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情緣 第一部 第三十八章 二
二
鵬牧，梁鵬辦公室
高牧風(fēng)塵仆仆的走進了梁鵬辦公室，人還沒有落座，就問道：“這么急著的把我從場地叫回來，怎么回事??？！”梁鵬也沒有和她寒暄，直接把辦公桌上的備忘錄向她面前一推，說道：“你先看看吧！和世紀(jì)伊人的合作，對方又提出了新的條件！簡直是莫名其妙！”“哦！”高牧急忙拿起面前的備忘錄，仔細的看了起來！她看完了，放下備忘錄，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這個夢瑜女士真的是很奇怪啊！竟然要求我們她的出演要對鄭實完全保密！這個唯一提出的新條件，真的是莫名其妙！”“本來這部戲，因為檔期的原因，也沒有讓鄭實出演的計劃！”梁鵬坐下來道：“可是，對方加上的這一項，好像是對方不喜歡鄭實似的！讓你回來，就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合作賺錢，什么條件都是好商量的！對方加上這一條，雖說是奇怪，可能可是真的不想和鄭實有所瓜葛，或者這個夢瑜女士和鄭實之前有些不對付，不愿意見鄭實，才提出這么一條的吧？！”高牧猜測道：“這次的合作，我們準(zhǔn)備了很久，世伊方面也準(zhǔn)備了很久，合則兩利嘛！我看，這件事情就答應(yīng)對方好了——既然沒有鄭實的檔期安排，就沒有必要告知他！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也就是了！”梁鵬看著高牧，無語地點點頭：“為了生意，也只能這樣子了！”
張茱萸把鵬牧方面的回復(fù)告知了柳夢瑜！柳夢瑜只是淡淡的一笑，聲音也是淡淡的說出了人生至理的話，道：“我想會使一切都為了一種事物讓步的話，恐怕這種事物只有‘利益’二字！”停了一下，又問道：“執(zhí)行官先生，可否把劇本先給我？！”“當(dāng)然，當(dāng)然！”張茱萸從自己的隨員手里接過劇本，遞給了她！說道：“要是母親知道您接下來這部戲，一定會是相當(dāng)?shù)母吲d的！”
柳夢瑜只是平靜的接過劇本，說道：“您應(yīng)該多陪陪您母親！”“我知道！”張茱萸才說了這句話，秘書推門而入，看到柳夢瑜也在這里，就對張茱萸耳語幾句！張茱萸一驚，對柳夢瑜說道：“母親剛剛醒來，她說她要見你！”柳夢瑜微微點頭，說道：“我馬上就去！”
醫(yī)院的特護病房，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的肖伊人看到柳夢瑜來了，伸出了自己干枯的手，柳夢瑜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說道：“肖總，我來了！”“你來了，太好了！”肖伊人小聲卻很清晰的說道：“扶我起來！”身邊的護士扶她坐了起來！她看看張茱萸和張云生，說道：“請你們先出去等一下，我和夢瑜有話要說！”
屋子里面就余下這兩人了！肖伊人看著柳夢瑜說道：“我們算是有緣??！當(dāng)年創(chuàng)建這家公司的時候，你就加盟了！現(xiàn)在這家公司要轉(zhuǎn)型了，這最后一部作品，又由你來完成！可惜的是，我是看不到這部作品的公映了！”柳夢瑜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長輩！
肖伊人輕咳了兩聲，接著說道：“我要謝謝你，夢瑜！你是為了我才選擇委屈了自己！你和鄭實的過去，從來不對我說！可是，我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來，你和他的分手，是你為了他想，才不得不做出的決定！換而言之的是，你不希望在見到鄭實！可是并不是因為你厭惡他，而是你對他情至深愛之切的原因！這次和鵬牧的合作，雖然，協(xié)議的備忘錄上有對鄭實保密的一項！可是，他也是鵬牧三號人物，可以保密多久，何種程度！都是不得而知的！所以，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而作出的犧牲！”
柳夢瑜輕松的笑了笑，說道：“您這是說的那的話??？！我和母親的十年之約，今年是最后一年，只要不是到最后的那一日，就要堅持走下去！您說的鄭實知道！就算是他之后或者拍攝的時候知道了，來找我，又有何妨？！反正，這一部戲，就是我的收山之作！十年之約到了期限，我也會選擇息影！去加拿大和我的丈夫卡伊?xí)?！我要感謝您，肖總！是您當(dāng)年收留了我，接受了我那個對鄭實隱瞞我自己行蹤的要求！沒有您，也沒有我這個陜西村姑的今日！”說著，自己起身，為這個上司，也是長輩恭敬地鞠了三個躬！
肖伊人看著柳夢瑜，也是很遺憾的說道：“一個演員就算是息影了，也是有著復(fù)出的可能的！只可惜的是，要是日后的你有復(fù)出的打算，世紀(jì)伊人也沒有演戲的平臺了！這也是我對不起你的地方了啊！”
她的話讓柳夢瑜沉默了，她不由得回過頭來回憶著自己演員的十年歷程的點點滴滴，突然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好像對于這條不在人生規(guī)劃的路上，有的是盡然的不舍！肖伊人的話語，讓她自己有了一種失落感：是啊，要是日后復(fù)出，何處會有自己演戲的平臺呢？！
她看著肖伊人，鄭重的承諾道：“您說的事情，是日后的事情！日后如何，所有人都是說不好的！我只能保證我會盡我的全力去演好《涼州詞》的女一號！”
肖伊人也看著她，緩緩地說道：“這我就放心了！”
當(dāng)夜，肖伊人去世于醫(yī)院！
肖伊人的葬禮上，柳夢瑜在參加吊唁的人群之中神色肅穆的站立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葬禮結(jié)束，她還注視著正前方的肖伊人的遺像！張云生看到了，輕輕地推了推蔣蕓苔，示意她看看柳亦婕的樣子！蔣蕓苔也看到了柳夢瑜的樣子！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柳夢瑜的肩膀，聲音沙啞的說道：“瑜瑜，我知道，你對伊人的感情也很深——你把她不僅僅只是當(dāng)成上司，也把她當(dāng)成長輩！她走了，我們都很悲痛！可是，人是要向前看的啊！你要是真的懷念她，就把這種悲痛化成力量，把《涼州詞》女一號演好！”
柳夢瑜還是那個神色肅穆的樣子，口中回答道：“我在想肖總?cè)ナ乐罢f的那句話！她說的，是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蔣蕓苔疑惑地看著她！
柳夢瑜公寓，柳夢瑜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遞給了蔣蕓苔一雙筷子，說道：“這幾天我都在食堂吃！也沒買什么菜，媽您就湊合著吃點吧！”“沒什么，都習(xí)慣了！這也就不錯了！”蔣蕓苔接過筷子，對她說道：“你也坐下來，一起用餐吧！”“好的！”柳亦婕也坐了下來！
蔣蕓苔吃了幾口飯，看看柳夢瑜，問道：“你在吊唁伊人的時候，說的那句，伊人去世之前說的那句話！能告訴我是什么嗎？！”“哦！”柳夢瑜看看她，說道：“她說：‘一個演員就算是息影了，也是有著復(fù)出的可能的！只可惜的是，要是日后的你有復(fù)出的打算，世紀(jì)伊人也沒有演戲的平臺了！這也是我對不起你的地方了??！’在吊唁的時候，我想到了她的這句話！也由此想到了我們這十年之約！直到今天，我才突然覺得，即將離開這條路，我竟然感到空蕩蕩的感覺！或者，以后的我就算是真的想復(fù)出，也沒有我演戲的舞臺了！”語氣中竟然是少有的失落！
蔣蕓苔看著她，說道：“任何人在選擇一項職業(yè)的時候，不一定都會喜歡的！說實在話，除了搞政治的人物之外的所有人選擇的職業(yè)只是為了自己的衣食住行而已！不一定喜歡自己選擇的職業(yè)！而且在做這個第一個選擇的職業(yè)的時候，心里也是真的希望以后不再做這個職業(yè)！可是，一旦真的轉(zhuǎn)行了，也自然在第二個選擇的職業(yè)上，懷念第一個選擇的職業(yè)！這種懷念，在兩三年之間的時間，會很強烈！等過了這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柳夢瑜看著她，問道：“我怎么聽著這話，好像您也有過我這種感覺呢？！”“確實！我在中戲畢業(yè)之后，當(dāng)編劇，四海漂泊的時候！也想著要是穩(wěn)定，不用這么漂著多好！可是，后來，我受中戲邀請，回中戲任教，真正的穩(wěn)定的時候，就又有懷念，懷念當(dāng)年的四海漂泊！”蔣蕓苔如實的說道！
柳夢瑜沒有說話，接著吃飯。蔣蕓苔看著她安慰的說道：“你放心吧，瑜瑜！要是日后你真的想復(fù)出或者客串，沒了世紀(jì)伊人這個平臺，還有我呢！我相信我的面子還有幾分的！”柳夢瑜笑了笑，伸出筷子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感激的說道：“我知道了媽！這些年您為我做的真的很多！”蔣蕓苔也對她笑笑，說道：“傻孩子，這說的是什么話！別忘了，我們都是一家人！”
蔣蕓苔走了之后，柳夢瑜需要運送去加拿大的個人物品，打包好了，通過國際郵寄，郵寄到了加拿大！自己伸手從自己的皮帶扣上卸下了公寓的鑰匙，緊緊地握在手里！自己抬起頭來，最后，打量了一下這件自己住了好幾年的公寓，自己的心里，百感交集！嘆了口氣，自己出了門！
張云生辦公室，柳夢瑜把自己的公寓的鑰匙放在桌案上，對他和一邊的張茱萸說道：“世伊就要轉(zhuǎn)向了，我們的合約自然就要終止！你們分給我的那間公寓，我也自然要退還的！這是鑰匙，請你們收好！”
張云生對一邊的張茱萸一個示意，張茱萸伸手拿過鑰匙。張云生歉意的說道：“真的是抱歉??！我們合作了這么些年，到頭來，卻因為公司轉(zhuǎn)型而不得不終止合約！”說著，自己又給張茱萸一個眼色，張茱萸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柳夢瑜，柳夢瑜接過來，詢問的目光看著張云生，張云生解釋道：“這就算是遣散費吧！本來是想等《涼州詞》結(jié)束，大家回到南昌的時候，再發(fā)的！可是，您今天來送還鑰匙，就代表著，您也不會再回南昌的！與其這樣，就不如就早不就晚！這里面是您的八百萬的遣散費和三百萬的《涼州詞》的半數(shù)片酬！您就收下吧！密碼在卡的后面！余下的三百萬片酬，等到拍攝結(jié)束之后，馬上到位！”柳夢瑜點點頭：“好的，沒什么事情，我就先下去了！”“嗯！”張云生點點頭！
看著柳夢瑜遠去的背影，張云生不由得長嘆一聲，對張茱萸說道：“你也去吧！帶隊去蘭州吧！好好把我們這最后一部劇作，制作好！”“父親保重！”張茱萸說著，也離開了房間！
外地，場地
化妝師正在幫著高牧卸妝，一邊的鄭實已經(jīng)化好了妝，很奇怪地問道：“這次是怎么了？！從您述職回來之后，拍攝計劃又進行改變，全力拍攝你飾演的太平公主的那部分！這些日子，我們都沒有怎么加班熬夜，可是，你卻幾乎天天的連軸轉(zhuǎn)？！”高牧一個哈欠打了出來，說道：“沒辦法，時間不等人！下一部戲就要開拍了！我要盡早結(jié)束在橫店的拍攝，去蘭州打前站！”“哦！那也不能太累著自己了?。 编崒嵳f著，把咖啡壺里面的咖啡，倒在杯子里面，問她：“您要加糖嗎？！”“不用！喝苦的，熬夜有精神！”高牧回答道！“哦！”鄭實把咖啡攪了攪，遞給高牧！“謝謝！”高牧接過一飲而盡，對身邊的一個女下屬說道：“曉凡，把明天的配檔表拿給我，我看看！”“好的！”一邊的女下屬，急忙翻出了配檔表遞給她！高牧接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拉住了下屬，對鄭實說道：“我還有不多的幾場戲，估計三天就可以結(jié)束了！我走之后，這里的工作就由你這個董事和肖曉凡這個場地總監(jiān)負完全責(zé)任了！時間太緊，這幾天，我邊拍戲，邊向你們交接！”“我就算了吧！”鄭實馬上就直接推辭道：“我負責(zé)，也要有那種能力才可以??！我啊，只有演李隆基的能力！沒有管理劇組的能力！這樣，您就直接給肖曉凡交接吧！我完全服從她的調(diào)度和決定！怎么樣？！”
說話間，高牧的妝已經(jīng)卸完了，馬上要花下一場戲的妝，看看鄭實，說道：“只要你不覺得，被曉凡管著不舒服，我就沒有意見！”“你沒有意見，我也沒有意見！”鄭實笑笑，看看肖曉凡，玩笑的說道：“肖總監(jiān)，你可要給我?guī)追置孀影?！”說著，自己對高牧說道：“好了，您慢慢化妝和對曉凡交接！我先去場地了?。 薄靶?，你先去吧！”高牧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