟我們做對了?!?p>  許久,管家見賽克魂印四周的黑色斑紋已經(jīng)褪下去,才敢開口說話,只是他心里還是很疑惑,這些黑斑似乎比上一次使用女神的裙擺時更長更明顯了。

  ——難道這就是使用盾器的副作用嗎?

  “被那些貴族欺壓了那么久,也該是我們家族崛起的時候了?!辟惪司従徴f道,面色逐漸恢復了過來。

  在他的手里,握著一枚陶瓷般的白色棋子。

  “而且,等我們有了威望,就可以聯(lián)合皇室里的反叛勢力,在地源建立一股屬于我們的勢力了?!?p>  賽克詭異地陰笑著,嘴里拉扯出粘稠的水絲,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饑餓得流出口水的野獸,令人既惡心又害怕。

  “哎喲——”

  突然,一個高大身影從房屋頂端掉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引得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

  “是誰!”侍衛(wèi)們紛紛拔出腰上的佩刀,對準那個坐在地上饒頭的少年。

  “嘿嘿……”二牛眨了眨眼睛,帥氣地舉起一只手,“嘿,你們好啊?!?p>  對于這個從天而降的少年,賽克被惹得有些不悅,畢竟他剛才正在討論著‘秘密’,他的臉上漲紅一片,像是一塊燒紅得鐵塊,但他并沒有喝令手下動手,相反他正在揣摩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少年。

  他能無聲無息地躲在房頂上,在此期間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

  ……

  “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偷聽我們的談話,沒人告訴你我們是誰嗎?”管家怒斥道,這個說話沙啞無比的男人,在左半邊臉上還帶著一塊細長的刀疤,看起來十分丑陋,不過他的身份,可一點都不丑。

  “你們是魂術師啊……我知道?!倍J媪耸婷劰?,一臉不怕死地說:“你們好像都很厲害的樣子,又會魂術,還有魂獸……之前我也看到了那個什么女神的裙擺,真漂亮啊?!?p>  二牛抬起手,指向賽克手里的陶瓷棋子,他整個人依然坐在地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臉,就像一個沒成大的小孩(更像一個沒智商的弱智)。

  “你們可不可以把它送給我?。俊?p>  【南之埃爾斯帝國·墨戮之野地帶】

  漫長的風沙天氣又來臨了。

  荒渺無人的沙石地帶里回蕩著鬼哭般的嚎叫聲,聽起來像是一只只沒有歸處的游魂發(fā)出的恐怖回音。

  如果說這些回音像鬼哭,那么迪婭閉著眼睛趴在地上的樣子無疑就是一只披頭散發(fā)的女鬼了。

  “怎么還沒好???你都快把頭埋進土里了,要給你立塊碑么?”一旁的喬森等得不耐煩了,翻了個白眼說道。

  “叫你別吵,馬上好了?!钡蠇I沒空搭理喬森的抱怨,她閉著眼睛,慢慢用魂力沖擊著爵印,手腕上不時發(fā)出金色的脈絡光紋。

  喬森蹲下身子,看著把臉慢慢貼近地面的迪婭,做出一個幾乎要親吻那干燥的黃沙土地的樣子,胃里忍不住掀起一股濃烈的酸稠感,“【生靈】這天賦真麻煩,還不如我的石魔的暴怒來得干凈利落?!?p>  迪婭沒有時間回答他,只見她漸漸張開自己的嘴,似乎對著大地吐出了什么東西,但憑肉眼看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但怪異的現(xiàn)象在迪婭整個人移開的時候發(fā)生了。

  那冷峻的沙地突然像有了生命一樣,仿佛昆蟲肉體一般蠕動起來,甚至漸漸浮現(xiàn)出一張蒼老丑陋的人面五官。

  迪婭深吸一口氣,又掬下身子,將耳朵貼近那張石塊洞穴般龜裂的嘴唇。

  而那種詭異深奧的語言,喬森是完全聽不懂的,他只得用手蹭著臉,差點快要睡著了,漆黑的夜色幾乎抹掉了他的臉,只能看到兩只明亮的眼睛在風沙里閃爍著。

  “這……這實在太可怕了……到底是一群什么怪物……”

  過了許久,喬森恍惚的神智才從迪婭帶著恐懼和驚訝的話語里醒過來。

  “這群人……究竟是什么東西……”

  【南之埃爾斯帝國·邊境·沙古小鎮(zhèn)】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一個侍衛(wèi)沖上前,用力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朝著二牛的脖頸處瘋狂地砍下去。

  這用盡全力的一刀,將二牛整個人飛擊出去,滾燙的鮮血嘩得一下濺到侍衛(wèi)的臉上,在二牛身體落地時,砰然一聲,將身下的紅木椅子砸了個粉身碎骨。

  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都沒有眨眼睛,對他們來說,殺人和踩死一根路邊小草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可是,當他們看到二牛又活著從地上站起來,依然詭異地對著他們笑著時,他們終于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了。

  二牛用手扶著肩膀,像是在撐著自己的骨架,然后肩膀前后扭動起來,發(fā)出骨骼轉動的咔擦聲,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淌下來,一滴一滴連成絲狀滴到地上。

  賽克看著還能動彈的二牛,朝著管家拋出一個眼神,接著,其他的人都舉起手中的刀,對二牛發(fā)起了攻擊。

  二牛也沒有要躲避的動作,只是這一次,當幾把發(fā)著銀光的鋒利大刀在即將砍到二牛身上時,竟全部整整齊齊地停了下來,仿佛被人用線從背后拉著了一樣,動也不動。

  然后,二牛抬起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啪——”

  除了賽克外的其他人,都在一秒鐘內(nèi),仿佛被風干的石像,轟隆一聲,連同身上的所有肢節(jié)和器官,粉碎至盡。

  “你……”賽克不由失去了鎮(zhèn)定,那種被死神敲門的感覺仿佛一只干枯的手,已經(jīng)慢慢摸上了他的喉管。

  “你究竟是誰?”

  二牛瞪著眼睛,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樣,他笑著回答:“我啊,老板娘都叫我二牛,我自己挺喜歡這個名字的,不過呢,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止陽?!?p>  “止……陽,我并不認識你,你為什么要殺我?”賽克哆嗦著,顫抖的身子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可手里依然緊緊地抓著那枚棋子。

  “為什么殺你?”止陽看著驚慌失魂的賽克,仿佛在看一個無知的村民,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結實的胸膛,“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止陽被血染得鮮紅的殘破衣服里,裸露出一塊黑色的清晰痕跡。

  “這是第……第三……”終于,賽克心里的防備徹底被攻破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嘴唇不住地抖動著,“第三爵印,你是第三王爵嗎?”

  “哈哈哈……”止陽躬下腰,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第三王爵?你以為自己有這個資格見到三度王爵嗎?放心,我沒有那么厲害,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三度使徒而已?!敝龟栆恢北3种⑿Φ谋砬?,似乎只是在跟別人做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自我介紹。

  賽克此時雖然已經(jīng)害怕到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但他還沒有失去意識,他靜靜地聚集著體內(nèi)的魂力,心想就算對方是使徒,但憑著女神的裙擺,想必他也奈何不了自己,只要能拖住他,自己就趕緊找空隙逃走。

  突然,賽克手中的棋子在魂力的催動下砰然炸開,還原成那件白色絲綢質(zhì)地的防御盾牌,他站在女神的裙擺的保護范圍內(nèi),大笑道:“就算你是使徒,現(xiàn)在你也沒辦法殺死我了,我是擁有盾器的人,怎么可能死在你手里!”

  “嘖嘖嘖……”止陽撇了撇嘴,搖晃著腦袋,輕輕地嘆了口氣。

  下一個場景,原本在空中無風自動的潔白絲綢,突然像是被火燒焦了一般,空氣中拉扯出一陣陣尖銳的叫聲,所有的絲綢在一瞬間變得漆黑無比,一根根黑色的絲線散落到地上,不再具備抵擋間接攻擊的能力。

  “這是為什么……”賽克無法解釋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他試圖繼續(xù)催動魂力喚醒地上那些冒著黑煙的絲線,可是,他卻完全沒有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有一絲魂力的氣息。

  止陽摸著下巴,年輕高傲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少年獨有的青草氣息,嘲笑道:“我說你啊,既然都認識第三爵印,怎么會不知道第三天賦呢?”

  “第三天賦……是什么……”賽克幾乎已經(jīng)聽不到自己的微弱的聲音了,他已經(jīng)是在用喉嚨發(fā)出最后的哀求聲。

  “第三天賦,有個很正氣的名字哦,叫【乾坤】?!?p>  止陽咧開嘴,露出一口整潔的牙齒,笑得仿佛一個稚嫩的鄰家少年。

  而賽克的頭,也跟隨著止陽迷人嗓音的消散,炸開成一顆鮮艷的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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