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算完賬,姜云笈覺得姜府現(xiàn)在就是一個大窟窿,加上擂臺比賽賭票收益,都很難維持下去,若不是本身祖父手里還有些沒有變賣的固定資產(chǎn),現(xiàn)在的情況很難維持下去。
“現(xiàn)在第一任務(wù)還是活下來啊……”
想起祖父臨死前的沒有發(fā)出聲的遺言,姜云笈整理了一下思緒。
復(fù)仇是肯定要復(fù)仇的,但是這會兒跑到京城里也無濟于事,現(xiàn)在祖父去世了,他最大的靠山也沒有了。
而黃承武的表現(xiàn),姜云笈實在是搞不清他的態(tài)度,反正不管他怎么想修復(fù)兩家的關(guān)系,只要一出事,這人肯定會第一個出賣他的。
本身就是一場無妄之災(zāi),思來想去,姜云笈想出了三條接下來走的路線。
第一條路線,直接進京投靠父親。
但是京城是個大漩渦,去京城就意味著正式加入了太子和四皇子的爭斗中,父親現(xiàn)在的角色也意味著他也有很多事情會身不由己。
自己現(xiàn)在過去,恐怕也安穩(wěn)不了幾天。
在保證生活的同時,還要利用戒指去云深處。
京城那個環(huán)境可以想象,四周都是眼睛,還有那些無孔不入的玄衣衛(wèi)。
這也就是目前最下策。
除非外部的環(huán)境變動已經(jīng)讓姜云笈待不下去了,不然他是絕對不會選擇這條危機四伏的路線的。
第二條路線,依然待在曲鹿郡。
憑借這祖父遺留下來的人脈,以及黃承武的表面照顧,還有一些固定的資產(chǎn),小心度日。
也還能夠安穩(wěn)一段時間,但是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四皇子,這個家伙還會不會繼續(xù)派人來搞事,從他的行事風(fēng)格來說,他好像是不輕易吃虧的人。
如果再次來人,不說是孟行云這個級別,就和孟極同級。
暗中搞他一手,都夠姜云喝一壺了,當(dāng)然這依然是目前看似最安穩(wěn)的路線,但是平靜的表面下暗潮涌動,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暗地里的人咬下一塊肉來。
第三條路線,離開曲鹿郡。
用惡蛟給的水晶戒指,帶上金銀,直接找個別的地方躲起來。
避開和四皇子報復(fù)和太子的拉攏,天大地大,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
憑借這說書賺取的碧玉錢,在半年時間內(nèi)直接先買到鳳血,把最關(guān)鍵的活命問題解決了,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說。
只要他消失在眾人眼前,就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專門來做這些事情,再那之后提升境界,這也是目前看來最好的一條路線。
“唯一的問題,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什么地方?!苯企培哉Z,陷入了糾結(jié)。
姜云笈現(xiàn)在直接把祖父留下的手記之類的東西,全部都收納進了水晶戒指中,按照目前姜云笈已經(jīng)看過的一部分。
蜀州這個地方是首選,道路崎嶇,山高皇帝遠,消息閉塞,直接從青州一路向南,就能到達蜀州,在那邊還能去拜訪一下傳說中的蜀山修士,姜云笈對于昆侖、蜀山之類的名稱有一種特別的情感在里面。
其次選擇地方卻是陳國的劍州霧江城,那個地方直接去投靠祖父的結(jié)拜兄弟,姜云笈應(yīng)該稱呼為顧爺爺?shù)娜?,直接從燕州孤竹城跨越國境線,過一條江,直接就到了,在原主記憶里這里,小時候去過幾次,顧家在霧江城甚至整個劍州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看起來十分美好的地方,也有一個壞處。
“如果我被人發(fā)現(xiàn)在到了陳國,四皇子那一伙,想著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那么直接給姜家安上一個投敵的帽子,那京城的老爹和哥哥姐姐,恐怕就危險了?!?p> 姜云笈考慮再三,覺得還是不太能夠避免這個問題,只要被發(fā)現(xiàn)了行跡,那么就夠京城的老爹頭疼了。
“去這個地方還需要給京城姜家打個招呼才行,探探口風(fēng)……”
不過,雖然現(xiàn)在姜云笈這邊的已經(jīng)和四皇子到了血海深仇的地步,但是依舊沒看到京城老爹對于這件事情做出什么表態(tài),這種曖昧的態(tài)度,雖然有些心寒,但姜云笈覺得情有可原,畢竟在玄衣衛(wèi)的監(jiān)控下,所有對于皇子明確的仇恨,都會引起皇帝的激烈反應(yīng)。
“那么另外一個地方就是昆侖州了……”
這個位于最西北方的大洲,挨著西邊的冰海,同時最重要的一點,這里氏族林立,朝廷的勢力基本就沒有插手的余地,和蜀州的情況非常相似,雖然條件艱苦了一點,但是這里還有一個優(yōu)勢,武者眾多,畢竟這里是昆侖武神的故鄉(xiāng),姜云笈在這里不管是各方面來說,都可以脫離四皇子的眼線,同事也不會留下投敵的名聲,唯一的問題就是……
“排外,根據(jù)祖父的手記上來說,這個地方很排外,外地人想在這里立足,很困難啊……”
在糾結(jié)這件事情的時候,姜云笈又摸出了古戒把玩起來。
看著上面的簡體字,姜云笈有種恍惚又回到以前的錯覺。
為什么這個東西會自動把自己的名字弄上去呢。
依然看不出這枚古樸的東西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只能說這東西目前看來很玄學(xué)。
“回想起來已經(jīng)好多天都沒有去過云深處了,這個東西也沒有產(chǎn)生旋渦,難道是現(xiàn)在我變成了戒指主人的緣故?”
不過目前來說,姜云笈還不急著去云深處,現(xiàn)在總感覺有人在注意他,而且他聽說了,玄衣衛(wèi)的沈長齡又回曲鹿郡了。
回想沈長齡的作為,姜云笈可以斷定這個人明面是玄衣衛(wèi),暗地里卻是太子的人。
“不過我感覺這家伙藏著什么秘密,當(dāng)初和那個娘娘腔徐牧卿眉來眼去,就感覺這小子有點不對頭,沒準是個三面間諜也說不定?!?p> 現(xiàn)在看來,確實離開曲鹿郡才是最好的選擇,那么以什么方式離開這里呢?
“少爺!郡府的黃公子來了。”
“笈哥兒!”
姜云笈聽到管家的話音剛落,黃樓聲音就已經(jīng)到了屋外了,明顯這家伙就跟著管家進的姜府。
整理了一下穿著,姜云笈起身推開了書房門。
只見黃樓已經(jīng)換了一身灰色的緊身行裝,被這個包裹,像跟竹竿似的站在臺階下。
“怎么,這是要走了?”
讓管家退下后,姜云笈走下臺階,打量著黃樓,今天這家伙身上的懶散氣第一次收了起來,看著還有些不習(xí)慣。
“嘿……是啊,師父就在城外等著,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p> 黃樓扯著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自己的做的決定了,不過姜云笈看出來這家伙眼里還有些期待。
想了想,姜云笈從懷里摸出一塊玉佩,這個是原主隨身帶的,黃樓平日沒少夸這塊玉,今天看到他要走了,于是姜云笈取下這塊玉佩,直接交到黃樓手里。
“這怎么使得!”
姜云笈摁住黃樓肩膀,沒有理會他的掙扎,反正這玉佩對于現(xiàn)在的姜云笈意義也不大,如果出門說不定不久就拿去換錢了,還不如給喜歡的它的主。
“我們兩人,就別瞎客氣了,給你就拿著,你這脾氣啊,可要小心了,魔門那邊什么合歡吸陽的小姐姐可多著,莫要把自己精華給放光了?!?p> 一邊打趣一邊叮囑這黃樓,對于魔門的認知,祖父的手記里面記載的很邪乎,姜云笈也只能根據(jù)黃樓的脾性做些勸告,至于這家伙聽不聽,他也沒辦法。
黃樓收下了玉佩,竟然眼眶都紅了,嘴唇居然有些顫抖,最終只說出“笈哥兒”三個字。
拍了拍黃樓了肩膀,詢問下,知道原來他們居然是直接去燕州,青州和燕州挨得挺近,直接往北方草原方向走,直接就進入燕州地界。
這個時候姜云笈突然有些明白黃樓他爹黃承武的算盤了。
他也知道目前狀況,就拿姜家來看,就是他的前車之鑒,而把自己獨子直接送出這個是非之地,交給一個實力非凡的魔門強者,不僅是兒子會安全,他也會安全很多,畢竟一個和魔門掛上關(guān)系的人,大家都會考慮動這個人的后果。
試問誰會像惹上一群行事怪異,手段兇殘的修士呢。
離別總是傷感的,不過還好少年人恢復(fù)的快,在城門口送走的黃樓后,姜云笈緩緩?fù)姆较蜃呷ァ?p> 還在思考自己用什么方法脫身的時候。
忽然被撞了一下。
“啊呀……你這人走路不長眼睛啊?!?p> 一聲嬌呼,正在悶頭走路一邊想事情的姜云笈抬起頭,看到一個和自己年級差不多的姑娘正捂著胸口皺著眉,一臉生氣的看著他。
“額……不好意思!”
這姑娘長得確實好看,姜云笈看的還呆愣了幾息,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查看這姑娘有沒有受傷。
卻見一道黑影猛地襲向他面門,姜云笈下意識用身法后撤兩步,躲開了襲擊,定睛一看,一黑衣青年冷眼站在那少女身側(cè),他正是出掌之人。
少女帶著一臉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姜云笈,對于他的身法迅捷有些詫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就是姜家四少爺?”
聞言,姜云笈目光再次轉(zhuǎn)向那少女,卻見她拍了拍,旁邊黑衣青年的肩膀:
“諸健,給他點顏色瞧瞧!”