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聿踉踉蹌蹌地跑出書店,他連自己的汽車也忘在了書店門口。
他站在一處廣場中心,大腦中問題不停地上下浮動。
一直想到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他實(shí)在忍受不住,才脫口大喊一聲,用以抒緩壓抑在腦袋中紛繁復(fù)雜的思想。
他用思想感知裴啟的方向,之后,他瞬移進(jìn)汽車中,開著車來到南山的別墅。
他在裴啟的身上沾染了紫藤葭蘿的汁液,這種東西只要粘在別人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自己就很容易定位到別人的位置。
赫連聿下車后,沖著一棟別墅的庭院喊:“裴啟,你給我出來,我有事要問你?!?p> 赫連聿連喊了兩聲后,他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他。
裴啟站到跑車的座椅上,提高了嗓門繼續(xù)喊:“裴啟,我已經(jīng)找到若槿了?!?p> 瞬間裴啟便出現(xiàn)在赫連聿的面前。
“你說什么?”
赫連聿反手一把抓住裴啟的肩膀,“你告訴我,丁洛雪是不是就是若槿,她就是若槿小姐的轉(zhuǎn)世?!?p> “你快點(diǎn)告訴我,我的猜測對不對?”
裴啟被赫連聿搖晃著,他想掙脫開他的束縛,裴啟的身體用力后傾,掙開赫連聿的雙手。
反問道:“赫連聿,你在干什么!”
“你早就發(fā)現(xiàn)丁洛雪的身體彌漫著赤穆珠特有的紅光,所以,你就認(rèn)為她就是若槿。”
“所以,你才有目的的頻繁出現(xiàn)在那里?!?p> 裴啟臉上很平靜,沒有做任何回答。
赫連聿繼續(xù)提高嗓門說:“盡管事實(shí)是這樣,可是,我覺的很奇怪?!?p> “每次當(dāng)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在她身上,絲毫感知不到若槿的氣息,無論是我的感覺還是直覺,統(tǒng)統(tǒng)都不對。”
“今天,就在剛剛,我去書店找丁洛雪,在那里碰到了一個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徐安白?!?p> “她是不是就是十多年前我在一所小學(xué)救下的那個女學(xué)生,我清楚的記得她的名字就叫徐安白?!?p> 赫連聿急于向裴啟求證,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裴啟。
裴啟很自然地說:“是她又怎樣,不是她又如何?”
“是與不是,和現(xiàn)在的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裴啟,你不要給我在這里故作高深,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在剛剛,我和她因?yàn)橐粓鲆馔?,不小心撞在了一起?!?p> “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和她同時倒地的同時,我的內(nèi)心忽然變得異常地難受,那種感覺太奇怪了?!?p> “更奇怪的是,我的眼睛竟然流下了眼淚,這是為什么?”
只見,裴啟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絲異樣,似乎是一份緊張夾雜著一些害怕。
這份異樣的情愫打破了他平時一慣安靜的面孔,他的手下意識地攥了一下。
他回答赫連聿:“我怎么知道,是人都會流淚的。”
“可是,你我都知道,我們兩個人是什么?”
“我們怎么會流眼淚?”
赫連聿喃喃自語地看著裴啟,靜靜地看著他。
裴啟在這段時間里所有的不解與疑惑,在今天,統(tǒng)統(tǒng)都被赫連聿說了出來。
他已經(jīng)思慮了幾天,他甚至門都不出,在家里想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是感覺在和丁洛雪相處的這段時間里,他在丁洛雪的身上,同樣絲毫沒有感覺到若槿的影子,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更多的時候,他的視線偏偏被站在一旁,且不能說話的徐安排所吸引,這也是他所想不通的。
很多時候在書店里的他,手里舉著一本書,靜靜地坐在桌子旁,而后,他用書偷偷遮擋住自己的臉,僅用眼睛的余光,觀察在一旁認(rèn)真工作的徐安白。
盡管這樣做在他自己認(rèn)為不太光明,也令自己感覺到很苦惱,但他又管不住自己。
他不知道,徐安白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那么吸引他。
此刻的他和著了魔的丁洛雪一樣,只要有時間,就會去書店,就會靜靜地在一旁偷偷地看著徐安白。
透過裴啟的目光,他在心里將徐安白與若槿偷偷做著比較。
有時候,徐安白對跟在自己身邊的蘇何,像對小狗一樣的逗弄他,徐安白向蘇何笑著,她笑的是那樣開心。
有時候,蘇何忍不住去捏徐安白的臉,直到把她的臉捏變形。
裴啟莫名地心生失落,他甚至有想沖過去一把抓住摸在徐安白臉龐的那只手。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真像是一個小偷,深深地覺得自己的行為太可恥了,這樣的自己根本不像自己。
于是,他覺得自己的心生病了。
他對丁洛雪,絲毫沒有找到任何讓自己心生歡喜的理由。
盡管她長的漂亮,懂得讓男人喜歡自己的本領(lǐng),也處處可見這樣一個女人如果放在其他男人面前,肯定會很受歡迎。
即便如此,即便她的身上散發(fā)著赤穆珠特有的光,她也無法吸引到自己的心。
而今天,赫連聿對自己講的這一番話,他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因?yàn)椋瑑蓚€人同時對那個不能說話的女孩,莫名產(chǎn)生了異樣的感覺。
這一幕,和在千年前又有什么不同?
裴啟臉上很快又恢復(fù)平靜,他看著赫連聿,平淡的說了一句:“你的錯覺吧!”
赫連聿好像從自己的猜想中沒有走出來,他還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當(dāng)中。
待他回過神以后,他問裴啟“你說什么?”
裴啟沒有理他,他準(zhǔn)備回家。
赫連聿一把抓住他的手,問道:“你要去哪里?我的話還沒講完,你得陪著我?!?p> 裴啟甩脫他的手,繼續(xù)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