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深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了袁清淺一眼“走來走去的做什么?”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他在這呆了一會,袁清淺已經(jīng)轉(zhuǎn)悠了好幾趟,還時不時用眼神瞟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袁清淺默默走到一旁坐好,卻又忍不住用眼光打量許子深。
許子深看著她的模樣,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想說什么就說?!?p> “嗯……”袁清淺糾結(jié)半天,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師兄你沒別的事?”
聞言許子深撇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這是讓他走的意思?
袁清淺看出了許子深那一眼的含義,結(jié)結(jié)巴巴道“師兄……我……我不是……那個……我不是趕你走。”
她師兄那一眼讓她羞愧不已,好像自己是個多不領(lǐng)情的,一句話好半天才說完整。
“我是怕你忙,我這真沒什么事了?!彼s忙解釋道。
“許子深又抬起手中的書,一手放在桌上支著頭,眼皮垂下,一副閑散模樣,淡淡開口“沒事,不忙,你有別的事要辦?”
“沒有沒有”袁清淺回應(yīng)道,又尷尬的笑了兩聲,她能有什么事,現(xiàn)在全山上下都在忙著繼任大典招待客人,她一個九歲的孩子,自然不會有人指望她做什么。
更何況,她自己也是個沒出息的,修為平平,自是不好意思頂著了無真人親傳弟子這個名頭見人,也不想出去被人看笑話,索性能躲著不出門就不出門。
許子深在沒理她,安靜的翻著手中的書,袁清淺東瞧瞧西看看,無事可做索性也抓過來一本書隨意翻著。
袁清淺看了一會就覺得自己頭有些沉,眼皮也漸漸睜不開,可又不想睡,也怕自己又進入夢魘中去,努力撐著。
許子深好半天沒聽見袁清淺那處有聲音,抬眼看了看,不由得輕笑出生。
袁清淺的小腦袋像小雞琢米一樣一點一點的,幅度稍微大一些便輕微睜睜眼,努力將自己的姿勢擺正,手中的書要掉不掉的。
明顯一副困的不行還在強撐的模樣。
許子深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到袁清淺面前,在她頭要磕到桌角的瞬間伸出了手拖住她的腦袋。
剛剛身體晃動的幅度有些大,袁清淺猛的一下整了眼,眼中的迷蒙也散了幾分,立刻抬了頭,一副慌亂的模樣。
許子深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困了就去睡吧?!?p> 袁清淺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困,我再看會書?!?p> “那是誰剛剛差點摔了?”許子深伸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袁清淺有點尷尬,她本來就不是愛讀書的,更何況她胡亂抓的是本《春秋》,她就更沒興趣了,在加上有些著涼,自然是有困意的。
許子深牽起她的手,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住,蹲下身子抬眼對上袁清淺的眼睛,神色異常認真的說道“睡吧,別怕,師兄在這,師兄不走?!?p> 許子深的話有種莫名安定人心的力量,袁清淺看著許子深,二人就這么對視著,誰也沒在說話。
半響,袁清淺點了點頭,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眼淚。
許子深失笑,有些無奈,抬手將她困出的淚水擦掉,沒忍住又在袁清淺的頭頂揉了一把,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去睡。
袁清淺是真的有些疲憊,沒過多久許子深就聽到袁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許子深走到床邊,看著睡熟的小姑娘,嘴唇微張,一臉乖順,低垂的眉眼不自覺又溫柔了幾分。
袁清淺睡著,雖沒有在繼續(xù)做亂七八糟的夢,但也不是特別實。
她隱約感覺到一直有人來她這找許子深,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讓人聽不輕,但也正是這樣,能讓她感覺到許子深一直在身旁。
袁清淺睜眼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在屋內(nèi)看了一圈沒見許子深的身影,便起身下了床。
袁清淺活動活動睡的發(fā)軟的四肢,走出了屋內(nèi),看見了許久未見的郭燁和段倉,站在荷花池旁許子深不知說著些什么。
袁清淺站在門邊晃了晃,沒打算過去,還是段倉眼尖瞧見了她,恭恭敬敬喚了聲小師叔算是打過招呼。
袁清淺朝他尷尬的點點頭,郭燁聞言也轉(zhuǎn)過身跟她打了聲招呼,袁清淺應(yīng)了聲就算結(jié)束。
袁清淺跟段倉和郭燁并不熟悉,雖說也同在第三脈生活了四年,可袁清淺輩份上要大一些,又是個女孩子,所以私下里并沒有什么來往。
每次兩人見她都要恭恭敬敬的喚她小師叔,神情要多嚴肅有多嚴肅,偏偏袁清淺覺得兩人都要比自己年紀大一些,這么嚴肅的叫她小師叔她覺得別扭的很,所以盡量也不接觸。
許子深轉(zhuǎn)身朝著她招了招手,段倉和郭燁也轉(zhuǎn)身離去了。
袁清淺走到許子深身邊,許子深自然的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晚飯想吃什么?”
袁清淺有些無語,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師兄這是準備將她當成豬養(yǎng)么?
“什么都好”袁清淺悶悶的回道,思考著自己這樣下去到了過年的時候能不能出欄。
許子深低低笑了一聲。
兩人吃過了晚飯,許子深扔在她旁邊沒走,只等她又睡熟了才離開。
袁清淺原本以為許子深擔心她所以這一天都守著她,看著她沒事明天也就該忙就忙了。
卻不想第二天一早推門就見許子深在荷花池旁,看見她醒了就起來去給她端早餐,一連兩日都是如此,根本就沒離開浮夢園的想法。
甚至她都見到清河長老火急火燎的過來跟許子深說了什么也被他四兩撥千斤的說了過去壓根沒動。
最后還是袁清淺扛不住了硬是要跟著許子深出門許子深才作罷,出了浮夢園的大門。
卻也仍然堅持每日陪著袁清淺吃早餐,晚上晚飯前也一定會回來,直到袁清淺睡著。
袁清淺這些日子有些懵,也不知道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來了這青宗七脈四年,許子深還從未這樣守過她。
好像她是他多么珍貴的寶貝一樣,這從感覺讓她覺得有些惆悵,卻帶了些欣喜。
陳芝與邊琬忻也時不時來看一看她陪她說說話,卻都沒有她這般清閑。
袁清淺想,所有人都忙碌的要命,只有她自己像一條咸魚,這樣的日子,感覺也不錯。
九月幸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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