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啊,角落處發(fā)現(xiàn)有一攤血跡,還有一個子彈殼,看來這些人是發(fā)生了內(nèi)斗,應(yīng)該有人被打傷了,整個墓穴全都搜查過,只有這些線索?!贝筌妿俗屑?xì)搜查過后,稟報王仁義。
冷若寒霜的王仁義眼睛一瞇:“有沒有留下腳印,他們穿的是什么鞋子?”
“里面的腳印并不明顯,不過,兄弟們從外面看到的,發(fā)現(xiàn)有些腳印像是皮鞋……”大軍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判斷。
“你覺得他們是什么人?”
大軍見識也不少,稍加思索開口回答道:“或許是當(dāng)兵的!”
王仁義眉頭緊促,雙眼突然一亮:“如果我猜得不錯,應(yīng)該是哪個山頭上下來的!子彈殼給我看看?”
火把的光亮照亮王仁義的面孔,陰沉可怕的臉龐更加讓這陰氣環(huán)繞的墓穴多了幾分鬼氣森森。
就在王仁義還沒有看清子彈殼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王管家大喊的聲音:“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家里出大事了!”
從外面跑來的王管家三步并兩步,“噗通”一下跪倒在王仁義面前。
王家大院內(nèi)
……
王仁義剛剛帶人離開不久,突然出現(xiàn)一百多個看起來像是普通老百姓樣子的精壯漢子:他們頭上系著黑色面巾,手中端著幾尺長的大砍刀,兇神惡煞般地直接沖入王家大院!
時間剛剛跟王仁義交錯開,說明這些人應(yīng)該是有備而來,還有幾個人手中拎著手槍,氣勢洶洶指揮著他們。
王家大院本來有幾個長工和十幾條槍,可是槍支已經(jīng)被帶著去了祖墳之地,剩下的長工基本都無槍可用,還有幾支槍也被他們藏到了背后。
來人如此之多,沒有人敢于阻攔,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時候當(dāng)家人不在,他們更是沒有人指揮。
許久后,辦事回來的王管家見到這個情景,嚇得沒敢進(jìn)門。得知王仁義去了祖墳,就撒腿前去稟報。
大宅院門口不遠(yuǎn)處就有一座塔樓,上面有專門的放哨護(hù)院,雖然手中拿著槍,在這種情形下只好趴在地上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不知道的還以為上面沒有人。
大院中一共有三座塔樓,白天只有一個塔樓有人放哨,其他只有晚上才會使用,誰曾想到這些匪徒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直接去搶劫大地主家!這使得留守的長工和護(hù)院措手不及!幸好只要不去反抗,匪徒也沒有主動殺人,他們的眼中只有糧食、牛羊、錢財!
往年喜歡搶女人的習(xí)慣,早已經(jīng)不知丟到哪個山旮旯里。
偶爾有路過的老百姓,見到這么一幫子人群,也沒有人敢過來圍觀,紛紛躲避不及地回家關(guān)上門窗瑟瑟發(fā)抖,像是從來沒有喜歡看熱鬧的壞習(xí)慣。
“快點(diǎn),給老子搶,先拿糧食,麻利點(diǎn),不要忘記老子事先給你們說的?!焙邝铟畹闹心隄h子指手畫腳地指揮土匪。
長工里面兩個男子出來阻攔,被黑漢子一腳一個踢翻在地:“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大開殺戒,給我滾一邊去,再敢攔著老子的路,我一槍一個崩了你們!”
就這樣長工們只好站在一邊看著他們進(jìn)出糧庫,搜刮家產(chǎn),都心痛不已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幾只狼狗本來還在“汪汪”叫吠!隨后就被人用砍刀切成了兩半!鮮血灑落一地,讓本來就恐懼萬分的女人們嚇得不敢回頭直視,躲在一邊身體顫抖。
其實(shí)王家大院有好幾輛騾車,如果套上騾車可以運(yùn)輸好多東西,匪徒卻偏偏只是把糧食放在騾子背上,牽走騾子而不使用騾車。
匪徒們既然這么做,必然有著他們自己的打算,騾子既可以充當(dāng)腳力,又可以充當(dāng)食物,背上又全都是糧食,木頭騾車對他們來說似乎毫無用處。
“你干什么,你給我放手,這是我的,你不能拿走!”
六姨太的臥房內(nèi),一個彪形大漢手握金釵,被六姨太死死地抓住手臂。
王仁義的這個六姨太當(dāng)年家境也是不錯的,后來父親抽大煙,家道中落后就把她賣去窯子,由于長相出類拔萃,成為老鴇子的搖錢樹,后被王仁義用大價錢贖身。
如果手中富余,她怎么可能被賣去窯子,所以在她的心中,對于金錢的渴望甚至比她的性命都重要!她認(rèn)為什么都可以沒有,唯獨(dú)金錢不能缺少,這在她的意識里面就像一顆種子,不斷地生根發(fā)芽。
“放開,你這個臭娘們,不然老子宰了你!”長相兇惡,身材彪悍的土匪眼中噴火,大聲喊道。
土匪拖著要錢不要命的六姨太一路出了房門;六姨太并沒有放手,就算是被拖死狗似的這樣拖著,她也沒有放棄奪回她的金釵。
六姨太此時已經(jīng)狼狽不堪,披頭散發(fā),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半蹲在地上。
“哎呀,臭娘們!你敢咬我!”土匪被咬了手腕,立刻放開手中的金釵。
金釵落地,六姨太放開土匪的胳膊終于搶回金釵,她死死地把金釵抱于懷中,坐在地上雙腿不停地倒騰著地面,向后倒退:“我的,這是我的,你不能拿走!”仿佛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
這時,五姨太也急急忙忙跑過來,扶起地上的六姨太:“這位大哥,還請你……”五姨太一向與六姨太交好,便跑過來幫忙。
誰知,不等她把求饒的話說完,冷冰冰的匕首已經(jīng)扎進(jìn)她的心臟。
六姨太看著倒在身前的五姐姐,突地一愣,人也隨即清醒,她馬上拿出懷中的金釵,雙手顫抖著想要送給彪形大漢……可是匕首再次扎進(jìn)她的胸口!
其實(shí)她很想求饒,很想把金釵雙手奉上,似乎剛剛已經(jīng)想明白了,世上沒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可惜窮兇極惡的土匪被咬傷后,已經(jīng)怒不可遏。
金釵被土匪搶走,留下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噴灑鮮血的六姨太:“為什么,爹……我恨你!”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話,自此香消玉殞。
還有三個姨太太,各自都躲在自己房間,嚇得甚至從門縫里往外面看上一看都害怕。
可惜土匪不可能就此放過她們,她們所住的房屋讓土匪們一眼就看明白,這是王地主一個個貴妾的住所兒,幸好她們沒有阻止土匪的搶劫,也只是拿走了她們的首飾,未傷及性命。
土匪離開三姨太的房間,只留下她一個人嚇得蒙在被窩里,她感覺自己只要看不見土匪,人家就會看不見她似的。
大寶在土匪進(jìn)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躲到了娘的房間,之后,聰明的大寶娘早就拉著大寶來到外面下人們身邊,她本來就穿著比較普通,所以也沒有引起土匪們的注意。
“娘,我害怕?!贝髮毐镏彀?,嚇得哭也不敢哭。
“不怕,不要說話,相信娘,你只要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娘的身邊,一會兒就會沒事的,乖!”
大寶娘出來的時候只是帶了兩件自己常用的首飾,其他都故意放在房間,任憑土匪拿去,雖然自己是王仁義眼中的黃臉婆,可是年齡大見得多,也是她的優(yōu)勢!她明白,莊子上的所有東西就算全都被土匪搶走,也不及她們家產(chǎn)的一半。
“你們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
就在剛才六姨太被殺的時候,躲在墻邊,把槍藏在背后的年輕護(hù)院已經(jīng)忍無可忍,他迅速端起步槍,瞄準(zhǔn)剛才殺人的那個土匪“砰”地就是一槍,年輕人槍法很準(zhǔn),一槍就打爆了對方的頭顱。
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幾個土匪扛著砍刀就沖了上來,他們沒有畏懼護(hù)院手中的槍支,既然出來混,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再說他們這次前來本就是風(fēng)險很大,為了不跟王仁義這個大地主正面相撞,他們藏在寒土山山腳下已經(jīng)整整兩天,探子匯報說王仁義帶了一幫扛著槍的護(hù)院家丁離開王家大宅,他們才敢迅速來到這里,想要速戰(zhàn)速決搶完就走。
年輕人看到一大幫子土匪圍了上來,害怕的同時迅速開槍,子彈剛打到一個土匪肩膀,對方的砍刀就劈了過來,剎那間就被砍了幾十刀!死狀慘無人睹。
不遠(yuǎn)處另一個有槍的護(hù)院,也迅速端起手中的槍:“老子跟你們拼了,畜生??!”
“砰砰”兩槍槍響以后,護(hù)院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遠(yuǎn)處那個黑臉土匪還在冒煙的手槍緩緩倒下,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連一槍都沒有射擊,已經(jīng)被土匪擊中,倒地之時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可惜王家大院多數(shù)槍支已經(jīng)被王仁義帶去祖墳之地,家中護(hù)院一時空虛,才導(dǎo)致兩個背槍護(hù)衛(wèi)死亡,還有唯一的一名扛槍護(hù)院,正在塔樓上卷縮在地,嚇得全身顫抖!他聽到了槍聲,也知道那兩個兄弟可能慘遭不測,剩下他一個人勢單力薄,更是沒有勇氣與其對抗。
“弟兄們,給我快一點(diǎn),老子給你們的時間快到了,還在這里磨磨唧唧!”一個黑色面巾都擋不住胡子的絡(luò)腮胡子大漢,聲如洪鐘地催促著土匪,一個土匪從他面前經(jīng)過,被他照著屁股上就是一腳:“你這個蠢貨,先去給老子搶糧食,你抱了一堆娘們兒穿的衣服有個屁的用?!?p> “啊,哎,是,老大!”
聽到老大的訓(xùn)話,土匪們更加迅速行動,很快就每個人都背了滿滿的糧食出來,幾頭牛也被他們牽走,牛背上都是捆綁著的雞鴨。
不一會兒,那個抱女人衣服的精瘦土匪又扛著一個女人來到他們老大面前:“老大,要不要扛幾個女人回去?這里有幾個小丫頭長得很是水靈,不要可就浪費(fèi)了!”
“哈哈哈,來來來,你過來?!苯j(luò)腮胡子老大獰笑著,朝他勾了勾手指。
當(dāng)精瘦土匪舔著笑臉來到老大面前后,又被老大一巴掌打得原地轉(zhuǎn)了兩圈,人也摔倒了,女人也砸在他身上。
“糧食,我要糧食,你這個蠢貨!”
“啊,是!”精瘦土匪連滾帶爬地迅速跑去糧庫。
這時候的王家大院可謂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幾個小婢女的哭聲讓土匪們心緒不寧,他們用砍刀嚇唬女人!
“再哭,我就挖了你們的眼珠子,割了你們的舌頭,奶奶的,本來不想殺人,惹老子生氣!”
她們隨后被趕到墻角,全都蹲在地上,受到威脅,不準(zhǔn)她們出聲,她們也就都在捂著嘴巴偷偷地抽泣。
靠在墻邊的長工護(hù)院們本以為土匪要大開殺戒,手中的鋤頭都捏得出了汗水,可既然土匪沒有繼續(xù)殺人,他們也就待在原地沒有動彈。
后來又有幾個土匪把所有人也都趕去了墻角,包括大寶娘也是同樣地聽從了土匪的話,這樣土匪總算可以安心痛快地?fù)尳佟?p> 后院跑來兩個小伙計哭著祈求,讓土匪留下幾只雞鴨,明年好做繁殖。被已經(jīng)殺過人的土匪,一氣之下,撿起地上的麻繩,掛在了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