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現(xiàn)場直擊

　　第一卷第17章，現(xiàn)場直擊。

　　火勢幾乎沒用幾秒鐘就占了半個房間，甚至地上的地毯窗簾和沙發(fā)以及床角都起了火苗。

　　火苗幾乎有幾米那么高。

　　陳忱沉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因為原因?qū)е碌模焯摽粗鲈陔x火源的最中心卻無動于衷，火苗都要燎到他的鞋底下，徐虛焦急的喊了他，“陳忱沉！”

　　他像是突然受驚一樣，身體震了一下，茫然的回頭看了徐虛一眼，他張了張口，想要是什么，但是開了一半的口又放棄了閉上了嘴巴，他慢慢的回過神，被面前的景象震驚到一般。

　　徐虛看著他怎么還不離開一點，眼看著火舌卷上他的褲腿，“陳忱沉！你TM還不讓開?。　?p>　　這嗓門成功讓陳忱沉意思到了現(xiàn)在的境遇，他隨即往旁邊的安全地點一跳，“你喊那么大聲干嘛！嚇我一跳??！”

　　徐虛看他說了話，頓時放了心，又忍不住嘀咕一句，“要不是我叫你現(xiàn)在都油滋滋的了。”

　　陳忱沉白了他一眼。

　　徐虛環(huán)視周圍，說“蘇宿呢？她人去哪了？”

　　“剛剛跳下去了?！标惓莱晾潇o的說，眼睛示意了一下徐虛進來的的那個地方，完全碎了的玻璃窗戶，“不知道是死是活?！?p>　　徐虛：“操！”

　　陳忱沉隨即往窗戶旁邊挪過去，涼涼的夜風(fēng)源源不斷的從缺了個口的地方吹進來，帶著夜間的低溫和冷意，身后又是熱烘烘的熱浪，雙面夾擊，好不痛快??！

　　他往下看，這可是3樓，不算很高但也不矮，不知道下去是活還是殘了。

　　只見蘇宿保持著摔到地上的樣子，隔了幾秒，她才緩過來，立馬翻身滾起，還記得那個狙擊手還在附近，蘇宿立馬跑進了巷道中，陳忱沉看見她在快要消失的時候回了個頭，看著他這邊。

　　但不是看著他這一層樓，而是他對面的地方。

　　蘇宿的手擺出了個OK的樣子，手指收了一次又展開。

　　最后她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然后消失在視野中。

　　“蘇宿？逃了？”徐虛也到了他的旁邊看到了蘇宿消失前的最后一個身影。

　　陳忱沉：“……”

　　“我們總會抓到她的?！?p>　　他說，語氣中是一貫的篤定和自信。

　　然后他抬頭往對面的303房間。

　　蘇宿的OK姿勢彎了兩根手指，代表3，并且她收了兩次手，代表3，所以就是303。

　　身后的房間里突然噼里啪啦起來，啪啦啪啦！

　　緊追著來的是砰的一聲，是木質(zhì)的東西摔墻上的動靜。

　　徐虛低罵了一聲：“他娘的！那三個混蛋！”

　　陳忱沉立即轉(zhuǎn)頭過去看，門口處的門大開著，剛剛最靠近的那三個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徐虛：“居然都逃了！”

　　他們只是中了彈，受了皮肉傷，又沒被捆綁，想逃脫，想來是非常容易的。

　　陳忱沉看著幽暗的門外，沉著眸，“警察來了嗎？”

　　徐虛立即回答：“在路上了?！?p>　　“那就交給警方去抓。我們撤。”

　　陳忱沉轉(zhuǎn)頭看著屋中的那個半死不活的少年，“帶上他?！?p>　　“好?！毙焯摰揭膊幌訔壦麥喩淼难瑥街北持饋?，“快走！馬上就出不去了！看這火勢，我們趕緊走。”

　　“走吧。”

　　順著邊緣的未著火著地方，兩個人立即出了門。

　　一路奔到了樓下。

　　陳忱沉說，“背上的少年急需醫(yī)生，徐虛你馬上帶他去醫(yī)院?！?p>　　徐虛點了點了頭，又問，“你呢？”

　　陳忱沉看著對面的樓，說，“我去找一個人?！?p>　　徐虛：“？？？”

　　但是他沒說話。

　　陳忱沉說了之后就立馬奔向?qū)γ??？觳阶吡藥撞降搅寺分虚g的時候，被徐虛叫住。

　　“陳忱沉?！?p>　　徐虛的語氣和平常不一樣，是他完全沒聽到過的，聲音陳忱沉才會停下來，他沒轉(zhuǎn)身，只是背對著他。

　　“你剛剛是故意的對吧？”

　　陳忱沉心理咯噔一下。他看出來了。

　　但是，他不否認。

　　“對?！标惓莱林苯诱f，沒有絲毫的猶豫。

　　徐虛問，“你是故意放蘇宿走的?！?p>　　陳忱沉，“你看出來了還問我。”

　　“她對你說了什么？”徐虛說，“或者說她用的什么條件和你交換？”

　　徐虛看見陳忱沉猶豫了一下，隨后說，“我哥?！?p>　　徐虛差不多猜出來了。他看著陳忱沉跑進了對面的樓里，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他的面前。連一句質(zhì)問都沒來得及問。

　　“徐哥！”

　　徐虛看向聲音的來源，看到了半縮在車上的王奇。

　　他和王奇一起來的，但是他沒敢讓王奇和他一起上去。

　　上面很危險，他就讓王奇待在下面的車里了。

　　徐虛抗著滿身的血污的男孩，“去醫(yī)院?！?p>　　王奇也沒說什么，吩咐著讓司機去醫(yī)院。

　　——

　　這樓是個5層的商場，3樓以下是各種各樣的服裝店，3樓大部分是餐廳。

　　陳忱沉從樓梯一直往上走，電梯一直沒下來，他等不及，拔腿就跑上樓梯。

　　望著樓梯一級的望下，雖然陳忱沉喘得厲害，但是他沒有停止的意思。

　　胸腔里缺氧缺得厲害，呼吸急促得難受，他兩階并一階，沒有一點遲疑的往上跑。

　　再快一點！

　　再快一點！

　　陳忱沉拐上最后一階階梯，看見光滑的地板倒映著他臉色發(fā)白的樣子。

　　陳忱沉絲毫沒有停頓，腳一滑，奔向了303。

　　陳忱沉看著面前的這家店，名字大大的掛在面前——相魚。

　　怕是相遇的意思。

　　門店是復(fù)古式的，一看就給人華麗不失清雅的設(shè)計。

　　店門半開，看得見里面的白色裝潢，他聽見了里面流瀉出來的音樂——《等》。

　　這首歌……

　　在他的夢里出現(xiàn)過很多次。

　　他感覺到自己的感官一下子敏感了起來，他清晰的聽見了歌詞，聽見了風(fēng)擦過窗臺的聲音，他也聽見身后電梯關(guān)門的聲音……

　　他有些不知所措，或許真的像蘇宿說的那樣他哥會突然重新在他面前，再來個溫柔的見面擁抱。

　　要是這樣就好了。

　　但是他又怕里面沒有他想見的人。

　　而且，他潛意識里覺得后者的概率會更大。

　　陳忱沉平復(fù)了心跳，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推門而入。

　　……

　　現(xiàn)在是晚上11點，店里按理來說是有人的，可現(xiàn)在里面空無一人，連店員都沒有，陳忱沉心里奇怪，怎么會沒人？

　　他朝后臺看去，發(fā)現(xiàn)真的是空無一人。

　　他一下子就慌了起來，怎么可能，難道這個店……

　　可不對呀，店里音樂聲不斷，桌子干凈，桌上的鮮花也是新鮮的，雖然沒得那種人類的氣息，但卻不像一個已經(jīng)停業(yè)的店。

　　他掃視了周圍，看見了靠窗的地方桌子上的鮮花明顯與其他花的擺放位置不一樣，其他的都是斜著放靠花瓶的右邊那一支卻是靠在了左邊。

　　他快步走了過去。

　　桌上干干凈凈，一絲灰塵也沒有，明顯是抹過，椅子也歸來原位，沒有任何的異樣。

　　他眺眼從窗外看去，對面的的火光一覽無余，只不過火勢小來很多，燃燒來一些易燃的東西后就變得小了些，他還看見了對面窗戶下的地面上全部都是玻璃碎片，反著月光，說不出來的冷光。

　　這個位置是真的很不錯。

　　對面的情況一覽無余。

　　難道真的是有人曾經(jīng)坐在這里，觀察對面的一切情況？

　　陳忱沉重重的呼吸，他也想知道這究竟是他的猜測還是真的就是這樣的。

　　他不敢去想那么多，他只是想看見一個人而已，一個或許來過這里的人。

　　難道，這一切就不是真的。

　　真的只是我在妄想？

　　陳忱沉收回視線，輕輕的咬了咬下唇。

　　他想放棄了。

　　他覺得自己就像處在無邊的黑暗中，看不到一點點的光，腳下是虛無，無論往哪里走都是沒有盡頭的不歸路，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好?！?p>　　他似乎是聽見了一個女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想，我很不好。

　　我找不到路了。

　　我很不好。

　　我到底要怎么辦才能看見迷霧后面的世界？

　　“你好?！?p>　　那聲音又一次響起，不同剛才的禮貌這次的音量高了很多。

　　陳忱沉突然意識到，是真的有人在他旁邊說話。

　　他心臟一瞬間狂燥了起來，他猛的回頭。

　　入眼的是一張年輕的臉。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身上還穿著白底紅字的工作服。

　　她好奇的看著他，嘴唇半張看來是還還想要叫他一遍。

　　陳忱沉立馬回她，“你好。有事嗎？”

　　女孩子困惑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我是這家店的服務(wù)員，我想請問你是想要吃點什么嗎？”

　　難怪她會困惑，他站在人家的店里面問人家有什么事，的確也夠奇怪的。

　　陳忱沉垂了垂眸，“為什么剛剛店里沒有人？”

　　女孩頓了頓有些疑惑，可能是他的語氣給了她不好的感覺吧。

　　“剛剛被一個客人包了店。所以其他人是不進來的，店里當(dāng)然沒人了。門口寫著牌子告訴顧客今天晚上11點半以前已經(jīng)被包了，你沒注意？”

　　女孩子說完又嘀咕了一句，“奧，你肯定沒看見，要是看見了就不會進來了?！?p>　　陳忱沉的確沒看到。

　　那個時候他還能注意到其他的的東西？

　　陳忱沉繼續(xù)問，“那包了店怎么一個店員都沒有？”

　　女孩聳肩，“不知道。對方要求的啊。他說他不需要服務(wù)員，所有人都不能留在店里，加之他給的報酬是非?？捎^的。店長就把我們都叫出去了?！?p>　　“他？”陳忱沉問，“男的？”

　　女孩點點頭，“差不多20歲左右的樣子。”

　　20多歲？?。?！

　　陳忱沉差點吼出來：“他長什么樣子！?。?！”

　　女孩子看著他這個樣子，眉頭皺了皺，懷疑面前的這個人怎么那么奇怪，“就185左右的樣子啊，穿個黑色外套，提著不知道裝什么的大箱子。戴著個黑色帽子，還戴了黑色的口罩，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也真奇怪。要不是他給的錢非常多，估計店長都把他趕出去了?！?p>　　陳忱沉急迫的問，“意思是你沒有看到他的樣子了？”

　　“沒啊?！迸⒄f，“他從進門就遮得嚴嚴實實的。”

　　陳忱沉嘆了口氣。

　　“你們店里有監(jiān)控器嗎？”

　　女孩奇怪的看著他。

　　“……有……你要干嘛？”

　　陳忱沉繼續(xù)問，“在哪？”

　　女孩，“就門口和店里都有吶。有10多個來著?！?p>　　“我要去看監(jiān)控?！标惓莱琳f。

　　“你看不了了啊。因為包店的那個人要求關(guān)了所有的監(jiān)控的。店長本來還不想答應(yīng)的，懷疑他是不是壞人?？墒撬帜贸隽肆肆硗獾腻X，所以就關(guān)了。”

　　操了！

　　這一瞬間陳忱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氣憤，以及無可奈何。

　　女孩看到了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還是默默的退了一步。

　　陳忱沉看著女孩的動作知道是自己嚇到她了，收了收表情，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會露出讓別人害怕的表情了，“那他是什么時候來包店的？”

　　女孩說，“就今天晚上。大概8點的時候吧?！?p>　　“嗯。”

　　陳忱沉微微的點了點頭。

　　陳忱沉，“店里的歌……”

　　女孩說，“應(yīng)該是他點的?！?p>　　接著她又說，“我剛剛上來的時候看到他了。店長讓我上來看看情況，我看見他進了電梯?！?p>　　陳忱沉眼眸一震，他幾乎是瞬間就發(fā)聲問，“什么時候？！在哪個電梯？！”

　　他說出來發(fā)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過于大，明顯的顫抖和急迫。

　　女孩子明顯得被他吼住了，立即愣了一下，然后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就剛剛啊，我……我走那邊樓梯上來的時候，我上來看見他進了電梯，然后你就從另外一個樓梯上來了……”

　　陳忱沉頓時想大喊一聲，來表達他的無奈。

　　他拔腿狂奔出去。

　　女孩子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的，在原地暗暗的嘀咕著“這人有病?！?p>　　陳忱沉算計了一下時間，他從到3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1分鐘了。

　　這表示他已經(jīng)不可能追上了。

　　但是他的大腦中樞卻不下達停止的命令。他只能一直往下跑。

　　難怪他當(dāng)時會聽見電梯關(guān)上的聲音。

　　他媽的！

　　怎么這么巧！

　　啪嗒啪嗒?。?p>　　陳忱沉幾乎是好幾個樓梯階并一個的往下跑。比他來的時候還要著急。

　　一樓的地板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陳忱沉感覺自己快要累死了。

　　他沖到樓下，按開了電梯，里面空無一人。

　　怎么可能追得上。

　　說不定這電梯都已經(jīng)上上下下好幾次了。

　　他看著電梯門分開又關(guān)了。

　　看著金屬門上倒映著他失落不堪的樣子。

　　他慢慢的轉(zhuǎn)身，看著眼前的樓街光芒四射。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是他想見的人。

　　霓虹燈閃耀，車流滑過，冷風(fēng)嗖嗖。

　　他卻想休息一下了。

　　他真的有些累了。

　　胸腔的起伏還沒有停下。

　　他靜靜地看著這繁華的街道，最終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然后就感覺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陳忱沉拿出來一看，是徐虛。

　　——

　　徐虛靠在醫(yī)院走廊的墻上，腳抵在身后，雙手報胸，微微低著頭，抿著唇，不言不語，手中捏著手機，上面的光一明一滅的，湊近了看發(fā)現(xiàn)是有消息一直彈出來，但是他沒看。

　　路過的醫(yī)護人員和病人都不自覺的遠離他，像是他渾身帶刺。

　　陳忱沉到的時候遠遠的看見昏暗走廊中的徐虛。

　　他擋住了光，月光和著醫(yī)院的燈色給他罩了一層微弱的奇異光。

　　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徐虛完全沒有一絲表情，冷漠到極點。

　　這個樣子是他沒見到過的。

　　明明月光就很清冷，配上了他更加冷漠的臉色表情，整個人氣壓都低了不少。

　　原來徐虛冷漠和淡然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難怪剛剛那些人都繞開他走，離得遠遠的。

　　這個徐虛是他陌生的。

　　“徐虛?！?p>　　陳忱沉成功讓的徐虛抬頭，臉上還帶著剛剛的面無表情。他看到是陳忱沉立馬彎唇一笑。

　　這才是陳忱沉記憶里的徐虛。

　　陳忱沉回一個有些疲憊的笑，“怎么樣？”

　　徐虛仰頭靠上了墻壁，似是累了，他下巴示意了下身后的病房，“已經(jīng)沒事了?！?p>　　“失血過多。那些傷口看似恐怖倒是沒有肉眼看到的那么駭人。還有一點營養(yǎng)不良，估計是很久沒進食了。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么嚴重的問題?！?p>　　“就是他每一個人都有些害怕，可能是應(yīng)激反應(yīng)，暫時接觸不了其它任何人?！?p>　　“精神狀態(tài)也不是太好。也不說話，就一個人縮在床角，誰去都一臉的防備和害怕。也不知道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偠灾?，總算是活著?！?p>　　陳忱沉也點了點頭，沒有比活著更好的了。

　　“對了——”

　　徐虛說，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個用棉質(zhì)手套包得嚴實的東西，“你的，還給你。”

　　陳忱沉接過，摸到了里面東西的輪廓，“你偏要在醫(yī)院還我？這里可全部是監(jiān)控。”

　　徐虛，“我得回去了。剛剛接到電話，我弟弟生病了?！?p>　　陳忱沉歪頭一愣，意外的說，“你還有弟弟？”

　　倒是第一次聽說。

　　話說他從來沒了解過徐虛的家人。

　　徐虛點了點頭，眉眼一開像是笑了，更加溫柔了，“17歲的男孩子了。就是還粘人的很。”

　　魔術(shù)師團隊里的每一個人，可不是都是他的弟弟。

　　陳忱沉說，“那你回去吧。我在這里守著就好?！?p>　　徐虛點了點頭抬起了腳卻又收了回來，他頓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你和蘇宿做了什么交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她是通緝犯，陳忱沉，你……”

　　剩下的話徐虛沒說完。

　　他不希望陳忱沉走進黑暗，因為黑暗里真的是毫無天日可言。

　　“你覺得我一直想要抓住蘇宿是為了什么？”

　　“我不會放過她的?！?p>　　“她會歸案的?！?p>　　“這只是個時間問題?！?p>　　徐虛喉嚨上下一滾，“警方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在醫(yī)院里等那個少年醒，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p>　　陳忱沉點頭。

　　徐虛把手插在褲袋里，從他面前走了出去。

　　午夜12點，人聲寥寥。

　　陳忱沉看著徐虛出了醫(yī)院。

　　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徐虛沒有以前的那么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