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王恒四人被妖物附身的概率很小。
畢竟四人都是修士,也一直在一起,若是其中有任意一人被附身,其他三人都應該能發(fā)現(xiàn)才對。
但這荒野中,未知的妖物有太多太多,各種詭異的能力也根本無法想。
也許就會存在能夠無聲無息附身于人的妖物。
此時眾少年修士們已經(jīng)圍攏了過來,不少人臉上流露出緊張的神色。
有人的手中更是已經(jīng)握緊了符器,只要稍有不對,他們可不會客氣。
尤其是白冰白石兩兄弟。
這二人似乎非常樂意見到王恒遭難。
白冰的手里此時已經(jīng)握緊了某件閃著金屬亮光的小巧器物,十有八九是一件符器。
王恒毫不懷疑自己只要稍有不對勁,白冰就會第一時間將符器打過來。
王恒咬破手指,擠壓傷口,一滴鮮紅的血液很快滲了出來。
他屏住呼吸,看著鮮血滴落在赤紅的桃木符箓上。
一秒、兩秒……
數(shù)秒鐘的時間過去了,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王恒長出了一口氣,將桃木符傳給李白。
李白照貓畫虎,也將鮮血滴在了桃木符上。
依然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李白也松了一口氣,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滿是汗?jié)n,并非是熱的,而是因為緊張。
于家兄妹也緊接著將鮮血滴在桃木符上,符箓在他們因為緊張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中沒有任何變化。
這說明那妖物并不藏身于王恒等四人之中。
于月將沾血的桃木符交還給符生。
符生臉上的冷色稍緩。
他沖著王恒四人說道:“你們四人的嫌疑暫時排除了,不過也并不絕對,我雖然從來沒遇到過可以躲過測邪符測驗的妖物,但也不敢說這種妖物就一定不存在?!?p> 說著,符生轉過身來,目視稻田中的幾名村民、
“那么,那只妖物十有八九就附身于這幾名村民里的某一個身上了。”
“所有人現(xiàn)在散開,圍成一個大圈,將這幾人圍起來?!?p> “我們一定要逼出這只妖物,絕不能給其附身進入村子的機會!”
符生指揮著所有人散開,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圈,將稻田里原本的那幾名村民圍住。
這幾名村民雖然仍舊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卻明白了眼下的事情顯然與他們有關,都是一臉恐懼的神色。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知道妖物必定就藏在這幾名村民之中了,因此每個人的警惕性都提到了最高。
莫婷的黑袍僵尸小莫已經(jīng)擋在了她身前,黑袍下傳出低低的嘶吼聲。
于家兄妹的兩只妖犬聳肩弓腰,獠牙呲露,向著幾名村民呲牙咧嘴,似乎隨時會撲上去將這幾名村民撕碎。
被圍在中央的幾名村民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總共是四人。
當他們被圍起來的同時,四名村民中,年齡最小的干瘦少年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爺爺,怎么辦?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阿凡別哭,相信修士大人們,我們就會沒事?!?p> 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子沉聲道。
“別哭,阿凡,相信爺爺?shù)脑挘蹅兗胰硕疾粫惺??!?p> 少年的母親開口安慰道,她語氣溫柔,只是笑容非常勉強。
剩下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小,臉皮蠟黃,他一言不發(fā),只是重重的握緊了手中的鋤頭。
這竟是一家四口人,爺爺、父親、母親和兒子。
王恒心頭有些不忍。
一家四口人里,必定有一個被妖物附身了,一會兒妖物現(xiàn)身,與修士們爭斗起來,這一家四人能活幾人?
“你去將這桃木符丟給這幾名村民,讓他們挨個滴血測驗。”
符生沖著身旁的白冰淡淡說道。
白冰一愣。
“?。俊?p> 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他本來自作聰明,覺得縱然妖物兇猛,但只要跟在符家家主的身邊,風險必然是最小的。
因此當少年們散開時,他們兄弟二人依然死死的守在符生周圍。
哪知道自己反而會被派去送符。
此時白冰心中叫苦不迭,直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快去!”
符生冷聲道。
白冰雙手哆嗦著接過桃木符來,一臉哭喪樣。
他不甘心的環(huán)視周圍一周,想找個人來做替死鬼。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王恒,但王恒此時正好在圈子的另一邊,離他最遠,這鍋顯然是甩不到王恒的頭上了。
“別耽誤時間,妖物隨時可能會產(chǎn)生我們意想不到的變化,你拖一分時間,危險便大一分?!?p> 符生語氣強硬,神色嚴肅。
于是白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著圈內走去,一身的肥肉都是顫顫巍巍的,看得人失笑。
這送符的任務其實危險并不大,白冰也不需靠近,只需要走到一個適當?shù)木嚯x前,將桃木符拋給四名村民,令其自行測驗便可。
王恒在另一邊看的只覺得可笑。
“這白冰平時在我們中仗著自己白家人的身份,吆五喝六,沒成想膽子連我都不如?!?p> 李白在王恒身旁低聲道。
李白平日里在村子里沒少被這白冰白石兄弟二人欺辱,此時見白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大敵的樣子只覺得十分快意,就連心中的緊張感都不知不覺被驅散了不少。
白冰向前走了一小段距離,便停下了腳步,不肯在前進半分,儼然是將圈子中心的四個村民視作了洪水猛獸。
他用力的將測邪符擲出,落在了四名村民身前三四步的位置,然后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回來。
符生眉頭一皺。
他倒是沒想到這白家弟子竟然這般膽小。
不過畢竟不是他自家的子弟,他也不好出口斥責。
四個村民此時已經(jīng)將符箓撿了起來,并依照符生的高聲指示開始行動。
一家人開始挨個在桃木符上滴血測試。
最先測試的是這一家的兒子。
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臉色蒼白,神情緊張的少年將血滴在了符箓上,符箓沒有任何反應。
少年的父母與爺爺見狀都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是少年的父母,也挨個將鮮血滴落。
符箓依然沒有變化。
此時便只剩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子了。
見這一幕,符生眉頭緊鎖。
難道說,妖物并未隱藏在這四人身上。
又或者說妖物就隱藏在這老漢的身上?
老漢深吸一口氣,從中年男子手中接過了桃木符。
“爹。”
悶不做聲的中年漢子此時終于開口了,樸實的臉上顯露出擔憂的神色。
“別擔心,兒子,我倒反而希望是我,我年紀最大,活夠了,你們還小?!?p> 老頭搖了搖頭,滄桑的說道,揮揮手示意自家人都走遠一點。
等到自家人都離開了一段距離后,他便咬破手指,將傷口朝著桃木符涂抹了上去。
場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桃木符出現(xiàn)結果。
老頭的兒子、兒媳與孫子俱是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一秒、兩秒……
符箓沒有任何反應。
“爺爺你沒事,太好了!”
孫子摸了把眼淚,一臉的喜悅。
中年漢子額頭上深深的皺紋也緩緩舒展。
婦人也露出笑容。
一家人走上前去,圍住老人,臉上俱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符生這邊反而眉頭緊鎖,因為這意味著事情更復雜了。
突然,
這家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因為老頭手上的桃木符上開始嗤嗤的冒著白煙。
鴨腿炒飯
感謝暗驍和思無邪的打賞,謝謝大佬。 妖魔戰(zhàn)國那本寫不下去了,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著寫本犬夜叉的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