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演技

　　等服務生帶著白玉衡和姜漁走到包間內時，姜漁就看見了白玉窈坐在里側低頭看著手機。聽到開門的聲音，白玉窈抬頭看，見是白玉衡進來了，喊了句姐姐又繼續(xù)低頭玩手機。

　　白玉衡略微帶著歉意對姜漁說：“不好意思啊小漁，我妹妹平時就是這樣，比較內向，快坐吧。”

　　姜漁一邊點頭，一邊用微不可見又略帶打量的眼神看了看白玉窈，嘴上說著“小孩子都這樣我懂的啦”，內心卻暗道白家是什么基因，妹妹長得雖然沒有姐姐奪目，但是也是個美人。白玉窈抬頭便看見了姜漁略微帶著嫉妒的目光，然后低頭勾了勾嘴角，裝作什么也沒看見。

　　“對了，姜漁你要吃什么？你自己點菜單？”白玉衡看了眼白玉窈勾選的菜單，假裝遞給姜漁道。

　　“這怎么好意思呢，客隨主便嘛。”姜漁矜持地笑了笑。

　　“那我就不另外點菜了，按窈窈點的上菜吧?！卑子窈獍巡藛芜f給了服務生。

　　“玉衡，我跟你講哦，我不是才拍完《錦繡奇緣》么，女二不是那個祁斐么，和她對戲真是累死了啦，讀句臺詞都讀不好。”姜漁見服務生出去帶上門后就開始對著白玉衡念叨。

　　“好啦，我記得祁斐不是剛出道兩年嗎，演技不夠好也是常見的，別氣著自己。”白玉衡充分發(fā)揮小白花的氣質，語氣平緩，似以往安慰姜漁一樣。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以往姜漁對著她念叨的東西，或多或少會讓她對別人帶有成見，別人又是看她眼色做事，見她不喜歡，多少都會打壓那個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白玉衡不動聲色地沏著茶，神色淡淡地聽姜漁講著她在拍戲時候的事。

　　“玉衡哦，我聽說馮導籌備了三年的《無?！愤@部電影正在選角，版權在你們星宇公司對不啦？”姜漁見鋪墊了好些時間，終于把重頭戲拋了出來。

　　白玉衡沏好茶后先給白玉窈斟了一杯，然后替姜漁斟了一杯遞過去。聽到姜漁這么問，適時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像是聽許哥提過幾句，不過我記得許哥上次和我說已經(jīng)敲定男女主了，只缺配角，怎么了嗎？”

　　“??？”姜漁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似是很悶悶不樂，“我經(jīng)紀人說我應該轉型進軍大熒幕，不應該再接偶像泡沫劇了，我原本覺得《無?！愤@個劇本我很喜歡，希望玉衡能牽個線讓我有試鏡的機會呢?！?p>　　白玉衡抿了口茶，心道，你這是想讓我牽線讓你試鏡嗎，你就差把讓我找公司確定你角色寫在臉上了?！斑@樣啊。其實你才二十四歲，轉型也不著急啦。但是你如果真的想往電影方向發(fā)展，我記得許哥之前給我推了一份向導的《點絳唇》，劇本和我對接的是女主這個角色?！卑子窈獠宦患钡亻_口道，“如果小漁你真的很想要的話，我可以讓許哥把這個角色讓你對接?！?p>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這算不算我搶你角色？”姜漁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白玉衡看的差點笑了，但是她專業(yè)的演技讓她不僅沒笑，還微微蹙眉。“我沒有確定接這部劇是因為我九月份新劇開機，一直到年底才殺青?！饵c絳唇》十一月開機，我這邊時間有可能來不及，所以一直在猶豫，既然你想要的話，那我去拉下面子聯(lián)系向導好了?！?p>　　“那會不會麻煩玉衡了？”“不會，向導和許哥挺熟的，我推薦你過去，向導不會有問題?！卑子窈庥置蛄丝诓瑁拔野褎”景l(fā)你，你覺得可以我就去和許哥講一聲。”

　　“那就麻煩玉衡啦，你真好！”姜漁揚起甜膩的笑，白玉衡輕輕笑了笑?！饵c絳唇》的確是個好劇本，還是ip大制作，但是對于姜漁這種出道就是演毫無營養(yǎng)的逆襲偶像劇的演員來說，她駕馭不住。白玉衡已經(jīng)想到了這部電影如果播出，姜漁會被群嘲成什么樣子。

　　等服務員上火鍋的時候，姜漁看見飄滿紅辣椒的湯底時神色不定，正當她還沒開口的時候，白玉衡先發(fā)制人假裝質問：“為什么這是紅油湯底啊？默認不是清湯底么？”

　　服務員拿出菜單給白玉衡看：“女士您看，菜單上你們在湯底這里選了紅油辣湯，所以我們給您上的就是紅油辣湯。”

　　“姐，不好意思啊，是我選的，我想吃辣來著?！卑子耨阂桓闭J錯的小表情看著白玉衡。白玉衡無奈之下只能給姜漁說：“小漁不好意思啊，我前面看菜單沒注意看到窈窈選了紅油湯底，她不知道你不能吃辣，那要不我再叫服務員上一鍋？”

　　姜漁擺了擺手，笑了笑：“多大事嘛，我等會和助理等會回去吃好啦，今天叨擾玉衡了，劇本我回去看了聯(lián)系你哦?！?p>　　“真的不好意思啊。”白玉衡起身送姜漁出了門口，一副即將泫然落淚的表情目送姜漁和她的助理出了大門，她轉身關門的時候表情瞬間神態(tài)自若。

　　“窈窈，干得漂亮。”白玉衡摸了摸白玉窈腦袋，贊揚道。

　　“那是姐姐的主意好！”白玉窈看著變臉神速的白玉衡，不禁贊嘆道，“姐，我要是能和你一樣演技高超就好了，剛剛我忍笑忍得嘴角都要抽搐了?！?p>　　“乖，不提她，一個兩面三刀的人，不值一提。”白玉衡夾起肉丸放在白玉窈碗里，“現(xiàn)在才7點半，吃飽飽再開始清倉活動?！?p>　　等白玉衡姐妹倆吃飽喝足以后已經(jīng)八點半了，夜幕降臨，抬頭看去是細碎的星光，遠處是霓虹交錯，這樣美好的時光只剩兩年了。白玉衡微微嘆氣，她已經(jīng)整整兩年沒這么放松過，末世后每日緊繃神經(jīng)，在死亡的恐懼和尋不見白玉窈的痛苦里，她根本沒機會抬頭再看一眼星空。

　　白玉窈挽住白玉衡的手臂，白玉衡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吧，你姐姐沒這么脆弱。第一站，咱們先去購物中心?！?p>　　等到了購物中心樓下，白玉窈對白玉衡說：“姐，我先去一樓書店把要買的書買了，買好以后我給你打電話，你在三樓生活區(qū)等我哦?！?p>　　“好，給你卡里轉了一百萬，想買什么就去買，不夠給我打電話。”白玉衡捏了捏白玉窈的鼻子，她們分頭購買東西，提高效率。

　　白玉衡進購物中心之前從包里拿出口罩，戴上了以后才進去，出門在外，這種人流量眾多的地方一旦被粉絲認出來很麻煩。

　　她徑直走上三樓生活區(qū)，導購禮貌地上前問她想要什么。白玉衡走到陳列著女性用品專區(qū)，指了指：“請問這個牌子的Tampons你們存貨有多少？”“女士，請問您是要購買這個牌子大量的Tampons對么？”“對，是存貨比較少？”白玉衡挑了挑眉，這是A市最大的購物中心，沒道理存貨比較少才是。

　　“不是這樣的女士，請您稍等一下，這個訂單比較大，我請我們經(jīng)理來為您服務?！睂з徴J真解釋以后就轉頭去找了經(jīng)理，白玉衡等了幾分鐘，導購帶著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經(jīng)理走了過來。

　　“您好，請問是您要購買我們中心這個牌子的存貨對么？”經(jīng)理顯然是沒見過買Tampons這么大的訂單，語氣帶有一絲不確定。

　　“對，沒錯，你們這里存貨有多少?！卑子窈庠谪浖苤幸贿吿暨x一邊問，“我大概需要500盒，你這里有這么多嗎？”

　　“我們目前存貨是200盒，這個牌子和我們購物中心有合作，如果您要的話我們可以讓這個品牌方在一周內送過來剩下的數(shù)目?！苯?jīng)理有點迷茫，但還是認真的問了一句，“女士，請問您購買這么多Tampons是要做什么？還有您怎么稱呼？”

　　“我姓白，我準備做公益，送給用不起Tampons的貧苦地區(qū)?！卑子窈怆S口拈來借口，經(jīng)理看白玉衡的模樣，不過二十出頭，居然如此闊氣，一時之間對白玉衡肅然起敬。

　　“是這樣的，麻煩您留個地址，我們這邊先支付掉200盒的數(shù)目，然后我們簽個單據(jù)，一周后把剩下300盒給您送過去?！?p>　　“沒關系，需要的東西挺多的，麻煩讓導購記一下，等會一起擬單據(jù)。另外這個牌子超長夜用的pads麻煩拿100包，這個存貨量應該有吧？”白玉衡指了指貨架上的牌子。

　　“白小姐您放心，我們購物中心所有東西貨存都在100以上。”經(jīng)理揮了揮手示意導購記下來。

　　“另外這個品牌的薄荷，玫瑰，薰衣草味的沐浴露各來20瓶。同品牌的杏仁護發(fā)，生姜系列的洗發(fā)水加護發(fā)素套裝各來20份?！卑子窈鈱χ鴮з彽?，“記下來了么？”“記好了。”導購點頭。

　　“另外，經(jīng)理，麻煩拿50床你們這里最厚的鵝絨被，配套的枕頭床單也要五十份。野外帳篷來三十頂，畢竟有的貧窮地方連家都沒有，這個我相信您能理解的對吧?！卑子窈庋劬φＡ苏?，看得經(jīng)理內心生出了如果不理解是一種罪過的感覺。經(jīng)理抹了抹額間不存在的冷汗：“對對對，能理解能理解?！?p>　　“電熱毯麻煩也拿五十條，還有暖寶寶貼拿一百盒，要你們這里質量最好的那種?！卑子窈鈴陌锬贸隹ㄟf給經(jīng)理，笑了笑，“這張卡里有一千萬，密碼6個1，接下來還需要什么不妨刷了卡再聊？”

　　“誒，好的白小姐。那先失陪一下?！苯?jīng)理長舒了一口氣，捧著卡轉身去拿了刷卡機，白玉衡好整以暇地看著貨架上的東西，思索著還要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